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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洛将烟头碾进烟灰缸里，循声回头，一眼便撞进了季聿临的那双冷眸里。
他一身高定西装地站在宴会场上，神颜的五官，隔着一副净透的无边框眼镜，清绝的眉眼好似洞察了一切，又好似忽而兴起，玩味地将她细细打量。
那眼神点到之处，似乎将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给看穿了。
季家人不好惹。
放眼整个颐城，没有哪个豪门世家可以与季家比肩，姓季的个个人中龙凤，从政的跻身高位，从商的叱咤风云，即便是投身科研搞文艺的孙辈，也都混出了响当当的名头。
偏偏找上她的，又是最不能得罪的季家老爷的老来子。
“季先生找我何事？”
“金小姐做了什么亏心事，心知肚明，你怎么报复林熹禾我不管，”季聿临上前两步，居高地审视着她，“但你扯了季家下水，就别想将自己摘个干净。”
金洛穿了身黑丝绒古董裙，无风的仲夏夜里，裸露的一字锁骨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证据呢？”
“我说是你就是你，要什么证据。”
季聿临那不可一世的嚣张，带着一手遮天的张狂，威逼之下，要的就是她的妥协。
这人城府极深，脾性更是阴晴不定，奈何老爷子宠他，把集团的决策权交到了他手上，上至季家大哥，下到佣人司机，全都畏他三分。
不管她承认与否，他说她有罪，她就是有罪。
金洛坦然地看着他，“季先生想怎样？”
季聿临低低地落了声道，“我只袒护自己人。”
这话半遮半挑，拉近的距离陡然升起了暧昧。
金洛恍惚间扯了笑，戏谑地问他，“季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成为你的人？”
季聿临不置可否地看向了她的身后。
她转身看过去，迎面泼来一杯红酒，将她的黑丝裙淋了个湿透！

第2章 春光
“金洛，你让我丢尽脸面，我就让你下不来台！”
林熹禾不顾姐妹们的阻拦，上来就泼了她一身红酒，那张秾艳的脸蛋因为愤恨而拧在了一起。
金洛闭上的眼里尽是血色，红酒滴滴地落在脚上，像极了鲜血在淋漓，她缓过那个后劲，方才凉凉地掀起了眼皮。
“是我让你即兴跳的那个舞，还是我让你挑的细带长裙？出了这么大的洋相，你有什么脸来质问我？”
“除了你，没人会在我的细带上系活结，也没人会恨不得毁了我！”林熹禾咄咄逼人地道。
“那就是没有证据。”
金洛的脸上不见一丝慌乱，她进出更衣室时，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全坏了，“谁知道这活结是不是你系的。”
林熹禾愤然地红了眼，“我为什么要给细带系活结？”
金洛看她的眼神别有一番深意，“谁知道这条系了活结的细带裙，是不是你为了所谓的情趣，打算在未婚夫面前跳舞时穿的？”
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阵阵窃笑声。
金洛拿起侍者托盘中的香槟，启了橡木塞，走到林熹禾面前，直直地倒下去，兜头将她淋了个彻底。
林熹禾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她抬手就要夺下酒瓶，却被季聿临伸手给拦住了。
她急急地收回手，低唤了一声，“小叔——”
季聿临没应她，而是目光清浅地看向了金洛，“我带你去更衣室。”
金洛将酒瓶摔在了桌上，漠然地走了出去。
更衣室里。

金洛背在身后的手僵了僵，透过落地镜，她往后看了过去。

季聿临长身坐在沙发上，手臂垮垮地搭着扶手上，那无声张扬的眼神，分明带着浓重的报复意味。
她不是让林熹禾走光，丢尽了季家人的脸面么？
那他便要看着她脱下连衣裙，偿尽春光。
妥妥地斯文冷败类。
金洛对上他茶色镜片后的清绝眼眸，敛下这口气，扯下拉链，在他面前换下了连衣裙。
再拿过毛巾，擦去沾在身上的红酒。
季聿临微微上挑了眼神，透过镜面，看着她白得发光的后背，而后目光掠过她的天鹅颈、一字锁骨和平直的肩颈线条。
光是看到这里就很是养眼了，更别说那曲线玲珑的身段。
金洛在一排衣架上翻找着合适的裙子。
“那条玫红色的裙子。”
季聿临轻慢地提醒了她，质冷的声音带着迫人的气势，由不得她不从。
金洛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招惹他，她取下那条斜肩开衩的玫红色裙子，背对着他穿了上去。
“季先生，你是不想让林熹禾嫁进季家，才出手帮的我？”
“把话说清楚。”
金洛低头拉起了侧腰的拉链，“我理解的自己人，是和你站在一个阵营的意思。”
她一时疏忽，没留意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腰肢忽然向后扯，她被拦腰抱住时，一只手挑落肩带，从领口探了进去。
金洛骇然了脸色，就听一道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
“怪我没说清楚，这才是自己人的意思。”
第3章 招惹
金洛立马按住了他的手。
“季先生，别太过分。”
季聿临向来不许别人忤逆他的意思，低头就在她的后脖颈上啜吻出声，惊得她愣怔地站在那里，“这样过不过分？”
金洛轻轻地拧着眉，她不敢妄动，这人招惹不得，但凡吃了一点亏，便会加倍地讨回来。
他这是在示威，妥协之下，她才有商量的余地。
“季先生，谈一谈。”
季聿临见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这才将手从她的裙子里抽了出来。
他倚在墙上，低眼瞧着红裙勾勒出的妖娆身段，抬手就解下了她头上的盘发。
微卷的长发落肩，她的脸立时妩媚生艳，就连眼里的恼意都变成了娇嗔。
“别以为你让人远程操作破坏了监控摄像头，我就没有存底。”
金洛不知他的深浅，她听着这隐隐威胁的话语，默然地没应声，平直的视线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就听他轻忽地说着。
“你不想让林熹禾嫁进季家，这事我可以帮你。”
她惊起一眼，被他等在那的眼神逮了个正着：“我的房间在三楼，门锁密码三七二三七二。”
他的意思不言自明。
经此一事后，金洛对这人总算有了一丝真切的了解。
外人都说他一手遮天，在季家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而今她只觉得这人简直坏到了骨子里。
“季先生，请容我想想。”
“给你五分钟时间。”
金洛看着他抬起腕表在那里计时，顿时被一股无力的挫败感压垮了肩。
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出逃的想法都被打压林熹禾的念头强制地压了下去。
季聿临看着她在眼皮底下纠结，只在最后关头提醒她道，“金小姐，时间到了。”
金洛不再迟疑，她主动挽上了他的手臂，“走吧，季先生。”
俩人再次出现在宴会时，引来了众人的侧目，就连林熹禾的脸上也现出了惊慌之色。
这次季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到场的都是颐城有头有脸的人。
谁都知道季家老四至今还单身，这些人或有意或无意地都在往那边看，想要知道谁家的女儿这么好命，能入得了季家老四的眼。
就连季家的几个嫂子都看中了这个机会，纷纷要给老四介绍对象。
结果季聿临随手捞了个金洛出来，挡住了所有人的枪眼。
金洛就算再迟钝，在女宾们越发敌意的目光下，也明白了季聿临这是将她当作了挡箭牌来利用。
俩人走到观景台上，她背倚着栏杆，目光潦草地望向了他的身后。
“季先生，那些女宾还在花厅里巴巴地望着你。”
“关我什么事。”
他清绝的眼眸里只有冷，没有欲，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范儿，任谁都不能亵渎了他的贵气。
她见林熹禾站在不远处，正愤恨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林熹禾最怕的就是他俩勾搭在一起，从而阻拦她嫁进季家，偏偏她最怕什么，她就要给她看什么。
既然选定了这条路，她索性豁了出去，“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们识趣地退下去。”
季聿临的眼里起了兴致，“怎么？”
金洛攀着他的肩膀，掂脚朝着他的喉结吻了上去。
一吻封喉。
她就这么死死地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喉结上烙下了红唇的印记。
时间长久地静止不动，他嗓子干哑地吞了下口水，她便一口吞没了他的喉结。
季聿临将她抵在栏杆上，用力地碾压着她的唇，没有深入，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吮着她的嘴，直到将她的唇红全都吃了去。
他的眼底晦暗深深，声音哑到近乎干裂，“亲干净。”
金洛看着那烙在喉结上的艳色唇印，闭眼朝他吻了上去。
第4章 上钓
季聿临撑在栏杆上的手一点点地收紧。
他任由她胡乱地亲着，抬手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
金洛吻去了他喉结上的唇印，抬眼便对上那对冷绝的眼，清凌凌的堪称绝色，“还有人往这边看。”
季聿临明知道她这是故意吻给别人看的，还要追问出声：“那些人走了没有？”
“没……有——”
四目相接，俩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坏意。
意会只在刹那间，他揽腰吻下来时，她热切地回应了他。
金洛在炙烈的热吻里挣出了一丝清明，“人……走了——”
季聿临贪吮着她的锁骨，听到这话后，蓦然间停了下来，他沉沉地呼吸着，一把将人扯到了怀里，连亲带抱地退出了观景台。
身后是暗沉无光的客房长廊。
冗长的沉寂里，传出密码按键的清脆音，咔哒一声，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金洛的裙子落在了玄关处，热吻缠绵于耳后，流连到她的侧脸，她偏了头道：“我想去洗个澡。”
季聿临伏在她身上，敛了声道，“可以。”
临门一脚，她终究是怯场了。
喷头的热水浇灌而下，缕缕白雾往上蒸腾，浴室里仙气飘飘。
金洛站在花洒下冲凉，汩汩水流冲刷过身体，她往脸上抹了一把水，泄气地靠在了墙上，她向来要强，怎么能在他手底下落了下风？
许是他的那双眼，看得她心神都乱了。
她不能就此败下阵来，擦干身子，拢了件浴袍就走了出去。
季聿临站在酒柜前调酒，听闻脚步声，抬头朝她看了过来，“喝什么？”
“随便。”
金洛习惯性地往兜里一摸，手空落落地坠了下去，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浴袍，哪里还藏有她的烟。
瞥见窗台上放着一盒烟，她伸手摸过去，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刚刚点燃烟头，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烟就被人夺了出去。
“这是我的烟。”
季聿临将烟塞进嘴里，往后退了几步，连口二手烟都不想给她吸上。
金洛轻轻地扯了眉，她不知哪里犯了他的禁，连口烟都不让她抽。
季聿临微微上挑了眼尾，透过迷蒙的烟雾望着她，“你为什么要吸烟？”
“心里没底，吸口烟镇住场子。”
她不服地看了过去，趁他哑然失笑时往前走了两步，抬手取下那支烟塞进嘴里，只吸了一口就呛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怎么这么烈？”
“谁让你在我这里找场子。”
季聿临拿过烟，猛地吸红了烟头，吐出一圈白雾后，又把烟塞回到她嘴里。
他在宴会上一眼就将她挑了出来。
她吸烟时没有一丝颓废感，精致的眉眼里眯缝出坏意，手指夹着那一丝半缕的烟雾，整个人性感到了骨子里。
如今站在面前的她也是这样。
俩人就这么交替着一口接一口地吸完了一支烟，在袅娜的烟雾里，对望的眼神暧昧升温。
眼神拉扯到极限，他将烟头狠狠地按灭在墙上，扯掉她的浴袍后，就将人压在了床上。
第5章 事后
夜里落了一场雨，淋漓地下个不停。
金洛枕着雨声入睡，又在一阵窸窣声里睁开了眼。
季聿临将裤子提到腰上，劲瘦的腰身绷出了利索的线条，往上是挺括的后背，他套了件短袖在身上，就将身材遮了过去。
他回头见她睡醒了，长发披散在枕上，身上凌乱地盖着一床凉被，迷离的眼神掺杂了一丝性感，好似在看他，又好似在犯懒。
“我出去陪老爷子吃早饭。”
“我睡会儿就回去。”
金洛说了这话后，见他抬了抬眉，那神情让她很是琢磨不透。
俩个本就不熟的人，一夜卷进了亲密的关系里，相互间没话找话，那该死的氛围感，能让人就地囧死。
他了然地拿了雨伞走了出去。
金洛见人走了，立马掀了被子下床，往浴室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从地上捡起浴袍，起身走出去时，见季聿临站在玄关处，正定定地往她身上看去。
她拢着浴袍往后退，不小心踢到了床架，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季聿临不再看她，免得她羞愤欲死，他长腿走过去，拿起柜上的烟和打火机，不放心地问了一声，“你该不会是想跑路？”
毕竟除了她这张脸，他连她做什么、住哪里都不知道，虽然不至于找不到人，但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金洛被这话问得颜面尽失，她拢了拢头发，挽尊道：“你取烟，是怕我吸了你的烟？”
他扯了扯嘴，“这怎么可能。”
她顺势回道，“那我也不可能。”
季聿临伸手揉乱了她的长发，令道：“这里不好打车，等我回来，我送你回去。”
原就是各取所需、利益互惠的关系而已。
经此一夜，他却想从她身上索要得更多。
客厅里，老爷子还在为宴会上的事生气。
季聿临拿起一壶开水，给老爷子沏了一盏茶香四溢的碧螺春，推到了他面前。
“出事后我就让管家找到拍摄的来宾，看着他们删掉了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公关部还专门派了人在网上盯着，放心，这事传不出去。”
季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稍稍地消了气，他命了季廷道：“你和林熹禾的订婚取消，季家丢不起这个人。”
季廷死要面子地辩解着，“走光不是熹禾的错。”
“公然在宴会上打骂，这也不是她的错？”
季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砸了两下，声威之下，客厅里没人敢有异议。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季聿临拿了主意。
他劝了老爷子道：“他这个年纪，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见识广了，看见了整片森林，就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说完，他又看着面前的季廷，命道：“给你三个月的冷静期，这段时间你不许和林熹禾有任何来往。”
季廷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为了面子，他逞强地放了话，“别说三个月，就是半年一年我都等得起，小叔，我这辈子非熹禾不娶。”
季聿临当他这话在放屁，“信不信由你，这感情晾一月就凉了，我看你还怎么将那女人娶进门。”
他处理完这件事后回到客房，金洛人已经走了。
没有留下一句交代，她还当真敢走。
第6章 梦魇
金洛回去后倒头就睡。
她睡得极不安稳，浮浮沉沉地，又一次跌入了那个重复了无数遍的梦境里。
碎片化的记忆被冲蚀殆尽，旧时的声音如海浪般向她卷席而来。
“洛洛是天生的舞者，她的软开度和腾跳能力，在古典舞里堪称一绝。”
“洛洛，将来跳进国家剧院，成为首席舞者好不好？那可是妈妈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高度，你一定可以。”
梦里是一趟趟坐不完的公交车，总有人牵着她的小手，辗转于城市的各个角落，赶去一个个舞蹈班去训练。
又是那一双手将她推上了最高的舞蹈殿堂。
可那里迎接她的却不是璀璨的舞台，而是刻意的孤立，说不尽的风凉话和藏在舞鞋里的刀片。
梦幻的舞台就此崩塌，她在急速的旋转中坠了下去，被掩埋进了一堆废墟里。
直到梦境倒转，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通贯入耳。
右脚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随即牵拉向上，整个右腿都开始痉挛抽搐。
金洛在一阵心悸中猛然惊醒，额上渗出毛毛的细汗，疼痛从抽筋的小腿阵阵袭来，动一动，她就痛得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凌晨三点，又是一个不眠夜。
她没有开灯，就这么坐在落地窗前，拿出烟盒，磕出一支细长的白烟，叼在嘴里点燃，轻吸一口，凛冽的气息酣畅进了肺腑里。
吸完这支烟，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寒暄两句后，交代了正事。
“帮我查一查季聿临的底细。”
放下手机，她望着路灯下空旷的城市夜景，渐渐地融进了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金洛去到公司，被老徐叫进了办公室。
如今的她是明瑞猎聘的一名资深猎头。
当年从舞蹈学院毕业后，她因为脚骨断裂，没有从事任何和舞蹈相关的工作，而是四处投简历，周周转转，意外地被老徐收编入伍。
一开始她还很警惕，觉得老徐招她这么个舞蹈生，是看中了她这张脸。
直到每次酒局，老徐都推脱地不带她出去应酬，还亲自教她怎么拿下目标客户，她才知道老徐看中她，是奔着干事业去的。
她推门走了进去，“老大，你找我有事？”
“你从唐人手中抢走了姜绾？”
老徐皱着眉，想着她年轻气盛，做事就是不顾后果，“我本来已经放弃为华投招人了，你还把姜绾给抢了过来。”
金洛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人还没抢成，只是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姜绾要见过华投的总裁彦晏后才肯签约。”
“你这叫骑虎难下，知不知道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事情才最难办？”
老徐挑明了话道：“你今年拿下的那两个大单，挖走的程序员，还有那个总会计师，知道这俩子公司背后的总公司叫什么吗？”
“我管它是谁。”
“是季氏集团。”
老徐就是要让她知道这背后的厉害关系，她以后做事才会收敛。
“唐人资本背后的大股东是季家人，听说这个姜绾，是资方上层指定要拿下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季家，一下挖走了人家的三个骨干，这不是白白地招人恨么？”
金洛原以为离开季家，就和姓季的再无半点瓜葛，谁成想一不小心就挖走了季氏集团的三个人才。
真是说不出的晦气。
老徐隐隐担忧着，“行业里这样的事不少见，只是这次牵扯上的是季氏集团，才要慎之又慎，就怕招惹上这样的权势世家，以后脱不了身。”
“老大，我没有不正当竞争，全凭本事签的人，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况且季氏集团这么有能耐，何愁留不住人。再说了，总是这么畏手畏脚，以后没人会瞧得起我们。”
金洛见他脸色难看了起来，话锋一转，顺势提道：“何况这单子要是成了，我就是百万猎头了。”
这个头衔意味着什么，没人比老徐更清楚。
公司要是出了金洛这一个百万顾问，以后在同行眼里，明瑞猎聘就再也不是籍籍无名的草台班子了。
第7章 重逢
老徐看在钱的份上，最终妥协了。
华投的总裁彦晏在国外出差，最快也要到投资峰会那一天才会回到颐城。
金洛生怕唐人资本那边过来抢人，于是定在峰会上，让姜绾和彦晏见上一面。
她和老徐一开始还觉得华投签下姜绾的成功率不超过五成。
谁成想那俩人竟然是老相识。
“彦晏，还真的是你。”
姜绾主动地站出来打招呼，金洛放眼看过去，就见彦晏穿了身奢华黑西服，长腿迈步地走了过来。
他疏朗的眉目里含着温浅的笑意，说话的声音很是悦耳，“师姐，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你，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聊。”
姜绾拍了下他的手臂，调侃道：“我听金小姐说华投的总裁叫彦晏，当时就想着会不会是你，又听金小姐将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寻思着师弟还是有几分烟火气的，这次见面了才知道，还是金小姐说得对。”
彦晏错开的目光，蜻蜓点水地拂过金洛，她出于礼貌，颔首地朝他笑了笑。
俩人之前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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