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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闺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冲着萧卿羽和他发小翻了个白眼，便气冲冲的走了。
三人一起并肩出了酒吧，现如今正是深秋，冷风吹得萧卿羽清醒了许多。
他记得，姜允走的时候，也正是秋天。
“那你和他谈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发小说完，转身拦下了辆车便离去。
二人之间的空气骤然安静，只剩下酒吧里传来的歌声。
还是那首未播完的《玫瑰人生》。
“我知道，我知道爱尔兰是离婚率最低的国家是为什么了，我也知道你的每一个眼神里藏着多少绝望……舒然只是我的远房表妹，这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是我不好。姜允。”

萧卿羽借着酒劲率先开口，说完了这段。

姜允闻言，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却也只是一丝。
空气又一次陷入了静谧，仿佛上天在开玩笑一般，角色对调，现如今习惯沉默的是姜允。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笑了一声。
不带任何嘲弄，只是感叹的笑。
萧卿羽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她缓缓开口：“萧卿羽，你刚刚对我说的那段话，比以往我们三个月里你对我说的话都要多。”
她眉眼带着笑呢，秋风吹的她黑丝飘扬。
却吹的萧卿羽头昏脑涨，却又更加清醒。
“姜允，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习惯这样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面前的姜允。
“正如你说，你只是习惯而已。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原谅和不原谅的，我们只是不合适。”
姜允笑着说道，心中想起了些许往事。
不等萧卿羽说话，她又开口：“你知道吗？我刚刚离开你的时候，和姜准聊天，我说我之前有一段三年的婚姻，三年，我的丈夫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是不是很好笑？”
看上去她好像真的放下了，她说着这些话，神色却如常。
听见姜准的名字，萧卿羽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快，许久，他才开口：“我爱你。”
“我不想听了。”
姜允只是单单五个字，却剜的萧卿羽心流血。
“所以呢？你爱的是姜准是吗？！”
他兀地提高了音调，姜允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看着萧卿羽。
许久，她又勾了勾嘴角。
“爱有什么意义吗？”
萧卿羽却为这个不置可否的答案怒火更甚。
他看着姜允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几乎接近崩溃，他从来没有想过，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会是这样。
“二位，聊完了吗？”
正当二人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姜准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卿羽和姜允同时回头看去，不同的是一人嘴角带笑，另一个脸色十分难看。
“你来做什么？”萧卿羽蹙着眉，酒精慢慢挥发。
姜准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上前了一步拉起了姜允就要走。
萧卿羽见状，跟上了他们的步子，伸手拍住了姜准的肩膀。
“我在问你话，听不懂吗？”
“是我让他来接我的，你还有什么事吗？刚刚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姜允转过身，眉宇之间有些不耐烦。
在萧卿羽的认知里，姜允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
一瞬间，他的体内的酒精挥发的一干二净，那滚烫的心意开始渐渐发凉。
沉默慢慢降下幕布，这样冷漠的姜允提醒着萧卿羽这场噩梦的原委。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说完，萧卿羽率先转身，昏黄的灯光下他向反方向离去，只剩下姜准和姜允在原地。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昏黄的路灯下，姜准与姜允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她看向姜准，笑了笑：“没事。我不知道我和他会如何，又或者我爱不爱他，他爱不爱我的。我只是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
姜准没有说话，只是他看着姜允脸上的笑，蹙着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舒展了眉，“不想笑就别笑。”
“想用这套骗我？忘了吗，这还是我教你的。”
说完，姜准扬起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那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姜准是个好接近的人。
可是下一秒，他却立马收起了笑容，冷若冰霜。
和方才挂着笑的他判若两人。
姜允沉默着，良久，她开口：“我累了，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那路灯之下终于是只剩下了姜准一个人。
她记得三年前刚到LW航空的国外分公司时便认识了姜准。
公司里的人对姜准都是又爱又恨，同事对他的评价是：“ZHUN？Asmilingtiger。”
“Anoutwardlykindbutinwardlycruelperson。”
是一个外表看着英俊好接近文质彬彬但其实内心的想法谁也猜不透的人。
所以姜允一开始对姜准是有着惧怕的。
可是两个月之后，他却舍身救下了只身在国外一个人生活的姜允。
她凌晨回航，回公寓的路上遇见不速之客试图伤害她，而那把刀，最终却捅进了加班结束路过的姜准的腹部。
他明明可以躲过，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姜允的身前。
从那以后，姜准与姜允便迅速的拉进了距离。
姜准也教会了姜允如何笑着面对别人，教会了她如何强大。
转眼三年，他们可以说是目前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可是萧卿羽的事，姜允自己都说不明道不清，姜准又怎能迅速的作出反应呢？
想到这里，她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夜色，继续走着。
五天后，嘉望机场。
机坪上秋风喧嚣，姜允身着机长服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一瞬间有些出神。
当年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一路平安，等你回来。”
姜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回神，朝着姜准点了点头。
快要到起飞时间，萧卿羽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二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人说话。
姜允率先上了驾驶舱，坐上了副驾位置。
“你不坐主驾？”
三年不见，姜允已经成了一名机长，不再是副机长。
狭小的驾驶舱内，萧卿羽的声音弥漫了开来。
姜允闻言，摇了摇头：“还是你开，这辆飞机你比较熟悉。”
萧卿羽笑了笑，听着耳麦里传来的声音。
“JW0524准备起飞。”
发动机声轰鸣，姜允偏头看了看萧卿羽。
那明朗的下颌线和像是被上帝精雕细刻过的侧脸让她有些移不开视线。
飞机平稳的航行在天空之上。
“上次喝的有点多，说话有些失态，抱歉。”
萧卿羽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姜允闻言一愣。
“没关系，谁都会有失态的时候。”
自己不也疯狂的爱着他三年，失态了三年吗。
“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萧卿羽看着操作台，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说这么多话。
姜允心脏一滞，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情绪。
但是她却将那股情绪强压了下去，驾驶舱内一阵静谧。
安静的就像是当年那次他们的双人航姜一般。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萧卿羽，你没办法让一杯放凉了的水再热起来，你不能，我也不能。”
萧卿羽的眸色黯了下去，他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偏了偏头：“那答应我，不要刻意避开我，哪怕做个朋友也行。”
姜允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天气晴朗，航线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