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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君闻送秦素月去古城小区那边。
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了那么一丝几不可察的微妙变化。
没想到，这就与梁佑京碰了一个正着。
梁佑京冷冷的看着两个人同在一辆车上，联想到昨晚打电话也没接，不难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君闻，你真是好样的！”
秦素月经过昨天一事，两个人到了现在这一步，秦素月也没什么好怕的，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事实也是如此。
程君闻冷嗤一声，桃花眼里含着冷冽之意：“不比梁总，带人去医院堕胎。”
梁佑京闻言下意识就去看了一眼秦素月，见她听见也不说话，面色很冷，好像是早就知道，看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眸子里是全然的平静。
没有气愤没有恨，更没有他以为的失望与悲伤。
梁佑京很是恼怒：“秦素月，你跟他多久了？！你对得起我吗？！”
秦素月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梁佑京说不出其他：“你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一遮再说话。”
“我跟他不及你的零头。”
“未免太双标。”
梁佑京看秦素月那样子，下意识的就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觉得事情好像真的走到了某一种绝境，以至于……不可挽回。
这个认识让梁佑京彻底慌张了，也来不及去再责问她，忙去喊秦素月：“月月……”
“我们不熟，梁总还是别这么喊我。”
秦素月看他的眼神此刻宛如一个陌生人。
“有空，去办离婚证吧。”
“别弄得最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放过彼此。”
梁佑京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不可能！”
“秦素月，三年，你当真能这么狠心吗？”
“你不看看自己做的什么事？我不想多说，你要去离婚，我还高看你一眼。”
“死都不可能。”
梁佑京笑了：“离婚，让你跟程君闻双宿双飞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死都是我梁家的人。”
程君闻皱着眉头：“梁总，做人总要给自己留点体面。”
“是男人你就去离。”程君闻扬着眉，语气很是挑衅。
“程君闻，看不出来，你喜欢这一款。”
“有妇之夫你也碰？”
“那是我慧眼识珠。”
“梁总倒是有眼无珠，外面的庸脂俗粉也值得你流连忘返？”
梁佑京不住的点头，上前了两步，连说三声：“好好好。”
秦素月忙上前一步，害怕他动手：“梁佑京！”
“你走吧。”
程君闻看见立马拉过她，将人掩在身后，侧身低头说：“姐姐，你别管。”
然后程君闻抬起头，直视着梁佑京：“梁总想干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行，我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梁佑京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素月，这才离开。
等梁佑京走后，秦素月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本来就不对头，现在因为她，两个人直接撕破脸了，表面上都不维持了。
“姐姐，跟你没关系，别有心理压力，下午不是有课？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第25章 她还能治不了一个方元寒？
秦素月上去之后打开门，就见许婉婉正放着电视，盘腿坐着吃外卖。
“小月月，你昨晚没回来，跟梁佑京回去了？”许婉婉看着电视，头都没抬的问她。
“没有。”
许婉婉一听，转过头看她，语气含着笃定：“程君闻。”
“得。”
“牛逼。”
“你离婚的事儿，你跟他提了没有？”
秦素月本来打算说的，刚刚被梁佑京一茬儿打的顿时没想起来，就把昨晚的事情给许婉婉叙述了一遍，还有刚刚两个人在楼下针锋相对的事也说了。
许婉婉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就是愤怒：“我草！就梁佑京这样的，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维护一个小瘪三？！”
“他把你置于何地？他还不信你？他不想想你是傻逼吗？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要我说你就是给他留脸了，一个三儿，打她又怎么了？自己还维护上了，真他妈牛逼，让我长见识了。”
“就这，还不离婚，贱的嘞，吃着碗里的还想要锅里的。”
“季雨也是有点心思的，看来路都是她自己选的，自找的，活该她遭受此劫。”
“妈的，要我在，我还能再扇她两巴掌。”
秦素月无奈的笑：“行了，我那会也是冲动，以为我不想给她两巴掌一样，泼完红酒我就理智了，记者这在那一直拍，明天我就能被网暴。”
“这不是有程君闻，怕什么。”许婉婉理不直气也壮。
“那要是他没维护呢？事情总不好做的太绝，我不也是气不过，不然能泼她吗？小贱人！”
“下次再看见她，非扇她两巴掌，先欠着。”
“真是糟心玩意。”
说完梁佑京和季雨，许婉婉又促狭的看着秦素月，一脸八卦：“我感觉弟弟也挺好，啧啧，给你披外套，又维护你，给你说话，还给记者放狠话……”
“哦对，还有送花……亲自接送……”
“这可是未来程家的掌权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我们月月真是魅力四射，苟富贵勿相忘。”
“布加迪看来有望。”
“许婉婉，你差不多得了啊，又打趣我。”秦素月倒也没把许婉婉的话当真的。
“行行行，不说了。”
“你吃过饭没有？”
秦素月点点头：“我吃过了。”
秦素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得去学校，自己来了车去A大。
到了休息室，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旁边。
是方元寒。
秦素月走过去，没搭理她，宴会上她说的话秦素月听得一清二楚，对她没什么好印象，自顾自的开门。
“秦素月，你要不要脸？”方元寒见自己被无视，顿时怒上心头。
秦素月一顿，打开门，率先进去，方元寒也跟了进来。
秦素月放下包包，坐到椅子上，往后一靠，掀起眼皮看方元寒，眸色冷然，语气也夹杂着寒意：“我怎么了？”
“你一个有夫之妇，你还勾引阿闻？你说你要脸吗？我说阿闻怎么突然对我冷淡起来。”
秦素月蹙起柳叶细眉，看似很是疑惑不解的说：“据我所知，你们不是早就分了？”
下一秒秦素月语气就变得尖锐起来：“我跟他如何，你管的着吗？插手别人的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要有本事，你去找他，你找我算什么回事儿？”
“姐姐劝你一句，身为女人，别这么想不开，男人多的是。”

莫名的已经有了程君闻的风范。

“狐狸精！不要脸的贱人！小三！破坏别人感……啊——”方元寒这会儿只觉得秦素月是在炫耀，是在耀武扬威，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人话，张口就骂，还没骂完就转变成了一声急促的尖叫。
是疼的。
秦素月抬手就摔了笔砸方元寒身上，力道很大：“嘴巴放干净一点儿！”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都拿她不当回事儿是吧？
“你敢打我？说你我说错了吗？！”
“哈哈哈哈，要是梁佑京知道，整个上京知道，你说你会不会沦为笑柄？！”说着，方元寒笑了起来，带着些快意。
“哦。”秦素月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
“昨天程君闻说了什么你是耳聋了，听不见？”秦素月拿着程君闻的话狐假虎威，一点也不带心虚的。
“你试试看？看看是程家能放过你，还是梁家能放过你？”
方元寒的笑意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你威胁我？”
秦素月懒得再跟她掰扯，起身拽着人就往外扯：“我实话实说而已，自己掂量掂量再行事，别因为自己冲动，连累一家子，到时候……悔之晚矣。”
秦素月说完也把人扯出门外了，双手环抱着在胸前，抬着下巴看她。
“赶紧滚蛋！”
“吃饱了撑的，瞎他妈找事！”
秦素月拿梁佑京没办法，还能治不了一个方元寒？
笑话！
秦素月这次上课，程君闻依旧准时到达。
秦素月也习惯了，就把他当做普通学生。
程君闻看着听着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难不成是真的有兴趣学？
秦素月答应教他国画，时间暂定在周二和周四，刚好都是工作日，程君闻自然是没什么意见，都依她。
下课之后，秦素月打开手机一看，就看见三个未接来电，抬手回了电话，是秦父打过来的，因为在上课，秦素月手机静了音，就没有接到。
那边很快就接通。
“月月啊，刚刚是在忙吗？”
“对，是在上课。”
“您是有什么事情吗？”秦父每年都体检两次，这是秦素月要求的，身体正常都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没事秦父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那个，我听佑京说，你最近要跟他耍脾气，闹离婚？”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佑京这个条件，对你那么好，你上哪找？打着灯笼都遇不见第二个，什么事情能要离婚？”
“也是他宠你太过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月月，爸也不想多说你，你都这么大了，有自己家庭了，现在差不多也该要个孩子……还离婚？离什么婚？不到万不得已爸也不能说你……”
“月月，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
秦素月握紧手机，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这是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
第26章 能帮我打离婚官司吗？
“什么叫我别管了？我是你爸，我不管你谁管？”
“平时也没见你管我什么，这种事我自己心里有数。”秦素月依旧是不松口。
“月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脾气这么大？”
“梁家帮衬咱家那不知道多少了，没有梁家，哪有现在的秦氏，三年前就该破产了。”
“你到底是姓秦还是梁？”秦素月不想再听，说完就挂断了。
利益驱使之下，秦素月早就发现父亲变了，眼下这种感觉更甚。
也是，继母温初柔人如其名的温柔贤惠，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背靠梁氏，在临海市几乎是人人都给几分面子，这种舒适的日子过惯了，心态也就不一样了。
但是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秦素月现在反应过来了，梁佑京这是在给她警告。
“姐姐？”
“怎么了？”
秦素月这才发现程君闻隐在一角处，她刚刚太生气都没发现。
秦素月抬头看他：“程君闻，忙吗现在？”
几乎是一瞬间，程君闻就明白了，这是有事儿找他了。
“不忙，走吧，带姐姐吃个晚饭。”
程君闻一来，连经理都惊动了，连忙上前，脸上堆满笑意：“程少大驾光临……”
“行了，一个安静的包间。”程君闻懒得听他说那一大串拍他马屁的。
经理一看秦素月，心道：这不梁夫人吗？
但也人精似放没表现分毫出来，依旧是笑呵呵的：“好好好。”
两个人相对而坐。
程君闻把菜单递给秦素月：“姐姐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秦素月翻开一看，饶是她习惯了梁家带给她的优渥生活，还是不免为这菜单上的价格所震惊。
这一顿饭下来……随便吃一点就上万。
“这怎么都这么贵。”
“姐姐尽管点，不要钱。”
秦素月：……“程氏的？”
程君闻一挑眉，那样子就是说，就是程氏的。
“程氏旗下很多企业的，什么都有涉及，不然做不到现在。”
秦素月没压力了，点了一两个招牌还有一些自己爱吃的素菜。
然后递回给程君闻：“你呢？”
“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就这样吧。”程君闻把菜单递回给经理。
经理笑眯眯的接过来，立马就去准备了。
“程君闻。”
“嗯。”程君闻一直都把目光放在秦素月的身上。
“我想请你帮我打离婚官司，你有什么需要的话……”
“我的荣幸。”程君闻打断她。
“不过姐姐需要等几天，我要去一趟国外，等我回来。”
“国外？”秦素月惊了一下，不过也没多问什么，只当是他的私事。
“可以，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有梁佑京出轨的证据更好，没有也没关系。”
“好，我知道了。”
“谢谢你。”
“唉——”程君闻叹了一口气。
“都说了，姐姐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这事就算她不提，程君闻也得让他们离了，这就跟梗在他心头一样，不上不下的，他都比姐姐还难受。
出国也是请律师，这个律师很厉害，国内外都享有盛誉，人自然也是有点傲气，就冲着他出手从无败绩，程君闻让白康安去请了，没同意，说得他亲自过去一趟。
晚饭过后。
秦素月一回去就告诉了许婉婉这个消息：“程君闻说是等他回来。”
“那没跑了，他这就是答应了。”
“我就说嘛。”许婉婉观察着秦素月的表情。
突然又说了一句：“月月，你有没有发现，你跟他越走越近，而且已经没有很抵触他了？”
秦素月一顿，然后才说：“我本来也没有抵触他。”
“年轻又贴心对吧。”
许婉婉摇摇头：“不一样。”
“换一个年轻又贴心的你干不干？”
秦素月：……
“不干。”
这还用问？
“没事的婉婉，我心里有数。”
“主要还是先要把婚离了。”
秦素月想了想，趁着这个时间，发了一个信息给季雨。
【我们谈谈？】
那边没有秒回消息。
秦素月发完就放下了手机。
季雨没看见消息，是因为在照顾梁佑京。
梁佑京一身酒气的突然过来，还把季雨吓了一大跳，连忙过去扶着他：“佑京，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梁佑京苦笑了一下：“月月好像……真的铁了心要离婚。”
“明明她也犯错了。”
“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我呢？”
季雨虽然不知道秦素月犯了什么错，但是能让梁佑京为她借酒消愁，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涩感，扶着他坐到床边后，眸色带起晶莹的泪花：“佑京，她不爱你，我爱你，你看看我好吗？”
梁佑京眼镜被拉扯掉，醉意上涌，加上视线朦胧，看着季雨的脸庞也是隐隐约约的，不甚清晰。
唯独那眼角的那颗泪痣，深深的映入眼帘。
梁佑京抬手去来回摩挲她眼角：“好像好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