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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晴萧龙吟男主叫的小说全文赏析-姜思晴萧龙吟最新章节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6-02 21:07:47  作者: pansh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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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晴吓得一动不敢动。
可身上又热又痒,她死死地攥住胸前的衣裳,无法控制地颤栗发抖。
足心贴着滚烫的手掌,那股子痒意更加煎熬难耐。
萧龙吟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抖得厉害,握住玉足的手不禁摩挲了一下。
激得姜思晴打了个哆嗦,失控地发出一声低吟。
她死死地咬住唇,又气又怒愤恨地想要抬腿蹬开,可她那点儿力气就跟撒娇似的。
同时上方传来男人的一声低笑。
薛靖远走在前头充耳不闻,他将萧龙吟引进了一个院子。
他将一间屋子打开,便没有再跟上去,带萧龙吟抱着进去后便将门关上。
匆忙赶来的薛宁华问道:“三哥,进屋里的是什么人?”
薛靖远道:“莫问,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薛宁华点了点头。
薛靖远问道:“你怎么没去那花宴?”
薛宁华不感兴趣地道:“我不爱往那边凑。”
薛靖远默了默,道:“你去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可能待会要用上。”
薛靖远又补充道:“最好是你没有穿过的。”
薛宁华面有疑惑,却也听话答应。
……

萧龙吟将人放到了床上,裹在大氅里头的人,缩着身子往床里头躲。

姜思晴萧龙吟男主叫的小说全文赏析-姜思晴萧龙吟最新章节

萧龙吟目光晦暗,看着伏在锦被上瑟瑟发抖的人。
姜思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杏眼中浮着一层泪光。
湿润的发丝沾着脸上,衣襟被扯散,颤颤巍巍,肤若凝脂。
一双赤足毫无遮挡,在锦缎上衬的玉色莹光。
香娇玉嫩,一副任人采撷的勾人模样。
萧龙吟无意识地动了动拇指上玉色扳指,眼神幽深。
他俯身过去,将姜思晴放在唇边的手扯开,那葱白的手指被咬出深深牙印,血渍正从伤口渗出。
萧龙吟抬手锁住她手腕,任她扭着身子挣扎未松开半寸。
“姜姑娘,何故要伤自己。”语调轻而慢,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姜思晴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只有疼痛能让她短暂的清醒一点,可那微弱的痛感已经压制不了身体里的那股又热又痒的暗流。
萧龙吟的话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到她的耳里,她喘息着被气的一阵阵发晕,她就不信萧龙吟看不出她怎么了,他明知顾问,在戏弄于她。
手腕被握住压至头顶,她的身子被迫朝萧龙吟的方向迎过去。
姜思晴精神几近崩溃,她闻着那股龙涎香,萧龙吟身上的温度,她怕忍不想要环住他的脖子,拉着他贴向自己,想要……
姜思晴强撑着睁开眼睛,她抬起未被束缚的右手攀上萧龙吟的手臂。
她仰起身子转过头对着他的手臂发狠地咬了上去。
萧龙吟微微讶然地挑了挑眉。
他出声道:“朕劝姜姑娘还是省点力气。”
姜思晴口腔之中尝到血的味道,可同时她牙也撑不住了。
萧龙吟松开姜思晴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按住她沾着血色的唇,看到她眼中浓浓地惊恐和抗拒。
姜思晴已经完全听不到萧龙吟在说什么了,她只知道现在萧龙吟的眼神跟前世那时一模一样。
萧龙吟见她那神情有些不对,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他低下头,那声声哀泣:“不,不要……陛下,求求你,求你放过我。”
萧龙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的拇指在那柔软的唇上捻了捻,眸色如墨色一般,在她耳边道:“不想被破身就吞下去。”
姜思晴感觉唇被揉的生疼,骤然好像有一颗东西滑到了她的嘴里。
微苦,很快在嘴里融化,顺着喉咙流下去。
她咽了咽口水,那股苦意蔓延开来……
萧龙吟松开了手,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姜思晴伏在床头咳嗽,眼睛发红的看着萧龙吟离开的方向。
……
守在院子里的薛靖远看到从房里出来的人,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迎了过去,“陛下,可有吩咐。”
萧龙吟摁了摁额头,道:“让人进去给她换衣裳。”
薛靖远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是,陛下。”
他之前瞧着那情形,还以为陛下会此处幸了那位姑娘。
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快出来。
薛靖远又道:“陛下是要去隔壁厢房坐坐吗?”
萧龙吟面上露出一丝笑,“不了,朕要去瞧瞧热闹。”
薛靖远听这语气,背脊一凉,也不知道荣安堂的昭阳大长公主会不会受得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院外李福和裴池久候多时,萧龙吟一出来便齐齐行礼。
薛靖远先恭送陛下离开,他得先把院子里那位贵客给安顿好,才好跟着一道去看热闹。
薛靖远将妹妹又喊了过来,嘱咐道:“宁华,东边厢房的那位你亲自过去送衣裳。待安顿好了,再送到她荣安堂来,到时候你便这样说……”
薛宁华听完哥哥所说神色变了又变,郑重地应了下来。
……
姜思晴躲在被褥中,将湿了的衣衫脱下,放在一旁。
贴身的肚兜正犹豫要不要脱下时,门声一响。
她又惊慌地藏到了被褥之中。
门口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姑娘莫怕,我是来给你送衣裳的。”
薛宁华说完这才走了进来。
她见到床上锦被之中露出的那张雪肤花貌的脸,还有床边那些湿透了的衣衫,她朝那受到惊吓的姑娘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姑娘,我让丫鬟送些热水来,先让你沐浴,然后再换上干净的衣裳。这些都是未穿过的新衣裳,姑娘尽管放心穿着。”
说完,她把手中的衣裳放绣凳上,先出去了。
姜思晴缓缓松下一口气。
待到门再次打开,便有人隔着屏风在浴桶中放热水。
姜思晴听到刚刚说话的人的声音,“姑娘,水好了,你可以出来沐浴了。”
姜思晴在她又要关上门时,小声地道:“谢谢姑娘。”
薛宁华微微一怔,笑着道:“无须客气。”
薛宁华走在廊下对丫鬟吩咐道:“去煮碗祛寒的汤药过来。”
……
姜思晴泡在温热的水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要不是手指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最可怕的噩梦里,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凶险。
但凡她稍作犹豫稍有偏差,便已经没命了。
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也不知道是何时被下得药,更不知道在水中要杀她的人是谁派来的。
姜思晴心想,她何时如此遭人恨了,杀招频出。
下药是想让她在湖心苑当众出丑吗?还是会安排一个男人出来污她名节?那推她下水是要她的命,水下安排的人是生怕她死不了吗?
姜思晴脑子一阵阵的发胀,疼得厉害。
若是没有遇上萧龙吟,她会怎么办?
是被寻来仆妇搭救,还是会遇上要她命的人?
思及此,冷汗淋淋,后怕不已。
自吃了萧龙吟塞给她的那颗药后,那股蚀骨难忍的痒在渐渐地消退。
姜思晴神色复杂,从水里起来,将身上水珠擦干净。
低头看向腰间时,有着两处红色的印记,她闭了闭眼睛,裹上亵衣。
坐在床榻换上绫袜时,想到之前脚上那滚烫的触感,她恨不得再去水里洗一遍。
姜思晴抿着唇将绫袜穿好,换上了新的绣鞋。
门再次被推开,薛宁华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见到换好衣裳的姜思晴,眼睛一亮。她把汤药放在桌上,忙说:“姑娘先别动,你着头发还是湿的,我用帕子帮你绞干,要不然头会痛的。”
姜思晴承了她的情,再次向她道谢,又主动问起:“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薛宁华想到兄长的嘱咐,便道:“我是镇国公府大房的四姑娘薛宁华,不知姑娘你的芳名?”
姜思晴张了张嘴,想说出名讳,可想到自己这个处境,担心说不来会不会给人添麻烦。
薛宁华见到她的犹豫,笑着说:“是我在湖边散步时救了姑娘,所以姑娘莫担心。”
姜思晴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承恩侯府,姜思晴。”
薛宁华恍然道:“原来是姜姑娘啊,久仰久仰了。”
对上姜思晴疑惑眼神,薛宁华道:“太后家的姑娘在万寿节上得了皇上赏赐的绿绮,这事啊,在京中闺秀之中都传开了。”
薛宁华一边帮姜思晴绞干头发,一边让姜思晴把那碗祛寒汤喝了。
姜思晴捧着那一碗祛寒汤感激道:“谢谢薛姑娘。”
薛宁华笑着道:“姜姑娘太客气了。”
……
荣安堂内坐着不少人,却极为安静,除了偶尔响起地抽泣声。
昭阳大长公主神色凝重,心急如焚,见到走进来的婆子问道:“如何了?可有找到?”
那婆子跪下请罪,“四面都派了船寻找打捞,会水的婆子都在水下寻找,护卫们也沿着湖边搜寻,都未看到姜姑娘的踪迹。”
这话一落,再坐的人神色各异。
都快找了一个多时辰了,这要是还未找到岂不是真的香消玉殒了?
昭阳大长公主手中的佛珠险些要握不住了,她心焦如火得又问:“世子呢?世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快派人去把世子找过来!”
承恩侯夫人此时已面无人色,浑身战栗不已。
姜思晴好好的跟着她出门,现如今落水音信全无,这会婆子又说还是找不到。
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晕,一下往后栽去。
“娘!”
“夫人!夫人!”
姜宜和婢女将承恩侯夫人扶住才未瘫倒在地上。
昭阳大长公主站了起来,让大夫赶紧过去。
正候在荣安堂里的大夫及时给承恩侯夫人施了针,她才醒了过来。
姜容跪坐在承恩侯夫人身边,脸上的泪不止,嘴里喃喃念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拉住阿姐。是我没有拉住阿姐。”
承恩侯夫人看着这孩子失神的模样,将她搂到怀里,她抬起头来,望向大长公主,“请大长公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要即刻进宫禀明太后娘娘!”

第三十章
大长公主握紧手中的佛珠,叹息一声,“侯夫人,本宫知道你焦急,本宫又何尝不是!即便太后娘娘派人过来,此时也是鞭长莫及。如今镇国公府上下全力在找姜姑娘,不管如何,镇国公府定会给承恩侯府交代,本宫也会亲自去慈宁宫向太后娘娘告罪!”
有其他夫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承恩侯夫人,当时情况混乱,几条蛇莫名的跑出来,把这些小姑娘们都吓坏了乱成一团。这些夫人姑娘们都受到了惊吓,可她们都没有离开,都是在等姜姑娘的消息。姜姑娘受惊失足掉到水里,大家都跟你们一样揪心。毕竟谁也不想出这种事情,也相信镇国公府会查出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湖心苑放蛇。此等行径太过阴毒了。”
“是啊,大长公主已经将能派出的人都派去找姜姑娘了,承恩侯夫人还是暂且稍安勿躁,且静静等待吧。便是太后娘娘派人过来也需时辰的。”
等?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怎么能静下来等?承恩侯夫人觉得这些话分外的刺耳,虽出事之际她便派人给家中传了消息,也不知道这时候已经递到宫里没有。
此刻被承恩侯夫人搂在怀里的姜容,她突然抬起头出声道:“不是的。三姐姐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她是被人撞下去的。”
有人摇着头道:“这孩子只怕是吓着了,有些胡言乱语。怎么会有人故意撞姜姑娘呢。若真是像你所说有人撞了姜姑娘,可瞧见人了?如今已经够乱了,便不要再添乱了。”
姜容紧紧抓住承恩侯夫人的手,哭着说:“大伯母,你要相信我。我虽然没有看到是谁撞了三姐姐,但,但三姐姐真的不是自己掉下去的。”
当时姜容她被挤过来的人给推倒在地上,她听到三姐姐在唤她,她趴在地上头回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三姐姐倒进湖里的身影。
承恩侯夫人听着姜容的争辩与哭声,心痛不已。
她只恨自己为何没有在她们身边。
姜宜泪流不止,她好后悔自己当时跑着去凑热闹,把棠棠她们落单了。
姜家人的悲戚,让昭阳大长公主心里也很不好受。在她府上出了这等事,镇国公府亦难辞其咎。
正待出言安抚几句时,只见她身边的张妈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昭阳大长公主见状心中一沉,难道是……
张妈妈跪在地上道:“殿下,殿下!!圣上驾临了!三公子陪同圣驾过来了!”
昭阳大长公主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
本来安静极了的荣安堂顿时暗暗骚动。
有受惊的姑娘收起泪水,有的则暗自整理衣裳,还有的端坐着眼中露出喜色。
这会儿大概也只有姜家人满脸愁容。
昭阳大长公主从主位走下来,刚行至荣安堂门口,便见到了身着玄色常服的大魏君主萧龙吟,在其身后跟随的是大内总管太监李福、锦衣卫指挥使裴池、镇国公府三公子亦是大理寺少卿薛靖远。
昭阳大长公主行礼参见。
萧龙吟上前一步扶了她起来,温声道:“姑母快免礼。”
昭阳大长公主受宠若惊地问道:“陛下来镇国府为何不让李公公提前告知,我等才好迎驾。”
萧龙吟笑着道:“朕听闻姑母这里有不少珍稀的花草,有一株朕都惦记着的绿梅。刚巧无事,便出来看看,无须劳师动众。”
萧龙吟一边说着一边与大长公主一道走进荣安堂内。
荣安堂里的夫人贵女们纷纷跪拜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萧龙吟道:“都免礼罢。”
萧龙吟在主位上坐下,扫了一眼暗自垂泪的姜家人,他向坐在下首的昭阳大长公主问道:“怎么都还在荣安堂?没有出去赏花吗?”
昭阳大长公主面有难色,却又不敢隐瞒:“姜家的三姑娘失足落水了,现还未找到。”
众人见到本和颜悦色带着笑意的陛下,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姑母,那可是母后最为宠爱的小姑娘啊。既然镇国公府的人还未找到,便让裴爱卿带着锦衣卫一道去找,总归万不能出事。”
可昭阳大长公主和其他人都心知,都一个多时辰了,连影子都没看到,大都是凶多吉少了。
对于陛下的提议,昭阳大长公主又不能拒绝,她只能看向裴池,神色复杂的道:“那便有劳裴大人了。”
裴池拱手一礼,便领命离去。
在裴池经过之地,那些闺秀都被他那一身煞气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裴池要踏出荣安堂的那一瞬间,一道微弱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大人……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我三姐姐。”
裴池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哭得满脸泪水的小丫头正被承恩侯夫人紧紧地捂住了嘴。
裴池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此时的荣安堂都重归了安静。
不过这种安静只是浮于表面,不少贵女都暗自偷看上座的陛下。
有些未能参加万寿节寿宴的贵女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新君,没想到这位陛下不仅龙章凤姿俊美无双,难得的是性情还那么平易近人。
想到家中父辈对这位君主的赞许,难免芳心大动。
沈窈薇坐的端正娴雅,她偷偷往上瞧了几眼,见到上座的男人手指正无意识地瞧着桌面。只是这瞧瞧几眼便让她心中悸动不已,待她年后及笄了,便是他实现他对沈家的承诺要封她为后。
一想到很快就能离他那么近,能拥有全天下最好的郎君,她脸上微微烫热起来。
最让她开心的则是,陛下听闻姜思晴落水,并未紧张急切,只是因为姜思晴是太后的侄女才让裴池去找。或许之前是因太后之故,他才会对姜思晴另眼相看几分吧。
谢明姗也在偷看,可越看她心中的怨恨便更深。她已经失去进宫的机会了。
将来会有那么多女子伴在他的身侧,而她想再见他一眼都成为奢望。
……
萧龙吟百无聊赖,他心想着不过换身衣裳也能这么慢?
萧龙吟耐着性子对身边的昭阳大长公主询问道:“怎不见靖霖?”
昭阳大长公主道:“靖霖带着人还在碧湖上找人,还得将那些毒物都清理掉,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藏着毒蛇这些。”
萧龙吟皱了皱眉,关切道:“竟还有此等事?在镇国公府放毒物?且让裴池一道去查了。”
昭阳大长公主神色一顿,欲言又止,“裴大人事务繁忙,倒不烦扰他了。”
萧龙吟道:“无妨。”
昭阳大长公主谢恩应下。
萧龙吟又问道:“靖霖身子如何了?”
昭阳大长公主叹道:“还在养着,应是要比前段日子好些了。”
萧龙吟点了点头,“靖霖要早些好起来,朕还等着靖霖入仕来帮着朕呢。”
昭阳大长公主十分感怀,“陛下之恩,没齿难忘。”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婆子连滚带爬的进来喊道:“殿下!殿下!姜、姜姑娘找着了!”
荣安堂内的女眷皆是一震!
找到了?
是找到尸首了吗?
那婆子喘着粗气一脸急色,话也还没说出清楚,便有两个人影出现在了荣安堂门口。
薛宁华扶着姜思晴的手踏入荣安堂内。
哐啷一声,也不知是谁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姜思晴一身鹅黄色锦裙,脸色虽苍白,看起来很虚弱,可人活生生的站在了这里。
承恩侯夫人满脸惊喜地喊道:“棠棠!”
姜容松开承恩侯夫人的手,朝姜思晴跑过去,抱住姜思晴的手便哭了起来,“阿姐,阿姐,真的是你!”
姜宜搀着承恩侯夫人走过来,她眼中含泪,“棠棠,你没事就好。”
承恩侯夫人将姜思晴搂住,感觉到她身上温热的体温,她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姜思晴拍了拍大伯母,轻声道:“大伯母,我还是活着,我没事。”
承恩侯夫人松开了姜思晴,连声说了几个好字。
姜思晴抬起头与薛宁华一同朝皇上和大长公主行礼。
萧龙吟唇边噙着一丝笑容,“起来罢。姑母可迫不及待有话要问了。”
昭阳大长公主道:“姜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宁华一道?”
姜思晴:“回殿下,是薛四姑娘救了我。”
昭阳大长公主转眼看向薛宁华。
薛宁华低着头道:“回祖母,我在碧湖便散心,看到飘在水中的姜姑娘,便让婆子将她救起来。她那时已陷入昏迷,待给她换了衣裳灌了汤药才醒过来。耽搁了一些时辰还是请祖母恕罪。”
荣安堂内有熟知镇国公府情况的便知这四姑娘应是大房那一边的,大长公主平时不怎么待见大房那边的人,虽同住一府,却来往的不算多。
这姜姑娘还真是有点运道,没有被淹死,也没有被那些护卫救起来了,而是被镇国公府的四姑娘救了,性命和名节都算是保全了。
不过瞧着那虚弱的模样,应是遭了大罪。
闺阁之中的姑娘能在水中支撑那么长时间等到人来相救很是不易了。
昭阳大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她道:“宁华,今日多亏有你救了姜姑娘。不过自姜姑娘失足落水中,府中那么多人在寻她,你该早些让人来知会一声才是。“
薛宁华满脸羞愧道:“是祖母。是宁华所虑不周。”
姜思晴上前一步道抬头看向上座之人,眼神触及到那男人飞快地移开,道:“臣女有话要向皇上、大长公主私禀。”
萧龙吟换了个姿势,问道:“何事?姜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姜思晴抿了抿唇,“臣女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第三十一章
姜思晴话音一落,荣安堂内窃窃私议了起来。
“姜姑娘会不会因为当时太混乱记错了?在亭阁内的都是世家贵女,又有谁会故意去推姑娘呢。”
“是啊,那时女眷们都在躲蛇,或许只是不小心碰着了?故意二字说得也太严重了。”
承恩侯夫人沉着脸拧着眉,刚刚说话的是两个平日里爱做和事佬的夫人,旁的事也就罢了,可姜思晴被人推落水,若不是姜思晴命大,这就是谋杀啊。
承恩侯夫人恼怒地道:“人心难测,谁知道有没有包藏祸心之人?夫人也没亲眼见着,怎知我侄女不是被人故意推的?”
坐在角落里一尖脸夫人道:“这无凭无据的,若是姜姑娘随便说出一人,那也不怕冤枉了好人吗?”
于不远处一圆脸的武将夫人笑了一声,“瞧着话说的,谁会用自己性命去冤枉人?莫不是有些人心虚吧?”
那尖脸夫人气道:“刘夫人你莫要含血喷人!”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拍桌昭阳大长公主呵斥道:“住口!你们还把不把皇上和本宫放在眼里了!”
刚刚争持的几位夫人纷纷福礼请罪。
昭阳大长公主皱着眉抬手挥了挥,她转头向皇上问道:“陛下,这事您看?”
萧龙吟道:“既然刚刚姜姑娘说是想私禀,想来是还有话要说。除了靖远,先让其余人都退下。”
昭阳大长公主朝薛靖远看了一眼,如今他已是大理寺少卿,他留下是理所应当。
很快荣安堂内只剩下萧龙吟、昭阳大长公主、薛靖远以及姜思晴。
萧龙吟的目光落在姜思晴身上,道:“可以说了。”
姜思晴回想当时的情形,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推她之人用力极大,虽然只是刹那间却有一个印象是极深的。
姜思晴抬起头道:“臣女没有见到推我之人的样貌。但推我的人手上应是戴了戒指。”
昭阳大长公主神情疑惑,“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戴了戒指的?”
姜思晴顿了顿,忆起当时背后的触感,脸上有些不自在,垂眼低声答道:“禀长公主,臣女的……对触感比较敏锐,那人推我时很用力,她手上戴没戴戒指能够感觉的到。”
“若、若是推测的没错的话,那人的左手中指和尾指有戴戒指。不知这个线索能不能找到推臣女之人。”
姜思晴说完脸上难免染上羞窘之意。
听到上座的男人低笑了一声,姜思晴只觉得自己的脸又烫了一分,根本不敢抬头。
萧龙吟放下手中的茶盏,道:“薛爱卿,这事便交给你去查了。”
薛靖远拱手道:“臣领旨。”
薛靖远离开后,大长公主开口道:“姜姑娘你身子还弱,先坐着吧。”
姜思晴福礼:“谢殿下。”
姜思晴寻了椅子规规矩矩坐下,眼睛垂视地面,根本不朝上座多瞧一眼。
荣安堂内又重归于宁静。
昭阳大长公心神不宁,不管到时候薛靖远找出来是谁,这事都不好办。今日来赏花宴上的姑娘都出身不低,这谋害太后侄女的罪名一出来,即便是未遂,那也是累及整个家族啊。
好好的一场花宴,怎竟成了这样。
萧龙吟则悠然闲适地旁观姜思晴,见她端坐将绣鞋藏在裙摆之下,低头垂眸,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耳朵上戴着的玉色耳坠微微晃动。
她似乎从一进来就一直在回避他。
萧龙吟闭上眼睛,黑暗中那莹白玉光,蘼艳之色清晰浮现。同时耳边响起刚刚那道娇软之声:“臣女的……对触感比较敏锐。”
那副颤抖不止地身子,究竟是敏锐还是敏感呢?
萧龙吟睁眼眸光幽暗,他朝李福吩咐道:“去给姜姑娘倒杯热茶。要是母后知道姜姑娘今日的遭遇,还不知会怎么心疼。”
这话将昭阳大长公主惊醒,她道:“是我礼数不周怠慢了姜姑娘。姜姑娘本就在府中受了委屈,待查清后我定会去宫中向太后赔罪。”
说完便将婢女唤进来,给姜思晴换了热茶还端了些点心。
姜思晴此时哪有心情吃,只想着薛大人查出了凶手没有。
可她又不得不站起来谢恩。
抬眼间,与萧龙吟那双思晴沉的凤眸撞个正着,姜思晴羞恼地低下头,而那双凤眸却荡开了笑意。
不多时,薛靖远走了进来,行了一礼,直接道:“陛下、祖母。依姜姑娘所言,当时在亭阁中的女眷手戴戒指的有八位,左手戴戒指的有三位。中指和尾指皆戴了戒指的则只有一人。是谢国公府的谢明姗姑娘。”
大长公主满脸震惊,“怎么会是她?”
这谢明姗素来端庄娴雅,又有京城
姜思晴不算太意外,只是没想到是谢明姗亲自动得手。谢家与她有隙,已积怨到了要她命的地步了吗?
薛靖远继续道:“臣起先是告诉诸位夫人小姐,姜姑娘在落水之际扯下了一块推她之人的衣衫布料。当时便有几人不动声色地抬手查看自己的衣袖裙摆。臣又道需让婢女婆子跟诸位夫人小姐对比衣衫的面料,请夫人小姐们去不同的房间。待查到戴戒指之人后,便将其身边的丫鬟收押逐个审问,便有人经不住露了马脚。据口供那谢明姗姑娘应是临时起意动的歹念。”
大长公主又怒又失望,堂堂谢国公府的姑娘居然如此歹毒,谢国公一系的姑娘名声都没了。世家勋贵都不会选择教出这等姑娘的家族结姻。
大长公主向皇上请示:“陛下,您看这要如何处置?”
萧龙吟沉吟片刻道:“且让这谢姑娘随薛爱卿去一趟大理寺,再让谢国公去领人吧。”
大长公主有些惊讶,陛下这么不给谢国公府面子了吗?谢国公府的姑娘去了一趟大理寺,那往后她们的女眷还有脸再出门吗?
谢国公府是贤太妃的母家,他不是对贤太妃向来礼遇有加吗?
那谢明姗被接回家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大长公主又向姜思晴问道:“姜姑娘可有异议?”
姜思晴摇了摇头,“但凭皇上和大长公主做主。”
她心中还有疑虑,比如给她下药之人,在水中要杀她之人,这些她此时都不能说出来。
现今能将推她之人查出来,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萧龙吟起身,“时辰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其余的事裴池会帮着姑母料理,姑母且安心。”
昭阳大长公主和姜思晴都起身,“恭送陛下。”
……
参加花宴的宾客都迫不及待地离去,惟恐再卷到其中。
这场花宴不仅被蛇惊吓到,还差点出了人命,真真是凶险。
姜思晴和承恩侯府一行正要上马车离去时,前面出现宫中仪仗,内侍和宫女护着一辆马车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崔嬷嬷从马车中下来,对着姜思晴和侯夫人行了一礼道:“侯夫人,太后娘娘让奴婢来接三姑娘进宫。”
姜思晴微微一怔,姑母现在让她进宫吗?她想到未能在镇国公府说出之事,去见见姑母也好。
姜思晴松开姜容的手,安抚了她两句,便随崔嬷嬷上了马车。
……
荣安堂的内寝之中,昭阳大长公主一脸疲色得靠在软塌上,她的头隐隐作痛,喝了药也无济于事。
伺候在一旁的嬷嬷见进来的人,便立即唤醒大长公主,“殿下,世子来了。”
昭阳大长公主睁开了眼睛,她慢慢地坐起来,薛靖霖上去扶着她,“祖母,您慢点。”
昭阳大长公主抓着他的手臂问道:“怎么样了?可查出了什么?裴池走了吗?”
薛靖霖道,“祖母放心。那些毒物都搜查出来了,除了那些毒蛇,还有一些藏在花草之中的毒蝎也找到了。裴池也已经离开了。”
“那些毒物到底是哪里来的?究竟是何人要在我镇国公府作妖!”
薛靖霖道:“祖母息怒。那些毒物是采办的一个管事因对赏银之事心存不满,便偷偷地弄了这些毒物藏在草木之中,故意破坏花宴。孙儿已将他及同犯都处置了。”
大长公主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为了赏银?没有其他人指使?”
薛靖霖点了点头,“祖母,莫要多想,今日之事是许多事情凑巧碰到了一起,才造成了这场混乱。”
大长公主沉默了半晌,“靖霖,你的病何时能好?陛下今日问起你了。”
薛靖霖无奈地笑了笑,“祖母,承蒙陛下厚爱,我实在是……”
大长公主打断他,“薛靖远已是大理寺少卿了。靖霖,你的病该好了!”
薛靖霖刚想开口,便有股血腥味涌上喉咙,他拿出帕子捂住嘴咳了起来,那帕子上很快便渗透出了血渍。
大长公主吓得惊慌失措,她让薛靖霖赶紧坐下,自责道:“是祖母不好,祖母不该逼你!药呢,你快将药吃下去!”
薛靖霖待一阵喘息后,渐渐平复了下来,他抹去嘴边的血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几颗黑色药丸一把吞到嘴里。
大长公主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不已,叹息道:“是祖母太急了。”
薛靖霖面露微笑,“祖母莫要自责,都是孙儿不好。”
大长公主又哀叹了几声。
薛靖霖问道:“怎不见宁珠那丫头?”
大长公主道:“那丫头从知道姜家那姑娘落水后就哭闹不休,让人给她喂了安神汤,睡过去了。”
薛靖霖道:“她跟那姜姑娘倒是亲近。”
“祖母,宁珠身边的丫鬟都需全部换掉,她今日撇下丫鬟独自带着那姜姑娘跑去偏院看了白虎,被白虎的凶性吓到了。再说她也渐大,得让人好好教教规矩了。”
大长公主神色犹豫:“可宁珠她的心性本就比旁人要小几岁……”
“正是如此才更要好好的教,便是教个出表面模子也行,在外不被看出异常便好。”
大长公主颔首同意了。
她忍不住问道:“靖霖,这花宴上,可有能入你眼的姑娘?”
薛靖霖缄默许久,他抬眼道:“孙儿瞧那姜家姑娘性子挺温婉。”
“姜家姑娘?”昭阳大长公主语调都变了,“不、不行。我们镇国公府庙太小,只怕姜家看不上。”
薛靖霖只是笑了笑。

第三十二章
姜思晴没想到会这么快又再进宫。
她扶着崔嬷嬷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慈宁宫华灯初上,灯火通明,轻雪早站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姜思晴过来,急急地迎了上去。
“三姑娘,幸好你没事。太后娘娘得知你落水的消息忧心不已,连旧疾都犯了。”
姜思晴一惊,急道:“快带我去见姑母。”
姜思晴踏入寝殿之中,便见到姜太后坐在黄梨木倚上,闭着眼睛不停地在拨动手中的佛珠。
姜思晴鼻子一酸,低声唤道:“姑母。”
姜太后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瞧着面前的姜思晴,她站了起来,将其紧紧搂住,“好孩子,平安便好。”
姜太后握住姜思晴的手,“手怎么这么凉?这身上的衣裳是不是太薄了?”
姜思晴摇了摇头,“姑母,我不冷。许是刚刚吹了一会夜风,很快便暖和了。”
姜太后还是让轻雪去取了件披风让姜思晴披上。
姜思晴受了姑母的这份好意,她道:“姑母轻雪姐姐说您旧疾犯了?您胸口这会还疼吗?”
“哀家没事,老毛病了。棠棠,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先是收到消息说你落水了,我便让去人找皇上,结果皇上不在宫中,于是便让崔嬷嬷等人去镇国公府。后又有消息传来说你被救了,推你的人是谢国公府谢明姗?”姜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让姜思晴在她身边坐下。
姜思晴想应是她在来宫中的路上,就有人先一步将消息传到了宫里。
她便将花宴上怎么落水的过程说了一遍,见到姑母的脸色越来越沉,她犹豫要不要将水下有人扯她腿的事说出来。
姜太后见她欲言又止,便道:“棠棠,还有什么便一道说出来,无须对姑母隐瞒。”
姜思晴正色道:“姑母,有一事我在镇国公府时没有说。在我刚落水时有仆妇朝我游过来,我以为是救我的,谁知她拉着我的腿往下拽,想让我溺水而亡,在她拉扯我的时候,我隐约看到有男子的身影也朝我游过来。幸而我蹬开了她逃走了。”
姜太后眼露厉色,手握成拳,拍桌而起:“一计连着一计,好生歹毒!”
姜思晴将姑母脸色不对,怕她心绞又犯,扶着她的手道:“姑母息怒。小心身子。”
姜太后转过头,伸手摸了摸姜思晴的眉眼,承诺道:“棠棠,你放心,姑母会为你做主。”
姜思晴这才落下心来。
不过她还是将中了药一事瞒了下来,她怕被姑母问下去,她会说漏嘴牵扯到萧龙吟。
要是姑母知道她被萧龙吟所救,不仅被他瞧了,还有了碰触。
姑母只怕会直接去找萧龙吟要位分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她半个字都不敢提。
姜太后看着姜思晴苍白的脸,怜惜地道:“棠棠,你今日受苦了,让轻雪带着去回暖阁歇着。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细细的说。”
姜思晴点了点头,跟着轻雪一道离开了。
姜太后坐着未动,将手中的佛珠放到桌上,长叹一声。
崔嬷嬷上前给她端上汤药,“娘娘叹什么气。咱们三姑娘能逢凶化吉是有大福的人。幸好三姑娘会泅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的。”
姜太后若有所思,没有将崔嬷嬷的话听进去。
她心里头还在想着棠棠所说的话。
世家之中姻亲关系错综复杂,镇国公府没道理会趟这个浑水,更不可能在自家办的花宴上出人命。
究竟是哪家出的手?
……
白雾缭绕、水声潺潺,温热的水自四方黄金所铸的瑞兽嘴中汇聚到浴池之中。
萧龙吟靠着白玉浴池壁边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又听到了铃铛声,感觉自己正站在一女子的身后,那女子肌肤胜雪,修长的脖颈和腰间都系着细细地的带子,只要随手一扯,那件短小的肚兜便能落下。
他一松手,那女子便惊慌地在水面扑腾,他伸手又将她捞了回来,“慌什么,有朕在,不会让你呛到水。”
他扶着她的腰,握住她的胳膊将她的姿势纠正,便又松开让她再尝试。
一开始她很害怕,总是抓着他不肯放手,渐渐地适应了水后,那一身白腻的肌肤在水波中晃眼睛。
如一条狡猾的小鱼,脚踝上套着那金镶玉铃铛轻盈地摇曳。
萧龙吟伸手把她抓了过来,将那挂在白皙脖颈上的系带扯了下来。
很快水波荡漾的水池上飘着一件金线绣牡丹的肚兜。
当他捏住她的下巴要将她的脸转过来时,池子中的水被撩起,溅到他的眼睛上。
待萧龙吟再睁开眼睛,耳边的铃铛声消失了,怀里的女人也不见了。
空荡荡地浴池之中,只有他一人。
萧龙吟摁了摁额头,刚刚他又做了一场梦!
手上似乎还残留这余温,那纤细的腰肢有些熟悉。
萧龙吟从浴池中站起来,便有侍候在旁的内侍将衣物呈上,服侍他换上。
带着一身水汽的萧龙吟走出来,李福便殷勤地上前将茶盏捧上,说道:“陛下,听闻慈宁宫那边的姜姑娘好像发烧了。”
萧龙吟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朕是太医吗?”
李福自动闭嘴。
怎么沐浴出来心情又差了?之前不是还挺好的么。
萧龙吟抽出一本奏折,看了一会儿,搁到了一边。
他伏案提笔写字,头也不抬地道:“让顾海荣去一趟。”
李福楞了一下才反应,连忙应下,心里却想,那太医院分明有轮值的太医在,这个时辰只怕要从被窝里把顾院判召进宫里了。
……
姜思晴这回进宫匆忙,没有让秋玉跟着,她这次住在暖阁里还是由姑母安排的宫女采南和采冬二人伺候。
姜思晴又沐浴了一次,再入睡的。
可睡下没多久,便发起烧。
是采南进屋子给她添水的时候发现的。
她们吓得赶紧朝去找崔嬷嬷。
崔嬷嬷领着太医过来为姜思晴开药,待到太医看完,抓了药,居然顾院判也过来了。
顾院判给姜思晴再次把了脉,将之前太医开的药再做了一次调整,便让宫女去煎药。
“没有什么大问题。受了惊吓,水里泡了太久寒气入体,身子过度疲乏才引发了高烧。只要喝下药,待发了汗,便好了。”
崔嬷嬷感激地谢过,亲自将顾院判送至宫门口。
姜思晴察觉不到自己身上很烫,她觉得盖着两床被褥都觉得冷。
不仅畏寒,还觉得浑身都酸疼地厉害,她被采南扶着坐起来,喝下了药。
姜思晴看着还守在床前的崔嬷嬷和采南道:“嬷嬷,你们都会去歇着吧。我没事,等发汗了就没事了。”
崔嬷嬷一开始不肯走,姜思晴催了两次,才应下。
姜思晴昏昏沉沉的窝在被褥之中,一开始觉得骨子里都在冷,紧紧地抱住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像是要飘起来一样。
脑子里乱哄哄地,前世的记忆、幼时的记忆,今生所发生的事像走马观花一样在她脑子闪现。
姜思晴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姜思晴迷迷糊糊之间,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她目光对上了一双狭长的凤眸。
姜思晴有点呆,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不知怎地一股委屈涌了上来,眼中蓄满了泪水,嘴巴一瘪,莫名地冲着那人喊了一声:“我疼……”
萧龙吟站在未动,他双眼如墨,静静地注视着看突然变得稚气起来的人。
一人默默在哭。
一人沉静在看。
过了半晌,萧龙吟开口道:“哪里疼?”
姜思晴抽噎着低泣。
萧龙吟见她这副病糊涂的模样,探手过去准备摸一下她的额头。
啪的一声,还未碰到额头的手便被姜思晴拍开。
她捂着被子往躲了躲,气鼓鼓地说:“不给摸。”
姜思晴说完,往被子里缩,哭累了似乎困意又上来了,眼皮上下打架,一闭上眼又睡过去了。
……
翌日,萧龙吟一下朝,裴池便有事禀告。
御书房内,裴池道:“禀皇上,镇国公府内还是未发现异常,只在偏院发现一头死了没久的白虎。听世子解释是那白虎凶性难除吓到了她的妹妹和贵客,便将其诛伏了。”
“关于姜姑娘落水一事,却还有几分蹊跷。”
萧龙吟听了裴池所禀后,略交代了他几句便带着他一道去了慈宁宫。
姜太后见到萧龙吟过来了,很是高兴。
萧龙吟坐下后,温声道:“朕知道母后定是很关切昨日镇国公府发生之事,朕让裴爱卿去查了,便让他来告诉母后吧。”
对姜太后而言正好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姜太后道:“裴大人,可是查出了什么?”
裴池朝姜太后行了一礼,道:“禀太后,镇国公府世子处置了采办管事等人;府里还因意外死了两个仆妇、一个婢女,都是溺水而亡。对外的说辞是在水中找寻姜姑娘的过程中腿抽筋体力不支溺水了。仵作也来验了,确实是溺水。”
姜太后吃惊道:“这岂不是断了线索?”
萧龙吟问道:“什么线索?”
姜太后没有隐瞒,“棠棠说她落水后,曾有仆妇想要拖着她的腿将她谋害。”
萧龙吟意外道:“竟有此事?”
姜太后道:“确有此事,还请皇上彻查。”
裴池顿了顿,继续道:“太后娘娘,其实线索倒也未全部断。其中一仆妇曾因儿子欠赌债要被拖去砍手,但却在短短几天后又还上了。臣顺着查过去,那仆妇曾得了一笔意外之财,那银子是谢国公府一个陪房给的。”
“谢国公府?”姜太后眉头紧皱。
既然谢明姗能推棠棠,难保不会在水里也安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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