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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妃:太子的软娇娇)赵慎宁熙美文欣赏-小说侯门医妃:太子的软娇娇赵慎宁熙免费版最新更新阅读

分类: 说说  时间: 2023-05-28 10:35:40  作者: huangyi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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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的目光飞快地从宁熙的脸上划过,见她肌肤赛雪,两颊红润,明艳如霞,一双桃花眸水灵清澈,神色镇定,端庄温婉,名门闺秀气度不凡,反而让赵慎略有些失措。
“请起!”赵慎有些不敢和宁熙面对面说话,便去问晗心,“姑姑怎么来了?母妃呢?”
“娘娘怕是已经服侍太妃回宫了!”
晗心将太妃被武定侯府二姑娘身上的香味刺激得哮喘发作,几乎没命的事说了,道,“娘娘先头给了武定侯府二姑娘见面礼,让奴婢把补给大姑娘的见面礼送来。”
“哦!”赵慎敷衍地问了太妃的身体情况,就朝碧玉手上的匣子扫了一眼,有些好奇,那里头装的是什么?
宁煦正在和宁熙讲他跟着郡王哥哥骑马的事,“就跟飞起来一样,我快变成鸟儿了。姐姐,我长大了也要骑马,郡王哥哥说要送我一匹小马驹。娘肯定不会答应,你帮我去跟娘说。”
武定侯府本是军功出身,但朝代更迭时,武定侯府立下的功劳太大,新朝鼎立后,为了削掉朝堂的忌惮,是以,她父亲才会弃武从文,走了科举。
武将分派,文官抱团,武勋出身的父亲,纵然被点为榜眼,在文官一派中,实际上并没有出路。
将来弟弟若是能够从军武出身,得赵慎庇护,未尝不是一条好的出路。
前世,赵慎是因为蛊毒,才放弃了前程,落得被新君忌惮的下场,今生有了她相护,以其能力和魄力,必然不会蹈前世覆辙。
想着,宁熙也不矫情,大方地上前,再次与赵慎行礼,“多谢郡王殿下!若是殿下那里有适合弟弟的小马驹,不拘多少银子,武定侯府可以买下来。”
赵慎避开一步,惊讶地道,“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一天三个那种?”
他们之间,前世今生,几番来回的救命之恩,早就扯不清了。
宁熙被他逗得笑起来了,明艳如花开,桃花眼璀璨生辉,看着赵慎道,“我并无这个意思!”
赵慎的心跳无端就加快了几分,有些许不适,若非信任宁熙,他都担心自己是不是蛊毒又复发了。
“若论银子,就没意思了!我府上正好有一匹小矮马,横竖我也用不上,就说送给煦哥儿。”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是不是在变相找我要诊金的模样。
宁熙看在眼里,很是高兴,微微含笑。
有她在,他不会像前世那样了,一生大好光阴付给蛊毒病痛,被政敌兄弟逼迫,难以自保,将自己囚于龙首原,残喘度日。
即便如此,他也依然设法保她平安,令她衣食无忧。
宁煦欢喜起来了,拉着宁熙的手晃悠,“姐姐,我要是学会了骑马,我也带你去飞。”
宁熙平静的心从未有过这样的欢喜,在乎的人都活了下来,她将弟弟往怀里搂了搂,“好啊!”
赵慎看着扎心,朝宁煦招招手,“走,看龙舟赛去,要分出胜负了!”
外头,已经热火朝天起来了,宁熙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锣鼓喧天,呐喊声阵阵,十艘龙舟的比试到了最后关头,几个人忙到了窗户边看起来。
见一艘挂着晋商旗帜的龙舟第一个冲向了终点,领先来自江南盐商的龙舟半个船身,拔得了头筹。
那冲刺时的一往无前,实在是震撼人心,两岸的观众们都欢呼起来,龙舟上擂鼓的男子举着鼓槌站起来,一身白衣如仙,高呼道,“赢了!我们赢了!”
宁熙都被他这气势感染了,抓着窗棂的手有些发紧,赵慎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里就很不舒服起来,对白千寒这炫耀的行为格外不满,“不就是个龙舟比赛第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攻城略地,敌阵拔城了呢!”
宁熙又笑起来了,偏头朝赵慎看去,见他俊脸上满是懊恼,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快,好言道,“原本今年龙舟赛前,对夺冠呼声最高的是江南盐商,谁知,赢的是他们,岂能不高兴?”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宠溺,如一阵春风,将赵慎有些烦躁的心一下子就抚平了。
“你之前怎么没来?”赵慎问的是,既然她还关心今年龙舟赛谁是冠军,却又为何一开始不来看呢?
还是皇后下了懿旨,她才和弟弟一起来。
天知道,他在人群里找她,眼睛都找瞎了,还让冬阳去武定侯府那边看过了,才知道,原来她没来。
“前日弟弟和我落了水,弟弟没有大好,祖母担心,才没让我们跟着一起出门。”
赵慎眯着眼睛,一副鬼才信的样子,“煦哥儿身体没好,我今日才带他去迎风骑马,不会有事吧?”
宁熙哪里知道赵慎精得跟狐狸一样,一个大男人还懂后宅的弯弯道道,笑着摇摇头,“不会,无碍的!”
赵慎总有一种这丫头在宠溺自己的感觉,但他没有证据。
只看着宁熙平静而含笑的脸,他的心里头又生出几分得意来,是那种我在乎的人恰好也在在乎我的感觉。
看完龙舟赛最后的夺冠时刻,今年的龙舟赛算是圆满结束了。
晗心早就回去复命了,冬阳进来,行了礼,道,“殿下,白家主求见!”
“他来做什么?”赵慎很不耐烦,才炫耀得还不够吗,这会子来,真是没有眼力劲儿。
“白家主说,有要事和殿下商量。”冬阳也不明白自家主子无缘无故怎么就恶了白公子了,白公子还在雅间兴致勃勃地等着呢。
“你去传一桌酒菜进来,伺候大姑娘和二爷用膳。”吩咐完了,赵慎扭头对宁熙道,“让冬阳照顾你们,你别怕,这一处酒楼是我的产业,很安全。一会儿我事儿完了,回来送你们回去。”
宁熙诧异问道,“武定侯府的马车呢?”
赵慎不说话,只看冬阳。
冬阳忙在一旁道,“大姑娘,武定侯府的马车早走了。“
并没有等他们。
宁熙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生气,况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只对赵慎道,“多谢郡王爷!”
赵慎觉得,宁熙对自己的包容,怕不是医患关系,该客气的,她可是一点儿都不落下。
意识到这一点,赵慎就很失落。
白千寒一身白衣,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在雅间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赵慎耷拉着脑袋进来了,他疑惑地起身,“怎么,一副被小情人拒绝的样子,不是说你身体好多了吗?”
“什么小情人,不要胡说!”
“啧!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这副贞洁列夫的模样,做给谁看?”
赵慎想起白千寒在龙舟夺魁后撩骚,让宁熙感动的模样,满心不快撒向白千寒,“你今日那副骚样子又是做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赢了一座城池呢!”
第31章 皇家媳
宁潇被剥了衣服,穿了一身宫里给的不伦不类的裙裳,哭哭啼啼地随着祖母和母亲上了马车。
龙舟赛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最热闹的时候,但她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看,只觉得今日既尝了心愿,又受了奇耻大辱。
一番喜一番忧,马车上,宁潇伏进了韦氏的怀里大哭。
“祖母,明明不是潇儿惹得姨祖母哮喘发作,皇后分明是看到贵妃喜欢潇儿,才故意要羞辱潇儿。”宁潇倒是个有脑子的。
韦氏忙道,“这等话,留在心里就好了,在外头,万不可说出来。”
来的时候,三人一人一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婆媳祖孙三人,挤在一辆马车上,两辆空着的马车跟在后面。
宁渺和宁浅坐在她们来时的马车上,没有任何人提出宁熙姐弟去了哪里,他们回去的时候没有马车该怎么办?
李氏也是紧紧抿唇,她的潇儿在去见太妃的时候,一向谨慎,从来不会乱用香,太妃年岁日渐大了,身体不好,怕是哮喘越发容易发作。
今日,这五丈河两岸,不知道挤了多少人,又有烈日当空,太妃哮喘发作也是寻常事。
偏偏,宫里将这赖在潇儿的头上,实在是过分。
好在贵妃娘娘及时赶到,为潇儿解了围。
韦氏却并没有想到,太妃之所以出宫,为的也是要给宁潇寻个好前程。
李氏想到贵妃对女儿的维护,道,“好了,你祖母岂有不心疼你的?今日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好在贵妃娘娘没有怪罪,便是好的了!”
韦氏也是心疼不已,难免担心宫里的姐姐,她能有今日,全仗着姐姐,若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别的,曹氏身后那一门二公,她就不好对付。
平国公府如今尚且不敢与她对着来,还有一层原因便是,其府上的大姑娘在宫里为嫔,还须仰仗太妃过日子,要不然,曹氏在她面前会如此绵软如兔?
“你的心愿也算是达成了,你不看别的,单看看贵妃给你凤钗,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韦氏将孙女儿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贵妃娘娘待你是好的,将来,你若是和五皇子有缘分,有这样一个护着你的婆婆,我和你母亲也就放心了。”
李氏宽慰一笑,“母亲也太疼她了些,她有母亲,还不是个享福的?打小儿母亲带在身边,何曾受过委屈?就怕她这性子,将来嫁进那样的地方去,怎么得了?”
皇家媳妇可没那么好当啊!
“有什么不得了的?到了那份上,她头顶上的还要几个人?唯有别人敬她的份,万没有她敬别人的,你怕什么?”
韦氏越说越兴奋,“到了那时候,你几个姊妹里头,你就是头一份了!”
宁潇想到,宁熙见了她要给她行礼的模样,也得意起来,只觉得侯府大姑娘的身份要不要也都无所谓了,横竖,宁熙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她去了。
除非宁熙当了太子妃,但太子已经娶亲,连良娣良媛的位置都满了,她进了太子府,一个承徽的身份,只比奴婢高那么一点,连与她照面的资格都没有。
宁潇“哎呀”一声,在韦氏的怀里撒娇,“祖母和母亲又在取笑人家了!”
又幽幽一叹,“今日要不是煦哥儿……”
她就能和殿下说上话了。
“殿下怕不是以为煦哥儿是母亲所出,是潇儿的亲弟弟吧?”
要不然,殿下怎么就对煦哥儿那么好呢?还说什么,带煦哥儿去玩,用这种方式巴结她,真是好没脸!
“他也是一片好心,煦哥儿是不是你母亲生的,什么打紧,他日后必然是要知道的。你只须知道,他看在谁的面子就好了!”韦氏也是这般想,便也没太当一回事。
曹氏听说老太太等人回来了,看着时间尚早,怎么就这么早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她作为儿媳妇,还是要迎出来的。
二门口,等人都从车上下来了,她却没有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不由得问老太太,“老太太,熙姐儿和煦哥儿怎地没有一起回来?”
这时候,老太太才想起,她们根本把那两个孩子给忘了,但又不能让曹氏这般以为,恼羞成怒道,“你养的好的,一言不发就自己跑出去玩,要不是找不到他们,我们会这么早回来?”
曹氏一听,脸都白了,急得落下泪来,“母亲,熙姐儿和煦哥儿不是那等会到处跑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目光里难得透出了凶狠,“若是那两个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母亲,您不会把我逼到那份上吧!”
“放肆!”韦氏在五丈河边受的一肚子气,此时总算是有了发泄之处。
她厉声道,“你且问问一起出门的媳妇婆子,熙姐儿和煦哥儿是不是自己跑去玩去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哪里看到过他们?”
韦氏冷笑出声,“他们但凡把我这个做祖母的放在眼里,也不会去哪儿连气儿都不吭一声。”
李氏在一旁帮腔道,“大嫂,你也不看看,一块儿出去的,也不是只有熙姐儿和煦哥儿,渺姐儿和浅姐儿也都去了,她们可曾走丢过?”
宁潇一番着急的样子,“哎呀,要是让人知道大姐姐走丢了,找不回来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坏了大姐姐的名声?”
宁潇故意这么说的。
曹氏虽然早知道,她们是这样的人,但到了这时候,她依然气得发抖。
看到宁渺和宁浅站在后面,跟木头墩子一样,曹氏忙过去问道,“渺姐儿,浅姐儿,你们看到熙姐儿和煦哥儿了吗?”
二人头都不抬一下,摇摇头,一个字不吭。
韦氏背对着曹氏,问道,“你拿个主意吧,是派人出去找,还是等她们自己回来?”
曹氏哪里拿得定主意,若是让她们自己回来,万一被拍花子的拍去了呢?没有及时解救回来呢?
若是大肆找,熙姐儿本来没事,传出去了,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
就在这时,门房上的门子快步跑来,不敢看人,跪地道,“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方才有人前来传话,说是大姑娘和二少爷在顺风楼用餐,待用过之后,两位主子会回来。”
曹氏欢喜不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道了一声佛号。
轮到韦氏气得发抖了,她的潇姐儿今日差点就活不成了,那小贱人可好,竟然带着弟弟在顺风楼用餐!
第32章 郡王哥哥真好!
“大伯娘,大姐姐可真是有钱,那顺风楼的酒菜听说贵得离谱,便是我爹爹几番想去吃,都吃不起。大姐姐竟是一个人去吃,连祖母和母亲都不告知一声,是怕我们去蹭了她的酒菜吗?”

宁潇素来没有把曹氏这个大伯娘放在眼里,说起话来,也不吝尖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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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既然不能一巴掌将宁潇拍得跪下,自然不会当着一众人的面,与一个小辈你来我往,没得掉价折了身份。
她心中大安,走到韦氏身边,“媳妇服侍老太太回寸锦堂吧!”
李氏打量曹氏,头上戴着一对镶宝石碧玺花簪,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碧玺雕松鼠葡萄佩,身上穿着桃红缂丝袄,大红撒花洋绉裙,通身的气派端庄而又气派。
曹氏头上钗环和一身衣服虽不起眼,可李氏也知道,贵重在别处,璎珞圈和佩饰寻常难得,便是有钱都买不到。
这便是公侯之家的底蕴。
比不得李氏自己的娘家,父亲虽是两榜进士,一方封疆大吏,实则两袖清风,家无恒产。
便是有钱也不敢露出来,一旦被御史盯上,便有贪腐嫌疑。
勋贵之家,钟鸣鼎食,一个比一个豪富,只要不起兵谋反,横行霸道根本无人敢管。
“不必劳烦大嫂了,我服侍老太太回去吧!”李氏一点儿都不给曹氏面子,上前一步,搀扶了老太太的胳膊,便扬长而去。
被落下的,还有三房王氏,她朝曹氏看了一眼,走近两步,低声道,“大嫂,熙姐儿和煦哥儿既然平安,大嫂也放宽心,先回去吧!”
曹氏点点头,也不多话,抬脚往西跨院走。
韦氏才过了仪门,便吩咐下去,“吩咐下去,等那两个小贱人回来了,不许放她二人进来!”
李氏同样也被长房那边刺激得不行,她的潇姐儿今日受了多大的委屈,宁熙那该死的姐弟俩居然还在外头大吃大喝。
还有曹氏,不就是生在公侯家吗,成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可不止一次看到丈夫看曹氏时那不甘心的眼神,心里还不定如何攀比呢?
“是!”李氏朝随行的婆子扫了一眼,让她去传老太太的话。
顺风楼里,宁熙和宁煦姐弟二人对着满满一桌十七八盘佳肴,山珍海味水陆全席,大眼瞪小眼。
“姐姐,这些都是给我们吃的吗?”
冬阳在一边笑着道,“可不是,郡王爷吩咐下来的,拣好的上。郡王爷还说了,以后二爷只要来这酒楼吃饭,不论吃什么,都全包了,不必付银子。”
宁煦觉得,吃什么花多少银子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这待遇,他以后一定要和好朋友炫耀一番。
“姐姐,郡王哥哥是真好!”
宁熙将一块红烧狮子头放到弟弟的碗里,“快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吃完了,咱们好快点回去,仔细娘亲惦记。”
“唔唔唔!”宁煦一口咬下去,汤汁儿直流,好吃得差点连舌头都吞了。
隔了几间的雅间里,赵慎将白千寒倒满的酒杯推了回去,“你自己喝,我一会儿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什么事让你连酒都不喝了?”白千寒上下打量赵慎,“我怎么觉着,我第一天认识你?”
“可不是!我也觉着我第一天认识你,从前那些日子都白认识了!”赵慎得意地将手腕递给白千寒看,“瞧瞧!要指望你,黄土都埋我脖子了。”
那血痣居然没了!
明面儿上是晋商,实则是想成为神医的郎中的白千寒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吃了一大惊,“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这么厉害?”
“不告诉你!你打死都猜不到!”
赵慎炫耀完了,自然是不会把宁熙暴露出去的,便是最铁的兄弟也不行,还不忘打击一番,“从今往后,你这个神医子弟的名头可以让出来了吧?”
白千寒恨不得给赵慎跪下了,“你不能过河就拆桥,过去三年,我是怎么保住你性命的?”
“哦,对了,明年的龙舟赛,我要参加,你打鼓的那位置让给我!”赵慎心知,白千寒这厮嗜医如痴,若是被他知道,是谁在为他疗伤,宁大姑娘必定要被他缠上。
到时候,还有他什么事儿?
赵慎本能地就不想白千寒认识宁熙,是以,迫不及待地转移了话题。
白千寒只好作罢,心说,迟早,是要让他知道,究竟这等神人会是谁。
再说了,赵慎不肯说,白千寒也拿他没有办法。
“你又怎么回事,要参加什么龙舟赛?是被我今日擂鼓的风姿迷住了?”说着,白千寒撩骚一样,将耷拉在鬓边的两缕长发往后一撩。
赵慎啧啧两声,鄙夷地朝他看了一眼,“你迟早要被你自己给迷死!”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生意上的要事,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赵慎惦记着要送宁熙回去,起身在白千寒的肩上拍了拍,“她告诉我,要解我的蛊毒,需用到三种药,天池隐泉、赤地蜈蚣和天山雪莲,你也帮我留意一下。”
白千寒知道,留意只是次要的,赵慎这是变相满足他的好奇心,他这一身蛊毒要如何解。
“哎,回头你告诉具体解法,我这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我不要这么骚的牛马,你自个儿留着用!”
白千寒被深深打击了,却也很为赵慎高兴。
他认识赵慎五年了,那时候,赵慎是上京城里最耀眼的存在,他明亮得如同悬在天空中的那轮红日。
中了蛊毒之后,赵慎便换了模样,他将自己的命视若草芥,投身军旅,在战场上玩命,也因此,立下战功,成为了最年轻的郡王,皇子中唯一封王的存在。
其实,能不能认识那样的能人,白千寒并不执着,只要那人能够真的救赵慎一命即可。
赵慎这样的人,若是因为蛊毒而一生一蹶不振,黯然失色,骄阳被乌云吞噬,将是一件何等令人悲痛的事!
宛如万古长夜,寂寂无光,又是何等令人绝望!
白千寒付了帐,不由得摇头,他每次来顺风楼陪赵慎吃饭,还得买单,那人坑起友人来,真是毫不手软。
如往常从后门出去,白千寒便看到赵慎小心地陪同着两人在前面出门。
走在前头的少女牵着一个稚童,一行三人有说有笑,只可惜那女子戴着幂蓠,遮挡住了容颜,只露出光洁的额头,黛眉如烟,一双桃花眼潋滟如华。
第33章 意中人为她撑腰来了
好家伙!
白千寒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他快走几步,想看清楚这姑娘到底是谁,只听到这姑娘和赵慎说话的时候轻轻柔柔。
却见赵慎回过头来,朝他狠狠一瞪,白千寒停住了脚步,浑身的血液却躁动起来,兴奋不已。
赵慎居然有了喜欢的姑娘!
这可真是……
白千寒从未见过赵慎和什么雌性在一起过,母蚊子都不敢靠近他周身一丈远,他扭头问自己的小厮,“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
小厮抬头朝天上看看,很是迷惑,“爷,小的今日忘了看了!”
宁熙和弟弟坐进了马车里,宁煦还想和赵慎共乘一骑,可宁熙见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哄着他和自己一块儿坐了马车。
“姐姐说了要给我买七宝斋的桂花糕吃!姐姐别忘了!”宁煦一面往姐姐的怀里拱,一面闭了眼睛,口齿绵绵。
赵慎从外头撩开了马车帘子,见宁煦窝在宁熙的怀里,不知为何,就很想把这小子扯出来,扔到马背上。
“七宝斋就在前面,我让人去买点心。”
宁熙正要习惯性地说“太麻烦了”“谢谢”之类的,赵慎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往上一挑,“你要是说谢谢,明日我让人把诊金送到武定侯府去,要不,大姑娘开个价,嗯?”
居然威胁她了!
前世,宁熙总是在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戴了面具,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金色的面具泛着冷冷的光芒,令人可怖。
可宁熙却从未怕过他,或许是他救了自己的缘故,是她在那个冰冷的冬夜里,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光与温暖,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应当是悬挂在天空中的骄阳,光芒万丈,照亮万古长夜。
虽然,他们这一生,从未有过交集,前日在小花园里,他救起她和弟弟后,她连一声“谢谢”都不曾说过,可是,她却觉得,这个人理应如此。
眉眼飞扬,意气风发,仰望星河,追逐云巅。
马车在七宝斋门前稍微停了一会儿,七宝斋的伙计们便捧了七八个攒盒过来,堆在马车上。
宁熙听外头伙计对赵慎道,“爷,一样取了一份,一共一二十种口味。这会子天色已经不早了,天儿热,就没有多的了,您先凑合着吃。”
“行,得了,回头喜欢了,再来买!”
那攒盒被赵慎挪了进来,马车嘚嘚嘚地朝前驶去,一路无话,到了武定侯府的门前。
原本赵慎知道他母亲肯定没有安好心,也不知道在算计那姑娘什么,不愿这个时候去武定侯府,怕落在圈套里。
谁知,宁熙姐弟二人竟然被武定侯府拒之门外了。
马车停在了角门口,碧玉去敲门,里头的婆子听到碧玉的声音,门都不开,隔着门道,“是大姑娘和二爷回来了?老太太说了,大姑娘和二爷就在外头跪着吧,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碧玉简直是惊呆了,也气得要死,回来说的时候,眼泪都滚下来了。
宁熙抱着弟弟,听着传来的话,她闭了闭眼睛,既觉得羞辱,又满腔怒火。
冬阳也不敢置信,心说,武定侯府的老太太危险了,忙跑去跟主子说。
赵慎骑着马过来,也是气笑了,冷笑道,“既是不让走角门,那就走正门吧!”
武定侯府简直是反了天了,竟然敢这样欺负长房,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果然如此!
“是!”冬阳也觉得解气,他跟主子这么久,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了大门口,冬阳不用赵慎说话,便上前去,吩咐武定侯府的门子们,“进去禀报,临潼郡王爷来了,让开中门迎接!“
门子们见这马车是从角门那边过来的,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人,但临潼郡王如守护神一样守在马车边上,这些门子们哪里敢怠慢,中门打开,里头的人连滚带爬地去请侯爷。
寸锦堂里,宁潇正让丫鬟在帮她染指甲。
韦氏歪在罗汉床山上看,宁潇将几朵不同颜色的花瓣拿过来给韦氏看,“祖母,帮潇儿挑一个颜色,您瞧瞧哪一种色儿,最好看?”
二门上的婆子跟冲天炮一样冲进来,跟打帘子的丫鬟道,“快报老太太,临潼郡王来了,前头开中门迎接呢,侯爷让人赶紧迎出去!”
韦氏还在想,临潼郡王是谁,宁潇已经跳起来了,“云巧,快帮我更衣梳妆!”
她早就让人把赵慎都打听清楚了,知道他就是临潼郡王爷。
哎呀,她就说,她早该猜到他会来的,他必定是听说她在五丈河边受了委屈,才这么不顾一切地跑了来,大张旗鼓地进门,为的就是要给她撑腰呢!
宁潇虽然住绿绮楼,可她时常就宿在寸锦堂,睡在韦氏的碧纱橱里头,一应的衣服首饰都是现成的,云巧忙不迭地位她又换了衣衫,换了妆容,这才跟在老太太的身后出了寸锦堂。
一路上,宁潇的一颗心便如小鹿一般,欢快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武定侯从书房见山堂出来,已经到了大门口,不多时,韦氏领着女眷们也都在大门后等着了,武定侯上前去,请赵慎下马。
赵慎冷笑一声,“侯爷,休怪本王今日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若大家你敬我一点,我敬你一点,何来生出这么多事?”
武定侯听出话中有话,低头道,“殿下,不知敝府何处得罪了郡王爷,还请明示!”
“冬阳,你说说!”赵慎甩着马鞭,朝门内瞥了一眼,正好一眼看到了宁潇,一张花痴脸,令他格外倒胃口。
宁潇从来了之后,一直便盯着赵慎看,起初,赵慎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心里觉着委屈,他既是为自己来了,却又不看自己一眼。
及至赵慎一眼看过来,与她对了个正着,宁潇顿时觉得满腔都是委屈,他既是为了自己而来,为何又不进来,让她这般苦等着!
少女心思,波折婉转,酸甜苦辣,她觉得自己都尝遍了,也想和赵慎面对面诉一述衷肠。
冬阳上前道,“侯爷,我竟是不知道,侯府的门槛如此高,郡王爷来了,竟连一个小角门都这么难进,今日可真是见了世面了!”
武定侯一听这话,便知道,必定是赵慎被角门上的婆子给拦住了,才正儿八经地从中门进,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他本就是天潢贵胄,给侯府体面,不走正门就算了,竟然被拦在角门,也难怪人会气成这样!
“这事可不怪侯爷,是本王错了,不该走角门。不过,府上的中馈真是令人……堪忧啊!”赵慎再次朝门内看去。
第34章 是误会吗?
被一个郡王爷指责府里的中馈,当家主母可以直接上吊了!
韦氏低着头,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心想着要将角门口的婆子乱棍打死!
真是没有眼力劲儿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神游天外去了,让她拦长房的那两个小不死的,结果,她竟然把五皇子殿下拦在了外头。
要是搅合了潇姐儿的好事,她要弄死那婆子全家。
武定侯府也朝门内看了一眼,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赔礼。
赵慎自己倒是无所谓,他纯粹是为宁熙姐弟不忿,到底也不好太下武定侯府的面子,要为将来留点余地,听了武定侯道歉的话,冷哼一声,下了马。
他亲自去撩开了马车帘子,见宁煦依旧睡得香甜,口水都流出来了,宁熙正要叫醒了弟弟,赵慎已经一把接过了宁煦,吩咐冬阳,“服侍姑娘下车!”
碧玉正要伸手,却见冬阳已经伸出手来了,她知道冬阳是太监,也忙上前去帮忙。
看到宁熙姐弟从马车里出来,宁潇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不管不顾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难怪赵慎会进不了角门,原来,他护送宁熙姐弟回来的!
他知不知道,他带着宁煦到处玩的时候,她正在被皇后娘娘欺负?
他知不知道,她心里多盼着他的到来,挡住皇后的利剑,做一番她的英雄?
他却在她的眼面前,对宁熙那个贱人这么好,明知道,他只是为了送宁煦回来,恰巧遇见了,宁潇依然觉得痛彻心扉。
她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强忍着,扶了扶头上凤钗,迎了上去。
“多谢殿下带姐姐和煦哥儿回来!”宁潇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拦在了赵慎的跟前。
赵慎一下子懵了,这女的是谁?拦住自己做什么?
要不是怕武定侯太没有面子,他要问一句,难不成,他还进不了武定侯的正门了?
武定侯只觉得有人在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左一巴掌,右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种道谢的话,轮得到宁潇说吗?
他还没死呢!韦氏也还活着,连大儿媳妇都没有资格说话,宁潇一个小姑娘家,怎地如此不知廉耻,跑上前来,和一个陌生男子攀谈?
“还不下去!”武定侯怒斥道,他见宁潇不动,不由得怒火冲天,“还不把二姑娘带下去!”
两个婆子上前来,一左一右,拉着宁潇的胳膊,将宁潇带了下去,宁潇兀自不服气,喊着,“殿下,殿下,我是潇儿啊!”
赵慎嗤笑一声,“侯爷,这是府上姑娘吗?怎地得了疯病?”
韦氏跟在后面,听了这话,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她也不得不承认,潇儿太心急了一些,哪个正常男子会喜欢这样主动的姑娘?
好在,看中潇儿的是贵妃娘娘。
赵慎抱着宁煦,径直朝前走,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宁熙,一路进了世恩堂,往主座上一坐,将宁煦往腿上一放,大马金刀,等着武定侯府给一个解释。
武定侯平日里种花遛鸟,没个正形,关键时候也知深浅,除非他真想把一家人都往死路上送。
上前来,武定侯道,“殿下,待下人先把煦哥儿抱下去吧!”
赵慎点了头,曹氏忙让身边的婆子过来,从赵慎的手里接过了煦哥儿。
她到现在都有些懵,正常人想都想不到,韦氏居然还会下了不许家里晚辈进门的命令,是以,她做梦也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各自归坐后,很快,就有两个生得膀大腰圆的彪悍婆子将角门上的那婆子带了过来。
武定侯怒问道,“说,是谁让你把人拦在外头的?”
这婆子跪在地上,低着头,就跟死了一样,说什么都不开口。
当着赵慎的面,武定侯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冷笑一声,“好,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冬阳!”
赵慎直接截断了武定侯的话,“把人带走,送到宫里慎刑司去,本王倒要看看,她的牙齿到底有多硬,到底能不能撬开!”
这婆子一听,顿时瘫软得如同一滩烂泥了,忙朝韦氏扑了过去,“太太,救救奴婢啊!奴婢是奉了您的命令,不放大姑娘和二爷进门的!”
韦氏吓得腾地站起身来,她怎么能让人说她不慈,避开了这婆子,“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赵慎玩味儿地朝韦氏看了一眼,笑道,“听说有后娘才会有后爹,古人诚不我欺也,侯爷,既是这件事掰扯不清楚,不如,就让侯夫人和这婆子走一趟,把话说清楚,省得被刁奴坏了名声,如何?”
“不!”韦氏此时已经顾不上孙女儿的好姻缘了,她算是看清楚了,便是宫里的贵妃对潇姐儿有意思,这赵慎怕不是被宁熙那贱人勾了魂去,“殿下,我乃是堂堂一品诰命,岂能和这贱婆子对质?”
“堂堂一品诰命?连朝廷的法度都不知道,连本王都敢拦!”赵慎一眼就看出了韦氏的心思,嗤笑一声,“这武定侯府是天上的白玉京?本王就没资格进来?”
“郡王爷,这件事是这守门婆子的错,待臣妇打杀了他,好为殿下出这一口气!”
“闭嘴!”武定侯怒道,“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这要是传出去,堂堂郡王爷与武定侯府一个守门的婆子一般见识,宫里还会给他武定侯府一条活路吗?
他一直都知道韦氏蠢,没想到,她竟然蠢成了这样。
宁熙见差不多了,走上前来,朝赵慎福身,“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本来老太太只是要惩罚我和煦哥儿,将我们关在门外,以示惩戒,谁想带累了殿下,并未故意要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原来如此!”赵慎似乎出了气,问道,“侯夫人,是这样吗?”
比起关门不让赵慎进来,惩罚宁熙姐弟就不存在什么罪了,她是长辈,难道惩罚两个晚辈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韦氏闭了闭眼睛,“是!今日臣妇带他二人出门,谁知,他们私自离开,让臣妇操碎了心,后来又听说他们竟然去顺风楼吃饭,如此不孝,臣妇不得已,才下令,命他们回府后在门外反省。”
“原来是一场误会!”
赵慎如此一说,韦氏心头一松,只要是误会,解开就好。
谁知,却听赵慎话风一转,“怕是侯夫人不知道,是我带煦哥儿去玩,到了饭点儿上,我便请了一桌席面,请大姑娘和二爷用膳。说来说去,到底还是我得罪了侯夫人,没有请侯夫人一块儿吃饭,才把这口气出在大姑娘和煦哥儿身上了?”
韦氏哪里知道其中还有这些事,若是知道,她是绝不会多说什么顺风楼。
她为的就是要把罪名按在宁熙的头上,若非宁熙不孝,她也不会想到要惩罚宁熙姐弟,便是把宁熙姐弟关在外面,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谁能想到,又扯到了赵慎身上,赵慎居然请宁熙姐弟吃饭!
第35章 本王玷污了大姑娘的名声
“殿下,臣妇是想到,武定侯府的大姑娘,还会跟着外男出去用膳,若是早知道,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误会来,便是借给臣妇一百个胆子,臣妇也不敢把殿下拦在门外。”
言外之意,宁熙就是不知廉耻!
韦氏也听出来了,赵慎并没有要维护宁熙的意思,为的是他自己的颜面,毕竟,堂堂皇子,被臣子拦在门外不得入,是一件极为丢人的事。
她以为只要把赵慎的面子顾及到了,赵慎不追究就好,至于宁熙,是圆是扁,还不是由她拿捏。
她也赌赵慎听不懂自己话中之意,无论如何,今日宁熙的名声别想要了。
而宁熙姐弟被关在门外,都是她不守规矩,不知廉耻,这样的姑娘,放到别家里去,不送到家庙,或是逼得一根白绫吊死,都是轻的。
“本王只是要了一桌酒菜,贵府的大姑娘和煦哥儿独自用膳,若是侯府觉着,本王玷污了大姑娘的名声,要本王负责,本王……”
赵慎正想说,他会对宁熙负责,娶她回家当正妻,横竖,他总是要娶妻的,宁熙也挺好的,知根知底,关键疗毒也方便。
李氏再也忍不住了,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她忙上前来,跪在了地砖上,“父亲,是媳妇的错,是媳妇下了命令,熙姐儿和煦哥儿回来,要把他们在外头关一关!一切都是媳妇的错!”
李氏深吸一口气,一面怪韦氏愚蠢,被人牵着鼻子走,一面道,“母亲才说是母亲下的命令,是母亲对媳妇的一片慈爱之心,只这等事,如何能让母亲给媳妇担着!”
她怕了,生怕赵慎说他愿意给熙姐儿负责,武定侯府的大姑娘,平国公府的表姑娘,怎么会做侧室,若是如此,她的潇姐儿怎么办?
不就是一个恶名吗?她担下来又如何,难不成这府上的人还敢传出去不成?
宁熙不知道李氏为何突然会如此担当了,她敢肯定不让她和煦哥儿进门的命令必定是韦氏下的,李氏虽一向受韦氏的宠,婆媳关系很近,却也并不是没有矛盾。
难道说,她们已经亲密到了这等地步?
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武定侯也不知道,他也信了,方才韦氏将这恶名担下,是为了李氏。
“既是如此,你且看看,该如何处置吧!”武定侯撩起眼皮子朝韦氏看了一眼,要她发出处置李氏的命令。
“禁足一个月……”
赵慎嗤笑一声,韦氏加了一句,“抄《金刚经》十卷……”
赵慎又是一声冷笑,韦氏只得咬咬牙道,“在祠堂跪三天。”
赵慎方才无话。
李氏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心想着让赵慎做自己的女婿,却被女婿如此逼迫。
只是即便如此,李氏也并不觉得赵慎非良配。
他年纪轻轻领兵出征,立下赫赫战功,本就是冰冷狠辣之人,这样的人,只要有人能够走到他的心里去,反而会被呵护一生。
她的潇儿是个有福气的。
从古至今,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氏只当赵慎是不知道,贵妃娘娘要与武定侯府联姻的打算。
赵慎起身往外走,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武定侯忙站起身,跟出去之前,对韦氏道,“你若是管不好中馈,就别管了!”
韦氏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碎了,瞪着武定侯远去的背影,一腔恶气实在是没地方出,吩咐将那守门的婆子乱棍打死。
那婆子双膝着地爬向韦氏,凄厉地求饶,周围的下人们均是一阵胆寒,兔死狐悲的凄凉,韦氏却全然不顾,抬脚就往后院去。
李氏冷眼旁观,见赵慎出门前,并没有与宁熙说什么,她方才放下心来,只要赵慎没有在宁熙身上留意就好。
就算有,赵慎也要听贵妃娘娘的。
武定侯赶上赵慎的时候,赵慎已经坐在了马上,他很不高兴,对武定侯道,“我原以为侯爷还念着当年的旧人,如今看来,侯爷眼里只有新人了啊!”
说完,一抽马屁股,马儿便扬起了四蹄子跑起来,武定侯站在门口,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何等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他怔愣了一会儿,笑起来,却又举头望天,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
上房院里,宁潇哭得不能自已,李氏在一旁劝着,“等过了端午,宫里一般会举办夏宴,到时候宫里会召上京城里的姑娘们进宫,这个时候,都是娘娘们为皇子郡王王府世子们挑选正妃的机会,等那时候,我儿就好了。”
那时候,名分正了,一切都好说了。
宁潇却满心委屈,“娘,您瞧瞧,他今日正眼瞧了女儿一眼没有?他瞧不起女儿,女儿为何还要巴巴地上前去?”
宁潇只敢说些气话,真要她放弃,她又如何舍得?
李氏将女儿的心思揣摩得透透的,好生安慰,“他越是这样,越是好!”
“好在哪儿?”宁潇好歹止住了哭声。
“他既没把你放在眼里,也并没有把熙姐儿放在眼里,我也听说,郡王府中,只有太监和婆子,年轻一点的媳妇都进不去,可见殿下还没有通人事,将来你和他……他才会把你放在心上。”
宁潇抿着唇瓣,害羞地笑了。
韦氏对李氏道,“今日委屈你了!我会跟老二说,你是为我代过。”
李氏心里冷笑一声,她那丈夫会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才怪了,他一心惦记的都是外头勾栏里的贱货,但面儿上,李氏还是得装一番委屈,“媳妇只盼着潇姐儿和岱哥儿能够有个好,媳妇受多少委屈都没关系。”
“说是受罚,只要这府里的人不往外说,谁知道,你做做样子就好了,也不必认真。”
“多谢母亲!”李氏说完,带着宁潇出去了。
说起岱哥儿,韦氏便想到了爵位,喊了常婆子和周丰家的进来。
“之前你说,给大老爷跟前寻个人,我倒是琢磨出了一个人来。”老太太道。
“老太太,让奴婢先说吧,奴婢倒是瞧着咱们老家三房的大姑娘馨姐儿是个不错的。”常婆子笑道。
荣昌伯府,韦氏的父亲一共三兄弟,当年,太妃进宫立功后,韦氏的父亲这一脉得到了敕封,其余两房都还在老家,但水涨船高,如今也都跟着有了起色,在城外东郊长安县里头,做了大房子,虽不算富贵,比起从前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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