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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烟秦檐太监小说在哪里可以看-沈知烟秦檐太监全文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5-26 19:43:03  作者: zhao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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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慧成帝的那道口谕,宁嫔心里总算放下大石。想起沈知烟对自己的维护,心里对沈知烟更是越发的感激与信任。
同时宁嫔心里也好奇,好奇沈知烟是如何让慧成帝相信自己没有杀害陈妃?也好奇她与慧成帝单独在大殿里说了什么?
菲儿也被之前铃岚公主的模样吓到,如今还心有余悸,不由后怕道:“幸好皇上下旨将陈妃一事完全压下,不然奴婢还真怕那铃岚公主有事没事的找上门来。”
宁嫔也是心有戚戚,想起方才皇后的步步紧逼,若是没有沈知烟只怕自己难逃一死。
她亲自站在宫门口等沈知烟回来,同时心里也担心她去接绿沫回宫,怕她会受到秦皇后的毒手。
可是,等到天落黑了,都没等到沈知烟回来。
宁嫔不由着急起来。正在此时,去承乾宫打听消息的璎檐一脸急色的回来……
沈知烟将绿沫送到承乾宫后就往长信宫走。
走到半路,却是迎面遇到了荣清与青杏。

自从荣清在秦家别苑与沈知烟断绝情谊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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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沈知烟,荣清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大婚当日发生的种种难堪痛苦,暗沉的脸色不由的越发的阴冷起来。
沈知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荣清,想起上次荣清对她说,两人不再是朋友,她的神情尴尬又慌乱,连忙跪在鹅卵石铺就的石径上向她请安。
冷冷的看着她,荣清并不叫她起来,而是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救下了绿沫,还将她带进宫……你心里在怀疑谁?是我母后吗?”
闻言一惊,沈知烟这才恍悟过来,荣清并不是碰巧与她在这里遇到,只怕是特意在此等她。
而她估计也是听说了长信宫的事,所以前来质问自己。
沈知烟抬头看向荣清。
不知是不是天色的原因,沈知烟从未见过荣清如此冰冷阴沉的样子。
地上的石子硌得沈知烟双膝生痛,正在她不知如何回答荣清的话时,她又冷冷开口道:“宁嫔小产与你有何干系?后宫的斗争你为何要插手进来?你到底想要什么——害死我母后,拖我下马再抢走李修吗?!”
“你破坏我的婚礼,如今还要破坏我的人生?沈知烟,你还有良心吗?你对不得起我吗!”
一声声的质问下,荣清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而沈知烟却是全身一片冰寒,不敢置信的看着曾经的好友。
那怕荣清将她囚禁在娴吟宫、亲手逼着她穿上轿前婢的衣物,那怕青杏残忍的打断她的手,那怕知道秦皇后就是杀害阿娘的真凶,沈知烟都没有恨过荣清。
她想,她那样对她,终归是因为她太爱李修。
而后宫的斗争以及十九年前的恩怨,也不关她的事。
但此时听着荣清声声质问,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她与李修的关系,还责问她没良心,对不起她,沈知烟心里的怒火终是克制不住的燃烧起来。
从地上爬起身,她眸光直直的看着满面怒火的荣清公主,压抑住心里的悲痛淡淡道:“你怪我破坏你的婚礼,可当初不顾我的乞求抗拒,将我囚禁在你的宫殿,逼着我做你的轿前婢的是你荣清!”
“从知道你喜欢上李修的那一刻,我就对他放弃了!荣清,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一边提防着我与李修,一边却执意要让我随你一起进李府……难道,就是为了让青杏打断我的手置我于死地吗?”
闻言,荣清怔在当场,脸色白了!
见荣清被沈知烟问得哑口无言,跟在她身后的青杏恼怒不已,更是憎恨沈知烟提起当日她打断她手的事,顿时快步上前,扬手就朝沈知烟脸上扇去,嘴里狠狠骂道:“贱婢,竟敢如此跟公主说话!”
眼见她的巴掌就要扇到沈知烟脸上,却被她抬手抓住手腕。
沈知烟扣着她的右手手腕,想着她之前拿棍子打断自己手时的凶残,明亮的眸子沉下去,冷冷看着她。
青杏见她竟敢拦自己的手,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敢拦我?找死!”
说罢,抬起左手朝沈知烟脸上打去。
在她抬手之际,沈知烟扣着她右手手腕往外一翻,痛得青杏立刻收手弯下了身子。
按着沈知烟心里的本意,恨不得翻断她的右手以报之前的断手之仇,但想着荣清,她终是没能下狠手,只是弄痛她。
青杏与沈知烟方才的这一番交手,早已让怔住的荣清公主回过神来。
她冷冷的看着沈知烟出手制服了青杏,勾唇冷冷笑道:“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利害。沈知烟,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从沈知烟说出青杏打断她的手,到青杏两次三番出手要教训沈知烟,荣清公主的神情一直淡淡的,没半点反应,更没有半点愧疚。却在看到沈知烟制止青杏后,冷冷开口了。
沈知烟脸色一白,不由的松开了青杏的手。
听到荣清公主为自己说话,摆脱沈知烟制钳的青杏越发的猖狂起来,抬手让后面跟着的宫人一起上,咬牙狠声道:“这个贱婢以下犯上,胆敢对嫡长公主不尊,给我狠狠的掌嘴!”
宫人冲上来时,沈知烟白着脸看着一脸冷然的荣清。可后者只是冷冷的看着一众宫人对沈知烟动手,并不阻拦。
如今,荣清每每见到沈知烟,就会想起大婚当日发生的一切,更在想到李修书房里一面墙上李修亲自画的沈知烟的各色画像,妒忌的魔鬼已附注在她的体内,让她失去了理智,更是忘记了当初与沈知烟的情谊。
她冷冷道:“别这样无辜可怜的看着我。那日本公主已同你说过,我与你之间友尽于那晚,所以你如今以下犯上,按着宫规,理应该罚!”
她冷漠的语气将沈知烟心底对她的最后一点情谊也湮灭消亡掉,心口隐隐做痛。
她悲痛的想,她与荣清之间的情谊,到了这一刻真的再也不复存在了……
见自家主子亲自发话,青杏越发的得意起来,吩咐道:“好好的教她规矩,公主没叫停,不许住手!”
宫人得令,扬起手掌就要朝沈知烟脸上扇去!
默默隐身站在角落里的身影见此,握紧的拳手越发的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身影正要出身阻拦,脚步声传来,却是宁嫔得到消息赶来了。
“住手!”
宁嫔人未到声音先至,提前让那些宫人放下了手。
相比面对铃岚公主时的慌乱,在面对身份更加尊贵的嫡公主荣清时,宁嫔反而一身凌厉气势尽展,丝毫不退缩的上前将沈知烟拉到了自己后面,像之前在面对铃岚公主的匕首时,沈知烟将她护在身后一样。
“本宫的婢女犯了何事要劳驾嫡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教训!?打狗还得看主人。嫡公主这是在打她的脸,还是在打本宫的脸?!”
虽然经历了削位禁足,但四年的掌宫威势还在,再加上慧成帝严旨压下了陈妃一事,所以,宁嫔心里也没了顾虑,摆起架势来却是威严凌厉十足。
盈盈杏眼往暗处身影藏着的地方不着痕迹的划过,不等荣清开口,宁嫔冷冷一笑又道:“就算知烟做了错事冲撞了公主,公主不顾念两人之前的情谊,也得顾念着她是公主与驸马爷之间最大的媒人,是靠着她,公主才能得偿所愿的嫁了如意郎君!”
“如今公主得偿所愿,却要做出这等抛弃棋子之事,不是让人齿寒么。”
想起秦皇后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还设下毒计陷害自己,宁嫔对眼前的荣清公主也是恨之入骨,所以说出口的话半点客气都没有。
而宁嫔这一番话却是彻底将荣清公主心里的伤疤活生生的撕开了。
别人心里不明白,可她心里却是最清楚,她能嫁给李修靠的是什么!
全身被冻住,荣清气极而笑,拼命抑止住心里的慌乱不堪,冷冷笑道:“宁娘娘是关禁足关晕了头罢,竟是胡言乱语,口不择言!你就不怕本公主去父皇面前告你一状,将你再关起来!?”
之前沈知烟与秦檐在娴吟宫梅园‘私会’一事闹得阖宫皆知,秦檐更是顶风向秦皇后讨要沈知烟,却被秦皇后严词拒绝。
那时,宁嫔就感觉不对劲!
荣清公主爱慕年轻有为的大司马并不是什么秘密,而秦皇后明明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意,也知道李修与沈知烟之间的婚约纠缠,竟是一反常态的不愿意将沈知烟赐给秦檐,偏偏留下她膈在荣清与李修之间。
当时宁嫔想不明白,但后来看到慧成帝将沈知烟关进大牢逼着李修答应婚事,终于明白,秦皇后却是将沈知烟留在宫里当成了挟持李修的筹码!
然而,还有一个原因却是宁嫔不知道的。
秦皇后因着与琼妃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怕着有一天沈知烟知道一切真相后,会与秦家反目成仇,所以她是真心不愿意看到沈知烟与秦檐走到一起,更不愿意看到仇人的女儿做了自己的侄媳妇!
每次看到沈知烟这张脸,秦皇后都会心生寒意,都会想到琼妃。
而一想到琼妃,秦皇后就不得不回想起自己当年做下的恶事……
宁嫔不知道秦皇后的这层心思,可从知道秦皇后与阿娘之间的仇恨后,沈知烟却是明白了过来。
如今再听到宁嫔当场揭露出秦皇后与荣清,借着自己要挟李修答应婚事,沈知烟心里虽然对李修已没了情意,可整颗心依旧冰寒。
荣清公主出声斥责了宁嫔时,眸子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沈知烟。
换做之前,沈知烟一定会开口为她说话的,可这一次,她只是脸色凉凉的看着她,眸光深沉,一句话都没说。
她不说话,就是认同了宁嫔的话。
荣清公主又羞又恨。宁嫔不甘示弱,嘲讽道:“公主要去陛下面前告状我也自是拦不住。不过公主最好是叫上驸马爷一起去,将这许许多多的事一起当着陛下的面说清楚才说。”
说罢,眸光几不可闻的往一旁的暗影处扫过,却见那暗影已悄然离开了……
浮生追在李修的身后,看着他紧握在身后的拳手,心里不由的直发毛。
“主子,您……不去接公主了吗?”
见李修径直朝宫外的方向走,浮生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荣清公主黑着脸离开王府回宫后,吴氏着急的让李修进宫来接她回去。可是却被李修拒绝了。
从成亲那晚后,李修鲜少去到荣清的屋子。去后都是独自睡在屋子外间的长榻上,洞房之后再没有与荣清同床过。
所以,荣清去哪里,每日在府里都干了什么,李修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后来浮生暗下里向他禀告沈知烟回宫当差后,已有一个月没有沈知烟消息的李修再也坐不住,换了衣裳马不停蹄的进宫来了。
当日沈知烟在娴吟宫被慧成帝赐白绫的事也传到了李修的耳朵里。
虽然那晚亲眼看到沈知烟与秦檐滚在床上,可是后来在宫道上看到沈知烟骨折的右手后,他突然恍悟过来,或许,那只是沈知烟为了让自己死心,故意与秦檐演了场戏骗自己死心……
李修本是想悄悄去长信宫找沈知烟,却没想到让他看到了方才这一幕。
而方才听到沈知烟与荣清之间的对话,更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沈知烟被秦檐带走时就被青杏打断了手,刚刚骨折的她,如何与秦檐行鱼水之欢?!
李修死寂的心又开始跳动,而想到方才亲眼看到的那些,李修的眸子里淬满了冰霜,冷冷道:“大婚前一日,我差人送给知烟的嫁衣首饰找到了吗?”
闻言,浮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迟疑片刻小心翼翼道:“那箱嫁衣……进宫就被皇后……永坤宫的人截下了……”
虽然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李修心里还是翻涌起恨意,俊雅的脸上浮现寒气。
浮生跟在李修身边伺候这么久,还从没的见他面色如此阴沉过,不由心慌的迭声劝道:“主子,一切都过去了……主子还是将之前的人和事都忘记吧。好好的与公主过日子才是正经……”
李修怒极而笑道:“一边欺骗我说同意让知烟以平妻的身份进宫,一面却逼着知烟成了轿前婢,还拦下我送与知烟的嫁衣,挑唆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我李修何德何能,竟是让堂堂嫡长公主做出这么鄙夷不耻的事……”
“这样的人,我恨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与她好好过日子!?”
想起方才荣清在沈知烟面前的冰冷无情,再想到她平时在自己面前装出来的贤良淑德,李修越发的嫌恶,眸光也越发的冰寒。
他一甩袖摆,冷冷道:“走吧。她想在宫里呆多久就呆多久,我只盼着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才好!”
说罢,却是大步朝宫外走去。
而正在此时,左前方有软辇过来,李修停步一看,却是秦皇后带着人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过来了。
眸光一暗,李修一眼就看出秦皇后是前去帮荣清的。
秦皇后一出面,只怕宁嫔与沈知烟都会招架不住。
而此事也势力会闹大,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沈知烟。
收敛形容,李修折身一脸平静的朝秦皇后的软辇走去……
荣清在御花园里同沈知烟宁嫔闹起来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永坤宫里。
秦皇后本来不担心荣清与沈知烟交锋的,因为身份摆在那里,沈知烟再利害,也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根本不是荣清的对手。
但后来听说宁嫔出面了,秦皇后立刻坐不住了,连忙让璎檐备下软辇朝御花园赶去。
正在担心荣清吃亏的秦皇后,陡然在半路上遇见到李修,不免些惊讶,停下软辇问道:“驸马爷怎么进宫了?”
李修神情平静,面容俊雅,可半敛的眸子里却淬满了冰霜。
他按着臣子的身份上前给秦皇后见礼,敛着眸子淡淡道:“听说母后崴了脚,小婿进宫探望,顺便来接公主回府!”
难得这个不亲的女婿肯进宫探望自己,更没想到他主动来宫里接荣清回去,秦皇后沉闷的心里欢喜起来,想着这个驸马终是知道开始疼自己的女儿了。
如此,她也不好再撇下李修再去御花园,更不敢告诉李修荣清与沈知烟在御花园吵上了,只得道:“清儿她去咸福宫看望她五妹妹去了,你且先随本宫回永坤宫歇息,本宫差璎檐去唤她回来。”
李修点头应下,形容淡淡的随秦皇后往永坤宫去了。
驸马与公主不亲璎檐是知道的,所以看到驸马亲自进宫来接公主回府,璎檐不敢耽搁,连忙去御花园找到荣清公主,更顾不得找宁嫔与沈知烟的麻烦,将李修进宫的事同荣清说了,催促她快回去。
听到李修亲自进宫接自己,荣清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修一直对她冷冰冰的,她没想到他竟会来接自己回家,落寥的心里激动不已,而方才被宁嫔揭开的伤疤也得到舒缓,心口不再那么难受。
她凉凉的看了一眼沈知烟与宁嫔,按捺住心里的欢喜冷冷道:“不管你们怎么污蔑,本公主与驸马一直会恩爱成双的幸福下去。沈知烟,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撂下这句话,她生怕李修等急了,领着青杏一行回永坤宫了……
荣清一走,宁嫔悄悄舒下一口气来,也领着沈知烟等人回了长信宫。
一进到寝宫,宁嫔就让其他人退下,留下沈知烟向她问起了之前同慧成帝单独在含德殿里的说了什么。
虽然慧成帝已严令沈知烟不许再将他们之间的谈话传出去。但这些事沈知烟之前就已同宁嫔说过,所以,除了阿娘的事,其他都同宁嫔说了,包括秦檐拿到了虎符兵权,慧成帝以后会越发的捧高秦家一门的事。
闻言,满心希望的宁嫔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原本看到慧成帝与沈知烟单独交谈过后,出殿就下了口谕,压下了陈妃一事。她以为必定是慧成帝相信了沈知烟的话,相信秦皇后就是真凶所以才会下口谕解了她身上的危机。
然而如今听到沈知烟的话,她满怀希望的心一下子熄灭了。
眸光里带着深深的恨意,宁嫔绝望又不甘的咬牙恨声道:“原本那毒妇有太子与安王府傍身就让人撼动不了她,没想到如今虎符都到了秦檐手里……这一下,那毒妇的势力越发的庞大,而太子的位置也彻底稳固。等到新帝登基那日,那毒妇就是万人之上的太后……复仇彻底无望了!!”
沈知烟明白宁嫔心里那种无望的绝望与不甘心。
可是,慧成帝说得很对,她们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仇影响江山社稷。而且,如今的局面也不是她们能掌控的,连慧成帝都要权衡利弊对秦家捧高,她们又能做什么?
看着一脸灰暗绝望的宁嫔,沈知烟按捺住心头的伤痛,更是按下心头对秦檐的愧疚之情,无力开口道:“娘娘,如今的时机于我们而言……却是非常不利。这个时候,我们除了‘等’和‘忍’,没有其他办法可行,所以,还请娘娘……”
“怎么等?如何忍?”
冷冷打断沈知烟的话,宁嫔眸光狠戾如狼,“我解禁不过一日,那毒妇已是迫不及待的向我出手,要致我于死地才甘心,她如何会放过这样好的时机?”
宁嫔说得不错,以秦皇后杀伐果断的性子,她一定会趁着秦家得势之时,不留余地的除掉宁嫔与沈知烟。
“所以,我们不但要等与忍,还要再找盟友一起对付秦皇后一派!”
说这话时,宁嫔的神情冷得吓人,眸光里更是坚定凶狠,看得沈知烟全身一颤!
她心里已是想到什么,嘴上哆嗦的问道:“娘娘有什么打算?”
宁嫔冷冷一笑道:“陛下的几位皇子中,只有三子能与太子相抗衡,这些年也一直与太子明争暗斗的争着储君之位。而且三皇子的能力并不比那个窝囊太子差,只可惜他母妃出世早,没有一个得势的母族为他撑腰才被秦氏一族压着失了储君的位置。”
“之前,他有意向我靠拢,可那时本宫并不想为他所用,因为我想自己生下皇子,让我自己的儿子去争太子的位置,可惜,终是来不及了……”
三皇子殷铭虽然性情阴狠,但能力确定是比从下小被秦皇后保护在羽翼下的太子殷贤强。
可是,三皇子能力再强,单凭他一人,也是对抗不了秦氏一族的。
心里这样想,沈知烟也不免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不止三皇子,还有一人!”
想起方才暗影里的那个人影,宁嫔得意一笑,眸光凌厉道:“方才荣清作难你时,你可知道有人就站在你们身后?”
沈知烟满面疑惑的看向宁嫔。
“正是她的好驸马李修。而这个大司马也正是本宫要拉入阵营的最佳盟友!”
闻言一惊,沈知烟这才察觉,原来方才宁嫔对荣清说的那些话,竟是故意说给李修听的。
看着她神色间的震惊,宁嫔冷冷笑道:“你猜的没错。我方才说的那些,一是为了给你出气,再者也是故意当着李修的面揭穿秦皇后母女的卑鄙手段。”
“我相信,只要你出面,李修一定会愿意站到我们这边帮我们对付秦皇后的!”
想也没想,沈知烟就拒绝——
正如慧成帝所说,她们的私仇不能影响国家江山社稷。
而宁嫔这样做,却是要拉下太子,改立储君,动摇国之根本了……
这边,宁嫔在密谋要与三皇子联手,再利害沈知烟拉拢李修,而远在宫外的安王府,秦檐听着南山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全身冰寒,如墨的眸子里彻底慌乱起来!
他盯着同样一脸苍白的南山,不敢置信的颤声问道:“你确定……白果与四位影卫……都是受姑母指派?!”

第86章 保她平安

自从那晚沈知烟向秦檐决绝提出了断一切关系后,秦檐一时间受到巨大的打击,然后在长信宫看到沈知烟故意给秦皇后泡了一杯滚烫的茶水后,明显的感觉到了她对姑母的敌意。
也是从那一刻起,冷静下来的他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在琼妃小院的那段时间里,沈知烟必定是查到了琼妃之死与自己的姑母有关,所以才会突然狠下心来与自己斩断一切关系。
其实,从得知沈知烟的阿娘就是琼妃娘娘开始,再加上琼妃与姑母相同的佛珠,他的心里也已开始对姑母产生怀疑……
如今得知当日在别苑里要沈知烟性命的白果、还有之前保护刺客头领的四位影卫都是受到秦皇后的指使,一切真相都浮出了水面!
是了,秦家的影卫除了听命于他,也会帮父亲与姑母办事,他之前竟是没想到……
还有白果,能瞒过自己的耳目将人悄然安排进秦家的,也只有姑母了!
他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面对残忍的事实——原来,从宁嫔小产到安国寺下面的刺杀还有陈妃的死,甚至琼妃之死,全是姑母做下的……
一切证据确凿,秦檐再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承受这个巨大的打击!
冷汗涔涔而下,秦檐眸光灰暗,全身僵硬的呆呆坐着——
眼前时而出现姑母温良可亲的模样,时而是琼妃身中十七箭惨死的惨状,还有沈知烟伤痛绝望到活不下去的可怜样子……
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何况是她。
而她更是因为知道了一切,知道她与姑母不共戴天的仇恨,才会痛下狠心的要与自己断绝一切关系!
他心乱如麻、全身冰冷彻骨,更是绝望的想到,或许琼妃十九年前的暴病离宫,也是姑母做下的。而这当中,他的父亲,还有整个安王府的势力又在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虽然这一切他都未参与其中,但他终归是秦家人,沈知烟在恨秦家的同时,一定也将他恨上了……
无尽的绝望涌上心头,秦檐悲怆的想,那怕他对沈知烟再不愿意放手,他与她之间真的如她所说,绝无可能了!
第二日的朝堂上,慧成帝亲封秦檐为定国大将军,赐虎符率军伐鲜。
消息传到永坤宫时,秦皇后欢喜无尽,心中的忧虑彻底打消,连脚踝上的崴伤还有手上的烫伤都不觉得痛了。
从昨日沈知烟曝出绿沫和紫檀佛珠后,不光秦皇后惴惴不安,璎檐更是因为办砸了事,一面害怕,一面担心秦皇后对自己失望了。所以陡然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迭声欢喜的讨好道:“娘娘,世子爷受皇上如此器重拿了兵权,如此,太子爷的位置已是固若金汤,再无人可以撼动他。娘娘这下子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等太子爷登基,您就是太后。到时,那些个贱人,想怎么死就让她们怎么死!”
秦皇后也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秦檐能拿到兵权。有了兵权,如此,皇位江山已是太子的囊中之物,其他人休想再沾染。
宁嫔解禁以来秦皇后心里的压抑慌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脸上露出欢喜的笑脸,语气里难掩得意道:“北鲜历来与大庸为敌。这些年边关小战不断,而如今西边的胡狄崛起,三个大国呈三足鼎力之势。”
“陛下有意在此时给北鲜一个下马威,以此来镇住日渐强大的胡狄以及周围蠢蠢欲动的小国,所以此战只能赢不能输,非同小可,必定要挑一个能征会战的大将带领全军主持大局!”
“而这个叱咤风云的大将,除了我家檐儿,无人可以担任!”
秦檐被封为大庸第一世子爷,不光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世,更是因为他战无不胜的战绩。
而秦皇后对他的看重和宠爱,也不光是因为他是秦家一脉单传的侄子,更是因为秦檐的能力。
如今秦檐不负所望的成了定国大将军,手握兵权,秦皇后如何不喜欢!
顾不得手上的伤痛,秦皇后亲自去到小厨房做了饭菜,召秦檐来永坤宫用膳。
秦檐如期而至,然而秦皇后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却是大吃一惊!
他的脸色苍白无血,竟是消瘦了许多。而且神情也是分外的冷漠阴郁,没有半点被封大将军的欢喜。
见他憔悴的样子,秦皇后心疼不已,一边帮他挟菜,一边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看着对他一脸关怀的秦皇后,秦檐心里五味杂陈,根本不敢想像面前和蔼可亲的姑母会是他苦苦追查的真凶!
再美味的山珍海味吃到嘴里都品不出味道,秦檐的心里嘴里除了苦味,已是尝不到其他的滋味——
母亲在他年少时出家,姑母像他的母亲般对他诸多关爱,他做不到大义灭亲,将姑母送上断头台。
可是,如果他不这样做,沈知烟永远不会原谅他,不会原谅他们秦家。
还有那么多死去的无辜的人,琼妃、陈妃、宁嫔的孩子、秦家的影卫和刺客……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死在姑母的手里,他明明知道真相却要为她包庇,他的良心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已痛苦难安……
可是,如果他揭发出一切,姑母必死无疑,而整个秦家人都要受到诛连……
心口被狠狠堵住窒息到难受,一向镇定的他却是手一抖,手中的玉著‘叭嗒’一声掉到了桌下。
秦皇后终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凤眸凝视着他,关怀问道:“檐儿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秦檐想亲口问秦皇后要一个答案,问她,那些残忍的阴谋是不是她做的?
话到嘴边终是咽下,他闷头喝干面前的酒,收敛起眸底的冷意,勾唇笑道:“无事,只是好久没上战场,过惯了安逸的日子,陛下陡然交给我这样一个差事,有些突然!”
他无谓的态度让秦皇后心里一惊,连忙道:“别怪姑母提醒你,此战非同小可,只可赢不可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小觑了!”
秦檐颔首应下,淡淡道:“此去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王府和老夫人还得托付姑母多加照拂。”
见他应下,秦皇后心里的担忧打消,她知道,只要他认真应对,此战赢面很大。
为了打消他出征的顾虑,秦皇后宽慰的笑道:“你放心出征,王府和老夫人姑母都会帮你照顾妥当,你放心应对战事就好……你母亲那里,姑母也会用心,你放心吧……”
秦檐沉声道:“还有一人……侄子要托付姑母照顾!”
看着他凝重的神情,秦皇后心里一怔,慈爱笑道:“无事,只要你帮大庸打赢这一场,姑母什么都依你。”
只要秦檐赢了这一场,太子之位固若金汤,秦皇后再无所求了。
“长信宫的宫女沈知烟,姑母能在侄子征战期间,保她平安吗?”
如墨的眸光静静的看着渐渐色变的姑母,秦檐心里落满冰雪。
琼妃是在救沈知烟的时候死在乱箭之下,还有之前别苑里的白果,秦檐知道,眼前一脸祥和的姑母已对沈知烟动手了。
如今秦家如势中天,若是没有自己的暗中保护,姑母要弄死沈知烟比捏死一只蝼蚁还简单。
那怕派了影卫留下来保护她,秦檐还是不放心,只有姑母亲口答应放过她,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凤眸闪过寒芒,秦皇后怎么也没想到,秦檐竟是会提出让自己保护沈知烟!
那可是让她夜夜噩梦难寐的死敌!
相比宁嫔,如今对她而言,沈知烟对她的威胁感更大,所以,秦皇后如何愿意放过她?!
而且让秦皇后感到心慌的是,秦檐提出让自己保那贱人平安,到底只是单纯的让自己加以照拂,还是他已知道了什么,知道自己要对那贱人下手了?
凤眸微睇,秦皇后眸光死死的盯着一脸平静的秦檐,脸上的形容有片刻的僵硬,语气微凉道:“她如今是宁嫔的人了。有着宁嫔的庇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要姑母护她周全,小侄一定为太子打赢这场战役!”
秦檐无比坚定的话语让秦皇后身子一震!
拿沈知烟一人之命,换下此次战役大捷,还能让秦檐死心塌地的辅佐太子赢得最后的帝位之争,却是太过划算。
只要他赢了大战,只要太子顺利登基,一个小小的沈知烟,有何畏惧?!
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秦皇后一边往他碗里挟菜,一边笑道:“先前姑母就说过,咱位秦家男儿一向风流,惟独到了你这里,却是出了个痴情种!”
“姑母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她。等你凯旋归来,姑母领着她亲自去十里亭外迎你!”
春日里的雨水格外的缠绵。
秦檐一路行去,路旁的宫人都驻足恭敬的向他请安。
细雨迷朦,宫人穿着同样的宫装,梳着一样的发髻,可秦檐还是一眼看到了垂首悄然站在墙角的熟悉身影。
目光落下,就再难舍分开。
从知道她与自己决别的真正原因后,秦檐压抑的情感再次翻涌上心头,酸涩难言。
脚步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走出两步,想到她心里对秦家的深仇大恨,又默默的却步……
隔着层层雨帘,沈知烟还是感觉到那道熟悉的眸光,心口一痛,眼泪涌出眼眶……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更不敢让他发现自己脸上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身边宫人的议论声,沈知烟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
怔然抬头,雨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已离去。
沈知烟心口空得难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却是嗡嗡响个不停,周边宫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的灌进她的耳朵里。
“听说三日后的上巳节秦世子也会参加,京城里的贵女们都按捺不住了……”
“秦世子隔了三年再参加上巳节。看来这回是打定主意要娶世子妃了。嗳,这回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可以得到世子爷的青睐,真是羡慕啊……”
议论声不断,穗儿担心自己的额头上的伤口沾到水会留下疤痕,一边拿手小心的挡着,一边拉着沈知烟往长信宫走,道:“知烟姐姐快回去吧,这雨越下越大了……”
可沈知烟却甩开她的手,径直朝前跑去。
漫天细雨中,她怔然的朝着秦檐出宫的方向追去,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一片潮湿,心里更是泪水磅礴。
远远的看到了秦檐的背影,她怯怯停步,不敢让他发现了。等他走远,她再跟上前去,直到看到他走出宫门,踏上马车离去……
雨越下越大,她痴痴的站在宫门口,浑身被浇得湿透都舍不得离开。
想着他终是放下自己去接纳其他的女子。想着他不日就要起征离开京城,这一去,不知何时可以再见他?想着北鲜此时还万里冰封,他去到可还受得住,会不会像当年她那样,冻得人都认不清?
虽然人人都说他骁勇善战,可她还是担心他会受伤……
心里涌上无尽的悲痛与担心,她心口窒痛,眼前一片迷蒙,却有一把雨伞突兀的出现,遮住了她头顶的雨帘。
怔懵回头,却是林炎一脸担心的跟在她身后。
她一路追着秦檐过来,而林炎却一路追着她过来……
看着她脸上的伤情,林炎很痛惜,将伞全部遮在她的头上,道:“春雨冰凉,小心风寒。”
沈知烟像失去灵魂的木偶,被林炎拉着往回走。直到回到长信宫,林炎担心她身体,帮她把脉时她才回过神来。
穗儿帮她拿来棉巾擦拭湿漉的头发,沈知烟突然想起之前一直想找林炎打听的事,不由嘶哑着嗓子问道:“林炎,你知道太医院里的老太医中……有没有在宫里当差超过十九年的?”
想弄清十九年前阿娘离宫的真相,只能从太医院入手,看有没有知道当年之事的太医?
林炎不明所以,却是认真的拧眉想了想道:“太医院倒是有几位年老的太医,但是当差的年数却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回去帮你问问。”
说罢,他好奇道:“你问这个干嘛?”
正帮沈知烟擦头发的穗儿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沈知烟苦涩一笑,并没有回林炎的话,却是回身指着穗儿额头的伤口对林炎道:“她磕破了头,你把上次给我的去伤疤的药膏给她一份,免得她额头留下伤疤来。”
林炎当即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白瓷瓶子给穗儿,吩咐她的用量,倒是忘记方才自己问沈知烟的话了。
穗儿很欢喜的接过药瓶,一脸期待的问道:“林大人,用了这个膏药,我额头上的伤三日后可以好痊吗?”
林炎点点头:“你小心些,差不多可以好痊。”
听了他的话,穗儿欢喜的笑了。
替沈知烟送林炎出宫,转身穗儿悄悄去了永坤宫,将沈知烟方才问林炎的话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秦皇后。
秦皇后并不意外,因为她早已猜到沈知烟知道琼妃的身份后,必定会对十九年前的事起疑。
可是,当年牵扯此事的太医都被慧成帝砍头陪葬了,任她如何查也是不可能查出什么来。
穗儿惶然的跪在秦皇后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可有吩咐奴婢的?”
想着答应秦檐的事,秦皇后眸光一沉,冷冷道:“你只需好好替本宫监视她即可,其他的,不用你动手,千万不可擅自行动。”
穗儿小心的点头应下,秦皇后随手从妆奁里拿起一只赤金的流沈簪子扔给她,冷冷道:“这是本宫赏你的。只要好好替本宫办事,监督好那个贱人和长信宫的一切,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
穗儿拿了赏赐欢喜退下。璎檐继续帮秦皇后梳妆,一边迟疑问道:“娘娘真的打算放过她?”
秦皇后叹息一声冷冷道:“既然已答应檐儿,本宫自是要做到。相比她一条贱命,太子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再说如今皇上已对本宫起疑,避下风头也是好的。”
但转念想到秦檐对沈知烟的执念,秦皇后不觉拧起了眉头,冷冷道:“这次上巳节,可有出众的贵女?让她们一定要打起十二份的精神,若是能入了檐儿的眼,本宫当场赐婚!”
秦皇后此举却是希望有出众的女子能吸引了秦檐的目光,从而让他忘记沈知烟。
这样一来,没了秦檐的庇护,她就可能毫无顾忌的除去她。
璎檐那里会不明白秦皇后的心思,点头道:“奴婢亲自挑选过的,有几名容貌才情出众的,奴婢已暗下里叮嘱过,更是将娘娘的意思也传达,想必她们都明白,一定会在宴会上好好表现的。”
“这次胡狄的萧太子也会参加上巳节,上回他不是顺路救过那贱人么。这次好好款待萧太子,应该报答人家太子爷的,可不能疏漏了!”
璎檐眸光一亮,面上涌上得色,郑重道:“奴婢一定不负娘娘的‘美意’安排妥当的。”
因着秦檐被赐定国大将军,手握重兵,秦家越发的得势,而慧成帝也接连三日都歇在了永坤宫。
如此,秦皇后心里因宁嫔和沈知烟引起的慌乱彻底放下。而宁嫔在沈知烟劝慰下,也不再急于一时的寻仇,后宫一时间重复平静。
每年的上巳节,不光京中身份显贵的贵子贵女上云梦台赴宴,宫里的宫女们也会打扮一新,欢欢喜喜的过节。
一大早穗儿就起床打扮起来,却在打开自己的首饰盒时,愁闷起来。
首饰盒里太过简陋,竟是找不出一件出挑的首饰出来。而秦皇后给她的流沈金簪她不敢擅自戴出来,怕引起长信宫里的人的注意,从而发现她是皇后的人。
沈知烟从前殿回来,穗儿叹气的盒上盖子,将平时戴的普通珠花插到发髻间。然后过来帮沈知烟梳头发。
从镜里看到画了精致妆容的穗儿,沈知烟突然觉得,重遇后的穗儿,好似与之前在司设局时不太一样了。
之前的她大大咧咧,并不在意打扮,可这次来长信宫后,穗儿明显看重起外表打扮起
她苦笑道:“不用了,我留在长信宫就不去云梦台凑热闹了。”
之前不知道云梦台的来历,如今知道那是慧成帝特意为阿娘修建的。再去到那里,看到那满目的桃林,只会勾起心底对阿娘的哀思。
而且今日秦檐也会在,她如何敢出现?
穗儿已是出手打散了她头上的发髻,手脚麻利的帮她重新梳一个好看的发髻,笑道:“姐姐天天闷在这长信宫,如今春色正浓,而云梦台上的桃花开得正是最好的时候,姐姐一起去看看吧。再说娘娘与其他后宫主子们都会去,姐姐不应陪娘娘一起么?!”
沈知烟为了避开秦檐,方才已同宁嫔说过不去云梦台的,而宁嫔也同意了。
所以她苦涩笑道:“娘娘有你与菲儿陪就好……”
然而,话还未就完,有小宫女跑来,说是宁嫔唤她。
来到前殿,宁嫔好奇问她:“你认识胡狄国的萧太子?!”
沈知烟微微一怔,半晌后才想起宁嫔说的竟是那个鬼面人萧墨。
而上次在阿爹的坟前遇刺被他救下后,她晕厥过去,从那以后却是再没见过他。
她也问过兰嬷嬷与秦檐,两人都说萧墨救下她后就走了,再无音讯……
她不敢将萧墨救她两回的事同宁嫔说,只是道:“之前在宫里遇到过萧太子……有过一面之缘……”
宁嫔闻言笑了,道:“你觉得是一面之缘,可人家太子却是记下你了,这不,今日的宴会,萧太子点名让你跟前伺候。”
沈知烟一怔,她没想到萧墨会来参加宫里的上巳节,更不明白他为何要点名让自己去伺候?
宁嫔却是很高兴,道:“听说这位胡狄太子性情乖张,一般人都伺候不了他,若你能
与萧太子拉近关系却是好的——对以后我们对付秦皇后也许有帮助。”
别说是她是宫女要听从安排,单凭萧墨对她的两次救命之恩她都不能推辞,所以点头应下。
转念,她想到了初见萧墨时,他也在龙图阁。
胡狄国的太子戴着鬼脸面具,神神秘秘的出现在大庸存放档案密卷的地方,他想干什么?他也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想起萧墨对龙图阁的轻车熟路,再想到那日的坟山前,他的突然出现,沈知烟心里不由闪过疑惑,问道:“娘娘可知萧太子来大庸朝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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