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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过往种种，沈蕴歌冷哼一声，转身进山。
    这时，宸烟正巧扶着月瑶从先船上下来。
    一见沈蕴歌，她当即狂喜指了过去：“阿瑶姐姐快看，那女人就是芍药仙沈蕴歌！”“她竟然还活着！这天泽山不愧是祥瑞之兽的居所，我们一来，这所有的难题便迎刃而解了！”
    “哥哥！你快抓住她，省得她再跑了！等拨出沈蕴歌的魂魄给阿瑶姐姐享用，阿瑶姐姐就能恢复神力了！”
    很好，又来了一个蠢材。
    沈蕴歌拂袖侧身，眸若寒冰。
    还不等她出手，一直隐匿声息的魔龙忽然现身，冲着宸渊一行人喷火：“想要我主子的魂魄，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魔焰灼热，一直没做声的月瑶吓白了脸，跟着宸烟躲到了宸渊身后。
    宸渊抵挡火焰，也认出了魔龙正是仙灵草的守护者，它为什么跟在沈蕴歌身边？
    面色一寒，他亮出兵器：“沈蕴歌，你什么时候投靠了魔族？是你怂恿魔族之人跟我抢仙灵草？？”
    沈蕴歌越听越觉得可笑。
    到现在，宸渊难道都没发现，抢了仙灵草的人就是她？
    还是说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从前依附他存活的‘小芍药’其实比他强？
    气氛正焦灼，天泽山山门开启——
    瑞兽一族长老一出来，就不悦扫过宸渊手中的冷刃：“按照六界规矩，在天泽山造杀孽，天道会降罚，全族受难，不得好死。”
    宸渊脸色一变，收回兵器。
    沈蕴歌隐匿了气息，没叫长老认出身份，便也叫魔龙收手。
    进山门前，她撇了宸渊一眼，微嘲：“你的阿瑶，注定无福享用我的魂魄了。”
    话落，她就带着魔龙进了山门。
    宸烟在边上看红了眼：“该死的沈蕴歌！算她走运！”
    宸渊没接话，看着沈蕴歌清冷孤傲的背影，总觉心口沉闷难咽。
    无人瞧见，月瑶暗自垂下了脑袋，阴影里，那双眸子中尽是贪婪。
    ……
    闹剧结束，日暮西沉。
    天泽山，仙族客居。
    月瑶坐在软榻上，自进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咳血不止，无论什么灵丹妙药也止不住。
    宸渊皱着眉守在她身侧为她输送仙力。
    宸烟看着，气的砸了个杯子。
    “哥哥！不能再拖了，沈蕴歌不死，死的就是阿瑶姐姐。”
    “别管瑞兽族长老说的话了，阿瑶姐姐可是未来的神女，只要阿瑶姐姐恢复神女的身份，仙族一定不会有事的。”
    宸烟催促的声音在洞府里经久不散。
    宸渊沉下眼眸，神情晦涩不明。
    ……
    入夜，夜深后繁星满天。
    沈蕴歌正打坐，周身的空气却陡然转凉。
    一睁眼，就见宸渊手持长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四目相对，她清润的眸仿若看透人心：“你们仙族这是要破六界规矩，在天泽山造杀孽？”
    
    第8章 
    
    宸渊孤身站在夜色里，衣袍无风自动。
    凝着沈蕴歌良久，才赏赐一般开口：“念在你跟了我百年的份上，只要你交出仙灵草，乖乖跟我见阿瑶，我可以留你一魂。”
    “用这一魂潜心修炼，来日你依旧能修炼出身体，活下来。”
    沈蕴歌歪头讽刺：“我当初宁可跳下诛魂台也不想给魂魄，你是有多大的脸，会以为我现在愿意？”
    宸渊眸底闪过愠怒：“你既不知好歹，那就休要怪我狠心。”
    话落，他手腕轻转，一道剑气便直逼沈蕴歌的眉心而去。
    沈蕴歌不躲也不反抗，故意闭上眼睛，装作失去意识。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待在了一个复杂的阵法内。
    沈蕴歌低头扫了眼周身，就见月瑶坐在她对面，满脸贪婪盯着她。
    这里，只有她和月瑶两人。
    对视间，月瑶以胜利者的姿态炫耀：“小芍药仙，你的心在我的身体里，我用着很合适。”
    “只是，本神女还差了些东西……”
    她贪婪的视线落到沈蕴歌的眉间。
    “今日，你便将你的魂魄一并献给我吧！”
    她咬着牙，眸子陡然一狠，运气就朝沈蕴歌的眉心袭去。
    沈蕴歌似笑非笑望着她，仍由她下手。
    可月瑶在碰到沈蕴歌眉心之际，忽然被烫的惨叫一声，下一秒就被一股无心的力量击飞！
    “嘭！”1
    她的身子已经重重砸在地上，疼的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
    她惊恐的缩着身子，不敢置信。
    一个芍药仙，怎么可能有这么骇人的威力！
    沈蕴歌这才站起来，步步逼近月瑶，神女的威压释放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尊的心你也配用？”
    “你！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月瑶彻底慌了神。
    沈蕴歌五指一合，冷笑勾唇：“自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轰！”
    无边神力化作利刃刺向月瑶的心口，取回被占有的心。
    “啊——”
    月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沈蕴歌鄙夷皱眉，就这点能耐，竟也企图占了她的位置取而代之？
    呵，那她便成全她！
    寻了块石头塞进月瑶的身体里，临走前，沈蕴歌还特意消除了月瑶的记忆，喂了点神力给她。
    她想看看，接下来仙族会演出什么好戏。
    ……
    颂福当天，喜鹊衔枝成排。
    放眼望去，天泽山聚满了六界众生。
    颂福祭祀五百年一次，每次颂福，会用上古遗留下来的神力为六界恩赐福报，延绵各族资源。
    但今年这场颂福，和从前有些不同，主要是举六界之力保神女平安渡劫。
    随着礼乐奏响，宸渊带着身穿流彩暗花云锦圣衣的月瑶来到祭祀台。
    宸渊的面色却不大好看。
    献祭阵法结束后，他赶过去就只见到月瑶一人，沈蕴歌的魂魄大约彻底被吞了……
    想到沈蕴歌，他思绪莫名乱做一团，烦闷不已。
    月瑶见状，虽然心底高兴自己有了神力。
    但还是故作歉意拉住宸渊，顺口编谎：“对不起阿渊，都怪我不小心，我记得献祭魂魄时，沈姑娘忽然绿̶醒来挣扎，我一紧张就把她全吞了，对不起……”
    她语调一贯温柔，宸渊从前很受用。
    可今天不知怎么，却越听越烦。
    这烦躁来的莫名其妙，他压都压不住。
    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宸渊不愿多想，转头缓了语气安慰：“别多想，我只是有点累。”
    言罢，宸渊放下手，余光却陡然瞥见不远处有一抹极其熟悉的身影——
    沈蕴歌！
    他瞳孔猛然一颤，下意识就要朝着那边跑。
    而就在这时，祭祀台上传来高喊——
    “颂福祭祀祭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