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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人群熙攘。
    盛暖暖视线锁定着顾楠枫手机，没有动。
    这时，广播开始播报他们乘坐的航班信息。
    顾楠枫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人，蹙了蹙眉：“你先登机，我打完电话就过去。”
    盛暖暖呼吸一窒，忍不住多想，可只是一瞬，她便将那些疑虑压了下去。
    “好。”

    话落，她转身朝登机口走去。

    一直到坐在位置上，盛暖暖都有些心不在焉。
    望着窗外影影绰绰的人群，她揪着安全带的手不住收紧。
    直到耳边响起顾楠枫的声音，盛暖暖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地：“你回来了。”
    顾楠枫点了点头，坐在了她旁边。
    十五分钟后，飞机起飞。
    一路上，顾楠枫都在补眠。
    十八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冰岛。
    冰岛的夜晚足够冷，盛暖暖穿上厚厚外衣，然而身上的寒冷远不及心的疼痛。
    她又发病了，口鼻间细细密密的疼怎么都压不下去。
    盛暖暖看着前方的顾楠枫，匆忙掏出口袋里的药瓶倒出药丸，甚至来不及数清是几粒，便一把吞咽下去。
    药片又干又涩，刮得喉咙生疼。
    恰逢顾楠枫回头看来：“暖暖，过来。”
    盛暖暖努力扬起抹笑，将痛苦掩下，跑上了前。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病徒添遗憾。
    两个人并肩走在雪地中。
    可真的太疼了，盛暖暖走着走着便落在了后面。
    她看着身前几步远的顾楠枫，却只能追逐上他的影子。
    药渐渐起了效果，盛暖暖动着疼到僵硬的手打开了相机，叫住了顾楠枫：“楠枫，我们拍一张合照好不好？”
    顾楠枫余光扫了她一眼：“你知道我不喜欢拍照。”
    心里的酸涩和疼痛又止不住的往上涌，盛暖暖垂下眸：“就这一次。”
    她知道顾楠枫很讨厌拍照，从结婚起，他们除了婚纱照就再没了其他的照片。
    可是她清楚，只有这一次，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顾楠枫沉默地望着她，还是没有拒绝。
    盛暖暖松了口气，走到了顾楠枫身边。
    恰逢此时，明亮的极光从云雾夹缝中突围而出，绚丽的色彩点缀黑沉的天空。
    她数着定好的时间，在即将拍下的最后一秒，踮起脚，吻上了顾楠枫的侧脸。
    一滴泪，也从眼尾悄无声息的滑落。
    深夜，两人回到酒店。
    盛暖暖坐在飘窗上翻看着唯一的那一张照片。
    定格的画面里，顾楠枫的脸上不带一丝温度，却让她倍加珍惜。
    盛暖暖一遍一遍看着，甚至在想等回国之后要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放在床头。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想要去和顾楠枫说：“楠枫……”
    然而她话刚出口，就被顾楠枫打断：“对不起，明天我要回国。”
    盛暖暖一愣，开口时嗓音却已经沙哑：“什么？”
    “若曦有事。”顾楠枫满眼淡漠。
    盛暖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登机前的不安在此刻成了真，她唯一奢求的甜蜜时光，终究还是被何若曦中断。
    顾楠枫终究还是为了何若曦，抛弃了自己。
    见她不说话，顾楠枫想了想开口：“如果你不想回去，就在这里玩几天，等我回来，”
    他知道是自己失约，声音不由得放轻。
    盛暖暖沉默了，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发病也更加频繁。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再经受一次长途飞行。
    最终，盛暖暖选择妥协：“好，我等你回来。”
第十章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