2023年精选热门小说宋温姝秦临舟-宋温姝秦临舟推荐试读
“但那是成婚前的想法了。”
眼见秦临舟面色难看,宋温姝话音一转:“如今我便不能如此想了。”
“世人皆知,您与凌阳王向来势不两立,父亲将我嫁给您,于外人看来,宋家便与您结了盟。”
“若您此刻死了,朝堂政局必乱,宋贤盛只能向凌阳王倒戈,为表衷心,他便定会将联姻由头全部归结于妾身!”
“到时我才是真的死定了。”
宋温姝话语清晰,正中要害。
秦临舟听完一怔。
没想到她竟能清晰看清局势,如此见解更不像是久居深院女子能想到的。
只觉宋温姝身上谜团真是愈发多了。
回到府里没多久。
宫里就来了人,带了赏赐。
“九千岁与其夫人此次救驾有功,特赏赐和田玉佩一对、珍宝两箱、黄金万两!”
待宫里人走后。
秦临舟抬手将其中一只玉佩拾起,看似随意的递给宋温姝:“这玉佩挺称你的,拿去吧。”
“多谢千岁。”
宋温姝愣愣收下。6
第二日。
秦临舟去了宋家。
然而不巧,宋丞相被召入宫,尚未归来。
秦临舟正要离开,却见宋铃月追随而来。
“姐夫留步!”宋铃月笑意盈盈,“上次还未来得及多谢姐夫,多亏有您赏脸,铃月的字画才能得以保住第一。”
这是宋铃月难得主动同他说话,秦临舟心底却莫名没了从前那般的热切与占有欲。
他此刻满心惦念着的,竟还是宋温姝的事。
秦临舟下意识后退一步,彬彬有礼:“你是温姝的妹妹,本官应当照顾。”
宋铃月看出他的疏远之意,心里顿觉不平。
合着她是承了宋温姝的情?
她勉强笑笑:“姐夫待姐姐当真是情深,可惜不知姐姐能否接受千岁这一片真心。”
秦临舟听出她意犹未尽的话音,眸色一沉:“这话何意?”
“千岁,铃月本不想说的,只是不想您到时被姐姐伤了心。”
秦临舟心下一沉:“你说。”
宋铃月叹了一声:“您还记得那天买走姐姐画作的穆无忧吗?他其实和姐姐已经私定终身!”
她一边说着,一边面露不平之色——
“原本我还以为姐姐嫁予您之后便与他断了来往,谁料在惜星阁见了才知,他们或许仍藕断丝连。”
听闻这话,秦临舟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他倏然记起宋温姝那天说与萧无忧完全不相识,真是好生演技!
与此同时。
皇宫,承阳宫前。
宋温姝跪地已经两个时辰。
张贵妃端坐高位,语气冷冽。
“宋温姝,你那天与临舟围猎救驾,同乘骏马,好生抢眼!本宫看临舟待你,也并非你所言那般疏远。”
宋温姝心里叫苦不迭:“贵妃娘娘,那天实乃情急……”
然而话未说完,张贵妃却又道——
“本宫还听闻你曾在惜星阁一画成名,你这双手,既能提笔作画,又能策马扬鞭,倒是极巧!”
宋温姝心下一惊。
随即便听张贵妃冷冷下令:“来人,赐拶刑!”
宋温姝被生生按住,宫女用拶子套入她手指,用力紧收。
那一刻,手骨仿若被夹裂开来。
行刑过后,宋温姝脸色煞白。
张贵妃又冷冷挥手,招来两名美人。
“这两名美人,你带回去,算本宫赏赐给千岁的。”
宋温姝颤抖着双手,伏地行礼:“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回到府中。
见到秦临舟,宋温姝将手收入袖内,佯装镇定。
“千岁,这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您的美人,妾身自作主张替您收下了。”
秦临舟本就心情糟糕。
此刻心中更是一堵,随即冷笑:“你这千岁夫晚.晚.吖人当得属实大度,连替我这阉人纳妾室都这般热心!”
“妾身不敢,只是多几人侍奉千岁,有何不可?”
宋温姝白着脸,淡淡回。
她一介草民,如何能拒绝贵妃?秦临舟只怕是担心以后不好向宋铃月解释吧!
见她这般态度,秦临舟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质问宋温姝。
“如若此刻你夫君换成是穆无忧,你便不会这般坦然了吧?”
“与他何干?”
“铃月都同我讲了,你与穆无忧年少早已私定终身,何必又在我面前装从不相识?”
宋温姝不可置信:“仅凭她一面之词,千岁就深信不疑?”
“我不信她,难道还信你?”
宋温姝脑中嗡然作响,恍然记起前世来。
凌阳王造反后,宋家受牵连败落,秦临舟将宋铃月光明正大接回府中。
自此,宋铃月倒成了千岁府的正房夫人一般。
宋温姝住了许久的主屋,宋铃月只需撇撇嘴说句想住,秦临舟便直接让宋温姝搬去了偏院。
宋铃月故意敬茶烫伤了她的手,秦临舟要她大度;宋温姝被诬陷伤了宋铃月,他便斥她善妒!
桩桩件件,原来她都没忘。
心口猛地一刺。
宋温姝骤然抬眼,冷冷道:“千岁心里既已认定,妾身认罪与否,又有何重要?”
秦临舟面色一冷。
“来人!将夫人禁足祠堂半月,每日跪抄家书百遍。”7
宋温姝攥紧了生疼的手指。
宋温姝跪在祠堂,颤着手捻笔落字。
她再度认知到自己现在如浮萍般的处境。
冷汗直冒,血迹夹杂墨水在纸上洇开。
她只能在心里同自己打气。
宋温姝,你且忍忍吧,再忍忍。
快了,快解脱了……
在宋温姝被禁足祠堂的第三日。
秦临舟再一次做了梦。
梦里,宋温姝笑意温柔:“夫君,这是我今日上寺里替你求的平安符。”
和现实里她那副冷淡桀骜的模样完全不同。
秦临舟这次却和前两次心态不一样,他忍不住想:宋温姝若真能像梦里这样温柔乖顺该多好……
梦里的他收下平安符将宋温姝揽入怀中:“你自己呢?”
宋温姝柔声道:“夫君平安,温姝自然平安。”
见了这话,秦临舟莫名吃味,连带看梦里的自己都有些不爽了。
梦里的他却神色淡淡:“你替我取剑过来。”
“好。”宋温姝背身取来。
下一瞬,宝剑出鞘,剑光闪过。
他却用她递来的剑,亲手取了她的命。
宋温姝死前惊愕绝望的神情印在他的脑海。
“为什么……”
“能救铃月,是你的福气。”
秦临舟陡然惊醒!
黑夜沉沉,无人应声。
他倏然起身,径直来到祠堂,直到确认宋温姝还活着,他才松了口气。
宋温姝还在挑灯抄书。
见秦临舟闯进来,她一愣,淡淡问:“千岁有何贵干?”
按照以往,她这般态度,只会惹秦临舟生气。
可今天,秦临舟却恍若未闻,只盯着她。
过了片刻。
他才哑声张口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前世就是夫妻……”
他莫名心虚,不敢说自己杀了她。
闻言,宋温姝却悚然一惊。
她的心里涌上荒诞而惊悚的念头——
自己能重生一次,秦临舟又为什么不能?
顿了许久,她才强作镇定,直直看他:“千岁是梦糊涂了。”
秦临舟眼底疑虑未消,道:“若我们真有两世夫妻情缘,那当如何?”
宋温姝听了,只觉讽刺。
“夫妻之间该是情投意合,相亲相爱。”
“妾身不过是阴差阳错替嫁过来,哪敢攀登千岁之妻?”
“就算真如您所言,那妾身与千岁,也不过是孽缘罢了。”
秦临舟一怔,久久不言。
这时,外面却突然闯进内侍禀告——
“千岁!凌阳王造反了!”
“凌阳王以‘清君侧’为由,已带兵攻入宣武门!”
“什么?!”
秦临舟瞳仁骤然收缩,顾不得许多,当即转身离去!
城内火光四起,秦临舟一路赶往宫中。
鏖战整夜,直至凌晨,凌阳王才被擒获。
叛乱终于停息。
秦临舟回到千岁府时。
却见府内狼藉不堪,黑烟弥漫,火势显然才扑灭不久。
没在人群中见到宋温姝,秦临舟眉心莫名一跳。
管事上前迎接,秦临舟立即问:“夫人呢?”
管事却是恐慌无比直直跪了下来——
“千岁恕罪,夫人她……”
接着,一具尸首被抬到了秦临舟面前,管事伏地痛哭。
“夫人她已殒身火海!”
“夫人所在的祠堂在火势最深处,奴才进去救人时为时已晚!”
“火势太大,奴才未能保住夫人体面尸首。”
“千岁,奴才万死难辞其咎,请千岁责罚!”
秦临舟浑身僵直住了。
他死死盯着面前那具被白布盖着的尸首。
“你是说,这是宋温姝?”
“本千岁不信!”
他紧紧咬牙,伸手过去掀开那块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尸首,早已看不清面容。
可她手里捏着那枚和田玉佩却如此眼熟。
因为其中另一枚,正在他怀中。
这不是宋温姝,还能是谁?!
秦临舟往后踉跄几步,重重跌倒在地。
“千岁!”
宋温姝死后,秦临舟其实并不太伤心。
毕竟他觉得,宋温姝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只是说来也巧。
他在宋温姝下葬之日,突然无故生了场重病。
太医来来回回看了数次也无果。
直到她已下葬后的第三月,秦临舟才逐渐恢复精气神。
病愈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亲手为宋温姝刻下牌位。
他念着,好歹夫妻一场,没能为她送葬,便替她刻下牌位,也算是慰她在天之灵了。
——爱妻秦氏宋温姝之位。
然而当将牌位摆入秦家祠堂。
秦临舟盯着看了许久,却又陡然怔住,彷如大梦初醒。
望着‘爱妻’两个字,他眼神透出难得的迷茫。
他的手上还残留着木屑,刻字时的伤口隐隐作痛。
没人比他更清宋这些字是他刻的,可秦临舟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刻下这两个字。
分明他心中的妻子只有宋铃月才对。3
罢了,既已刻成,索性就这样。
直至那日。
秦临舟路过酒肆,听见从里传出弹曲声。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那歌姬唱着词,娓娓动听。
秦临舟的脚步便莫名一刻也移不动,心口仿若有石块压着,叫他喘不上气来。
他突然就想起了宋温姝。
想起她总是柔柔淡淡的模样,却能阴阳怪气惹怒他;想起猎场遇刺,她分明有逃走机会却不顾危险回身救他;想起她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说他们之间,乃是孽缘……
这一刻,秦临舟脑中忽地在想——
起火时,宋温姝在做什么呢?是跪在祠堂里,一遍又一遍抄着他罚下的经书吗?
她那时害怕吗?火势那般凶猛,她……疼吗?
铺天盖地的酸宋就这么毫无章法般涌来。
秦临舟心口闷堵得难受,踏步入了酒肆。
从未醉过的人,几杯酒下肚却醉得不省人事。
醉意迷蒙之际,有人夺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九千岁,借酒浇愁愁更愁!”
秦临舟拧眉看去,却见国师抚着白胡子,坐在对面。
他一愣,又记起自己原先那些莫须有的梦。
沉默半晌,秦临舟鬼使神差问:“国师,这世上是否真有转世鬼神之说?”
“何出此言?”
“若真有能见鬼魂之法,我倒是想见见宋温姝,”秦临舟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声音沙哑至极。
“我想问问她,她向来爱跟我对着干,怎的偏偏这次就乖乖认了罚,待在祠堂不出来?”
“也想问问她,那句孽缘到底是什么意思……”
国师却是掏出一枚铜钱放置于他面前,意味深长道。
“千岁,日日思君未必不可盼来日。”
秦临舟捏着那枚铜钱,眸色晦暗。
半年后。
南蛮叛乱,镇国公殉国。
镇国公世子穆无忧临危受命,统领南境军。
秦临舟奉命去南境督军。
到达南境,他微服进了城。
一路上,百姓谈论声入耳。
“世子爷魄力不输镇国公,已连胜两场!”
“只盼早日打赢那南蛮国,让世子爷安安稳稳将婚成了!”
“说起来,未来世子妃跟世子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还未曾见过这么般配的璧人。”
秦临舟眉梢轻挑,看来穆无忧在这南境倒是深得人心。
不过……记起穆无忧,他总免不得想起宋温姝。
若宋温姝知道,她曾私定终身之人,如今竟马上要成婚了,也不知作何感想。
他暗了眼眸,径直前往军营。
到达军营他才亮出身份,副将忙出门行礼。
“不知九千岁提前到了,有失远迎!”
秦临舟抬手:“不必多礼,本官皇命在身,带我去见世子!”
一路到了靶场。
远远便一对男女站在靶前,姿态亲密。
秦临舟脚步顿住,正要转身回避,身上系着的那枚铜钱却突然从绳结上松动滚落!
他心中一颤,立即弯腰去捡。
谁知那铜钱却跟长了脚似的,滚落飞快。
他急忙追上前。
铜钱却打着转,叮的一声停在了那一袭浅绿罗裙的女子脚边。
似有所感,她回过头。
看清女子容貌那一瞬,秦临舟如遭雷劈!
五脏六腑仿若在这一刻被麻痹。
只见那满脸温柔笑意替穆无忧擦汗的女子,不是宋温姝还能是谁?!
这时,他却听身旁副将拱手行礼。
“末将见过世子,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