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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半夏顾延州(沈半夏顾延州免费小说-完整版-在线赏析)最新章节已更新版

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6-02 11:28:55  作者: shenliao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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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得知自己得了胃癌快要死的那天,顾延州把他爸妈收养的女儿带回了我们的家。
我和顾延州结婚三年,顾雨柠也闹了三年。
从搅黄婚礼,再到如今登堂入室,我累到不想反抗。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为了见顾延州一面,我淋着雨跑回来。
却看着他抱着顾雨柠,温声关切:“冷不冷?哥哥不是说会回家看你嘛,怎么非要跑过来?”
我低头看了看浑身湿漉的自己,像个落汤鸡。
“我怕……嫂子不让你去看我。”
听着顾雨柠怯怯的污蔑,我忍不住自嘲。
结婚三年,顾延州每天都会回顾宅看望有先天心脏病的顾雨柠。
就连蜜月时,都把她带在身边。
三年,1095天,顾雨柠见顾延州的时间,比我这个妻子多的多!
我看向顾延州:“阿矅,我拦过你吗?”
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拦不住。
顾延州看了我一眼,就又低头去哄顾雨柠:“我先抱你上去休息,等医生来了给你检查检查,免得生病。”
说完,他打横抱起顾雨柠,越过我,上了楼。
主卧门口。
我亲眼看着顾延州将顾雨柠放在了我们的床上。
她握着我丈夫的手:“哥哥,柠柠是不是给你和爸妈添麻烦了?早知道身体这么不好,当年就不该跟爸妈回来,这样你们也不用这么累。”
她泫然若泣。
顾延州眼里都是心疼:“别胡说,能和你成为家人,我和爸妈都很高兴。”

“哥……”顾雨柠喊着,扑进了顾延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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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兄妹温情的画面太刺眼,即使看过太多次,我还是无法面对。
关上门,我去了书房。
这里是顾雨柠不会来的地方,也是这座房子里,唯一属于我的天地。
书桌上摆着我和顾延州的合照,那是大学时我们确定交往时拍的。
我摩挲着照片上年轻的顾延州,那时候我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爱。
可现在……
这时,一声门响。
顾延州走了进来。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没有人说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都变得沉默?明明以前有说不尽的话……
最后,还是我先妥协。
“顾雨柠睡着了?”
顾延州点了点头:“你对柠柠别那么冷漠,她心思细,容易多想。”
我说不出话,嗓子像是被堵住了,连笑都好像僵硬了。
“是我冷漠,还是你对她太珍视?”
“阿矅,顾雨柠不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她二十三,和我一样大。”
顾延州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柠柠是我妹妹,她身体不好我照顾她,有什么问题?”
一句话,堵住了我所有的情绪。
就因为顾雨柠占着妹妹的位置,所以就算我明知她喜欢顾延州,在破坏我们的夫妻关系,我也只能保持缄默。
我有些疲累,望着顾延州不耐的眼神,脑海里却想起了确诊胃癌时,医生的怜悯目光。
连陌生人都会同情,如果顾延州知道了,我们会回到从前吗?
我不确定,却想试试。
“阿矅,如果我说,我得了胃癌,活不久了呢?”
“沈半夏,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说谎?”
顾延州不信,转身出门,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望着被他带上的门,慢慢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里。
阿矅,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谎。
这样我也许就还有时间等你看清顾雨柠的真面目,等你回到我身边。
……
第二天醒来,我就去厨房做早餐。
医生说:“一日三餐不能断,早餐尽量早点吃,能减少疼痛。”
煤气火焰‘砰’的声燃起,我看着锅里慢慢凝固的鸡蛋,有些失神。
“这么早你折腾什么,柠柠都被吵醒了!”
我回头,就对上顾延州含怒的目光。
“吃吗?”我笑了笑,指着锅里的煎蛋问。
顾延州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平淡,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我带柠柠回爸妈家吃,你小声点。”
转身,他就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最近不知道看过他多少次背影,竟然已经习惯。
转头看着锅里的煎蛋,我却没有了食欲,最后将它倒进了垃圾桶。
顾延州和顾雨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
“欣安”公司,总裁办公室。
“我想将手里欣安的全部股份都卖给你。”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赵云森,他是利晟集团的总裁。
当年爸妈车祸去世后,也是有他帮忙,我才能成功接手欣安,之后他一直是欣安的最大合作商。
赵云森皱了皱眉:“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见过我为了公司狼狈奔波的模样,我很自然的告知了真相。
“我快死了。”
赵云森明显一怔:“你病了?什么病?什么时候查出来的,不能治愈吗?”
他语气急切,好像很关心。
我愣了会,才一一回答:“胃癌,昨天知道的,医生说最多两个月。”
赵云森没再说话。
我知道,欣安现在股价不低,赵云森想要全部吃下也要大出血。
可除了他,我想不到另一个能安心托付公司的人。
欣安是父母半生的心血,我不想它因为自己的去世走向灭亡。
至于顾延州……
从结婚那天开始,他就不喜欢我在外奔波,更遑论接手。
赵云森站了起来:“我可以接手,但你要先跟我去趟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我没拒绝。
私心想着,要是能查出来是个乌龙,那可是惊天大喜。
可惜,结果还是一样。
市人民医院门口。
我将检查报告塞进了包里,看向赵云森:“我还有些时间,你可以再想想。”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赵云森摇了摇头:“明天我带拟好的股权买卖协议来找你。”
我沉默了一瞬,扬起抹笑:“谢谢。”
和赵云森告别后,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在车载导航里输入进顾家的地址。
我记得,顾延州早上说要带顾雨柠回去。
如果今天不去,又要好几天见不到他了。
以往我能等,但现在,我珍惜能见到顾延州的每一面。
四十分钟后。
到顾家时,天快黑了。
几米外的房子灯火通明,很温馨。
我坐在车里看着,从包里掏出止痛药吞了几片,才拎着给顾家人的礼物走进去。
下一秒,我却后悔来了。
几步外的沙发上,顾雨柠挽着顾延州的胳膊,仰头去吻他。
我不记得我哭没哭了,只记得胃里翻天覆地的痛,像是有电钻在钻一样。
可明明,我都吃药了。
客厅里,顾父顾母都在,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却没觉得有半点问题。
只有我,干巴巴的问:“阿矅,你们在干什么?”
顾延州的眼神太深邃,我看不懂。
“什么干什么?结婚三年你要么不露面,来了就要吵架是吧?!”顾母尖锐责骂。
这些年我在商场上如鱼得水,却永远处理不好和婆家的关系。
从第一次陪着顾延州来见他父母的时候,我就知道顾母不喜欢自己。
曾经也试图讨好,可换来的是她对顾延州说:“就知道花钱买牌子,我差她那几个钱吗?你别让她再来了,还不够惹我生气的!”
那之后,我能避就避。
以前父母在世时也嘱咐我:“小夏,你要为自己多打算,你和顾延州的家人不和,他不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不信,总用顾延州允诺我的话回嘴:“阿矅说了,凡事都有他,我不用会。”
但现在,那个说要保护我的顾延州,却和他们坐在一起,立场分明。
“阿矅,我在问你。”
我望着顾延州,那双我曾吻过无数遍,充满星星的眼睛里,现在一片冷冽。
“你不是都看见了。”
我看了顾延州好一会儿,最终妥协。
将手中的礼物放下:“公司还有事,不打扰了。”
自始至终,顾延州没有一句询问,挽留。
我像个丑小鸭一样,演了场闹剧,黯淡退场。
夜里,下了雨。
很大,像极了爸妈车祸去世的那天。
跨江大桥上。
我将车停在远处,一个人撑着伞走到了爸妈出事的现场。
这里已经被修复,看不出半点痕迹。
我脑海里却回忆起那些惨烈的场面,记起救援队是如何将爸妈从变形的车里拖出来,记得爸妈满身的鲜血,记得他们最后的遗言。
“守住欣安,好好和顾延州过日子,要……幸福。”
三句话,三件事,我只做到了一件。
“爸妈,我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我问着,胃疼的浑身一阵一阵发颤,眼前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最后,只记得雨水打在身上的冰冷……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我被人送进了医院。
赵云森带着股权买卖协议来的时候,一向得体的他,发胶固定的头发都掉下来两缕。
“一晚上不见就进了医院。半夏,我也快三十了,你别吓我。”
我笑了笑:“抱歉抱歉,但不确定会不会有下次。”
我认识他太久了,也懒得装出一副成年人的假面。
赵云森沉默了瞬,将买卖协议递给我:“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钱转哪张卡?”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名字。
“卡号我一会儿发给你,持卡人是:沈仁江。”
沈仁江是我爷爷,也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赵云森沉默了会儿:“你的病,还没告诉家人吗?”
说了,只是顾延州不信。
我想了想,决定给自己最后一点脸面:“没说。”
……
之后股权变更的事情都是赵云森在跑,我没多问。
顾延州也一直没联系过我。
再见,是‘欣安’官宣更换总裁时。
他跟在顾母身后,脸色不好。
病了吗?
我有点不放心,走上前想问问。
可还没开口,迎面就被顾母狠狠打了一巴掌:“你和赵云森,能不能要点脸?”
我被打得头一偏,撞在了墙上,脑袋一阵嗡鸣。
顾延州皱着眉,没有一点关心。
我失望的别开眼,看向顾母:“您以为我和云森是那种关系?”
顾母抱着手臂:“你还想狡辩?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能把欣安都给他?”
“结婚三年都没给延州生个孩子,我还以为是延州不想要,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你不想吧!也得亏没生,要不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呢!”
我听着她的谩骂,控制不住的看向顾延州。
说句话吧,哪怕只是叫停这场污蔑也行啊!
我期待着。
可顾延州没有,他说:“把欣安拿回来,你不想做,我找人替你管理。”
我有些看不透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
一年前为了欣安的发展四处求人时,也问过顾延州,要不要帮帮我。
那时他说:“欣安这个烂摊子,我不碰。”
现在怎么又改了主意?
“延州说的对,一个公司谁管不是管,怎么能白送给别人呢!”顾母在旁添油加醋。
我试图解释:“股份我是按着股价卖给云森的,不是白送。”
顾母冷嗤了声。
顾延州望着我,似乎是在做什么考虑,没有说话。
我渐渐不安,胃部也火辣辣的开始疼。
瞟了一眼时钟,13点了,我还没吃午饭,下午估计又要疼上好久了……
“买回来,多少钱,我给你。”
顾延州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愣的看着他,莫名想起了求婚那天。
他也是这样强势,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不容拒绝。
“嫁给我,三个月后结婚,蜜月去你最喜欢的苏黎世。”
过去的甜蜜如糖糊住嗓子,很甜,却让人闷的喘不过气。
我再一次妥协了:“好。”
没问顾延州拿钱,送离他和顾母后,我去了西郊老城区。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推开熟悉的院门,走进去,就看到爷爷坐在竹藤摇椅上。
“爷爷。”
见我过来,老人很开心,还端出一碗双皮奶:“我照着你妈留下的做法试了很多次,就这碗味道最像,你快尝尝。”
我尝了一口,忍着眼眶里的酸涩说:“嗯,很像。”
也许是我没控制好情绪,爷爷眼里都是担忧:“小夏,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爷爷,您能借我十万吗?”
欣安的股份卖了七百万,我手里的存款、房产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还差十万块。
我甚至想好了要找什么样的理由。
可爷爷什么都没问,直接把银行卡给了我:“这里我存了四十多万,你上次汇来的七百万也都在这里,拿去用吧。”
我心口一窒,颤抖着接过。
转了十万块到卡里,我将银行卡放回了爷爷的口袋:“十万就够了。今晚我留下来陪爷爷好不好?”
“好!”爷爷笑了笑,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我的头。
第二天,跟爷爷告别后,我去找了赵云森,说了自己的来意。
他也许以为是我后悔了,很快就同意了。
我跟着他重新办理了股权变更,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到家时,顾延州已经洗过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我将协议书给他:“可以了吗?”
顾延州抬头看我,不知在想什么,很久点了下头。
得到答案,我转身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累,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热水从淋浴头喷洒下来,我喘不过气,胃里翻涌的疼让我忍不住蹲下身,蜷缩成一团。
我以为这样,就能忍过去。
顾延州就在外面,我不想吵到他。
可太疼了,我撑在洗手池前干呕着。
一汩汩的鲜血从胃里涌出,落在瓷白的池面里,格外刺眼。
“你怎么了?”
顾延州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映衬出的他的面容,抿掉了唇瓣的血。
然后打开了水龙头。
湍急的水流顷刻便将那些鲜红的血带走,一干二净。
我重新看向顾延州,故作轻松:“说不定……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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