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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还想说点啥，但被张顾寒那欣慰中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扫，顿时闭了嘴。
我可以不说话，但你可不能打狼的主意。
张顾寒白了它一眼，两分的热度，三秒的衷心，果然是只白眼狼。
楚玉衔也有些不放心，“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
他与苏豆豆同岁，两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去冒险吧？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真没那个能力主动请缨。
再扭头看看改蹲为坐，此刻正大大咧咧晃着两条大长腿的苏豆豆。
楚玉衔一阵沉默，得了，就这样吧。
有能力的都不靠谱，他就别跟着添乱了。
苏豆豆倒是不担心张顾寒的安全问题，既然她自己提出来要去会一会那只魇魔，那肯定是有足够的把握。
再说，以这小丫头的凶残属性。抽鬼跟抽小鸡似的，什么鬼怪能奈何的了她？
也的确如他所想，张顾寒当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梦里虽然不能使用法术，但是她的空间和天地灵火可是随着神魂的。
魇魔想带走她的魂魄，恐怕得有点难度。
忙忙活活半天，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夜晚来临。
苏豆豆随地扒拉了一堆干柴点着，昨天大白和灰姑赶回来的兔子，发挥了它们最后的作用。
放血剥皮，剖开内脏。清理干净，放油放盐，加辣椒粉上火烤。
张顾寒简直服了苏豆豆，这货的乾坤袋果然没白叫。
乾坤袋里装乾坤，那真是啥都有。
黄符八卦镜这种行走江湖的必备品就不说了，吃的喝的用的居然也一应俱全。
乾坤袋可不比空间，真的不会有味吗？
楚玉衔不紧不慢的的给兔子翻面，见火小了，随手给添了点柴。
别看人家生来身份尊贵，做起这种事来，也是驾轻就熟。
半个小时不到，兔肉就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大白和灰姑早早就凑了过ꎭ꒒ꁴ꒒来，齐齐流着口水，盯着兔子的眼睛都直了。
苏豆豆越瞅这两货越觉得有夫妻相，别看颜色一黑白，还跨越了物种。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龄不是问题，物种不是距离，也许真就能成呢。
狼妖与鼠妖结合，到时候再生一堆新品种的小怪物。
啧啧，绝了。
那一脸不正经的模样，张顾寒只一眼就知道他没想好事，不禁的一阵无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那些有的没的。
看来是归元丹的效果太好，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她伸手取下插在自己跟前的烤全兔，用手戳了戳，已经熟了。
顺手撕下一条兔子腿，给小青蛇递了过去。
来自于主子的第一次投喂，却被青竹拒绝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罪过罪过，它都是活吞的。
张顾寒这才想起来，蛇应该不吃烤熟了的东西。
于是，无视大白那眼巴巴的眼光，她自己一个人吃了一整只。
给楚玉衔都看呆了，现在这么小的姑娘，都这么能吃吗？
夜幕渐渐降临，吃饱喝足后，张顾寒就靠在岩石边上打盹。
是真打盹，毫无防备的睡觉。
苏豆豆和楚玉衔在一旁守着，时不时地就往周围看看，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豆豆还好，有道行在身，一天两天的睡不睡都无所谓。
楚玉衔就有些熬不住了，除去小童子的那层身份，其实就是个普通人。
上半夜还成，下半夜困的直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可张顾寒交代过，在她醒来之前他俩都不能睡，那就忍着吧。
火光之下，楚玉衔一双妖异的眸子睁的大大的，死死盯着张顾寒。
四个瞳孔全是一人的身影，一眼看去，十分的渗人。
四只兽守在张顾寒身侧，给她护法。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火堆燃烧的声音劈啪作响，连点虫鸣鸟叫都没有。
而张顾寒，这会儿正处在一片白雾之中，顺着一条路慢慢的往前走。
看着一副副画面在身旁闪过，就像投影一般，清晰无比。
林家村山下，那四间破败的老房子。
门口目光木讷，等待大人回家的女娃娃。
林家的院子里，饭桌上，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收拾林永茂，带回石头人，去土匪山剿匪，一直到林永峰回来等等。
几年来的记忆片段缓缓划过，张顾寒这才觉得。来到这里后，原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突然，她脚步一顿。
一个似乎被尘封了许久的画面，在她眼前慢慢浮现，从模糊到清楚。
古朴的大山之中，两间还算养眼的茅草屋。
其中一间房门打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从中冲了出来。
手里还抱着一个青黄色的酒葫芦，哼哧哼哧的往屋后跑。
张顾寒仰头望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心中微微一动，脑海里随之浮现出当时的事情。
因为贪嘴剁了一只黑熊的熊掌，老头子便罚她一个月不准使用灵力。可明明，是那只黑熊主动来挑ꎭ꒒ꁴ꒒衅她的。
“是它先动的手，凭什么罚我？”
六岁的多的女孩抱着酒葫芦，愤愤的回头喊了一声。
“我不服，你敢罚我，我就抱着你的酒葫芦跳崖自尽。”
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那周围哪有什么悬崖峭壁。
张顾寒紧紧的盯着门口，等着看那一抹久违的身影从里面急急追出来，将人哄回去。
她嘴角带笑，眸光微暖。
然后……然后马老太拿着扫把就出来了……
张顾寒……
什么情况……
场景一闪而过，紧接着又一幅久远的记忆画面自她眼前停下。
灯红酒绿的大城市中，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被人提着后衣领，快速没入黑暗处。
看不清人的脸，但那身十年如一日，已经洗的发旧泛黄的白袍。那御剑乘风的仙风道骨模样，让张顾寒的心里再次有了波澜。
“臭丫头，为师就闭个关的功夫，你竟然又偷跑下山了。
修行之人最重什么，这些年为师教你东西，都学狗肚子里去了是吗？”
声音有些模糊，然而画面至此又一闪而过，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周围那些投影似的片段，张顾寒抬头，前方出现一团光亮。
目光闪了闪，她没有停留，抬脚继续向前。
越靠越近之际，就听得打光芒之中传出一个熟悉又别扭的声音。
“初一啊，初一……师父搁这呢，你快过来呀！”
一听到这个声音，张顾寒就笑了。
老头子的声音，马老太的语气，活脱脱串台了呀。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加快了脚步。
想要看看，光的那一面，是不是她一直潜藏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哪怕，明知道是假的。
思及此，她一步踏进光内，顿时眼前一花。
等能重新看清楚面前的景象时，张顾寒直接黑了脸。
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特么的。
只见一棵二人环抱的大树之下，竖着一块刻满文字的大石头。
而石头之上，此时正浮着一只……硕大的眼珠子。
见她看过来，眼珠子动了动，其中竟然流露出一抹久别重逢的欣慰。
一人一眼对视了良久，张顾寒默不作声的从背后摸出一块板砖，紧紧地握在手里。
那意思很明确，丫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知为何，对上张顾寒那阴恻恻的眼神，眼珠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心虚，还有点懵。
最近遇到的两个人记忆都很混乱。
这也不能怪它，作为一只纯种古代鬼怪，两人这一世的记忆它倒是能看懂。
可另一世光怪陆离的画面，它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本来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很费解，两世记忆再一掺和，别说它，换谁谁不懵？
之前那个人还好，虽然记忆天马行空了些。
但心智并不是很坚定，好歹能窥探个全貌。
可眼前这小丫头，人都睡熟了，灵台依旧清明，意识深处跟堵墙似的。
它能看到的，只有小丫头想让它看到的，还都是ꎭ꒒ꁴ꒒些不完整的。
那能怎么办？就只能探查她最近想的最多的人或事。
或许，那些混乱的根本不重要呢？
然后……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它自己这会儿都有点卡壳，这女娃娃到底什么来历，竟然想只眼珠子想成这样？
关键人叫过来了，它该说点啥，才能哄骗她自愿跟自己走？
眼珠子还在沉思的时候，张顾寒的板砖带着风声就到了跟前了。
都没带犹豫的，照着那大眼珠子的中间就来了一下。
力量使得挺足，却跟砸在一团棉花上似的。
眼珠子直接就凹陷去了一块，变了形。
没有惨叫声传出，很明显在梦里，物理攻击对魇魔造不成什么伤害。
即便如此，张顾寒的动作也没停。
一击得手，举着砖头就是连续一阵的不断输出。
其实踏进白光的那一刻，她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能见到她师父。
可你给整个马老太也成呐。
不行你变成方岚，林少泽，或者家里的其他人，她也能接受。
可以装作不知情，你来我往的试探几句再动手。
可你变成个大眼珠子是什么意思？
没有金刚钻，你特么揽什么瓷器活？
神特么能见到最想见的那个人，合着她两世为人，最想见的还不能是个人了？
这是看她一个孩子，连忽悠都不想上心了是吧？
板砖就是很普通的板砖，空间里现拿出来的。
武力输出，没什么比上砖头更加顺手。
直到大眼珠子被砸扁，像个鸡蛋饼似的摊在地上。
她才收了手，可算是解了心里憋着的那口气。
“玛德，骗人就算了，还特么不好好骗，你说你该不该死？”
说着，又上去跺了两脚。
大眼珠子挨了一顿终于回过神来，在地上一阵乱扭。
等到张顾寒松开脚后，它从地上慢慢浮起。快速地看了张顾寒一下，一头没入了那块刻满字的石头中。
张顾寒冷眼瞧着，就见石头上的文字如水波般晃了晃，接着眼前白光一闪。
林永峰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就冒了出来……
身姿挺拔，铠甲加身，长剑在握，一身正气凛然。
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静静地看着张顾寒。
这次是真像了，哪哪都一样。
就是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让张顾寒给解读成了另一层意思。
我是你爹，你敢打我吗？
……那你觉得呢？
就见张顾寒沉着脸，突然往前两步。
小胳膊抡圆了，蹦起来就是当头一板砖，“笑你妈逼。”
玛德智障，这不是送上门的欠拍吗。
两世修仙，这辈子头上突然就多了个素未蒙面的爹。
好容易接受了，你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变成他的模样？
呵呵，家里那个不能揍，我还不能揍你了？
魇魔刚幻化成形，还没等开口说话，眼睁睁的就见张顾寒又冲它来了。
估计是觉得小孩子好骗，刚挨了一顿，没吸取教训，转眼就变成人家爹的模样。
结果可好，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脑袋ꎭ꒒ꁴ꒒上重重挨了一下，啪叽一下就瘪了下去。
魇魔后退一步，怪叫一声，扭头就跑。
张顾寒紧紧追在后面，咬牙切齿。
“你特么倒是别跑啊，几日未见，我可想死你了。”
魇魔也不傻，见张顾寒如此，倒也没再说什么“闺女，我是你爹啊，快跟爹回家”这种蠢话。
想死他了？你这可不是想人该有的样子啊。
四周一片白，躲无可躲，魇魔只能绕着那棵大树转圈。
跑动中，那颗扁下去的脑袋动了动，像个球充了气一样，竟然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身高优势，张顾寒在后面追了几圈没追上。
眼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手里的板砖脱手而出，带着劲风“啪”的一声，砸上冒牌爹的后背。
准头十足，魇魔被砸的一个趔趄。
借着这个机会，她紧跟而上。
身形一闪，高高跃而起，对着魇魔就是一脚，依旧是踹在棉花上的感觉。
魇魔翻了个面，身子向前出溜了一大截。还未稳住，张顾寒的拳头就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疼不疼的不重要，打就完了。
最后一下，张顾寒运足了力气，一脚踹在冒牌爹的腰上。
如此力道之下，魇魔忽悠一下就飞出去了老远。
梦境里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什么疲惫感。
气算是解了，也打舒服了。
看着冒牌爹飞出之后，像是碰到什么结界似的又被弹回来。
张顾寒小手一甩，一株赤青色火焰没入了他的身体。
“轰”地一下，灵火瞬间蔓延全身，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冒牌爹也变回了魇魔的原本面貌。
一个浑身赤红的虚影，看身材妩媚妖娆，绝对算的上是个尤物。
可那张脸却干巴巴的，犹如一具骷髅。
恐惧，痛苦，不甘，挣扎，却只能在天地灵火的灼烧下，慢慢化成一缕红色烟雾，向四处消散。
魇魔消失，周围的景象也慢慢起了变化。
就像是镜子被打碎了一般，白茫茫的天地破裂开来，露出蓝天白云，青草地。
微风和煦，前方是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
这里，才是她梦境的本来模样。
魇魔一死，靠在岩石边上的张顾寒猛地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苏豆豆悚然一惊，一道黄符朝着后侧方甩出。
符文闪烁间，女人闷哼一声，原本靠近三人的脚步往后退了退。
张顾寒豁然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悄然靠近的红衣女子。
楚玉衔也一个激灵醒神，那点子瞌睡全没了。
鬼姬从胸口处拽下那张并没有燃烧的黄符，盯着瞧了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豆豆一眼，似乎没想到，鬼谷门的弟子居然会使道士的手段。
苏豆豆也在看她，看到那张脸时狠狠的惊讶了一下。
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出现在这，又是个女人，那不用说，肯定是血煞阁的人了。
“你就是鬼姬？”
鬼姬微微一笑，红衣飞扬中露出嫩白的大腿。冲苏豆豆抛了ꎭ꒒ꁴ꒒个媚眼，勾魂摄魄。
“怎么样小公子，姐姐我好看吗？”
还真是，苏豆豆上下打量着她，一阵感叹。
“啧啧，我还以为血煞阁的长老，都是那种五官扭曲，长相丑陋，满嘴黄牙的老神经病。
没想到啊，竟然还有长得像人的。”
这可是赤裸裸的贬低人呐，楚玉衔就见鬼姬的脸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不过，眨眼间就换上了另一副笑模样。
“伶牙俐齿，不愧是通天阵的徒弟。说起来，你可知道你师父如今身在何处？”
苏豆豆脸色一变，“在哪？”
鬼姬捂嘴轻笑，眸光微闪。
“那我可就管不着了，不过，你要是愿意跟我走。我倒是有那个能力，让你们师徒二人永远呆在一起。”
苏豆豆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抿唇不语，
楚玉衔拽了下他的衣袖，“别相信她的鬼话，她骗你呢。”
苏豆豆无语，是你单纯还是我单纯？
我像是那种，别人说说就上当的人吗？
楚玉衔也一直在打量着鬼姬，不过，他的注意力全在对方的影子上。
火光照耀下，这个女人竟然有两个影子。
见苏豆豆不说话，鬼姬的目光又一一在张顾寒和几只兽身上掠过。
舔了舔红唇，似乎很是满意。
“我道赵涂那个老东西怎么败的如此惨，原来是遇到了一群同道中人。”
灰姑闻言呸了一声，“妖女，正邪不两立，谁跟你是同道中人？”
“妖？呵，你不也是妖吗？”
灰姑一脸嫌弃，“别拿自己跟我比，你也配？”
张顾寒一把捏住了，往她衣袖里躲的小青蛇，一阵无语。
“你就是这么活了一千年的？”
青竹身子一僵，讪讪地扭动了两下。
这不是习惯了嘛，那什么，你快放手，我这就去勒死她。
张顾寒木着张脸，一把将蛇扔到了楚玉衔的身上。
“看好他。”
青竹得令，猛地点脑袋，“放心，放心，交给我。”
人家能苟到化蛟不是没道理的，识时务者为俊蛇。
明知道对方不好惹还往上凑，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大白鄙视的扫它一眼，昂首挺胸，很是严肃地挡在了张顾寒面前。
身子微弓做攻击状，浑身毛发乍起，黑蓝色的兽瞳微眯，冷冷地盯着鬼姬。
“姑娘，你有丹吗？”
张顾寒抬脚就给踹去了一边，“别跟她废话，先打一顿，再严刑逼供。”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相亲呢这是。
“小丫头，你的戾气很重啊。”鬼姬眯了眯眼，看着张顾寒的眼中满是兴味。
“我花了十年培养出来的梦魔，今天居然折在你手上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把你自己赔给我？”
这话一出，苏豆豆和楚玉衔齐齐往一边靠了靠。
苏豆豆的眼中一阵恶寒，把那小丫头赔给你？
大妹纸，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张顾寒抿了抿嘴，气氛一时间有些不对劲，鬼姬也感觉到了。
所以，她选择先下手为强。
可她快，狐六更快，红影一窜便直扑鬼姬那张妖媚的脸。
灰姑紧随ꎭ꒒ꁴ꒒而上，小爪子一挥，依旧对准了鬼姬那张妖媚的脸。
张顾寒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鬼姬身边。
拳头带着风声，仍然对准了人家那张妖媚动人的脸。
苏豆豆跟在后面大喊。
“哎哎，打人别打脸，人长的多好啊。捉活的带回去，送去醉春楼，一天挣他个十万两。”
脸不脸的先不说，苏豆豆的那句一天挣个十万两，彻底激怒了鬼姬。
脚尖一点，随着“叮叮当当”一阵铃铛脆响。狐六和灰姑的眼神突然一暗，身子也停在了半空。
鬼姬哼了一声，往一旁闪去。
可别忘了，还有个张顾寒呢。
她一闪，张顾寒也跟着追了过去。
拳头包裹着灵力直冲面门，她眼中的清明让鬼姬心中一惊。
身子往后一仰，险险躲开。
站稳身子后，鬼姬回头，微微诧异，“你竟然没有被摄魂铃影响？”
可正打架呢，斗法需要说两句狠话干扰对方的心境，但这是近身搏斗啊。
张顾寒向来信奉能动手就别瞎叭叭，你还停下来给她普及法器？
拳头再次擦身而过，鬼姬身子向旁边一晃，终于明白张顾寒就是个纯暴力分子，还是完全不给沟通的那种。
不过此次的第一目标并不是她，鬼姬稳住身子后，借着力道就往苏豆豆而去，看样子还是想报那十万两的仇呢。
苏豆豆一直在防着，见她过来，铜钱剑脱手而出。
另一只手，手里的黄符跟不要钱似的一下甩出去七八张。
鬼姬娇笑一声，摄魂铃轻响。
黄符还未到她面前，便蓦然一顿，如同没了灵气般从半空飘落。
玉手伸出，轻轻一拍，那柄铜钱剑转了个方向。竟然朝着身后追过来的张顾寒去了，简直是神来的一下啊。
见状，苏豆豆一把推开楚玉衔，就地一滚。
两人所站的位置一空，张顾寒之前画下的符阵一阵闪烁，亮起一道金光。
鬼姬察觉不对，急急停住脚，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身后，张顾寒已经到了近前。
一把接过铜钱剑，朝着她那翘起的臀部就是一脚，姿势快准狠。
鬼姬一声惊呼，“哎哟——”一声，就被踹进了符阵之内。
张顾寒单手掐诀，铜钱剑在掌心转了一圈，突然散落开来。
十六枚五帝钱急射而出，悬浮在符阵周围，与符阵相辅相成，形成了一个加强版的困妖阵。
苏豆豆从地上爬起身，甩了甩手，得意的一咧嘴。
“我以为多厉害的人物，血煞的长老，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是吗？”
鬼姬发丝微微凌乱，作为一个被困住的猎物，完全没有一丝气恼和惧意。
反而是冲着缓步过来的张顾寒眨了眨眼，媚眼如丝。
“我就说你这小丫头戾气重，果然合我味口，姐姐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到最后，竟然还捂嘴乐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
胸前那随着笑声颤动的波涛汹涌，看的张顾寒一阵眼晕。
撇了撇嘴，以为她会羡慕吗？
不，她平她骄傲，她给ꎭ꒒ꁴ꒒家里省布料。
再说，她才九岁。她没有的东西，有的是办法让别人也没有。
“这女人果然是个神经病。”
如此一个美人在前，也不知道苏豆豆和楚玉衔怎么想的，愣是没有一点欣赏之意。
苏豆豆还记得魇魔那事呢，阴恻恻地看着被困在阵里的人。
“再等天都亮了，赶早不赶晚。趁现在废了她，带回京城，送到醉春楼上班去。”
张顾寒无语，耸了耸肩，“都说猫有九命，这不过是个分身，弄死了也没用。”
她话音一落，阵内原本还巧笑嫣兮的人，瞬间就变了脸色。
看着张顾寒的目光，也重新正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