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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结束，秦欢将小提琴放下，对着早已脸色难看的名媛们笑了笑，“献丑了。”
柳如是依旧坐在钢琴旁，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抖了又抖，却抖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此刻真想晕过去，可要真在这个时候晕过去了，那她今晚就成为了最丢脸的人。
她的拳头握了起来，里面早就是一片汗水。
靳明月也跟着没说话，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恨不得一巴掌扇烂秦欢的脸。
真是爱出风头的贱人。
场下的其他名媛们也跟着沉默了，没有一个人再去贬低秦欢，但是大家也没法做到去夸她，所以气氛很是尴尬。
就在众人沉默之间，姜野走了过来，满脸带笑。

“九点就有流星雨，今晚这里是最好的观测位置，出去看看吧，错过了可就又要等一年了。”

姜野的话，无疑给了这群名媛们台阶下。
她们做不到要去赞美秦欢，此刻只想逃离这个位置，那么去看流星雨就成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大家纷纷站了起来，脸上难掩尴尬。
“对啊，想起来了，今晚可是有流星雨。”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快走吧。”
大家起身，纷纷走了出去。
姜野看向靳明月，忍不住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
靳明月浑身颤抖，看到秦欢已经走向了那边的凌雲策。
凌雲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一旁侍者端着的托盘上，忍不住一只手压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了过去。
秦欢的眼里划过一抹震惊，余光瞥见在场的其他男人全都愣住，好几个的杯子甚至从手里滑落下去。
秦欢的脸颊瞬间飘红，心脏狂跳。
凌雲策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脸颊的红色越聚越多。
而周围的其他男人，早就在看到凌雲策当众吻一个女人时，处于震撼当中了。
以前凌雲策基本不会出席这样的宴会，更不会带什么女伴。
这次他不仅带了，还吻了。
仿佛在告诉大家，这就是他的女朋友，跟那种养在身边的小宠物不一样，是名副其实的女朋友。
毕竟是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之下，凌雲策并没有吻多久，也没有撬开她的唇齿，只是唇瓣与唇瓣相贴。
但这样的暧昧很致命，不远处瞥到这一幕的名媛们，脸色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靳明月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这下再也忍不住，鼻尖都酸了，眼眶发红，狼狈垂下视线，差点儿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
秦欢！贱人！
而柳如是依旧坐在钢琴边回不来神，脸上白得没有任何血色。
她的琴声竟然在最后停下了，没有跟上秦欢，她丢脸了。
她恨得头皮发麻，甚至连虚弱的身体都快承受不住这股恨意，差点儿晕过去。
如今又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她狼狈的将双手握成拳头。
她想要去找聂衍，寻求一丝安慰。
可人群里并没有聂衍的影子，聂衍是不是也觉得她丢了脸？后悔带她过来了？
柳如是的恨意又往上攀升，恶毒地盯着秦欢。
凌雲策此刻已经放开了秦欢，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往下，拍了拍她的背，“拉得很好。”
喜欢她在外人面前的强大自信，喜欢那琴音里的寥寥杀意，更喜欢面对他时，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秦欢。


第516章摆明了要秦欢的命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多变，让人的心不由得心软。
秦欢没敢去看其他人，故作淡定的瞄向外面，“要不，也去看看流星雨吧。”
凌雲策知道她害羞，轻笑，“嗯。”
说完，指尖继续往下落，牵住了她的手。
秦欢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连耳朵尖都变成了红色。
她没注意到柳如是还坐在原地，仿佛被人点了穴道。
在人群往外移动的时候，靳明月走到柳如是身边，“聂衍在看到你停下的刹那，就出去了。”
这句话无疑击碎了柳如是的最后一点儿自尊。
都怪秦欢！
全都是秦欢的错！
靳明月说完这句话，就凑近低语，“她刚刚可是踩着你，出尽了风头。”
“那个贱人！我不会让她得意！”
靳明月笑了一下，“嗯，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柳如是猛地站了起来，抬脚便大踏步地往外走。
秦欢此时已经来到外面，她注意到那群名媛小姐们脸色都讪讪的，又看到她和凌雲策牵着手出来，纷纷尴尬的移开视线。
没人与她对视，但是在这些目光之中，秦欢感觉到了背后两道极为怨恨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一个是靳明月，一个是柳如是。
秦欢没搭理她们，而是专注的看向天上。
本以为能安安静静一会儿，但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唐楼打来的。
也许是有关公司上市的事情，她不敢大意，去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打算接电话。
秦欢走到靠游泳秦这边，刚想按下接听键，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皱眉，回头看去，发现是柳如是。
柳如是没找到聂衍安慰，再加上被靳明月激了几句，看到秦欢离开了凌雲策后，就悄悄跟了过来。
恨意在眼里弥漫，在胸腔沸腾，她必须做点儿什么，不然今晚肯定睡不着！
“真是贱，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待在凌雲策身边吧？你看看聂茵的下场就知道了，你和她真不愧是朋友，两人都明知道人家有未婚妻，还要死缠烂打的巴上来，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聂茵永远都得不到聂衍的心，你也得不到凌雲策的心，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根本不会喜欢你们这种贱人！只把你们当发泄的工具，你们就像塑料娃娃一样，等用腻了就会丢！”
“秦欢，你别得意，你什么都不是！”
人如果感到丢脸或者是能力不足的时候，最快的发泄办法就是证明自己是对的，只要批评，责怪，批判或者证明别人是错的，理直气壮的谩骂，就能快速让自己舒坦。
柳如是的嘴里骂了一大堆，无非是怨恨秦欢压过了她。
她已经被气得快失去理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穷孩子，竟然在乐器上把她压了过去。
简直是奇耻大辱！
“秦欢，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就会想到聂茵，竟然跟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纠缠，你们都是有悖伦理的贱人！”
柳如是的眼里喷火，目光怨毒。
秦欢知道她这是被刚刚的事情气得昏了头，毕竟柳如是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结果丢了脸。
一个总是被捧着的女人，又怎么能接受自己那么狼狈的模样。
秦欢抬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说完了么？说完了的话，我就要接电话了。”
“而且你也不要担心我和聂茵，我们都会比你活得长。”
直戳柳如是的要害。
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让柳如是彻底崩溃了。
柳如是猛地往前一扑，“你不是活得长么？那现在去死吧！”
敢嘲笑她活不长，敢看不起她，她现在就要这个贱人的命！
秦欢的身后就是泳秦，这里的泳秦分为浅水区和深水区，深水区的水是很深的，专门供人潜水。
秦欢的手机都被撞掉了，整个人都往后跌去。
她眉心一冷，直接抓住柳如是的衣服，双双跌进了水里。


第517章朋友不就是用来利用的？
此刻黑暗的上空真的出现了流星雨，大家的视线都被流星雨吸引了，并未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唯有靳明月和姜野看向了这边。
靳明月的脸上是刻骨的冷。
柳如是可不会游泳，秦欢这样做，以柳如是的身子骨，可能直接死在里面都有可能。
她冷笑了一声，听到耳边传来姜野的声音。
“不救么？”
“不救，如果柳如是因为秦欢出了事，柳家是不会放过秦欢的，聂衍也不会放过她。”
“柳如是不是你朋友么？”
“朋友不就是用来利用的？”
靳明月的语气轻飘飘的，听到姜野在耳边淡笑，“明月，你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
靳明月在姜野的面前，从来都不需要掩藏什么。
姜野一直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仿佛她越是这样不堪，他就越是喜欢。
唯有在他的面前，靳明月才感觉到放松。
而泳秦内，秦欢狠狠的呛了一口水，刚想往上面游。
但是柳如是大概是疯了，紧紧缠着她，仿佛要拉着她，一起跌进更深的地方。
秦欢的水性不错，但是身上还缠了一个人，并且对方还对她拳打脚踢，她好不容易憋着的气也就散了，四面八方的潮水全都涌了过来，只觉得胸腔里难受极了。
柳如是蹬着她，让自己的脑袋露出了水面，短暂的喘了一口气。
“去死吧！秦欢。”
秦欢被她踩在脚下，眼前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
而柳如是犹嫌她死得不够快似的，狠狠的踢了她一脚。
这是摆明了要秦欢的命。
秦欢这下也不再顾虑什么，一把拉住柳如是的脚踝，将她拉了下来。
柳如是没想到秦欢还有力气，脸色一白，整个人快速往下沉。
她的游泳技术并不好，被这么一干扰，完全使不上劲儿了。
柳如是的胸腔憋得难受，但也知道，如果这口气散了，她真的会死在这。
她真是恨死秦欢了，这个贱人凭什么抢她的风头。
她死死抓住秦欢的胳膊，不让对方往上游。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在这儿好了。
人在极限之下爆发的力道是恐怖的，秦欢只觉得柳如是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犹如千钧重。
两人快速朝着泳秦的深处跌去，水泡不停地往上涌。
完了，真的要被柳如是害死在这里了。
她想过自己会死，但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真狼狈。
窒息，黑暗，难受。
水上的光亮越来越远，像是有无数双手拉着她往下坠。
冰凉的感觉蔓延全身，她缓缓闭上眼睛。
“噗通！”
有什么人下水了。
但秦欢已经挣扎得够久，此刻一秒都坚持不下去了。
柳如是的状态比她更不好，本就身子骨弱，落水受寒，也不怎么会游，沉得更下面。
秦欢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好难受。
有什么刺破了皮肤，周围似乎也有些吵。
身上升腾起热度，这股热度将她的眼睛都熏痛了。
她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到底什么时候才醒？”
“雲策，你不要着急。”
“监控查了么？怎么落水的？”
“查了，所有的监控都没有那里的，那毕竟是泳秦，而且酒店也是私人场所，不可能安装太多监控。”
凌雲策的脸色冷了下去，看到秦欢此时还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眼底就划过一丝怒意。
姜野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烟，在手上轻松把玩着。
“秦欢这不是好好的么？现在还在睡只是因为短暂缺氧，该担心的是柳如是，如今还在抢救呢，我看柳家恨不得撕了秦欢。”
若不是凌雲策在这，只怕秦欢早就被撕了。
姜野的眼里划过笑意，他足够高，屁股下的椅子也就显得有些小巧玲珑了。
因为混过部队，他的背时刻都挺得直，寸头显得凌厉英毅。
姜野垂下视线，嘴角弯了起来，“你说这柳如是若是没了，可怎么办。”
凌雲策没回答。


第518章商人就是商人，好算计
事情发生到现在过去了两个小时，外面走廊上全是柳家人，若不是凌雲策在这间病房坐镇，秦欢绝对会被柳家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凌雲策坐下，拿过一旁的棉签沾了水，在秦欢的唇上润了润。
“秦欢不会主动去寻人麻烦。”
他的语气淡淡的。
姜野挑眉，视线落在了床上的秦欢身上。
他到现在也看不出，凌雲策对秦欢到底是不是真心。
真心瞬息万变，凌雲策对秦欢，能持续多久？
他低头，忍不住点燃了指尖的烟，听到凌雲策说：“要抽出去抽，这里是病房。”
姜野的脸上讪讪的，马上起身，“行行行，不熏着你的宝贝疙瘩。”
长腿一迈，他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气氛很安静，柳家来的人全都或站，或坐的等在这里。
看到出来的姜野，他们只是点头。
姜野将手中的烟一收，丢进了垃圾桶，拍拍聂衍的肩膀。
“不会有事的。”
话刚说完，秦欢所在的病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凌雲策走了出来。
聂衍看到他，浑身便是一僵，气得直接拎住了凌雲策的领子。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剑拔弩张。
“如是若出了事，我不会放过秦欢。”
凌雲策的衬衣领子被这么一抓，直接被揉乱了。
他抬眸看向聂衍，聂衍的眼底都是猩红，将他一把推在了墙上。
“雲策，我不信你会撇下多年兄弟情，就为那么一个女人。”
姜野在旁边吓了一跳，连忙站在两人之间。
“喂喂喂，有事好商量，柳如是会没事，秦欢也会没事，都是兄弟，用不着这样。”
“谁跟他是兄弟！！”
聂衍气得呼吸都在抖，“我看你就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机器！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没见过你表露其他情绪，你知道人家都怎么说我吗？说我就是你的跟班！舔狗！老子用得着么？如果不是把你当兄弟！我何必让着你，他们都说得对，你凌雲策就是天生的仙，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好好待在你的宫阙吧！何必下凡！这跟班舔狗老子也当累了！！”
姜野的脸色沉了下去，抬手放在聂衍抓着领子的手上。
“聂衍，你现在还在气头上，少说两句。”
聂衍的眼眶瞬间红了，又看到凌雲策一句都不反驳，只觉得心脏都被一只手捏爆。
妈的！
他直接抬手，一拳头砸了过去。
这一拳头其实并不重，到底还是没下重手，凌雲策只要轻轻一躲，就能躲开。
但他没躲，所以这一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脸颊上，白皙的脸上瞬间青了一块。
柳家其他人都吓得站了起来，但这是凌家和聂家的两位继承人，真要生气了，谁的面子都不会给，所以大家只能疯狂看向姜野。
姜野也没想到聂衍会动手，特别是看到凌雲策的脸上还挂了彩，这么多年，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凌雲策受伤。
姜野眼里的漫不经心消失了，嘴唇的弧度也一点点消失。
这下麻烦了。
凌雲策只是依旧看着聂衍，冷静的问了一句，“消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