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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起又笑了。
“阿舒，有没有一种可能，并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呢？”陆起很是平静的说着。
比起许芝芝还有些蒙圈之外，他极为敏锐地直接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许芝芝像是大脑中的某根弦突然地被波动了一下，她猛然地将头抬得更高了一些，自己的眼睛便是同陆起的乌色眼眸再次对上。
可这一次她并没有注意到陆起其他更多的情绪，而是自己的头脑席卷起了头脑风暴——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并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

许芝芝总感觉这句话隐隐地触动到了某些东西，可当她仔细思索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东西捕捉不到。
“主动权明明是在你的手上呀，阿舒。”
似乎是发现许芝芝还没有完全理解，陆起有些微微叹息，连带着目光都垂落了几分，手指微微抬起，指腹挑起许芝芝露出来的几根发丝将其重新塞到了耳后。
这个动作极为自然，就像是做过千百次一样。
许芝芝却觉得有些发麻，连带着血液里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栗。
“……我？”她的声音沙哑了些，可是张了张口却也只是吐出一个字。
主动权……
在自己吗？
她只知道在梦境之中，梦境的钥匙是属于自己的——
若是自己真的不愿意开启梦境的话，那必然不会在梦里同陆起遇见，而陆起无论怎么做梦也梦不到自己。
但是梦里的场景搭建全都是靠陆起的。
等等——
那未来的陆起呢？
这是梦里的梦，还是梦里中另外一个世界的现实？
许芝芝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分清。
“你……”许芝芝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那种要离开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有些急促地将自己想要问的话问出口，“你——”
你发现了什么——
可是不等她，将后头的话完全问出口，也不等她得到某人的回应……
许芝芝就变成了以往未来版的陆起在看到对方要离开的样子。
陆起下意识的就是抬手想要将人抓住，但是握住的只是一团看得见，但却摸不着的光——
最终那团光像是变成星星点点一样，破碎得完全消失在书房里。
整个书房又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比起之前的几次，这一次许芝芝出现的时间似乎更短了，甚至没留下任何痕迹。
陆起狠狠地沉下了眼眸，连带着心也忍不住地不断往下沉，神情阴鸷地让正常敲门进来的李管家忍不住地顿了顿，停在了门口。
他有些忍不住地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而且还恰好说中了，所以许芝芝提前消失了！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地一点一点攥紧手。
可像是想到什么，他的神情突然一滞——
他有些瞳孔略缩地看着许芝芝刚才离开的那个位置，随后又是看了看房间的周围，有些快步地去衣柜又或者是房间里的其他柜子查看着什么。
直到所有的地方都一遍一遍扫过之后，他才像是定在原地。
“……进来。”陆起压抑着的吐出两个字，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李管家这才被批准的进入书房。
“帮我找一下那件深灰色的西装，还有调出房间的全部监控——”陆起有些冷冷地说着。
于是在之后的五分钟，房间被搜寻着那件衣服，而全方面的监控也被调了出来。
陆起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一秒一帧都不放过，可是，书房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像是发疯一样地指手画脚——
那本来应该有着另外一个人存在的角色，在视频里并不存在，没有任何的痕迹，就像被世界给抹除。
数字产品并不能留下许芝芝存在过的记录，而随着人的消失，一切的记录都不存在……
只有陆起独自带着这份记忆。
李管家即便心中有些许想法，但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甚至带着惯性的温和尊敬，只是更是严谨了几分。
因为这已经不是陆先生第一次调出书房的监控了。
之前也掉过两次，但是似乎什么都没发现，并且先生的表情更阴沉了。
“陆先生，您说的那件西装我似乎并没有找到。”李管家眼里透着浓厚的疑惑，“可那一套西装的裤子却是在的……”
明明陆先生的这些衣服是他亲自整理的，可是那件西装若是在家的话，这平白无故消失了也太奇怪了——
而这套西装不过是备用西装，放在书房里的罢了，真的会有人来这里，什么都不偷，就单单偷件外套吗？
李管家已经做好了随时打给楼医生电话的准备。
不知道是不是陆先生的病情更严重……
可是就在李管家以为陆先生这一次要更为疯狂更是偏执的犯病的时候，他居然听到陆起忍不住的低低笑起来了。
“哈……”
虽然陆先生的这个笑容很古怪，但是似乎没那么压抑。
李管家这才在心中稍许地松了口气。
陆起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古怪起来，但古怪的同时带着几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