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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疯子，就看管好了。”
只一句话，她被强行抓了回去。
那天夜里她就被人活活勒死在了屋里，死前只听到身后那人阴森道，
“谁让你去惊扰你不该惊扰的人。”
……
白绫绞断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歪着头颅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佟殊兰仓惶想朝后缩，却冷不防撞上沧浪的腿。
沧浪见小姑娘冻得脸色惨白，捡起伞朝她斜了几分：“佟小娘子没事吧？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偏僻难行，佟小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此处？”
佟殊兰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沧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佟殊兰害怕沈珲，也不知道他跟佟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佟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殊兰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䧿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云泉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佟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沈珲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佟殊兰顿时惊慌：“我真的是佟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沈珲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沧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佟殊兰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车舆上似是冷笑，沈珲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殊兰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佟殊兰头皮发麻。
沈珲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殊兰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沈珲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沈珲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


第2章杀她就杀她，凭什么说她丑？
佟殊兰怎么都没想到沈珲说翻脸就翻脸，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要她的命。
被拽着胳膊拎起来时恍觉大祸临头，佟殊兰竭力想要冷静下来。
她还不能死，她还没让佟家罪有应得，没问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对她。
她死死抓着车辕整个身子撕扯着疼：
“沈督主，我没骗您，我真的是刚刚才认出您，我以前只在宫中见过您一面，与您并不相熟，才会一时没认出您身份。”
“我不是坏人，我是真的迷了路，今天是我母亲冥诞，灵云寺上下都是见过我的……”
女孩儿被拖拽着离开，不住抓着地面求饶。
最初她还能冷静辩解，大喊着让他去求证，可后来大概见他冷性，渐渐崩溃嚎啕。
雨雾煞眼，瓢泼溅起乱泥。
沈珲抬眼淡漠看着，神色疏冷疲懒。
玄色狐裘遮住冷白下颚，那眼中漫出淡淡染霜的靡色。
直到沧浪将人拖到崖边，扯着要将她摔下去时，女孩儿身上裹满泥浆的毳毛斗篷挂落开来，一截红绳突然从她颈间坠了出来。
“慢着。”
佟殊兰死死拽着手边断枝泣不成声。
沈珲微眯着眼撑伞走到崖边，蹲身捏着她颈间红绳用力一扯，便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