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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女士，检查结果显示你天生子宫壁薄，胎像不稳，平时饮食运动，都要多加小心。”
医生边叮嘱边开药，将卡递过去，“给，去拿药吧。”
“好，谢谢医生。”沈桑接过卡，缓缓起身。
医生又嘱咐了一句，“可得注意了，别不当回事啊！”
子宫壁薄容易流产，很多孕妇流过一次后都不能再孕了。
“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沈桑微笑着点头道。
结婚三年，再没有人比她更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也一定会好好保护他。
拿完药之后，沈桑从门诊楼里出来，回到车上。
司机启动车子，从后视镜看着她，“太太，先生下午三点的飞机，还有二十分钟，要直接去机场吗？”
“去吧。”
想到二十分钟之后就能见到他，沈桑面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心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顾燃已经出差近一个月了，她很想他。
路上她忍不住将包里的孕检单拿出来又看了几遍，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这里，有她和顾燃的宝宝，再等八个月，就会出生了。
她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顾燃。
到了机场，司机把车停在显眼的位置，“太太，您要不给先生打个电话？”
沈桑看了眼时间，估摸着顾燃已经下了飞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客服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大约是飞机晚点了，等一会儿吧。”沈桑说。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顾燃出来。
沈桑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暂时无法接通。
“再等等。”
飞机晚点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晚点一两个小时都是有的。
两个小时后。
沈桑再拨顾燃的电话，终于不再是那道冰冷的提示音，电话很快被人接起，“阿燃，你下飞机了？”
电话那头静了静，响起一道女声，“不好意思，阿燃去洗手间了，待会儿让他给你回过来。”
沈桑还没说话，话筒里就传来了忙音。
她看着手机屏幕，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记得，顾燃这次出差，没有带女秘书。
沈桑盯着熄了的手机屏，等着顾燃的回电。
很快，十分钟过去了。

顾燃没有回电。

沈桑又等了五分钟，这才忍不住重新给顾燃拨过去。
拨号等了很久，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才被接通，话筒里传来熟悉的男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喂，沈桑？”
“阿燃，你在哪？我和司机在航站楼D区停车场，你直接过来就好。”
电话对面的声音顿了顿，“抱歉，下飞机后手机忘了开机，我现在已经离开机场了。”
沈桑的笑容瞬间落了下来。
“那——我回家等你？”沈桑咬了咬唇，“有事要和你说。”
“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晚饭我让阿姨准备你爱吃的……”
“你自己吃，我还有事，晚些再回去。”
沈桑有些失落，声音却平静地应道，“那好。”
正要挂断电话时，顾燃那边又响起方才那道女声，“阿燃，不好意思，刚才沈桑给你打过电话，我一时忘记转达了……”
沈桑心底一沉，皱起了眉，刚想问顾燃这女人是谁，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看着手机屏，抿了抿唇，对司机说道，“回家吧。”
司机从只字片语中猜出了什么，驱车离开了机场。
晚饭，沈桑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腹中的孩子，还是吃了一些。
客厅里开着电视。
她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频繁地看向手表上的时间，根本没有心思看电视上演了什么。
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沈桑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时，她忽觉身子一轻，似是有人将她抱起。
沈桑迷迷糊糊的，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淡淡的酒味，咕哝着，“阿燃？”


第二章 离婚吧

“是我。”
“你喝酒了……”
“嗯，跟朋友喝了一点。”
卫生间传来淋浴声，沈桑皱着眉翻了个身，睡的不安稳。
身边的床铺塌陷。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腰间，顺着优美的曲线下移，蠢蠢欲动。
“唔……今晚不行……”沈桑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拦着他。
潜意识地怕伤到孩子。
大手顿住，落在她的背上，“睡吧。”
沈桑实在困乏，很快就睡熟了。
早晨，沈桑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热气，只有微皱的床单证明身边人昨晚回来过。
她有些懊恼，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没事，今天说也一样。
沈桑洗漱完之后，走到衣帽间，给顾燃挑了身白色的西装，想着自己怀孕算是一件喜事，又选了根红色条纹领带，放在床尾。
顾燃已经晨跑回来，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抬眸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沈桑，放下手里的文件，“吃饭吧。”
早饭结束，沈桑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欣喜和期盼，“阿燃，我有话要和你说。”
如果，他知道他们要有孩子了，应该也会开心的吧？
“我也有话要和你说。”顾燃语气沉稳。
“那你先说。”沈桑甜蜜的笑容带着一丝娇羞。
“沈桑，我们……离婚吧。”顾燃起身，拿起沙发上的文件递过来，“这是离婚协议，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提出来，我会尽力满足。”
沈桑心脏骤停了那么一瞬，错愕地看着顾燃。
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嘴唇蠕动，讷讷地重复那两个字：“离婚？”
他要和她离婚？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离婚了呢？
毫无征兆，让她措手不及。
“那晚我们都是被算计，迫不得已才结的婚，也没有公开，既然如此，不如趁早结束。”顾燃淡声道，仿佛在说一件日常琐事。
沈桑脸色苍白，觉得周遭一片寒意。
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喘不过气来。
不是的，不是的。
她爱了他九年。
从十六岁初到顾家，到二十五事业有成。
从情窦初开到结婚三年，贯穿她的青葱岁月。
她没有迫不得已，她是甘之如饴。
可是对他来说，却是迫不得已。
她重重地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凝视着他，努力保持着声线的平静，“这三年，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你真的决定了？要和我……离婚？”离婚两个字说出口都带着沉重的痛意。
“决定了。”
“爷爷奶奶那里……”
“我会说清楚。”
“如果我……”怀孕了呢？
他似有些不耐，打断她的话，“思宜回国了。”
沈桑呼吸一滞，这话就像刀子一样直插进她的心口，鲜血直流。
她木讷的接过来离婚协议，听到自己机械的说道，“好，我看看。”
什么被算计，迫不得已结的婚，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最后这一句。
楚思宜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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