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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司俨然一副舒蕴是他所有物的态度，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彰显着他的不悦。
宁泽目光落在舒蕴被搂住的腰，笑意一僵。
他深深看了舒蕴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宁泽唇角轻扯，看向霍景司：“表哥，我认错人了，抱歉打扰了。”
语毕，宁泽先一步走进宴会厅。
离开时隐约还能听见霍景司的声音：“我表弟你也想勾搭不成？”
舒蕴回了些什么宁泽没能听清。
但他的脸色已经黑下来。
宁泽记忆中的安凝，明艳靓丽，最重要的是，她身边永远站着季洲。
那个耀眼夺目的天才，让所有人，包括他都敬仰的男人。
宁泽曾以为，再次见面，将会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可现在……
“那不是舒蕴吗？沈嫣然都回来了，怎么霍总还带着她？”
不远处的谈论声传来，打断了宁泽的思绪。
接话的女人冷笑：“能在霍总身边待三年，手段肯定高呗！不过霍总前几天才在拍卖会上买了套上千万的珠宝送给沈嫣然，我看她也不长久了。”
……
难听的话句句入耳。
一向视季洲为偶像，宁泽越听越气，转身，他径直朝着舒蕴再度走过去。
错身而过时，宁泽低声开口：“学长真是看错了人，你这种人，跟学长分了也好！”
话落，他利落离开。
舒蕴浑身一僵，之后的整场宴会，她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她的不对劲太过明显，霍景司没法不注意到。
回到家。
见她仍然一副失神模样，霍景司的耐心也达到了界限，他松松领带，冷声质问：“你怎么回事，去趟宴会就跟丢了魂一样？我还没问你，你跟我表弟是怎么认识的？”
舒蕴这才回过神来。
她视线在霍景司身上聚焦，而后扯了抹笑：“他不是说，是认错人了吗？”
霍景司冷冷一笑，目光沉沉盯着她：“那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装给谁看？”
舒蕴心口一刺。
随后，她低头解下手链，递还给他：“这条手链，是你送给沈嫣然那套珠宝的附赠品吧？”
霍景司神色微僵，霎时明白过来，原来舒蕴是因为这件事才闷闷不乐的。
意识到这点，他心底竟生出一抹无法言说的愉悦来。
他神色缓和，将人拉到怀里轻声哄道：“这怎么来的不重要，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舒蕴任他揽着，并不吭声。
见她眉眼间仍然阴郁，他眉头轻蹙，叹了口气。
“乖，如果你因为这个生气的话，我明天也给你送一整套珠宝？”
说着他低头吻向舒蕴的额头。
然而舒蕴推开了他。
“我今天累了，先回房休息。”
……
翌日。
舒蕴起来时，已经临近中午。
下楼见到客厅正在看书的霍景司时，她愣了一瞬。
“你昨晚……住在这里？”舒蕴稍显诧异问。
霍景司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睡的客房。”
舒蕴一怔，这好像是霍景司第一次在不同床的情况下，留宿在她这里。
“怎么了？”霍景司抬眼看她，眉梢轻挑，“还在生气？”
舒蕴回过神来，忙摇摇头：“没……我去给你做饭。”

一个小时后。

舒蕴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
三菜一汤，还算丰盛。
舒蕴将一盘香芋排骨递到对面，轻声道：“这是你最喜欢……”
“我从不吃这个，你忘了？”霍景司不悦挑眉，打断了她的话。
舒蕴一愣，将盘子往回一收。
“抱歉。”
霍景司看着她，沉默一瞬，却是勾了下唇角：“舒蕴，你不会是一孕傻三年了吧？”
他以前本就鲜少同舒蕴一块儿吃饭，因此她记错喜好也正常，他并不想计较。
听见这话，舒蕴也只是笑笑，不多争辩。
霍景司又转而说：“今天我陪你去做产检。”
“好。”
舒蕴乖巧点头。
到了医院，她却在产检室门口却看见了沈嫣然！
沈嫣然自然而然挽住了霍景司的臂弯，眼中满是得意：“你好，舒小姐，我想一起看看宝宝。”

                第8章 
            
舒蕴看了眼霍景司，心一点点下沉，最终转为唇边一抹苦笑：“好啊。”
产检室。
“这么一看，宝宝好像你呀！”沈嫣然指着B超屏幕，笑眼弯弯，“不知道以后他是不是也会跟你小时候一样调皮，那我可没办法管。”
霍景司只说：“没事，我会管。”
两人交谈间，舒蕴始终不发一言。
霍景司余光注意到她低着头，心头浮现出异样。
产检结束后。
霍景司还没说话，舒蕴先体贴开口：“我自己回去就好，你陪沈小姐吧。”
说完，她已经转身朝着门口离开。
看着舒蕴独自离开的背影，霍景司却怔在原地，心口闷堵起来。
“景司，怎么了？”沈嫣然问。
霍景司皱起眉，鬼使神差地说：“嫣然，你自己回病房好好休息。”
说完他直接迈步追了上去。
沈嫣然愣在原地。
看着霍景司追上舒蕴，两人并肩走远的背影，她眼底的阴狠渐渐升起。
隔天。
舒蕴刚到画室，就接到方柔电话。
一接通，方柔就是一句：“出事了！”
舒蕴淡淡道：“怎么？”
“你快看微博热搜。”1
方柔说完，发了好几条链接给她，舒蕴点开，才发现是自己的画出了事。
#沈嫣然爆知名画家LJ抄袭#
#LJ抄袭不知名画家#
一连好几条相关词条挂在热搜上。
抄袭？
舒蕴眉头拧起，点进词条才发现是沈嫣然在微博上发了两幅画。
一副是自己的“炽瑰”，另一幅同样是紫色玫瑰花，乍一看的确相似。
——@沈嫣然：不是画界专业人士，但这两幅画看起来未免有点太像了吧！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抄袭？
沈嫣然是国际超模，一发声无数人评论，将‘LJ抄袭’顶到热搜。
一时间无数人都在骂舒蕴，说早就看出她不是真材实料，年轻画家堕落等等……
舒蕴翻了翻评论，给方柔发了句“随她去”，就没再管了。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沈嫣然的抄袭定论太过理所应当。
很快就有专业人士在评论嘲讽：【风格相似，但明显不一样好吧？自己不懂还凭空鉴抄？】
【笑死了，画笔都没拿过的模特，居然还大言不惭来随便说LJ抄袭？】
……
到这里，算是沈嫣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评论都是嘲讽她越界鉴抄。
直到一条评论出现，却骤然改变了事态风向。
【爆个料，LJ真名叫舒蕴，是霍总交往三年的女友！沈嫣然当初甩了霍总去国外，现在又回来当小三想拆散他们，闹这一出，恐怕也是想针对舒蕴】
登时，网上都变成了讨伐沈嫣然的人品。
一时间，骂沈嫣然是小三的言论层出不穷，而舒蕴则是被迫变成了这场风浪的当事人之一。
突然，所有骂沈嫣然的消息都被清空，新的词条一跃冲上热搜第一！
#霍总开微博，护妻发言！#
才清净没多久，舒蕴又被方柔紧急打电话上网。
她打开手机，就看到霍氏集团官博刚刚转发的，一个新号的消息：@霍景司：沈嫣然是我的女人。
舒蕴一怔，心口微涩，眼中情绪复杂。
沈嫣然对于霍景司有多重要，才会让从不用社交软件的他主动开微博回应网友？
舒蕴叹息一声，还是对方柔说了一句：“不用回应。”
当事人出面，事情盖棺定论。
沈嫣然洗脱了“小三冤屈”，于是那些攻击她的言论瞬间原封不动地加注在了舒蕴身上。
在此之前，舒蕴从不知道，陌不相识的人竟能用那么多恶毒的诅咒和谩骂去攻击另一个人。
但她本就不太使用社交平台，因此并不放在心上。
直到方柔跟她说：“长期合作的卖家那边对你的名声很在意，希望你能回应一下，如果放任流言继续下去，可能不仅卖不出画，还会取消你今后的各种画展。”
舒蕴一愣，这才应下来：“我知道了，会给回应的。”
当天晚上。
舒蕴发了条微博。
@LJ：我从来没有和霍景司在一起过。

                第9章 
            
发完后，舒蕴放下手机，没再多管。
她并不知道，在热度正盛的时间点，身为当事人的她这条回应瞬间冲上了热搜第一！
霍氏集团总裁办。
助理站在一旁，看着霍景司看到那条微博后，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心下发寒。
下一瞬，就见霍景司站起身来。
“去舒蕴的画室！”
到达画室。
见到舒蕴，霍景司径直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微博上那句话，你什么意思？”
舒蕴手臂吃痛，拧了下眉头才面带疑惑的回：“我们不就是没在一起过吗？当初是你亲口说的。”
霍景司一愣。
脑海里依稀记起曾经亲口说过的话。
——“分手？我们算在一起过吗？”
登时哑然。
接着，又听舒蕴若无其事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我只是沈嫣然的替身，没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她的“懂事”超乎霍景司的预料。
原本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份懂事，现在却莫名心烦不已。
霍景司沉默着，舒蕴却径直抽回了手，继续收拾东西。
霍景司这才发现她是在将画室的东西打包装箱。
“这是在做什么？”
舒蕴淡淡道：“画室地址被爆出来，影响我正常画画了，准备搬个地方。”
霍景司拧起眉：“这事是嫣然连累了你，我给你找地方。”
“不必了，我已经找好地方了。”
舒蕴却是态度平静拒绝。
她的拒绝让霍景司重重拧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1
他立在原地，目光在箱内的物品上扫视而过，却突然注意到放在箱子最中心的一个相框。
霍景司不由伸过手去，将相框拿起。
是舒蕴的毕业照。
照片上好几个人并排站着，最中间的舒蕴笑得很甜美，是和他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明媚。
霍景司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下一瞬，他的视线落在了最边上的男人脸上。
那是张极其俊美的脸庞，笑起来明朗耀眼。
不知为何，上面分明有很多人，但直觉却让霍景司注意到了他。
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相片被倏地抢走。
“还给我。”舒蕴神色紧张将相框迅速放回箱内。
一张相片罢了，霍景司不好再计较，他眸色微沉：“我最近会很忙，不会经常过来，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至于忙什么，他想她应该清楚是在忙和沈嫣然的婚礼。
说完，他径直离开。
舒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失神片刻。
她再度将相框拿出来，指腹一点点摩挲着最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
眼眶一点点湿润。
……
当晚。
舒蕴罕见地梦见了季洲。
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他往前走，她拼命追都没追上。
“你等等我，季洲！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不知追了有多久，她追得精疲力竭，摔倒在地。
季洲对她回头，神色悲伤又无奈。
他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很快身影消散。
“不……不要！”
舒蕴哭着醒来，梦里她没能留住他，醒来身边也依旧一片虚无。
窗外第一缕阳光透进来，舒蕴望着天花板失神。
这是她失去季洲后，第一次梦见他。
梦里的他就像记忆中的他一样真实。
真实到，她突然发现，除了心脏，他和霍景司完全是两个人
三天后。
舒蕴和方柔约在咖啡馆。
舒蕴从包里掏出文件递过去：“这是我的遗嘱，季洲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等我死后，我所有作品的所有权都归你。”
方柔一愣：“什么意思？”
舒蕴淡淡道：“我得了骨癌，最多还有一年。”
方柔大脑一片空白，她看了看舒蕴显怀的肚子，忽然脑中闪过一道闪电：“你是为了这个孩子才不去治病的是不是？”
舒蕴没有否认，只是说：“我给孩子取名叫记洲，你以后每年替我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方柔脑中一团浆糊，心中堵着一团火气，实在忍不住喊了她的真名：“安凝，你清醒一点，你是抑郁症不是妄想症，季洲死了！霍景司的孩子值得你拼命吗？”
舒蕴心一颤，眼神空白了一瞬。
半响才哑声道：“我知道。”
可是，霍景司的孩子她难道就舍得掉吗？
回到家。
舒蕴推开门，却发现霍景司似乎等在家里很久。
舒蕴露出一如往常的温软的笑，走上前。
“你怎……”
话还没说完，霍景司张口打断她——
“明天，去把孩子打了。”

                第10章 
            
舒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看向霍景司：“你答应过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的。”
霍景司沉默一瞬，随即冷硬开口：“嫣然配型找到了，是你。”
刹那间。
舒蕴记起来了，当时她陪季洲一起去捐献中心签了遗体捐赠书，所以季洲的心脏如今才在霍景司胸腔里。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她的肾居然会跟沈嫣然配上。
舒蕴眼神一暗，轻声问：“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霍景司脸色霎时冷沉：“不要惹怒我，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这一刻，舒蕴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有决绝的冷意。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她的心脏，最终勒到发痛。
舒蕴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脸，攥紧了手，一字一句问：“这么多年，你对我没有一点情分吗？”
霍景司一怔，心口竟陡然抽痛了一瞬。
压下这陌生情绪，他缓下语气：“你先救嫣然一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见她只是红着眼不说话，霍景司认为她是默认答应了。
他心下一软，叹口气将人搂在怀里。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霍景司觉得自己已经给了足够的承诺，便拿出两张手术单。
“签了吧。”
一张是流产手术单，一张是捐肾手术单。
舒蕴低头看着，蓦然自嘲一笑。
这抹笑让霍景司神色冷下来，正要催促，却听见她突然出声问：“你会永远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霍景司扬眉点头：“是。”9
然而得到答案的舒蕴却依旧是沉默看着桌面上的手术书。
然后，她将手术单推开。
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我不会签的。”
霍景司脸色骤然一沉。
就听舒蕴语气冷硬开口：“我可以把肾给她，但必须得等我生下孩子。”
“你在威胁我？”霍景司冷眼看她。
可向来温顺的女人此刻却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那双曾经满眼都是他的眸子里，此刻却一片虚无。
舒蕴浅浅问：“难道你要把我绑去手术室吗？”
对上她的眼睛，霍景司心脏骤然收缩。
那些狠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迈步起身离开。
留下舒蕴一个人望着桌面上的手术书失神。
霍景司离开不久，门铃再次响起。
舒蕴以为是他去而复返。
打开门。
门外却站着一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高大男人。
看清对方脸的瞬间，舒蕴浑身一僵。
“哥……”舒蕴下意识喊了人。
安盛明目光落在她已经显怀的孕肚上，脸色阴沉得吓人——
“安凝！你疯了是吗？要不是方柔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我是不是只能看见你的骨灰了？”
舒蕴低着头后退了一步：“对不起，哥……”
安盛明随即往前一步，向她伸手：“现在跟我走，把孩子打掉，回去好好治病。”
舒蕴却是坚定摇头拒绝：“哥，我不会走的，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兄妹两个无声对视着。
良久，安盛明唇角泛起讥讽的冷笑，仿佛听见了多大的笑话般。
“你要生下霍景司的孩子？”
“那你知道当初撞死季洲肇事逃逸的人，就是沈嫣然吗？”
“什……么？”
一瞬间。
舒蕴似被一击猛锤打在太阳穴上！
耳边只剩下安盛明刺耳的声音：“以霍景司对沈嫣然的维护，你觉得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浑身血液都被这句话凝结，舒蕴脸上血色全失。
季洲刚出事的那几个月，她几乎每天都想死，是季洲的弟弟季洲让她无法去死。
到后来，是拥有季洲心脏的霍景司让她坚持了下来。
在长达五年的时光里，她几乎麻木了一切情绪，只等着时光终止。
可现在，安盛明的话，却让她所有的愤怒、无力和憎恨，如同火柴般一瞬点燃。
……
与此同时，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景司看向对面的宁泽，淡淡问：“特意来公司找我什么事？”
宁泽神色复杂。
自从得知舒蕴和季洲分手后，他稍微打听了下季洲的现状。
结果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思绪收回，他目光落在霍景司的心脏处，试探开口问：“表哥，舒蕴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吗？在你……心脏手术结束后？”
听宁泽提及舒蕴，霍景司拧起眉头，还是点头：“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心里的猜测得到确认。
宁泽恍然大惊，看霍景司的眼神变了味儿。
咬咬牙，他直接问：“那你知道，她有个前男友吗？”

                第11章 
            
霍景司一愣，鹰眸微眯：“她的前男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泽却自知失言，忙摇头：“大概是我想多了！别放在心上，反正你要结婚了，现在和舒蕴应该也已经分了吧？”
霍景司沉默着，冷冷看着宁泽。
宁泽在这样的目光下，几乎是落荒而逃：“表哥，那我就先走了！医院还有事。”
在宁泽离开后。
霍景司脸色瞬间黑下来。
他径直把给助理叫进办公室：“给我查查舒蕴前男友是怎么回事！”
“是，霍总。”
不过一天，霍景司就收到了回复。
“霍总，舒小姐确实有个前男友，不过三年前已经车祸身亡。”
助理说着，偷眼去看霍景司的神色，欲言又止的开口：“另外还查到，其实舒小姐这几年在照顾的并不是她的亲弟弟，而是……她前男友的弟弟。”
霍景司隐约察觉出什么，愤怒从心底深处滋生。
他脸色黑沉得过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男人叫什么？”
感受着风雨欲来的低气压，助理心跟着提起，支吾着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季洲。”
当这两个字入耳，霍景司脸色倏然铁青。
脑海中倏地浮现出舒蕴在医院给孩子取名的记忆！
——“我只有一个条件，孩子的名字由我定。”
——“我希望孩子的名字叫……记洲。”
当时那些疑惑不解，在这一刻真相大白！
霍景司怒极反笑。
记洲。
很好，记住季洲。
她怀着他的孩子，却要永远记住她的前男友！
助理只觉周遭气氛仿若一瞬降至冰点，他下意识屏息，头皮莫名发麻。
下一刻，就见霍景司蹭的站起身，径直朝外走去。
“备车！去找舒蕴！”
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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