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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有陆以宸在身边，天亮后，苏晚音已经好了大半。
她起身，闻着香味找去，陆以宸系上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
她靠在墙上，歪着脑袋看他。
这大概就是她无数次坚持不下去，却依旧选择待在他身边的原因吧！
他偶尔给她的温情，是她戒不掉的毒药。
听见响动，陆以宸回过身，眉头一蹙，当即就走过来将她抱起，“怎么不穿鞋？”
声音冷戾，但还是温柔地将她放在沙发上。
她心里暖暖的，看着他，发出迷恋的微笑。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如果累，就再去休息会儿，饭好了叫你。”
“那我可以在卧室吃吗？”她问。
陆以宸有洁癖，能容许她住进来就已经是她做过最放肆的事情。
进他的卧室吃饭，从来不被允许。
他还没有回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眼尖的看见显示屏上的名字。
心“咯噔”一跳，她想阻止他接听，但已经来不及了。
温度一瞬抽离，他收回抱住她的手，起身，走去窗户下。
应了几声之后，他说了句马上到。
经过她的时候，他停顿了下。
她想，他总该给她一个交代或者解释。
哪怕骗骗她，说是律所有事呢！
可他没有，他只是提醒她记得关火，就准备走。
“唐律师！”她喊住他，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将她的手推开。
苏晚音不甘心。
她不相信，自己这么久以来的陪伴对他来说会那么廉价。
“我烧还没有退！现在还很难受！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昏倒了！而且，她找你有什么事？是家里灯泡坏了？还是下水道堵了？又或者是她不开心需要找人倾诉？璟洲，她有老公的！”
她期期地望着他，奢求他哪怕是为她心软一次呢！
“苏晚音！”他眼里闪过抹寒光，“摆正你自己的位子！”
“是你该摆正自己的位子！”她喊出声，“这么多年，你跟她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如果你做不出一个了断，那我来帮你！”
说着，她将他藏在沙发底下的照片全都拿了出来。
一张一张。
照片上的男女还处在青年时期，女孩依偎着男孩，男孩的目光则是掩不住的温柔爱恋。
那样的目光，苏晚音从来没有在陆以宸脸上看到过。
苏晚音还没对照片做什么，陆以宸已经将它们都抢了回去，俊逸的脸上是冷到从冰窖袭来的寒意。
“她就是你一直爱着的人，对吗？”苏晚音问。
陆以宸没有回答她，收好照片就准备走。
“你站住！”苏晚音铆足了全部的勇气，“陆以宸，如果今天你去见她，那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这一夜，苏晚音未眠。
陆以宸还是走了。
临走时给了她一个字：滚！
苏晚音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好巧不巧，在门口碰到了他。
他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眉宇间闪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而开车的女生优雅美丽，与昨天照片上的一幕幕重合。
苏晚音等陆以宸进了公司才慢吞吞地往里进。
然后，车里的女生就喊住了她。
“你就是苏晚音？”女人问。
苏晚音停住脚步。

只见女人叹息了声，“哎——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放下。”

苏晚音：“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发现了吧？你跟我那时候很像。”女人说，“我的离开对阿严打击太大了，幸好有你，替我留在他身边安慰他。”
女人的话根本就是在说，苏晚音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
“我一直就知道你的存在，但从来没有联系过你。因为我觉得，你配不上当我的对手。”苏晚音淡淡出声，“而且，我跟陆以宸之间究竟算什么，得由我跟他说了算！倒是你，这么着急就到我面前来刷存在感，怎么？是因为怕我吗？”
“怕你？”
女人提高音量，“我跟阿严那么多年的感情，别做梦了！你是抢不走他的！你不过是他的玩具罢了！他跟我说了，对你从来没上过心！即便是在跟你在床上，他想的也是我！”
短短一句话，苏晚音溃不成军。
太阳很大，很刺眼，她攥紧拳头不让自己输了气势。
她说：“唐律师是最好的律师，想必你婚内不忠的案件，他也会替你打好。”
说完，苏晚音看也不再看女人一眼，迈步离开。
刚进公司，大家就叽叽喳喳告诉她，陆以宸让她去办公室，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大发雷霆。
苏晚音进去之后才知道，因为一份文书出错，所以，有人将锅都甩到了她身上。
“这就是你的做事态度？”陆以宸将文书摔在桌上，“苏晚音，你跟了我这么久，到现在连一个独立的官司都没打过！这么简单的工作你还能犯错！再也别说是我带出来的！我嫌丢人！”
说起工作，苏晚音眼里仅剩的光也暗淡下去。
“你给过我机会吗？”苏晚音问：“当我一次次想要接手新案子的时候，你有同意过吗？”
闻言，陆以宸笑了声，笑意讽刺：“给你机会又如何？你能改变什么？”
苏晚音忽然觉得，他或许指的根本就不是工作。
他是在借这件事情告诉她，不要对他有任何幻想，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看着他，这个自己热爱痴迷的男人竟变得极度陌生起来。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
正是因为他的轻视，所以，别人才能随便甩锅，所以，那个女人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那么强烈的优越感！
算了！
苏晚音深吸一口气。
“唐老师，你昨天说让我滚，我想了很久。”
她眼里浸出些湿意，很快就风干，“我是该滚，早该滚了！所以，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再也不出现？苏晚音，你做得到吗？”陆以宸嗤笑，“你想清楚了，今天你离开这儿，就再也别回来！”
耳边响彻陆以宸的狠戾，苏晚音一路跑出律所，来到了空旷的大街上。
因为她一直是律助，所以工资不高，今天索性把平常舍不得吃的都吃了个遍。
卡里余额告急的时候，夜幕也拉了下来。
苏晚音坐在马路边看着豪华的街灯，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但她没有接。
是陆以宸打来的。
她有些意外。
她以为，他不会寻她。
同时让人意外的，还有一条他发来的短信。
“桑桑，我后悔了。”
看着那短短几个字，苏晚音咬着唇没有回复。
这是他说过最示弱的话了吧！
可怎么办？
她已经决定不要他了！
深吸一口气，她握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
陆以宸，我们分手吧！
发完之后，她就团了个酒店，刚正准备刷卡进去，一股紧力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随着“嘀”的一声，房门打开，她被推进去，后背撞在墙上……


第5章 你没有权利结束
陆以宸放大的俊颜逼近，呛人的酒气强势侵占她的鼻息。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迎向他的愤怒。
“想离开我？嗯？”
他的语气，少了惯有的清冷，多了少见的强势与霸道。
苏晚音眼里闪过抹凄楚，强压下心中的不舍。
“是！”
“是？”陆以宸勾起唇角，“招惹了我，你想走就走？当我是什么？”
霎时间，苏晚音眼眶红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蛮不讲理？
到底是谁招惹的谁？
又是谁将她的爱藏在地下，不见阳光？
他是她的研究生导师，他带着她进律所，白天她是他的助理，晚上她是他身下娇软呻吟的娇娇。
他明明知道，她那样崇拜他。哪怕他多给她一点关注，她就会沦陷。
可他，宠她爱她，对她关怀备至。
却又把真心留给那个抛下他的白月光。
他的爱，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三年来，一点一点撕碎她的渴望，让她看清现实。
她不要再在他的泥沼里深陷。
既然，他的白月光回来，那她就让位，成全他，也成全自己。
苏晚音倔强的望着他，万般委屈，最终，只化成一句：
“那你想怎样？”
陆以宸眼睛微微一眯，裂出的光透着骇人的危险。
“桑桑，我曾经说过，招惹了我，这场游戏，只要我不喊停，你，没有权利结束。”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苏晚音奋力反抗，可下巴被他用力捏住，疼得她不得不张口吸气。他趁机攻城略池，蛮横的攻势下，苏晚音节节败退。
陆以宸感受到她的示弱后，终于温柔下来。
却也在此时，苏晚音主动回应着，同时咬伤他的舌头。
嘶！
陆以宸瞬间松开，唇际，鲜血刺眼。
昏暗光影下，陆以宸血红的唇色显得格外妖冶。
他眸底翻涌着怒，压死的人的目光沉甸甸的落在苏晚音身上。
苏晚音张张口，抱歉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
她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轻咬着唇。
为什么不能体面的分开？
她眼泪满眶，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陆以宸的话，打破了僵冷的气氛。
他说：“苏晚音，你真离得开我吗？”
陆以宸却站直了身躯，双手插在裤兜里，领口拉扯开了三颗纽扣，很有几分几分斯文败类的既视感。
他勾唇，嘲弄出声，“欠我的，还得清吗？”
陆以宸侧身关了房门，进了房间，以绝对的主导者姿态，四平八稳的坐在宽敞沙发中。
他看着她，目光里尽是志在必得。
苏晚音低气压说：“是你让我滚的。”
“我收回。”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