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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去看看付晓芝的眼神，温言大概就明白怎么一回事儿了。
靳柔进来病房以后就在看温言。
先前见过两回，靳柔对温言的印象还算过得去，主要是她长得太漂亮了，特别是那双眼睛，真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事。
人都喜欢漂亮的，冲这张脸，靳柔也讨厌不起来温言。
特别是她现素面朝天，孱弱病态，更惹人心疼。
靳柔走到床边去关照温言：“身体还好吗？”
温言：“谢谢周夫人关心，好多了。”
靳柔的确是很温柔，待人没有太多架子，温言也关心起了她：“您怎么也来医院了？”

靳柔：“移植手术的复查。”

温言：“原来如此。”
斟酌了几秒，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听说，很多人移植手术之后都会有排异反应，看您的状态很好，应该没出现过这种问题，真好。”
靳柔笑了起来：“起初有一些，多亏了我丈夫发现得早。”
温言：“真羡慕周先生和周夫人的感情呢。”
原野说得没有错，靳柔是真单纯，她开口说话，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幸福，但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做作。
只是会有些感慨，有的人天生就是活在乌托邦里的，也有资本一辈子不走出来。
不过靳柔这么单纯天真，怎么陆曜作为她儿子就八百个心眼子呢？
可能是随了爹？
提起到丈夫的时候，靳柔的笑更灿烂了，每个表情的细节都在说：我很幸福。
詹语白：“是呢，伯父最疼伯母了，谁看了都羡慕。”
靳柔：“那让周四和他爸好好学学。”
詹语白不好意思地笑了。
付晓芝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方沁阳则是去看温言。
詹语白跟着靳柔来病房，就是挑衅和警告，现在又诱导靳柔说出这种话来……
付晓芝看不下去了：“周四可学不会周叔那那一套，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这个形容听得温言想给她鼓掌，太到位了。
本以为靳柔会因为心疼儿子反驳一下付晓芝的话，没想到她竟然点了点头。
“两两说得也对，周四这个人，是缺了点情趣。”
温言：“……”
是亲妈啊，对自己儿子还挺了解。
靳柔：“对了，我听两两说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医生，我帮你联系一下吧。”
温言：“不用麻烦您了。”
靳柔：“不麻烦，我很熟一个医生，他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
靳柔说完这话，温言就联想到她会找谁了，她用余光瞟了一眼詹语白，她很淡定。
付晓芝：“靳姨，你说宿珉医生吗？”
靳柔：“是呢，我电话问问他。”
靳柔在众人的目光的下掏出手机，给宿珉打了电话。
付晓芝的目光扫过詹语白，看到她脸上虚伪的笑，胃里直犯恶心。
要不是怕伤害到靳柔的感情，她真要忍不住撕破詹语白这张虚伪的嘴脸，所以陆曜到底什么时候行动？
靳柔跟宿珉通了几分钟电话。
聊完之后，她对温言说：“宿医生还真认识个研究这方面的专家，我让他去约人了，这几天来给你看看。”
詹语白：“宿医生找的人肯定靠得住。”
温言：“谢谢周夫人，麻烦您了。”
靳柔是好意，她又是长辈，温言不可能不给她这面子，但她心里没指望过宿珉真能找来什么好人。
宿珉这个人对她的态度，她还没摸清。
靳柔的检查报告出来以后，詹语白就先陪她走了，付晓芝关心长辈，也跟着出去了一趟。
如此一来，病房里只剩下了温言和方沁阳两个人。
方沁阳：“珠珠，你真的要让那个医生找的人过来？”
温言：“你也觉得他会对我不利？”
方沁阳：“他和詹语白狼狈为奸，詹语白现在对你恨之入骨，不排除会趁这个机会害你。”
毕竟詹语白一直都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
付晓芝跟着詹语白和靳柔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说话的时候，詹语白一直在摆弄手机。
可能是因为看她不顺眼的缘故，无论詹语白做什么，付晓芝都觉得她鬼鬼祟祟的。
后来詹语白又出去接电话了。
还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送走了靳柔，付晓芝跟温言发了条微信，飙车回到家里，打开了电脑。
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熟练地敲打。
——
靳柔今天去医院做复查，陆曜下班之后独自回了一趟周家询问情况，顺便留下吃了个晚饭。
晚饭的时候，靳柔接到了宿珉来的电话。
陆曜听见靳柔喊“宿医生”之后，便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目光深深地朝对面看过去。
靳柔：“明天有空么？那就麻烦你了。”
“对，住在瑞禾呢。”
陆曜静静地听着靳柔通完了电话。
靳柔放下手机，就去和周章回说话了：“宿医生这办事效率真高，已经找到人了。”
周章回：“这下你能放心了吧，放下手机吃饭吧。”
陆曜：“妈，你找什么人？”
靳柔：“原野女朋友不是住院了么，两两说还没找到合适的医生，我帮忙牵个线。”
陆曜：“宿医生？”
靳柔：“他帮忙牵了个线，宿医生的朋友技术肯定差不了。”
陆曜对此没有发表意见，锋利的眉微不可察地皱起来。
靳柔：“明珠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呀，生病的模样太惹人心疼了。”
陆曜：“您挺喜欢她。”
靳柔：“那可不，这么乖巧漂亮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
陆曜：“……”
靳柔：“怪不得原野这小子收心了呢，真是有福气！”
陆曜拿起了水杯，喝了半杯水。
——
温言和方沁阳吃晚饭的时候，付晓芝怒气冲冲地进了病房。
她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火全写在脸上了。
温言和方沁阳不约而同：“怎么了芝芝？”
付晓芝拿着电脑在桌前坐下来，一通操作：“我黑进詹语白的手机了。”
温言：“……有收获么？”
“詹语白这个垃圾。”付晓芝打开模拟器，翻出了詹语白和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往来。
温言和方沁阳一起看过去，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屏幕上。
看完这些信息，两人也就知道了付晓芝愤怒的原因。

第122回暴露
虽然另外一个号码是陌生的，但从短信的内容已经足以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了。
和之前猜的差不多，詹语白想通过宿珉弄死她。
从对话来看应该是计划了有一段时间了，因为詹语白强调了“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所以……宿珉上次在假日酒店说的话，是故意的。
那个时候詹语白已经想她死了么？她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一如既往，就像当初对裴烨桉一样。
温言和方沁阳都知道詹语白是因为陆曜的事情这么做的，可付晓芝不知道。
付晓芝：“珠珠，你是不是暴露了？”
温言：“……嗯？”
付晓芝：“上次咱俩一起撞破了詹语白和宿珉偷情，你是不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否则付晓芝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温言和詹语白也不是情敌，詹语白也不可能为了替詹彦青出头而这么做。
温言的表情百转千回，她虽然脑子转得快，但还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面对付晓芝的时候，她时常会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但这的确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温言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说：“可能我和你通电话的时候，不小心被她听见了。”
付晓芝：“呵呵，她有本事来搞我啊，欺软怕硬的垃圾货色，看我不弄死她！”
付晓芝越想越是来气，她直接合上电脑：“我现在去找周四那傻逼给他看。”
温言想劝付晓芝，但找不到理由。
这件事情付晓芝去说，比她说更有分量。
温言抱了一下付晓芝：“谢谢你芝芝。”
付晓芝回抱她一下：“你别怕，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付晓芝风风火火地走了，温言和方沁阳两人看着病房的门呆了很久。
最后方沁阳感叹：“芝芝真好。”
温言轻轻地点头。
她来北城之前没想过自己能在这里交到这样的朋友。
——
付晓芝上车之后先给陆曜打了个电话。
嘟了好久才接通，这导致付晓芝更不耐烦了。
付晓芝：“你人在哪儿？”
陆曜：“有事？”
付晓芝：“问你在哪儿，有东西给你看，别磨磨唧唧的。”
陆曜：“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付晓芝：“也行，那你来瑞禾吧，我在旁边那个咖啡厅等你。”
付晓芝抱着电脑去了咖啡厅，刚才陆曜的态度还算过得去，他要是敢拒绝，她大概会在电话里把他喷成筛子。
半小时不到，陆曜就过来了。
他走到付晓芝对面坐下，脸上是一贯淡漠清冷的表情，视线冷冷扫过桌上的电脑。
陆曜：“找我什么事儿？”
付晓芝：“詹语白要弄死珠珠。”
听到这话，陆曜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目光陡然犀利起来。
付晓芝感受到了：“你不信？”
陆曜：“理由呢？”
付晓芝：“你脑子不会转啊？理由当然是她知道珠珠听见她和宿珉偷情、心虚了，现在狗男女联合起来想要把她灭口！”
陆曜的表情看起来更严肃了：“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付晓芝直接把电脑推过去，也没忘骂他：“詹语白把你脑子都吃了是吧？我他妈闲得蛋疼了、没事就去造她谣？合着她给你戴了绿帽子，在你心里还是冰清玉洁的小天使呗！”
此时陆曜已经听不进去付晓芝的话了，他注意力都在模拟器的短信内容上。
看完这些对话，陆曜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陆曜凝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深思，眉头紧锁。
付晓芝看他这样子，以为他还在怀疑这东西的真实性：“你还不信？”
陆曜：“你从哪里来的这些短信？”
付晓芝：“草，你还真不信？”
“你别忘了我本行是什么，黑进她的手机也就是老娘动动手指的功夫，你要是不信，电脑你拿走呗，说不定还能看到你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说骚话。”
付晓芝快要被陆曜对詹语白的信任气死了，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绿帽癖——他还真的把电脑拿过去了。
付晓芝：“你是不是绿帽癖？”
陆曜：“……”
这个词，他之前没少从温言嘴巴里听见，她们不愧是好朋友。
付晓芝：“不是，周四，你真不觉得她跟那个医生搞在一起有其他内幕么，那颗肾说不定根本不是她的。”
“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去查查清楚，别跟个傻逼似的被人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陆曜：“带我去温言病房。”
——
温言坐在床上跟原野聊微信的时候，付晓芝带着陆曜过来了。
温言放下手机看过去，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陆曜侧目朝付晓芝看过去，淡淡开口：“我想单独和她谈谈。”
付晓芝：“也行。”
她也没怀疑什么，很痛快地转身走了。
直到付晓芝脚步声远去，陆曜才走到病床边上，温言很热情地拉住他的手，邀请他坐下来。
陆曜的视线始终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温言歪过头：“漂亮吗？”
陆曜：“不怕？”
他问的是詹语白想要弄死她这件事儿，温言一下就能听出来。
温言缩到陆曜怀里，突然娇弱：“怕，好怕哦，哥哥要保护我。”
陆曜呵了一声，“戏过了。”
不会有人害怕的时候是这个反应，她不仅不怕，甚至有些嚣张，像是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陆曜：“她为什么想杀你？”
温言：“这还用问吗，因为我是勾引他未婚夫的狐狸精呀。”
陆曜：“就因为这个？”
温言：“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吗？”
陆曜没有回答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病态苍白的脸上，像是在审判着什么。
温言大方地和他对视，没有任何躲闪。
“温言。”陆曜难得叫了一次她的全名。
温言：“哥哥叫我的名字叫得真好听呀。”
陆曜的手上用力：“不要嬉皮笑脸。”
温言：“你弄疼我了。”
陆曜：“你和詹语白以前就认识。”
温言：“如果你问的是我单方面的认识，那的确是，你们订婚的时候我知道她了。”
她撒谎撒得坦坦荡荡，甚至还跟了一句：“所以我恨她，嫉妒她。”
陆曜忽然松开她的下巴，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那双漆黑的眸底透出了浓浓的寒凛之意。

第123回我们
温言仰着脖子和他对视，眼中无所畏惧，只是孱弱的样子看起来像快要凋零的花。
陆曜：“今天出血了么？”
温言：“没有。”
陆曜：“我会重新给你安排医生。”
温言：“不用。”
陆曜没想到她是这个答案，看向她的眼底又多了几分复杂。
温言：“你不想弄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陆曜瞬间就听懂了温言的意思，她是想以身做饵、将计就计，等詹语白和宿珉暴露。
陆曜：“我自己会查，你犯不着。”
温言：“也不单纯是为了你啦。”
陆曜顿了一下，深邃的双眼眯起来，却听见她笑着说，“也是为了我自己哦，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设计了周夫人的手术，那你们之间的婚约就不存在了对不对？”
“到时候你就会娶我了。”她说着说着，又得意起来了，好像这事已经办成了一样。
陆曜：“你就这么确定手术是他们设计的。”
温言：“不确定啊，所以才想要尽快查清楚嘛。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你不是最讨厌别人骗你了吗？”
陆曜：“原来你知道。”
知道他最讨厌被人骗，依旧是满嘴谎言，就连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说不了几句真话。
温言：“对哦，所以我从来不骗哥哥。”
陆曜一把推开她，温言狐疑地看过去，这狗东西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温言瘪嘴，不满地和他撒娇：“人家还是病号呢，温柔点好不好嘛。”
陆曜：“换个医生。”
温言：“我不换。”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杀我了，就算换走了这个医生，她也会用其他办法。”温言很理性地为他分析：“而且，你把宿珉找来的医生换走了以后，他们一定会有所怀疑，今后行动只会更隐蔽，我们更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温言脑子灵光，分析得也句句在理，只是陆曜的注意力不在前面。
他嘴唇翕动：“我们？”
温言：“对啊，我们，我爱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为你考虑。”
冠冕堂皇的深情言论，她简直是信手拈来。
陆曜：“你要怎么为我考虑。”
——
城南的婚房，主卧内，床上床下都是凌乱一片。
床下，男人的西装和女人的红色睡裙纠缠在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暧昧。
詹语白拖着疲倦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将床头的那份资料拿到了手里。
刚才和宿珉的纠缠让她大脑亢奋，导致她翻开资料时，手指都在发软。
资料里是温言在瑞禾的病历，还有方沁阳那边提供给瑞禾的一些国外的诊断书。
因为服用药物不当引起的血小板减少。
除此之外还有躁郁症的确诊报告。
詹语白翻完病历后看向一旁的男人：“你派了谁过去？”
宿珉吐了一口烟圈，斜睨了一眼身侧。
詹语白赤着身体倾身过去，拿起眼镜为他戴好。
宿珉在她后背上按灭了手中的烟蒂。
詹语白闭上了眼睛，死死咬住下唇。
宿珉：“白溪过去。”
詹语白：“多久？”
宿珉：“你这次太沉不住气了。”
詹语白：“再等下去，陆曜要为了她和我毁婚了！”
宿珉：“有周夫人在，你怕什么？”
他抬起手来，血管分明的左右扶了一下眼镜，“那小丫头是嚣张了点，你要是因为她暴露了，就得不偿失了。”
詹语白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宿珉：“说清楚。”
——
第二天上午，温言就见到了宿珉找来的那位专家，白溪。
女的，看年龄和宿珉差不多大，是国外某个制药实验室的专家，已经很多年没出诊了。
据说是宿珉亲自去找，才肯“出山”的。
人是徐斯衍带来的。
徐斯衍为两人简单互相做了介绍。
“温言，是……原野的女朋友。”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徐斯衍的面色有些沉。
温言习惯了，无视了他，去和白溪说话：“白医生，麻烦您了。”
白溪看起来随和，她朝温言温柔地笑了一下，“不麻烦，再做个全身检查吧，我需要看看你的其它指标，避免药物禁忌。”
温言：“好。”
她笑得乖巧又听话，无论白溪说什么，都无条件配合，是个十分好摆弄的病人。
白溪叫来了护士，抽了温言的几管血，又安排了一堆其它项目的检查。
温言到底还是身子虚，抽了血以后再走路，步子都有些虚。
方沁阳和付晓芝一个去缴费，一个下楼去买吃的，温言独自站CT室门口排队，身体摇摇欲坠。
好像低血糖又犯了，眼前发黑。
就在温言以为自己要就此倒下的时候，忽然有人扶了她一把。
“谢谢。”温言一边感激一边回头，没想到看到了徐斯衍的脸。
有点扫兴。
徐斯衍对于温言的感谢没有做回应，他扶着温言到了椅子前安排她坐下来。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盒牛奶。
徐斯衍隔了个位置坐下，把吃的放在中间那个空位上。
温言没跟他客气，拿起来直接啃了。
吃点东西下肚，头晕的情况好多了。
温言：“谢了。”
虽然徐斯衍这人挺烦的，但刚才的确帮了她，一码归一码，口头的表示还得有。
不过也仅限于此，温言说完就准备起来继续去排队了。
结果徐斯衍忽然过来她身边把她按住了。
他的手按在她手腕上，力道太大，弄出了红印子。
温言疼得蹙眉吸气。
徐斯衍马上松开。
“你不用排队，里面这批人拍完了，你进去一次性检查。”徐斯衍的语气有些生硬。
她这一说，温言猛地想起来了，瑞禾是他的产业。
“谢了。”
徐斯衍：“和你无关，我是在帮四哥。”
温言：“哦，那让他谢你吧。”
徐斯衍：“……”
温言没兴趣和徐斯衍说话，正好这时手机响了，原野来了电话。
徐斯衍下意识看过去，瞥见名字不到一秒，温言已经接电话了。
她和原野说话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不都说了你不用来吗？”
“好啦好啦，那我等你哦。”
软糯娇柔的声音钻入耳蜗，徐斯衍的拳头越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