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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徐婉宁贺舟-凛冽夜空精彩章节在线阅读

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3-06-20 14:50:08  作者: fangming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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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警告我:「这些年,我真的把你惯坏了,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离开我,还有谁会给你这样身份的人这么多钱?」
我捂着脸笑起来:「我要钱有什么用?」
「没用?你之前是怎么跪下求我的,忘了?」
我置若罔闻,只是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他书房。
搬出了傅家。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曾经的福利院的邀请。
去参加他们的慈善募捐会。
这些天,傅钧一开始觉得我在闹脾气,不想让我得寸进尺。
后来,他好像意识到了我是认真的。
又开始放下身段来哄我。
「别跟我闹了,静静。」
「你回来,我让阿宁亲自跟你道歉。」
我始终没有回复。
到了募捐会那天。
我走上台,一眼就望见了台下的傅钧。
他正深深地凝视着我。
主持人问我:「听说周小姐是在这所福利院长大的,后来还多次进行捐助。」
「是,我想让后来的孩子们过得好一点。」
这是贺舟毕业后,就一直在做的事。
他离开了,就交给我。
「据我所知,周小姐在这里有个一起长大的哥哥,从事的是很了不起的职业,叫贺舟?」
听到贺舟的名字,我陡然愣住。
目光扫视一圈,定格在会场暗处的角落里。
揣在胸腔里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
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
「贺舟大我六岁,但我从来不叫他哥哥,因为我喜欢他。」
台下,坐在轮椅上的傅钧,脸色骤然惨白。
我这一生,最热烈毫不掩饰的心意,从来只会给贺舟一个人。
主持人惊住:「可是……周小姐似乎和我们今天到场的傅总——」
「一场交易而已,我和傅钧已经离婚了。」
我说,「感谢傅总这些年的补偿,让我有充足的资金去找贺舟。」
「无论是生是死,我总要找到他。」
「他在我心里,永远是个英雄。」
说这些话时,我没有看眼睛通红的傅钧。
只是死死盯着那块昏暗的角落。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
走入光下。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他瘦了好多,脸颊都微微凹陷下去,露在外面的皮肤到处都是伤口。
可那双又冷又锐的眼盯着我,亮若星辰,只一瞬就柔软下来。
「现在,你找到了。」
10

我几乎以为,自己仍然在梦里。
直到贺舟温热的指尖碰到我的手。
他的声音与七年前截然不同,沙哑,微微含混,像是声带被什么东西破坏掉了。
我想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话。
这七年,他都在执行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
眼泪不受控地汹涌而出。
「对不起,静静。」
他轻声说完,转身面向台下:
「我是贺舟,从有记忆起,就一直长在太阳福利院。」
「这里的孩子们,出身并不高贵,但一样可以为国为人,做出贡献。」
「我替他们,感谢各位的慷慨解囊。」
他深深鞠了一躬。
直起身时,突然止不住地咳嗽,唇边溢出一线血迹。
我是这一刻才明白过来。
他伤得很重。
这么着急赶到这里来,是为了见到我。
慈善募捐会结束,贺舟被人送到医院。
我正要跟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傅钧助理拦下来。
她说:「夫人,傅总要见您。」
我皱着眉纠正她:「我不是夫人,我和傅钧已经离婚了。」
「离婚协议书我没签字,所以我们现在仍然是夫妻关系。」
傅钧的声音响起。
我循声望去,看到傅钧坐在轮椅上,正抬眼向我看来。
那双惯常高傲冷淡的眼睛里,隐隐流露出仓皇的神色。
「周静,回来我身边。」
「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发言,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我扯扯唇角:「谁需要你既往不咎?」
「他回来了,我已经不需要从你那捞钱去找他了。」
「让开点,我急着去医院找他。」
因为着急去见贺舟,我话说得很不客气。
傅钧的脸上,竟荒谬地流露出几分伤心的神色。
他红着眼问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当然没有。」
他闭了闭眼:「这七年,你留在我身边,心甘情愿地当徐婉宁的替身,毫无怨言地承受一切……」
「难道不是因为你爱我?」
「周静,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只觉得荒唐。
「你把我当佣人使唤,放任徐婉宁折磨我,给我的赔偿,不过随手买给徐婉宁一只包的价格。」
「我在你面前低眉顺眼装了七年,也恶心了七年。」
「你对我,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傅钧,你应该庆幸自己真的很有钱,不然我捞钱都不会选中你。」
他可真脆弱。
被这样说几句,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丢下傅钧,转头就走。
这一次,他的助理没有再拦我。
赶到医院病房时,贺舟已经在输液了。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有的甚至还在溃烂。
「我是搭船逃回来的。」
贺舟轻声跟我解释,「最关键的证据拿到后,我也暴露了,他们一路追杀我,不想让我把东西带回国。我不能用手机卡、网络,不然会被 GPS 定位到,全凭七年前的记忆找到了码头。」
短短几句话,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我的心脏好像被紧攥成一团,有些困难地挤出问句:
「那现在呢?你还出现在募捐会这种公开场合,会不会、会不会……」
「当然不会。」
贺舟犹豫了一下,轻轻搭住我的手,「我已经回来了,现在是安全的。」
我咬着嘴唇,点头,眼睛不舍得离开他片刻。
我想了他那么久,那么久。
被我的目光注视着,他突然把我搂进怀里,紧紧按住。
「很辛苦吧,静静?」
「对不起,这七年。」
他的声音本来很好听,清朗悦耳,压低声线时,会带着一丝低沉。
像是上好的大提琴。
可现在,却粗哑难听。
我问:「你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抱着我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我说:「贺舟,不要再瞒着我了。」
「……好。」
他顿了顿,轻声说,「五年前,被他们用来做了药物试验后……就这样了。」
11
很久很久以前,我被福利院的前院长用一颗糖哄进小屋。
是他翻墙出去,带来了警察。
那段时间,我总是呆呆的,面无表情地瞪着天空。
贺舟就陪着我,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在我耳边唱歌。
医生说,我受到刺激,最好能尝试用一些东西,重新唤起我对这个世界的兴趣。
我的第一套画具,是贺舟跑出去给人擦皮鞋换来的。
我的第一幅画,是福利院大榕树下的我和贺舟。
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密不可分的存在。
「这七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的脸伏在他肩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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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离开我了。」
「我以为你嫁给那个人之后,会过得很好。」
贺舟说,「是我的错,静静,我不该让你这样担心。」
「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蓦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我一直只拿你当妹妹。」
他像很多年前那样,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
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虽然我对那个人有偏见,但你和他结婚七年,如果他对你很好的话——」
「不要骗我。」
我打断了他,「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贺舟。你说谎的时候,会紧张得耳朵发红,不敢看我的眼睛。」
贺舟忽然停住了。
他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本该锋芒毕露的眼睛,像是静谧又温柔的湖水,盈满了悲伤。
我眼里永远勇敢正义的人。
他说:「那些药,不止毁了我的声带。」
「静静,我在没有做任何防护的情况下,碰了镭。」
12
很多年前,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叫《发光的骨头》。
20 世纪初,那些碰过镭的表盘女工。
她们死后一百年,土壤里的骨头仍然发着幽幽蓝光。
那是放射性元素镭带来的,死亡之光。
13
为什么贺舟会碰到它。
大概半个月之后,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七年前,他去解救那些被海盗绑架的人质时,坠落公海。
却有幸被救上岸。
并阴差阳错得知了一个消息。
——这些年国内悄无声息失踪的很多人。
都和国外某绝密的人体药物实验室有关。
他联系到国内的上级,经过协商,决定想办法留在那里当卧底。
因为事件牵涉太大,这场任务最终被评定为最高的保密级别,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在那里,看着我们国家的公民,被所谓的高薪工作骗过去,高高兴兴地成为那些人的试药工具……」
「那些药用在人身上,造成的后果,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贺舟咬着牙,眼神痛苦,「有无数次,我都想拔枪杀了他们。」
但是不行。
这么多年,他是唯一成功打入那个实验室内部的人。
为此,甚至付出了被核辐射的代价。
就是为了把那些恶魔一网打尽。
后面几个月的动荡,其实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因为保密协议的存在,连贺舟也不能全然知晓。
我只是在陪他在医院治疗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新闻。
说,我国警方通过多年的努力,掌握了关键证据。
打掉了几家与国外实验室秘密勾结的大型集团。
抓获了多个有权有势的共犯。
解救出这么多年来,失踪的数百公民。
他们有的被药物折磨得千疮百孔。
有的已经长眠于异国他乡的地下。
「我比他们幸运,像这样的任务,本来就是九死一生。」
贺舟吐出一口血,神色很平淡地擦干净了,看着我,
「如果真死在那里了,只要能把证据和名单送回国,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除了你。」
「因为消息总是泄露,他们隔三岔五就会怀疑我一次。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我会主动要求去试药。」
「碰到镭的时候,身体其实没什么感觉,只是我心里突然想起你。」
在我的记忆里,贺舟并不是多话的人。
但我陪着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会跟我讲很多话。
像是要把七年的空缺都补齐。
14
贺舟出院那天。
我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被人拦住。
傅钧仍然坐着他的轮椅,表情有些发冷:「静静,我放任了你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我皱眉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协议书我没签字。」
他又端起了那副惹人生厌的伪装温和的面具,
「今晚有个商业晚宴,你作为我的妻子,要陪我一起去参加。大家都说,很想见见我太太。」
「你让徐婉宁陪你吧。」
傅钧放柔了语气:「我知道,你一直为阿宁的事吃醋。但现在,她画廊的生意已经不用我再帮什么忙,她也承诺,以后不会再为难你。」
我不想跟他掰扯,转头就走。
「周静,就算一开始我把你当作阿宁的替身,那你呢?你难道不是。把我当成那个贺舟的替身?」
我蓦地转过头去。
夕阳血红的光芒下,他的表情看上去竟然带着些微脆弱。
我深吸一口气:「傅钧。」
「你能不能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他的替身?」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发现。
傅钧在冷冰冰地看着我身后的方向。
于是我转过头去——
看到了贺舟。
他换下病号服,穿上笔挺的西装,那些溃烂的无法结痂的伤口都被挡住。
脸上没什么血色,唇色很淡,眉眼间带着肃杀的凌厉。
虽然瘦,可看上去像一柄出鞘的冷兵器。
夕光温暖,却止于他身侧,与他身上那种锋锐又凛冽的气质完全切割开来。
也与对面自恃身份、永远傲慢的傅钧相比,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说的没错。
傅钧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傅先生。」
贺舟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居高临下地望着轮椅上的傅钧,
「我虽然没你那么有钱有势,但也是认识两个律师的。」
「离婚协议书不签字,就走诉讼离婚的流程吧。」
「不是出自真心的婚姻,早就该结束了。」
傅钧好像完全忘记了,当初是他找到我,主动提出要我和他结婚。
那时候,他语气温和,眼神却冷漠又轻蔑:
「你的确和阿宁长得很像,但永远都不配跟她相提并论。」
「只要你不痴心妄想,我会付你这辈子你都赚不到的钱。」
现在,痴心妄想的人,变成了他。
傅钧紧紧盯着贺舟,嗤笑:
「你能给她什么?一个小警察,我来接她,是带她去商业晚宴介绍人脉的。」
话音将落。
贺舟拿出一封烫金邀请函,递到我手里,半眯着眼睛看向傅钧:「怎么,一场晚宴而已。」
「很难得吗?」
15
「邀请函是路局给我弄到的,他说那里可能有点事需要我去确认一下。」
去的路上,贺舟跟我说。
我怔了怔,有些不安:「会有危险吗?」
「不会的,只是去确认点东西。」
他弯着唇角,揉了揉我的脑袋,
「别想那么多,反正已经出院了,陪你去散散心也好。」
宴会厅富丽堂皇。
之前的七年里,我无数次陪傅钧出入这样的场合。
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却始终心如死水。
没有这一刻挽着贺舟的手半分欣喜。
晚宴上出入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名流。
贺舟带着我,去跟他认识的几个人打了招呼。
我这才知道。
他当初在海盗那救下的人质里,有几个在海上游轮轰趴的富二代。
他们的家人,都对贺舟十分感激。
打完招呼,转身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宋晨,和他的狐朋狗友。
他冲我吹了个口哨:
「啧,这不是傅钧那个女中豪杰的老婆吗?听说你们最近在闹离婚?」
「怎么样,还缺钱吗?再灌一瓶酒,我再给你一百万,你拿去请律师啊,哈哈哈——」
他笑到一半,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没了声音。
因为贺舟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餐刀,漫不经心地抵在了他颈间。
宋晨眼神又惊又怒:「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贺舟反问完,他反而惊疑不定起来:「不知道是哪家的儿子,你倒是说出来——」
「那倒没有。」
贺舟微微一笑,「一个快死的人,临死前想找个人一起带走,也很正常吧?」
像宋晨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谁也不怕,就怕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
他带着他的狐朋狗友,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盯着贺舟:「下次别再说快死了这种话了,明明医生都说你的身体衰败在减缓,甚至有些伤口有愈合趋势了。」
他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是我不对。」
「对不起,静静。」
他回来后跟我说了一万句对不起。
却始终没有办法改变命定的结局。
我吸了吸鼻子,垂下眼:「我只想你活着的时候,能开心一点。」
贺舟答应了我。
他去给我拿小蛋糕,结果在人群中一晃眼,就不见了。
目光四下扫视一圈,我内心突然漫上潮水般的惶恐。
想去找贺舟,傅钧却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他看着我:「静静。」
「如果我为之前的那些事跟你道歉,以后好好补偿你,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不愿意。」
傅钧眼睫颤了颤,眼中竟浮现出几分痛楚:「静静,我后悔了。」
「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其实当初买下那幅《旷野月光》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
我厌烦打断他:「但《旷野月光》根本不是画给你的画。」
「你也配不上它的寓意。」
结婚的第五年,某个深夜。
傅钧喝了些酒,突然握住我的手。
因为徐婉宁留下的旧伤,小指微微蜷缩着。
他叹了口气:「这双手再也不能画画了,的确有点可惜。」
我收回手,拿衣袖遮住,平淡地说:
「是我没有好运气,傅先生可以多看看徐小姐最近的画,也很不错。」
他笑了笑:「嗯,你说的是。」
他毁了我的前程,轻描淡写地揭过一切。
现在,又来对我剖白他廉价的心意。
「但我真的爱你,静静。」
「只是,我和徐婉宁一起长大,我总是习惯性地把她当成……」
后面的心路剖析,我没听进去。
因为贺舟终于从门外的走廊进来,向我走来。
我提起裙摆,急匆匆地跑向他。
没有再看傅钧一眼。
也因此并没有看到,他在我身后露出的,带着几分狠意的目光。
16
回去的路上,我问贺舟:「有没有找到你想找的东西?」
他点点头,有些歉疚地说:
「抱歉静静,说是来陪你散心的,结果反倒破坏了你参加宴会的心情。」
「我在这种地方,本来也没什么好心情。」
我勾住贺舟的手指,小声说,
「贺舟,你不要觉得你回来之后会破坏掉什么,那本来就不是我想过的生活。」
灯红酒绿,穷奢极糜。
我在这样的世界里待了七年,始终没有一秒觉得适应过。 
我总会想起贺舟,想起十七岁那年的月亮
一直以来,我都只属于那个有他在的世界。
「你不用觉得歉疚,这样绝密的任务,牵涉如此之广,不能出半点差错。你不告诉我是应该的,一旦任务失败,我万死难辞其咎。」
「至于和傅钧结婚,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与你无关。」
停顿了一下,我放轻声音,「哥,我已经长大了。」
不是小时候打碎了院长的花瓶,吓得找他救命的小孩子。
不是十八岁时断了手指,扑在他怀里哭得昏天黑地的小姑娘。
那时候的我们,面对傅钧和徐婉宁所代表的阶层,是那样的无力。
好在,都过去了。Ɣƶ
贺舟笑了笑:「那天的募捐会,你还说你只叫我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小时候一直追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哥地叫。」
我眨了眨眼睛:「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现在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不过,你要是很想听到我在某些时刻这么叫,也不是不行。哥——」
我停下脚步,转头,踮脚。
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我要亲你了。」
这天晚上的月光好温柔。
夜风吹过枝头,拂动树叶沙沙作响。
贺舟没有推开我。
他的身体僵硬片刻,在我不满地咬了下他的嘴唇后,终于搂着我的腰,反客为主。
他从没用过香水。
身上只有洗衣粉残留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想起他还有伤,含糊不清地提醒了一句:「……别压到伤口。」
「没关系。」
贺舟反而把我抱得更紧,「疼一点也好。」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贺舟是一样的。
总是用疼痛,确认自己尚且还在没有对方的世界里活着。
这个漫长的吻,在喘息声里结束。
暗色的柏油马路上,我和贺舟的影子融成完整的一块。
就像很多年前,我逃出福利院,却迷路在半途时。
和他一起紧靠着走过的夜路。
「其实我上个月去看医生了,他说我的手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但治疗一段时间后,也可以勉强拿起画笔了。」
我说,「我有好多灵感,好多想画的东西,都想给你看。」
「所以只要活着,我们未来的每一天都会很值得期待的。」
17
那天晚上,我是真心实意地认为,我和贺舟会有以后。
但命运向来无常。
一个月后,又有人失踪了。
并且种种迹象表明,失踪者和之前那数百人失踪的情形,非常相似。
「我们都判断错误了,那个案子并不是之前就结束了……」
贺舟脸色肃穆,站在窗外照进的阳光里,偏头看着我,
「静静,那天晚上的晚宴,我是带着任务去的。」
「也的确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的人。」
我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叫不该出现的人?」
贺舟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良久,才低声道:「他本该在两个月前,就被处以死刑了。」
贺舟又开始早出晚归地执行任务。
而我则开始尝试着,重新拿起画笔。
太久没画,一开始还有些生涩,涂出的线条也因为手在发颤,有些歪歪扭扭。
渐渐适应后,很快就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旷野月光》被傅钧买走了。
我想再画一遍,十七岁那年的月光和风。
只是还没画完,贺舟的任务,就出现了新的大进展。
具体的内情,他没有告诉我。
只是神色凌厉地递给我一张照片。
「我们潜伏了七年,竟然还是没能把这条人口贩卖的路径完全打掉。」
他说,「或者说,这一方被消灭了,另一方就会抓住机会,冒出头来。」
这个世界上,永远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一块黑暗被消灭了,就会有另一块填补上来。
只是……
我怎么也没想到。
出现在那张照片里的人,竟然是徐婉宁。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只是偶而听说过关于她的消息。
据说,她的画展已经开到了国外去,在那边也开了一间画廊,大获成功。
不过大半年时间,已经扬眉吐气。
成了人人称赞的天才女画家。
「卖画只是个噱头,她是借着这个名头,去国外打通那些关键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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