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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娆程熠全文免费阅读_鹿娆程熠(鹿娆程熠)全文阅读_笔趣阁

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3-02-01 11:04:53  作者: rong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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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燃昏沉从病床上醒来,想要去找姐姐。
可刚一出门,就听见路人都在议论,前太师嫡孙女鹿娆在大街上磕头认罪。
他不敢相信,一股力气强撑着他走到这里。
鹿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心口都是紧缩的!
她喃喃问:“墨燃,你怎么来了?”
沈墨燃咬牙颤声问:“姐姐你这是……”鹿娆程熠全文免费阅读_鹿娆程熠(鹿娆程熠)全文阅读_笔趣阁
鹿娆眼神躲闪,心底漫上一阵惧意。
她不能,也不敢让弟弟知道她的经历。
鹿娆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墨燃,你别管了,先回去养病,好吗?”
沈墨燃瞬间急红了眼,他猛地咳嗽几声道:“姐姐……你怎么在街上……”
剩下的话,沈墨燃说不出口。
在他心中光风霁月的姐姐,怎么能如此卑贱的在街上自取其辱?
她的傲骨、她的尊严,全都不要了吗?!
鹿娆望着沈墨燃碎裂的眼神,心尖猝然一痛。
她最怕,最怕的,就是连弟弟都看不起她。
鹿娆还想说话,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下一刻鹿娆就瞥见了打马而来的程熠。
黑色骏马倏忽便至。
程熠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鹿娆,冷笑一声:“真是姐弟情深啊!”
他不知道始末,只看见眼前沈家姐弟相互对视,碍眼得让他心火上升!
“月清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城外墓地,鹿娆你凭什么还能享受亲情的温暖?”
程熠一声令下,沈墨燃就被他的侍从架着往王府拖去。
“姐姐……”沈墨燃害怕的声音渐渐飘远。
鹿娆心头一急,涌上一阵绝望。
她跪着膝行到程熠的马前,哀求:“摄政王,您怎么对我都可以,求您放过我弟弟……”
说完就一个接一个的头往下磕。
青石地面上,几乎立刻染红一片。
程熠眼见她这幅模样,只是不屑挑眉:“鹿娆,你做梦!”
鹿娆浑身一震,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她凄声道:“我坐了四年牢,对着林月清的牌位磕了上万遍头!”
“我成了奴婢,永失自由身!这辈子都再也抬不起头,任人随意侮辱!”
“这样,还不够吗!”
够吗?
程熠淬了寒冰的眼神,落在鹿娆身上。
“鹿娆,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冷冷望着她,声音越渐冰寒。
“要不是你,月清跟本王早就完婚,她会成为最风光最幸福的摄政王妃!而不是在黑寂冰冷的地下长眠。”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鹿娆,你害了她,罪孽深重,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活着呢?”
鹿娆浑身一震,怔怔望着程熠喃喃道:“程熠,是不是赔上我这条命才可以?”
说完,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扑过去抽出一旁侍从的佩刀,朝着脖子毫不留情割去!
可下一刻,就被程熠手中的马鞭一抽。
鹿娆吃痛的松开手,佩刀却还是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程熠望着她脖上顷刻涌出的鲜红,神情阴郁。
他带着克制不住怒意,咬牙道:“鹿娆,你的命是本王的!你休想死的那么轻松!”
鹿娆绝望的软倒在地,脖颈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这痛渐渐传至心尖,痛不堪言。
程熠真恨她啊!
就连死,都不允许。
他要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鹿娆面色惨白,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软软倒地。

第九章

摄政王府内。
“摄政王,这位姑娘身上新伤叠旧伤,受了太多罪,怕是活不长了……”
府医诊治后,心有不忍的叹息一声。
受了太多罪?!
活不长了!!
程熠幽幽朝床上的鹿娆望去,这才突然发现,被子下的女人浑身瘦削的过分,面无血色的奄奄一息。
他的瞳孔一缩,心底闪过一丝自己lz都说不清的涩意。
不!
鹿娆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死了!
她受的罪,都是她活该!
程熠阴沉着脸,对侍从下令:“给本王请玖鹤过来!”
鹿娆,本王不允许你死!
你还要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赎罪!
玖鹤很快就到。
他提着药箱,不耐烦的问:“谨言,你又有什么事?我还在研究新药方呢!”
这世上,敢这么跟程熠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玖鹤是太医院院正嫡长子,从小跟程熠一起长大,是他为数不多的交心兄弟。
程熠无视玖鹤发的牢骚,指着床上的鹿娆道:“救活她。”
玖鹤顺着方向,望向鹿娆,心中一惊。
他喃喃道:“这不是沈大小姐吗?她怎么变成这样……”
当年那个惊艳京城的沈大小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瘦骨嶙峋,浑身是伤呢?!
程熠一怔,心底闪过一丝不爽,他不耐烦的道:“少废话,快救她!”
玖鹤叹了口气,认命上前救人。
玖鹤医术卓绝,在他的一番救治下,第二天,鹿娆就悠悠转醒。
她一醒来,就看见床边冷眼望着她的程熠。
记忆回笼,鹿娆挣扎着下床,直直跪倒在程熠脚边。
“摄政王,求您放过我弟弟……求您了。”
她一个接一个头的磕下去,力求程熠满意。
可她这种极致卑微的态度,却让程熠心头莫名一片火起,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他冷冷开口:“本王就准你去看看,毕竟见一面少一面。”
程熠意有所指的话,让鹿娆心中慌乱不已。
她踉跄跟在侍从身后,来到王府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还未到门口,她就听见了沈墨燃的咳嗽声。
鹿娆急切在门外喊道:“墨燃,是你吗?”
说完她就想推门而入。
却不想沈墨燃在门内喊:“不要进来!”
鹿娆的脚步一顿,她鼻尖酸涩。
难道,就连她的弟弟,也要开始嫌弃她了吗?
她眼底一片黯然。
屋内,沈墨燃跌坐在地,死死捂住咳嗽的嘴,不想再让鹿娆听见而担心。
他松开手,手帕上一片刺目的血迹。
鹿娆又听着沈墨燃喃喃道:“姐姐,我好想念从前的你,你能不能变回去……”
鹿娆一怔,眼眶渐渐红了,心底是一片涩然绝望。
变回从前的鹿娆吗?
不可能了……
她再也不可能,变回那个骄傲矜贵的鹿娆了!
鹿娆回答不了沈墨燃,只能道:“墨燃,你怎么样了?”
门内沈墨燃叹了口气,轻声道:“姐姐,能做你弟弟是我最幸运的事情,是我拖累你,希望以后你再无软肋,自由自在的活……”
“不!墨燃你从没拖累姐姐……”
鹿娆听着沈墨燃这像是交代遗言的话,心口猛然一缩,急忙打断他的话。
她拍着门想推门进去,却被沈墨燃抵在门边。
他不顾口中涌出的血沫,语气淡淡道:“姐姐,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明天来看你。”
鹿娆压下心底不安,不想打扰弟弟休息,转身不舍的离开。
可当天晚上,王府内反常地响起一片喧闹。
鹿娆心口直跳。
她不安起身朝外看去,就见白天去过的小院,正火光冲天!

第十章

鹿娆不敢置信地睁大眼,面色瞬间苍白。
她踉跄地朝着那起火处奔去。
到了门口,鹿娆疯了一般就要冲进火中,试图救出弟弟。
可下一刻,却被人死死拉住手腕……
她回眸,就看见了程熠。
这一耽误,眼前的房子竟‘吱呀’一声,轰然塌下!
鹿娆悲痛欲绝,大喊:“墨燃……!!!”
她再受不住刺激,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昏死过去……
鹿娆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程熠得到消息去见她,鹿娆睁着一双黯然无光的眼问他。
“我什么都还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死我弟弟?”
那声音如老妪般绝望嘶哑,程熠一愣,随即眼底也闪过一抹怒意。
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她都还了!
程熠咬牙切齿,说道:“你沈家所有人的命都抵不过月清一根手指,你弟弟不过是替你受过!”
“要怨,就怨你这个做姐姐的太歹毒,连累了你弟弟!”
比利剑还锋利的言语,狠狠搅碎鹿娆早就破败不堪的心。
她身形摇摇欲坠。
只听程熠如恶鬼般的宣判:“你老实在王府做个奴婢,本王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说完,程熠就甩手离去。
鹿娆麻木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程熠走后,鹿娆就挣扎着起身下床,在月色下朝着之前火场残垣处走去。
满地残垣,昭示着之前大火的惨烈。
而她的弟弟,不久前就在这里,在这火光中,消失了。
那个从小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从此之后再不复存在了。
鹿娆茫然的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火场余迹,巨大的绝望笼罩着她。
许久不曾哭过的鹿娆,再也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
程熠书房内。
“摄政王,扬州的暗探传来消息,在那边似乎看见了林月清小姐。”
程熠瞳孔一缩,脸色晦涩不明。
“确定无误?”
“那人相貌气质都跟月清小姐如出一辙。”暗探低头如实道。
怎么会?!
林月清还活着吗?
那当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给本王细细的查,任何一丝消息都报上来!”他声音冷得像冰。
暗探才领命下去,突然一阵穿透黑夜的钟声在整个皇城响起。
程熠心一沉,一个侍从随即在门外禀报。
“摄政王,鹿娆去了皇城塔楼敲钟!”
程熠心一震。
那钟是京城闻名的罪己钟,是开国皇帝为了自省己身建立的。
鹿娆到底想做什么?!
程熠起身便朝塔楼赶去。
塔楼下,已经围着一群被钟声吵醒前来查看的百姓官吏。
程熠刚到,就又听几声沉闷厚重的钟声,响彻几里。
随着钟声响起的,还有鹿娆沙哑泣血的声音。
“我有罪,罪在不该不自量力爱慕摄政王!”
“我有罪,罪在没有保护好幼弟,让沈氏一族就此断绝!”
那一声声罪己的钟声,宛如撞在程熠心上,让他心口一阵窒息。
他冷着脸加快脚步上楼,看见了鹿娆。
她一身白衣,如纸一般单薄的身子费力地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钟。
“我有不可饶恕之罪,不该苟活人世……”
“鹿娆,住手!”
程熠冷着脸,咬牙吼道:“你一个低贱的奴婢也配撞罪己钟!”
鹿娆转头,依言松开手。
她凄凉一笑:“是啊,我如今只是个低贱的奴婢了。”
她望着程熠,一步步往后退。
程熠的心,突然狠狠一缩,怒火中竟掺上一丝慌乱!
“站住!鹿娆,你又耍什么花样?”
鹿娆却没有依言停下,直到背抵住了塔楼边的护栏,她才轻声道。
“程熠,你总以为我心思深沉,坏如蛇蝎。”
“可不管你信不信,我鹿娆,从没害过一个人。”
程熠心头一凛,一下想起了暗卫说的话。
可他却说:“鹿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黎明将至。
看见太阳升起那一刻。
鹿娆突然轻笑一声。
“你放心,从此以后,再无鹿娆惹你生厌。”
她平静的一字一句道:“程熠,如果有来世,我愿用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换永生永世不再遇见你。”
心口一阵窒息的闷痛,传遍四肢百骸!
程熠望着在塔楼边摇摇欲坠的鹿娆,呼吸都不由加重。
“鹿娆,你给本王过来!”
可下一瞬,鹿娆就笑着往后一倒,直直朝着塔楼下栽去!
程熠脑中一片空白,他朝前冲去,想抓住那抹白色身影。
可是。
只听‘嘭’的一声。
塔楼下,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第十一章

城内巡逻的金吾卫正在清理尸体。
那么高坠下来,此时已经成了面目全非的一团,血也流了一地。
他们嫌弃的戴着棉布面巾,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晦气。
就连鹿娆死了,都遭人嫌弃。
程熠的目的达到了,可他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程熠突然上前喝止,吩咐随身侍从把鹿娆的尸身带回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恨不得她曝尸荒野吗?
可身体却好似不听使唤。
他愣愣的看着侍从上前,收殓鹿娆的尸身。
心头闪过千头万绪……
他亲手把鹿娆送进了监狱,折了她的傲骨,毁了她的尊严。
就连出狱后,也对她百般折磨羞辱,甚至还让她签了奴契。
他的报复明明才刚开始,鹿娆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歹毒的女人,她怎么配如此简单的死去。
你死了,也别想挣脱我!
程熠带着侍从往王府后山去,让人把鹿娆的尸骨,封进了他两年前寻到的寒冰棺内。
等人退去,就剩下程熠一人,静静望着棺内面目全非的尸体。
往昔记忆,疯狂上涌,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中映出。
鹿娆临死前决绝的誓言,她宁愿生生世世不得好死,都不愿再遇见他。
鹿娆跪在他脚边,凄声乞求他放过她弟弟。
鹿娆一笔一划签下了奴契,成了最卑贱的奴籍。
还有她残缺的手,浑身的伤,毫无尊严的跪求……
想起鹿娆,竟大部分都是她卑贱凄惨的样子。
让程熠差点忘记,他们最初相遇时,那个风姿无双的沈大小姐。
鹿娆也曾惊艳过整个京城,肆意张扬的表露着她对他的爱慕。
她曾羞红着脸,送给他亲手绣的并蒂莲荷包。
那个明媚大胆的少女,真是太久远的记忆了……
这些画面,渐渐模糊,只剩下眼前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管是卑微低贱的鹿娆,还是风姿绝世的鹿娆,现如今都只是一具冰冷的尸身了。
她再也不会笑,不会哭,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
一想到这里,程熠的心,就狠狠一抽,是自己从没有过的痛苦。
他捂着胸口,痛不堪言。
在这痛意间,他仿佛看见,当年还是豆蔻少女的林月清身影。
她微笑着,穿着最喜爱的月白色纱裙,朝自己奔过来。
一如当年,皇家围猎,他受了重伤被她救下时,让他一见钟情。
让他记了许多年,终于再度重逢,他立马下聘想迎她进门。
可他一切美好的期盼,却都被鹿娆毁掉。
她偏偏在他快要完婚时,毒害了林月清。
他猛地冲到冰棺前,红着眼大吼道:“鹿娆,你给本王起来!”
“你犯下的罪还没有赎清,你怎么能躺在这里?!”
程熠对着冰棺声嘶力竭,声音都带着颤音。
可满室寂静,没有得到半分回应。
“鹿娆,只要你起来,本王就毁了奴契,放你自由如何?”
就连鹿娆最想要的自由,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鹿娆,她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程熠猛地一拳砸到冰棺上,瞬间皮开肉绽,手上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意,却不及心中半分。
他红着眼,恨恨道:“鹿娆,既然你不识好歹,你就别想清净躺着!”
“你给本王等着!”
说完,程熠就像是想躲避什么恐惧的事物般,逃出了这间冰室。
几天后。
程熠下朝回来时,却在门口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微笑着奔过来,穿着一如往日的月白纱裙,轻挽起他的手臂。
轻笑着道:“谨言,我回来了。”

第十二章

程熠瞳孔猛地一缩,居然是林月清!
林月清没有死!
她没有死,那他对鹿娆的百般折磨算什么?!
程熠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林月清,一阵恍惚。
林月清见他许久都不开口,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颤着声道:“谨言,是我!我回来了!”
程熠的心,狠狠一攥。
他眼神陡然一沉,淡淡道:“四年前,本王亲眼看见你死在鹿娆面前。”
林月清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随即被掩饰过去。
她脸上又挂上微笑,说道:“谨言,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当年我昏迷了一段时间就醒过来了,幸好父亲舍不得我,还没有把我下葬。”
“后来辗转去南方求医治病,到如今彻底好全,才敢重新回来。”
这拙劣的谎言,程熠一眼就看穿。
只是,这是他执着了多年的人。
是他多年一直放在心尖上的林月清啊!
他不想再计较太多,也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
一命换一命!
鹿娆死了,林月清回来了。
程熠上前,紧紧拥住林月清。
可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心底反而升起浓烈的悲郁。
程熠闭上眼,试图说服自己,这样的情绪不对劲。
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他强压下心底的情绪,拉着林月清走进王府。
下一刻,就看见迎上来的林星漫。
一时三人,站在庭前,面面相觑。
林星漫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阴霾,她的指甲深深陷进肉中,带来一丝刺痛。
她的姐姐,林月清居然回来了。
那她这个替身,应该怎么办?
她的心底闪过一抹慌乱。
林月清在王府内看见林星漫,面上表情也一片复杂。
程熠却没有心思去管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
他淡淡道:“漫儿,你来的正好,你姐姐就交给你安顿了。”
说完,程熠就借口公务繁忙,去了书房。
林月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星漫,走上前轻笑道:“妹妹,好久不见了。”
林星漫勉强笑笑,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姐姐你随我来吧。”
林星漫把林月清带到了她的居所,藏月阁前。
林月清看见藏月阁三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看样子程熠这几年都没有忘记过她。
她得意的提起裙摆,迈过门槛走进去,没有看见林星漫在她身后带着恨意的眼神。
……
程熠回到书房,就拉开所有的暗格,疯狂的翻找起来。
当年,鹿娆送给自己的那个荷包,他不屑一顾的随手丢弃在书房内。
他依稀记得,荷包内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程熠不知为什么,今夜突然很想看看那个荷包。
看看当年,鹿娆藏在荷包内的是什么?
可惜,他一番翻找,却一无所获。
程熠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木椅上,望着被他翻得乱糟糟的房间,心情好似也变得烦闷起来。
他起身离开让他烦闷的书房,朝着王府酒窖而去。
拿起一坛最烈的酒,拍开封泥,举起就朝着嘴里灌去。
在这波云诡谲的朝堂,程熠树敌众多,他从不放任自己喝醉。
可今夜,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第一次被打破。
程熠灌了一坛又一坛,直到外面天光大亮,他才闭上眼,醉倒在酒窖内。
可就连睡梦中,程熠也不得安稳。
鹿娆的身影,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林月清赶来的时候,就听见睡梦中的程熠,轻声呢喃着:“鹿娆……”

第十三章

林月清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
四年前就是这样,程熠自己没发觉,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鹿娆。
林月清身为旁观人,却看的一清二楚。
程熠,远比他自己想的要在意鹿娆。
她咬牙暗恨,想起鹿娆已经身死,又是一阵庆幸。
林月清收拾好情绪,上前扶起程熠。
她柔声道:“谨言,回房睡吧。”
程熠浑身酒气,醉的厉害,见有人扶起他,他也只是轻皱起眉,。
任由林月清扶着程熠到了他的卧室。
林月清想帮程熠宽衣,手指刚碰到他的腰带。
下一刻,就看见程熠睁开眼,冷冷望着她,抓住了她的手。
“你在做什么?”程熠看清是林月清,脸色缓和了些许。
林月清回道:“谨言,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
“这些交给下人来做就可以了。”程熠淡淡回着。
却让林月清敏感的感受到,他的排斥。
她眼眶瞬间泛红,含着眼泪道:“谨言,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这么多年未见,你不爱我了吗?”
程熠闻言,微微皱起眉。
他这才记起,他跟林月清是有婚约的。
如果不是鹿娆,林月清早就是他的王妃了。
他不由心软了一分,搂住林月清轻声安慰着。
可他的心底,却再也没有从前的悸动了。
几天后,林月清主动提起他们的婚事。
程熠却下意识的拖延,每天都忙得见不着人。
林月清忍了好几天,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嫉恨,悄悄跟上程熠。
她倒要看看,他每天都在忙什么。
林月清小心跟在程熠身后,看着他走进王府的后山。
爬到半山腰,进了一间密室。
林月清跟上去,推开门就看见程熠坐在冰棺前自说自话。
她望着棺内面目全非的尸体,吓得尖叫起来。
陡然想起,鹿娆就是坠下塔楼身亡的。
心底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鹿娆的尸身。
林月清的尖叫,让程熠陡然变了脸色,幽幽朝她望来。
他冷冷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月清瞬间红了眼眶,程熠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她惧怕地往后退到门口,远离了那具冰棺。
她捂着胸口惊魂未定,不答反问:“你拖延婚期,是因为鹿娆?”
程熠皱眉道:“月清,不要多想。”
“谨言,那我们什么时候完婚?”林月清不安的想要程熠确认下日期。
可程熠只淡淡道:“月清,你先回去,过几天再说。”
说完,他就冷淡的撇开脸,望着那冰棺。
林月清见他不愿再多说的样子,只得咬牙恨恨离开。
等到林月清走后,程熠又开始对着冰棺说话。
“鹿娆,你看你都死了,居然还敢吓月清。”
“月清都能死而复活,你是不是也能?”
“月清既然活着回来了,本王也就原谅你了,只要你回来,就放你自由,让你照样做你的大小姐。”
程熠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在这里对着冰棺呢喃自语。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难道鹿娆真的能跟林月清一样,死而复活的回来吗?
他自嘲一笑,笑中是说不清的苦涩。
程熠起身离开冰室,回到王府。
他的属下立马上前禀告:“摄政王,沈家家产很快就要充公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第十四章

程熠一怔,随即想起沈家人都死绝了,心尖又泛上细密的疼。
他让人备马,赶到了沈家。
程熠走进沈家,望着眼前破败不少的房屋,早已不复当年太师府的风采。
他缓缓往内走,到了后院,看见那一树繁茂的红梅,心头一颤。
当年,他跟鹿娆的初次相遇,就是在这里。
鹿娆披着白色的兔毛大氅,站在树下回头望他,满树艳丽的红梅却不及她半分夺目。
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程熠攥紧手心,心中满是涩然。
他一间间屋舍走过,来到鹿娆从前的闺房。
程熠推门而入,坐到床边,突然目光瞥见了床内有个不正常的凸起。
凭着经验,程熠猜想可能是有暗格。
他毫不犹豫打开,看见一个红漆木的盒子。
里面是一条发黄染着血迹的手帕,和一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
程熠拿起这条手帕,看见上面绣着一只黄白狸猫,瞳孔猛地一缩。
十年前,皇家围猎他受了重伤,救他的那个小女孩拿着的就是这样一条手帕。
京城贵女们,都喜爱在手帕上绣花草鱼鸟,鲜少看见会绣狸猫的。
当年他随口问过,小女孩说是家中养了一只黄白狸猫,甚是喜爱。
程熠就是凭着这条线索,才找到了林月清。
她也有一只黄白狸猫,也会在手帕上绣狸猫。
但鹿娆的手帕上,还染着血迹,跟他记忆中的位置重叠起来。
一想到,鹿娆才是当年救他的小女孩。
程熠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好似要崩塌一般。
他捧起盒子,朝着侍从吩咐了一句,买下沈家后,就打马奔回王府,直直走到林月清面前。
他冷冷盯着林月清,开口道:“十年前皇家围猎,你救过人吗?”
林月清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又觉得好似很重要一般。
林月清一时呆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答本王!”程熠没耐心的吼道。
林月清瞬间眼眶一红,望着眼前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程熠,她终究不敢撒谎,愣愣的摇了摇头。
没有!
不是林月清!
他认错了人!
巨大的悔恨涌上程熠的心头,往昔他对鹿娆做过的桩桩件件恶事,齐齐浮现在脑海,让他如坠地狱!
他曾亲手把他心中的神女踩进泥潭,钝刀子片肉般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让她痛不欲生。
他毁了那个明媚动人的女孩,毁了她的尊严,毁了她的容色才华,毁了她的一切!
可她才是他苦苦追寻几年的人啊!
他怎么能如此狠毒!
剧烈的疼痛在心尖蔓延开来,程熠踉跄跌倒在木椅中,死死攥住扶手,才克制住不让自己失态。
程熠恶狠狠的望向林月清,幽幽道:“四年前,你是假死脱身吧。”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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