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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入主题：“你不是说和我哥永不相见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和你哥永远不相见？”林清予惊讶之余还觉得有些离谱，“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严方念：“你说的啊，你不记得了？”
“等等，你不记得了？”
林清予茫然摇头。
严方念：“那你还记得你和我哥谈恋爱的事吗？”

第23章

“我和你哥？”林清予难以置信。
严方念见她的震惊不似作伪，立即闭嘴，不再多说。
病房里寂静下来。
林清予确实觉得严司深和严方念的态度奇怪。
她想回忆，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阻止：“不要想，不要回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林清予下意识停下了探究的想法：“你可能是弄错了。”
“我爸是你哥亲手抓的，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谈恋爱？”
“何况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爸是……罪犯，往下三代不能入士，你们家世代英烈，你哥肯定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林清予的口吻很肯定，语气也是很认真的在分析，没有一丝在阴阳怪气或者嘲讽的感觉。
和严方念之前印象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脑子飞速运转，选择转移话题：“听说这次是你帮了我们，谢谢你。”
林清予有些尴尬：“没有，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还给严警官添了不少麻烦。”
严方念扬眉：“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听王则民说了，如果不是你，赵海深和你们学校的校长不会那么快露出马脚。”
“不过，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这是审讯经常用的手段，出其不意，见微知著。
林清予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严警官是个好警察。”
严方念不解：“就这些？”
“嗯。”
严方念追问：“除了好警察呢？就没有点私人的看法？”
林清予疑惑：“私人看法重要吗？”
她这些年和校长还有赵海深虚与委蛇，学了不少兜圈子的话，不会轻易上严方念的当。
“不重要，我就是想问你对他有没有感觉。”
严方念见套不到她的话，直接开门见山。
林清予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没有。”
病房里声音骤停。
严方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林清予：“严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严方念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
接着转身出门。
未曾想刚进走廊，就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严司深四目相对。
严司深明显很低落，眼里翻滚着各式各样严方念看不懂的情绪。
显然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他声音沙哑：“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高兴吗？”
严方念也皱了眉：“哥……就算我不说什么，你觉得爸和妈会同意吗？”
严司深捏紧了身上的被子：“这是我的事情。”
严方念还想在劝：“哥……”
“别说了，我不想听。”
严司深打断她，“你好好休息，赵家村的案子不必再跟了，想想回去怎么跟爸妈交代。”
“我要交代什么？我也是刑警，从我穿上警服开始，就算牺牲也是我的命！”
严方念字字坚定：“我早就不是需要你们保护的小女孩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们保护别人。”
两人各有立场，不欢而散。
严司深闭上疲惫的双眼，思绪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身上，刺的人难以入睡。
严司深烦躁的睁开眼，就见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病床前。
他伸出手：“好久不见，严司深。”
严司深：“好久不见，沈执与。”

第24章

沈执与见严司深没有握手的意思，淡然的收回手。
“严警官要是没地方睡，我可以让人给您安排酒店。”
严司深起身：“沈总不是被判了五年吗？怎么三年就出来了？”
沈执与顿时咬紧了后槽牙：“托严警官的福，立功减刑。”
严司深颔首，抬手拍了他的肩膀：“那接下来的日子可要好好做人，别再犯事了。”
沈执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借严警官吉言，我是来接清清出国的。”
“以后山高水远，严警官有缘再相逢。”
沈执与说完，忍下严司深，独自进了林清予的病房。
林清予刚和严方念见过面，满脑子都是她说的那句“你和我哥谈过恋爱”，丝毫没注意到进门的沈执与。
沈执与站在病床前，轻咳一声：“清清。”
林清予诧异抬头，见到沈执与后，所有的思绪尽抛脑后，心里只剩和朋友重逢的欣喜！
她坐起身：“执与哥！”
沈执与连忙按住她：“不要乱动，好好躺着。”
林清予顿住，又躺回到病床上：“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听到你出事了，哪里还能坐的住。”
沈执与担忧的看着她：“先说说你，伤哪儿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远离严司深……”
“执与哥，我也没想过会遇见他。”
林清予也有些无奈：“我在山区好好好教书，实在没想到他查案能查到这。”
闻言，沈执与也不再纠缠这件事。
他扫过林清予手上的伤：“疼不疼？严不严重？”
林清予轻描淡写：“打了麻药的。”
沈执与一听就知道，伤的不轻。
他叹息一声：“清清，我……你想出国吗？”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法国学艺术，我们去法国，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清予愣了瞬：“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些？”
沈执与沉默。
林清予攥紧了被子：“执与哥，我确实不想走，但如果你觉得这个国非出不可，我……”
此时，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骤然打断了林清予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ɖʀ闻声望去，严司深信步走来：“赵梅的案子，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林清予瞬间直起身体：“去！”
沈执与还没反应过来，严司深就将刚买来的长款羽绒服和棉裤放在床上：“穿上。”
林清予扫过那两件衣服，有些迟疑。
严司深冷声催促：“快点。”
事关自己的学生，林清予不想耽搁，直接将棉服套在蓝白相间的病服外面。
沈执与眉头紧皱：“清清！”
林清予动作不停：“执与哥，赵梅是我的学生，我不能不管她，所以……”
她快速穿完衣服，却在迈出脚步的那刻脚踝一疼，是撕裂了之前带着脚镣留下的摩擦伤。
眼看林清予就要摔倒在地，沈执与眼疾手快的生出手想要去接。
严司深先一步拍开他的手臂，直接将林清予拦腰抱起。
林清予惊呼一声，搂紧了严司深的脖子。
严司深垂眸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沈执与快步挡住他：“严警官带着外人去查案，符合规章制度吗？”
严司深冷嗤一声：“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
说完，他越过沈执与，抱着林清予上车。
警局的一众兄弟都看直了眼：“严队这是老铁树开花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严队一把就拿下了，真是深藏不露。”

第25章

议论声纷纷扰扰。
王则民知道当年的内情，状若无事的咳嗽两声：“严队的私事你们也聊，就不怕他加训？”
众人面面相觑，立即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林清予被严司深放在副驾驶，又看着男人又小心翼翼给她系上安全带。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严司深的退离，林清予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严司深转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林清予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严司深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林清予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严警官这样做自然有严警官的道理。”
林清予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严司深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林清予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林清予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林世汉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林清予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林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林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林世汉……
对国家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林清予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严司深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林清予。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林清予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严司深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林清予下车。
林清予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严司深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严司深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林清予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林清予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
第26章

林清予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梅搂进怀里。
“赵梅，是我，是林老师。”
林清予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老师来晚了……”
赵梅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林清予的衣角：“林老师……”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林清予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老师在。”
赵梅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老师……老师……”
纵使血腥味刺鼻，林清予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梅，老师在的。”
赵梅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林清予也忍不住掉眼泪。
严司深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钟，赵梅的声音就哭哑了。
林清予低声哄她：“不哭了，老师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师说。”
赵梅抽泣着，头低低埋着：“老师……我对不起你，那天赵海深……我都没有帮上你。”
林清予想起那天，赵海深给她灌迷药，赵梅被推到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梅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被赵海深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梅轻轻摇头：“没有。”
林清予舒了口气，轻声开导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海深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5个。”
赵梅揪紧了衣服，不讲话。
林清予看着她：“能告诉老师吗？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弄的？”
赵梅深深垂下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晕开早已干涸的血迹。
林清予不催她，只是静静的陪着。
好久之后，赵梅才再次开口：“林老师……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
林清予坚定的语气给了赵梅一丝丝勇气。
严司深走到林清予身边，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赵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林老师……”
林清予握住她的手，看向严司深：“严警官，你能先出去吗？”
严司深迟疑一瞬：“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好。”林清予应声。
直到看着严司深的背影出门，赵梅才带着哭腔开口：“林老师，是我杀了我爸……”
林清予心中大骇，惊了好久才颤手摸赵梅的头：“别害怕。”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她下意识问：“除了我，你有和别人讲过吗？”
赵梅红着眼摇头：“我不敢，我不敢告诉别人，很多人问我，我害怕……”
她很贪恋头上这片刻的温暖，却很克制的将头挪开：“老师，我身上很脏，你不要沾上了。”
“能跟老师说说，你为什么……”林清予顿了顿，“或者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赵梅点头：“那天赵……赵老师那样对你，我很害怕，就回了家……”
“我爸他喝了酒，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想，我用碗砸了他，他很生气，要动妹妹……”
“妹妹还那么小……”赵梅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我就拿刀砍了他……”
“他晕了过去，我带着妹妹躲到柴房。”
她咽了咽喉咙，脸上满是惊恐：“第二天……他就死了。”
“林老师，我会坐牢吗？”

第27章

赵梅紧紧拽住林清予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清予答不上来，只能说：“梅梅很诚实也很勇敢……”
自从赵诚死后，赵梅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她一直没睡，任由谁哄都没用。
现在吐露了心事之后，赵梅反而放松下来。
林清予哄了几句，她就睡了过去。
林清予手上有伤，没法把赵梅放到床上，只能压着声音：“严警官？”
话音刚落，严司深就缓步走了进来。
林清予用眼神示意让他把赵梅抱到床上，严司深了然。
走近轻松抱起赵梅，放到一旁的床上。
林清予松了口气，想起身时才发现四肢都发麻痹，僵的使不上劲。
严司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走到林清予面前蹲下。
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腿，轻柔揉捏。
男人手上的热度瞬间穿透了棉裤，如春季雨水落在大地上一般，慢慢侵入林清予的小腿。
林清予顿时烧红了脸，抬手想要阻止。
严司深先一步开口：“别动，疏通一下血液，很快就好。”
或许是他太过于有信服力，林清予悻悻收回手，不再乱动。
严司深垂眸，手上动作井然有序，思绪却飘回到从前。
五年前，他和林清予到东南亚旅游的时，遇上动乱。
林清予替他挡了一刀，在大腿上留下一处十厘米长的伤口。
他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的手法，给林清予按腿。
当时他还承诺过，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可后来……他却连最告知林清予林世汉的近况都做不到。
“严警官……不用按了，我好了。”
林清予的声音唤回严司深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赵梅的口供，还麻烦你帮忙。”
提起这个，林清予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赵梅：“严警官，我们去外面聊聊吧。”
严司深颔首：“好。”
两人走出赵诚家门，上车。
严司深点燃发动机，打开空调：“你要问赵梅的事情？”
林清予：“对，她讲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赵诚是她杀的，她会坐牢吗？”
严司深将座位向后调了些，侧过身看着她，语气肯定：“不会。”
林清予诧异不已。
她一直以为严司深是严格的执法者，不会有任何私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司深看穿她的想法：“赵梅才11岁，在法律上还没到该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解释起来就是，在法律上，12岁以下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她盗窃也好，杀了……赵诚也好，都不需要坐牢，主要以教育为主。”
“12岁到14岁就需要承担部分刑事责任，比如抢劫，纵火等，比较严重，或者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等到14岁以上，就需要完全承担刑事责任。”
“这样说，你明白吗？”
林清予没想到严司深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解释，一下子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她故作淡然的看向窗外：“明白了。”
意思是赵梅不会坐牢是法律规定，并不是严司深心里有情。
林清予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帮忙问赵梅的口供？为什么一定到让她开口？”
严司深收紧手指：“她还小，不该留下这样的阴影。”
“而且严格来说，赵梅并不是杀死赵诚的凶手。”

第28章

“什么？”林清予惊呼出声。
严司深手指轻点方向盘：“赵诚的尸体已经验过，根据赵梅刚刚所说的话，大部分都能够被佐证。”
他望着窗外赵诚的门：“赵梅的营养不良，身形瘦小，力气太小，赵ʟʋʐɦօʊ诚背上的浅锐器伤应该是她留下的。”
“赵诚晕过去后没多久就醒了，这时有人将他约了出去，应该是以村子的事情做饵。”
“赵诚出门之后，接着有人用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刀砍了他的后背。”
林清予恍然大悟：“所以是这个人杀了赵诚？二十厘米的话，是菜刀吗？”
“算是他杀了赵诚。”严司深看着林清予，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为什么会觉得是菜刀？”
林清予思索了瞬：“二十厘米且在村里随处可见每家每户都有的，只有菜刀啊。”
“聪明。”
严司深弯起嘴角，“你成熟了不少。”
得到肯定的林清予心底升起一股雀跃。
她摸了摸鼻子，“那你又为什么说算是？不是这个约他出去的人杀了他吗？”
严司深皱眉：“不一定。”
“还没找到第一现场，我需要更多的物证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林清予点头，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不是赵梅……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严司深疑惑皱眉：“为什么会这样想？”
林清予：“因为知道了就没办法置身事外，坐视不理。”
话落，严司深没再开口。
车内的气氛忽然沉了下来，压抑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林清予按开车窗，让外面的冷风灌进车里。
严司深突然开口：“你爸的事情……”
林清予精神一紧，看向严司深。
严司深顿住，思绪几经变换后又换了话题：“你要跟沈执与去国外吗？”
“什么？”
林清予没想明白，他的话题怎么会跳跃的这么快。
严司深摩挲手指：“我是说，在国内教书也挺好的。”
林清予“啊”了一声，慢慢回过神：“所以严警官是在邀请我留下来？”
“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建设祖国。”
严司深顾左右而言他。
林清予觉得有些好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是真的，我和执与哥还是算了，毕竟我们的过去不太光彩。”
“其实我一开始选择留在这里教书就是为了替我爸赎罪，我知道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我尽可能去弥补的多一些。”
“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坏人，只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普通人，和你嘴里建设祖国的人才相差甚远。”
林清予的酒窝浅浅的：“倒是严警官，一定要坚持做自己，人民需要你。”
严司深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
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忘了自己，想知道她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还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还把场面话说的这么漂亮。
可从林清予的眼里，他只看见两个字——坦荡。
坦荡的原因无非一种，她没有动心，她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离开。
严司深忽然不想拐弯抹角了，倘若这次再错过，可能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再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