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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时盈黎洲(虞时盈黎洲)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小说-虞时盈黎洲最新章节阅读

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3-05-30 10:37:41  作者: r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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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绞断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歪着头颅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虞时盈仓惶想朝后缩,却冷不防撞上沧浪的腿。

沧浪见小姑娘冻得脸色惨白,捡起伞朝她斜了几分:“虞小娘子没事吧?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偏僻难行,虞小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此处?”

虞时盈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沧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虞时盈害怕黎洲,也不知道他跟虞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虞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时盈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䧿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云泉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虞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黎洲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虞时盈顿时惊慌:“我真的是虞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黎洲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沧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虞时盈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车舆上似是冷笑,黎洲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时盈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虞时盈头皮发麻。

黎洲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时盈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黎洲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黎洲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

第2章  杀她就杀她,凭什么说她丑?

虞时盈怎么都没想到黎洲说翻脸就翻脸,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要她的命。

被拽着胳膊拎起来时恍觉大祸临头,虞时盈竭力想要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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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能死,她还没让虞家罪有应得,没问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对她。

她死死抓着车辕整个身子撕扯着疼:

“黎督主,我没骗您,我真的是刚刚才认出您,我以前只在宫中见过您一面,与您并不相熟,才会一时没认出您身份。”

“我不是坏人,我是真的迷了路,今天是我母亲冥诞,灵云寺上下都是见过我的……”

女孩儿被拖拽着离开,不住抓着地面求饶。

最初她还能冷静辩解,大喊着让他去求证,可后来大概见他冷性,渐渐崩溃嚎啕。

雨雾煞眼,瓢泼溅起乱泥。

黎洲抬眼淡漠看着,神色疏冷疲懒。

玄色狐裘遮住冷白下颚,那眼中漫出淡淡染霜的靡色。

直到沧浪将人拖到崖边,扯着要将她摔下去时,女孩儿身上裹满泥浆的毳毛斗篷挂落开来,一截红绳突然从她颈间坠了出来。

“慢着。”

虞时盈死死拽着手边断枝泣不成声。

黎洲微眯着眼撑伞走到崖边,蹲身捏着她颈间红绳用力一扯,便将那绳连带着下面挂着的半截断玉握在手里。

那玉颜色灰青,不似明玉通透,似蛇尾斩断后形状更是奇怪。

玉身是疏密不一的阴线,间或还掺杂着隐起的蟠虺纹。

“这玉是何处得来?”

黎洲目光垂落,眼尾凌厉刺人。

时盈泪眼朦胧:“我……我自小就戴着…”

黎洲眯眼:“自小?”

时盈哭得鼻眼通红,见过男人狠辣后不敢说谎:

“我小时候这玉就挂在我颈上,阿娘说是对我很好的一个姨母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最珍贵的遗物,让我贴身戴着,还叮嘱我不能交给任何人。”

手中断枝在雨中摇晃,她哭得一塌糊涂,

“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我…”

啊!!

断木支撑不住,攸地朝下掉落,虞时盈整个人尖叫着坠了下去。

就当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住胳膊拎了上来。

身子跌进染了霜寒的怀里,有人掐着她下巴。

黎洲仔细瞧着手里那张满是泥浆混着血的脸,脑子里却是很久以前,那跟在他屁股后面,圆乎乎胖嘟嘟,跟只汤团粉子似的又娇又软的小孩儿模样。

“怎的,这么丑了?”

虞时盈被掐得脸生疼,浑身泥水混着血腥呛得她喘不过气。

身前的人漆发如云,狐裘连毛边都没湿,她却狼狈得像是连毛都没褪,被人摁在水里翻滚了几次的落汤鸡。

险死还生的惊恐,重生后来不及庆幸的惶惶,还有上一世受尽委屈被绞死的不甘和恐惧,都在黎洲满是嫌弃的一句“丑”后再也压抑不住。

死就死,凭什么要说她丑?!

她眼中彻底红了,一把推开黎洲,

“我丑怎么了,我丑吃你家米粮了,我丑想要碍你眼了?”

时盈怒吼,“我只是误入这里,我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

“你权倾朝野杀人如取乐,你随便就能定人生死,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你不想救我任我摔下去死了就好,为什么要救我起来又把我推下去,为什么要一再地戏弄我……”

“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惊惧和不安让她几乎忘了眼前人是谁,虞时盈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她本是虞家二房嫡女,母亲是故去太傅荣迁安的长女。

荣太傅共有两女,长女嫁给了虞国公府的二公子虞熙,次女嫁给了铖王。

虞熙夫妇早亡,只留下虞时盈这么一个女儿,虽无生父母庇护,可身为虞家二房独脉,又有铖王妃这个护短至极的姨母,加之荣太傅留下的余荫,连皇帝都对她这个少时失怙的孩子颇为怜惜,时盈的身份在京中可谓尊贵至极。

她自小与皇后母家的侄儿,也是陆氏的嫡长子陆执年订亲,又有府中大房长兄虞瑾修和铖王府的表哥谢寅护着,过的是恣意快活,可是虞姝兰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

半年前,三叔虞覃外出办差,从安州带回来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儿。

虞时盈刚开始只以为是府里谁人的表亲对她极为和善,可谁想几日后三叔却说,那女孩儿是她父亲虞熙年轻时在外留下的风流债。

虞时盈一时间怎能够接受,她那跟母亲恩爱至极的父亲会有别人。

可是大伯认了这事,三叔也说他亲眼见过父亲跟那女子相好,就连祖母也在虞姝兰的眼泪之下,劝说她好歹是父亲的亲骨肉,是她血脉相融的姐姐。

虞老夫人劝她,只是将人养在府里,给她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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