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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黎月闹了个大红脸。
隔着屏幕看网友夸自己，心里还是蛮自豪，但是当面夸，她就有点臊得慌。
“所以我猜对了吗？”莫明轩笑着问。
顾黎月点头，“厉害，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你该不会也是这附近学校毕业的吧？”
莫明轩但笑不语。
顾黎月心里涌起一个念头，试探地问，“也是T大？”
莫明轩勾唇朝她伸出手，“T大11级政法系，莫明轩。”
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顾黎月慢半拍的伸出手，“……学长好。”
莫明轩被她的称呼逗乐了，温声道，“叫我名字就好。”
午后的阳光非常热烈，他们俩站在餐馆门口排队，阳光斜射过来，正好打在顾黎月身上。
她皮肤白，脸颊晒成了绯色，鼻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莫明轩心念一动，在顾黎月松开手的一瞬间，反握住她，轻轻用力一带，两人对调了位置。
他的身影刚好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
顾黎月怔了怔。
莫明轩神色却很自然，低声询问，“能喝冰饮料吗？”
她回过神，笑了下，“可以的。”
细致这种东西，有些人怎么都学不来，有些人却天生就会。
马路对面，沈青川猛地摘下眼镜，眼珠子都瞪圆了。
那不是阿琰他老婆？
怎么跟个男的在一起！
还手拉手？！
没听厉景川说他俩离婚呀？
所以这女人是给厉景川戴绿帽子了吗！？
沈青川的脑子里顿时上演了八百回豪门狗血情感大剧，他激动地像是瓜田里的猹，瓜多的感觉自己都要吃不过来。
他火速拿起手机对着对面拍了起来。
副驾驶的美女有点不高兴，“不是说带着我去拍写真，你对着别人拍什么呢？”
“着什么急？”沈青川看也不看她，“我捉奸呢。”
美女皱起眉，“捉什么奸？”
沈青川看着照片，勾唇道，“别乱打听，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美女扁扁嘴，不再说话。
他挑了几张角度刁钻的照片给厉景川发了过去，“顾总，你后院起火了。”

第四十二章 五千万
江盛集团，高层会议。
集团副总在发言，厉景川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翻着文件。
桌上手机震了震，他扫了一眼跳出来的短信，没理会。
沈青川着急看热闹，见厉景川半天不回消息，等得抓心挠肺。
于是又把图片编辑后，放大了两人拉手的细节，再次发给厉景川。
“你老婆跟别的男人拉小手呢。”
厉景川终于拿过手机，点开了那张图。
照片一看就是隔得很远拍的，人物五官有些模糊，但看衣服确实是顾黎月，跟她拉手的男人正好被街道两侧的绿植遮挡住了头，看不清楚。
厉景川皱了皱眉。
沈青川生怕火烧得不够旺，继续往里面添柴。
“你老婆是不是因为有了新欢，才要跟你离婚啊？”
“不过这新欢找得太没水准了吧，带她来这种小馆子吃饭，你老婆看上他啥了？清纯不做作吗？”
厉景川没有搭理这只猹，转而却给顾黎月发了短信。
“你在哪儿？”
两人正点菜的时候，顾黎月看到了厉景川的消息，她扫了一眼，直接关掉。
等点好菜，手机上又多了好几条。
“为什么不回话？”
“看到回我。”
“你瞎了吗？”
“顾黎月，你是不是故意不回我消息！”
顾黎月嘴角抽了抽。
厉景川现在怎么话这么多？以前她出去一天也不见他发一条短信。

刚要关掉，厉景川又发来一张照片。

正是昨天她让厉景川签的那个财产分割协议。
顾黎月嘴角抽了抽，狗男人，就会拿这个威胁她！
她立刻给厉景川回复，“刚刚点菜呢，才看见。”
“你在哪儿？”
“大学城这边吃饭。”
“不是跟朋友逛街去了？”
“是啊，逛累了，来吃个饭啊。”
厉景川干嘛无缘无故问这些？
顾黎月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一遭，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厉景川应该没这么闲，找人跟踪她吧？
顾黎月客套道，“顾总，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您送点？”
“好。”
顾黎月……
他是没听出来，她就是客套一下吗？
厉景川似乎真的没看出来一样，甚至紧接着问了句，“什么时候过来？”
“我刚到店里，还没排到，估摸得两个小时后才能赶过去。”顾黎月假惺惺道，“要不我给您点个外卖？等的时间有点长，怕您饿着。”
没一会儿，厉景川回复了她，“不急，我正在开会，两个小时正好。”
顾黎月嘴角抽了抽，回道，“那就劳烦顾总多等一会儿了。”
沈青川在外面等厉景川的回复，等得心急火燎。
牵手照啊！厉景川怎么这么镇定？
难道他真的想跟自己那个花瓶老婆离婚，已经不在乎脑袋上顶绿帽了吗？
“笃笃——”车玻璃被敲了两下。
沈青川降下车窗。
交警说，“宾利啊。”
沈青川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是啊，怎么了？”
交警扫他一眼，“宾利也不能在这儿停，往前面开。”
沈青川……
瓜没吃完，就强行被交警赶走了。
————
“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莫明轩给她到了一杯冷饮推过来。
顾黎月关掉手机，抬头，“我学表演的。”
莫明轩诧异，“我还以为是配音专业的，怎么不干本专业？”
顾黎月并不太想跟外人讲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于是含糊道，“这个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莫明轩也意识到对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笑了下，说，“好”。
“你们做律师的，是不是收费都很高啊。”
顾黎月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前几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莫明轩虽然穿得低调，衣服是些小众牌子，但是戴的腕表和领带夹却都价值不菲，而且开的车也是百来万。
她就不免好奇起来，这得年薪多少才能实现这种高奢品牌的自由啊。
莫明轩说，“我现在只是挂靠在朋友的事务所，所以不会收那么高的费用，你不用担心。”
顾黎月一愣，赶紧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该怎么收费就怎么收费，我就是单纯好奇，律师行业是不是特别赚钱，没有跟你砍价的意思。”
莫明轩笑了笑，“算是赚钱吧，不过也得看接什么案子，我有个同学专打有钱人的离婚官司，主要是婚后财产分割，他的收费是按照诉讼额的百分之五收费的。”
百分之五……
顾黎月立马拿着自己那十个亿计算了一下，百分之五就是——五千万！
有钱人的离婚官司，往少了说，诉讼额也都上千万吧，所以就是打一场官司最少也是赚几十上百万吗？
顾黎月震惊了。
她低声问，“你也打离婚官司吗？”
莫明轩点头，“也打过。”
“那，胜诉率高吗？”
这问题问得实在是太直白，莫明轩却觉得她直白的有点可爱。
温声说，“从未败诉。”
顾黎月眼睛顿时亮了几分。
到时候离婚，厉景川要是赖账，她可以诉讼离婚啊。
想到这儿，看莫明轩的眼神多了几分灼热。
莫明轩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下嗓子，嗓音温润，“刚刚忘了留你的电话，方便发我一下吗？”
顾黎月弯起眼睛，“我打给你。”
说着，调出之前唐笑笑给她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对面莫明轩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趁着对方存号的功夫，顾黎月将他的备注改成了“五千万”。
等吃完饭，莫明轩提出要送她，顾黎月以还有别的事为由，拒绝了对方。
目送莫明轩离开后，她转而去了这附近的商场。
将近两点的时候，顾黎月才姗姗来迟。
她拎着很多东西，除了给厉景川带的餐，还有刚刚去商场血杀的战利品。
刚进公司，前台小哥就赶紧过来帮着拎东西。
顾黎月说了声“谢谢”，抬头注意到，这个小哥正是之前把她拦在公司外那位。
对方神情紧张，完全没有上次的从容镇定。
顾黎月有些好笑，等从电梯下来，她从包里拿出一袋零食递给小哥，“上次的事，谢谢帮忙。”
小哥刚想伸手接，抬头就看见厉景川绷着脸站在走廊上，眼神没有温度的看着他。

第四十三章 哪儿来这么多钱
小哥吓得手一哆嗦，赶紧收了回来。
“顾，顾总……”
顾黎月扭头。
厉景川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那里。
眼神冷冷淡淡，跟谁欠了他钱一样。
想到这儿，突然顿了一下，厉景川该不会是每次看到她都想起要掏出去的十亿，所以一直对她没好脸色吧。
她立马端起笑容，“顾总，等急了吧？”
厉景川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还知道来！”
顾黎月赔着笑，“本来能提前半小时过来的，这不去拿衣服，看见她家新品不错，我就帮你买了两件衬衫，耽搁了点时间。”
厉景川身形一顿，轻嗤，“理由倒是不少。”语气却是较刚刚好上不少。
说罢扫了她一眼，“还不走？”
顾黎月又在心里慰问了一遍顾家祖宗，这才从小哥手里接过东西，顺便将那袋零食塞给他。
小哥哪里敢接，摆手道，“太太，这是我的工作，真不用。”
“跟工作没关系，就是谢谢你上次帮忙拍照。”
小哥吓得脸都白了，腿都有点发软。
自从那件事之后，每次厉景川经过前台的时候，他都觉得如芒在背，好在这一周工作也是相安无事，他就渐渐放下心来。
结果顾黎月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用抬头，他都能感受到厉景川冰冷的视线。
“你磨叽完没有。”
厉景川冷着脸。
狗男人又在找茬了！
顾黎月直接把零食一塞，提着东西跟了上去。
小哥拿着零食，揣摩着厉景川离开前的眼神，越想越心惊，手里的零食突然就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烫手。
总经理办公室。
“尚食坊家的虾饺，皮薄馅多；还有他们家的抄手，猪肉虾仁馅的，纯手工搅拌上劲儿，爽口弹牙；还有狮子头，他们家的狮子头非常正宗，去晚了都买不到；这是小油菜……这个菜没什么特别的，主要为了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还有个山楂汤，酸甜解腻助消化。”
顾黎月将带的食物一一展开，如数家珍般的介绍。
说完弯起眉眼，将筷子递过去，“顾总，请用膳。”
厉景川接过筷子，淡淡道，“上学时候乔旭升没给够你生活费吗？”
顾黎月愣了一下，“够了呀，怎么了？”
厉景川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菜报得这么顺口，以为你勤工俭学在饭店端过盘子。”
顾黎月……
她就不该嘴贱去接厉景川的话！
这家伙除了嘴毒挖苦她，能有什么好话？
她瞪了厉景川一眼，不再理这个嘴毒的家伙，转头摆弄新入手的几套衣服。
“虽然今天逛街花的钱是我的，但是我没你那么小气，喏，这两件是给你买的衬衫。”
厉景川凉凉道，“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顾黎月弯起眼睛，“那倒不用，只要顾总信守承诺，拿到江盛的控制权后，给我十亿和我离婚就好。”
厉景川轻“哼”一声，“去给我冲杯茶。”
顾黎月忙着拆吊牌，“林助理不是在外面，你让他去。”
厉景川筷子顿了顿，“你是打算十亿分林助理一半吗？”
顾黎月动作一顿，站起身，端上虚伪的笑，“去，我马上就去！顾总稍等~”
出了办公室，顾黎月就低声骂起来。
不就出几个破钱，把她当丫鬟一样使唤，等以后她有钱，她非得拿钱甩厉景川脸上，让他给自己提鞋！
没走多远就撞见了林书，林书拿着文件，脚步匆匆，撞见顾黎月礼貌性的跟她问好。
顾黎月叫住他，问，“你们公司茶水间在哪儿？”
“茶水间？”林书愣了一下，试探问，“太太想喝茶？”
“是厉景川要喝，我不知道茶水间在哪儿。”
林书抿起唇。
秘书室有专门负责给厉景川端茶倒水的生活助理，厉景川办公室也装有净水机，顾总干嘛非得让太太跑一趟？
他有些纳闷，但也没有多问，告诉了顾黎月茶水间的位置。
等顾黎月离开，他也转身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敲门进去的时候，厉景川正拿着手机，站在沙发旁边，弯腰拨动着袋子里的衣服。
动作很从容，就是感觉怪怪的。
“怎么了？”
厉景川并未抬头看他，而是拿着手机在比划着什么。
林书说，“您岳父……就是乔旭升乔总，想投资芯创科技，几次三番约芯创的朱总吃饭，朱总知道乔总和您的关系，不好拒绝，就打电话想询问下您的意思。”
芯创科技的创办人朱总是厉景川的学长，T大物理系的博士。
朱总博士毕业后，放弃百强企业的高薪聘请，自己开办了芯创科技，做芯片的自主研发。
当时拉拢来一同创业的都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一群年轻人心怀热血，闷头搞研发，结果公司刚有一点起色，两个核心研发人员就被别的公司以六十万年薪挖走，甚至带走了当时的研究成果。
公司受到重挫，难以为继，走投无路之下，朱总通过同学联系到了厉景川，希望他能出资买下芯创科技。
芯片研发非常烧钱，小企业做不了，大企业看不上投资回报率，所以这个行业纵然有着优越的发展前景，但是商人们愿意碰研发的却很少。
研发若是有突破，带来的经济效益，百倍往上翻，但若是没有突破，可能一年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是打水漂。
厉景川在慎重评估调查后，以三千万的价格买下芯创科技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成了芯创的实际控股人。
与此同时又高薪招揽了不少业内人才，扩大了整个实验室的规模，今年年初，芯创科技实现了突破性进展，不少商人嗅到商机的味道，纷纷抛出了橄榄枝。
不过这些商人都算是同行，商业嗅觉十分灵敏，知道也不奇怪。
但乔旭升一个搞低端电器的，怎么会知道这个？
“他想投资多少？”
厉景川拍下一张照片，似乎不太满意，又重新调整角度。
“他跟朱总透底，说至少八千万。”
厉景川动作一顿，“他公司半年流水也没有八千万，他哪儿来这么多钱？”

第四十四章 吃干抹净玩混蛋
林书摇头，“朱总说乔旭升当时说话的底气非常足，不像是在吹牛，朱总知道他和您的关系，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说和其他股东商量商量。”
厉景川沉吟片刻，“你去查一下乔旭升最近接触了什么人，在干些什么事。”
“好，那朱总那边？”
“让他继续安心搞研究，我会派其他人处理。”
“是。”
林书汇报完工作，刚要离开，厉景川又叫住他，“先别走。”
林书一愣。
厉景川淡淡道，“会拍照吗？”
林书慢半拍道，“……会。”
厉景川把手机递给他，“帮我把这些衣服拍张照，拍好看点。”
林书虽有疑惑，也没有多问，接过厉景川的手机，简单给要拍的物品做了个光影构图，就拍了下来。
“顾总，这样行吗？”
厉景川翻看了下，点头，“可以。”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林书脑子还有点懵逼，顾总什么时候对拍照感兴趣了？
与此同时，正在陪着美女拍写真的沈青川手机震了震。
他划开一看，一口水直接喷到了屏幕上。
厉景川给他发了几张新衬衫的图片，但过分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紧接着发来的话。
【你活了快三十年，除了你妈有人给你买过衣服吗？】
【我有。】
沈青川嘴角抽了抽。
炫个屁！
不就是两件破衬衣，谁没穿过一样！
他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想他这些年虽然看似游戏人间，身边来来往往莺莺燕燕那么多，却没一个能长长久久处下去的，更别说给他买什么衬衣了。
那些女人估计连他穿什么号都不知道，分手的时候哭哭啼啼，拿了钱立马扭头翻脸不认人。
越想越觉得郁闷，正好女人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发呆，走过来坐到他怀里，小手在他胸口画着圈。
“你怎么没脱衣服？”
沈青川将她的手扒拉下来，试探说，“明天我生日，你有什么礼物要送我吗？”
女孩儿愣了一下，转而又笑起来，“有啊，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沈青川内心立马舒坦起来。
老子也是有人送礼物的好吗？
但转念一想，妈的，明天又不是他生日，他就是随口试探一句，女人就说有，这不明摆着根本就不知道他哪天生日？
沈青川心中郁闷，面上不动声色地问，“你准备了什么？”
女孩儿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口，然后轻轻挑开浴巾，语气暧昧道，“我把自己送给你。”
沈青川……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将女孩儿从腿上推了下去，起身缓缓系上扣子，淡淡道，“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女孩儿皱起眉，“我都这样了，你要走？”
沈青川瞥了她一眼，“还有，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到此为止吧。”
女孩儿终于变了脸，裹上浴巾，咬牙切齿骂道，“沈青川，你个王八蛋！吃干抹净你就玩混蛋，你还是个人吗？”
沈青川轻嗤一声，“你情我愿的事儿，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说着签下一张支票，塞进她浴巾里，“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怜香惜玉，这个算给你的补偿。”
女孩儿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将支票收起来，还不忘骂沈青川，“渣男！王八蛋！你早晚要遭报应！”
沈青川似乎毫不意外，耸耸肩，转身离开。
————
厉景川吃完饭又去开会去了，顾黎月本来想走，但是厉景川说一会儿要带她去做造型，要是到时间找不到她，离婚别想分一分钱。
没办法，自从签了那个协议，顾黎月就被那十个亿拿捏得死死的，只能老实在办公室等他。
厉景川的办公室真的太单调了，除了办公桌，沙发就是书架，而且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
那一排书架上放的书，将近一半都是纯英文，剩下的一半几乎都是专业书籍，中间偶尔夹杂几本别的书，居然还是四大名著，和二十四史之类的书。
连一本能娱乐的小说都没有。
顾黎月找了一圈，最后拿了一本《资治通鉴》抱着去沙发上消遣时间去了。
等她翻开书，人就懵了。
这书竟然没有对照翻译，满篇的文言文，瞬间把她拉到中学时代。
一页读完，脑子里只剩下“之乎者也”几个字。
厉景川简直有毒！
顾黎月干脆合上书，玩起手机来。
结果这一玩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骂上了热搜。
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点开。
热搜词条是#日暮繁星
碰瓷#
原来是《封神》官宣了妲己的配音演员，乔可欣的粉丝在官宣微博下面刷屏，引起了游戏粉丝的强烈不满，双方撕起架来。
随后有个营销号发微博说，《封神》的妲己原定的配音是CV圈很火的一个声优，前段时间刚给一部大爆剧配过音，都要签合同了，被某个正在势头的流量小花截了胡。
这微博指向性太强了，妲己官宣的配音不就是姚可欣，而CV圈目前正火，且刚刚给一部大爆剧配音的不就是日暮繁星？
这下新仇旧怨，双方粉丝撕得不可开交。
半个小时后，姚可欣转发了《封神》官宣的那条微博，并配文：很荣幸参与《封神》的配音工作，因为我本身不是专业学配音的，试音的时候心里一直非常忐忑，好在呈现出的效果导演非常满意，一次就过了。我是妲己的配音演员姚可欣，6月6日，手游《封神》上线，敬请期待。
就这么一番茶里茶气的发言，把祸水全引到了顾黎月这边。
按姚可欣的意思，她是通过试音争取到的这个角色，是《封神》的后期导演钦点的，不存在截胡一说。
那之前那个营销号，就涉嫌造谣，而谁是这起谣言的既得利益者？肯定是被推上热搜的日暮繁星。
姚可欣的粉丝闻讯而来，把她最新一条微博骂到了几万条评论。
“想红想疯了吧？一天不带你姚姐能死是不是？”
“蹭尼玛的热度！碰瓷碰上瘾了是不是？”
“没见过一个配音演员像你戏这么多，那么想红出道呗，自己演戏，让我们看看第一御姐音到底长啥模样？”
“她敢吗？她要是露脸，还不得把她那帮男粉吓死，但凡有几分姿色，她会舍得躲幕后？”

第四十五章 又婊又茶
这些都算是委婉了些，另外一些，要么是咒她不得好死，要么就是生殖器满屏飞，不堪入目。
顾黎月的血压一下子就飙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满嘴谎话，婊里婊气的人？
厉景川这个狗男人，做生意那么厉害，找女人怎么跟眼瞎了一样？
越往下翻，越来气，她忍不住给唐笑笑发短信。
“你说，姚可欣到底有什么优点，值得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唐笑笑改剧本改得昏天暗地，看见顾黎月的短信，想也没想道，“谁家狗不惦记大粪？”
顾黎月……
这话无礼中又透着那么一点道理，顿时让顾黎月舒坦了几分。
既然姚可欣先挑事儿，那就别怪她下手狠。
不就是玩婊玩茶吗，谁不会？
老娘不发威，还真以为我好欺负！
十分钟，顾黎月发了一条录音，配文：感谢大家的关注，我确实有参加过《封神》的配音，但是遗憾落选，所以并不像网传那样签了合约，这一点我要跟大家澄清一下。《封神》的制作团队是我见过最专业负责的团队，他们所选的角色也一定是经过认真而专业的考量，我非常尊重他们的选择，也期待能和《封神》有下一次的合作机会。另外，请大家多多支持@姚可欣，她是我见过最努力的女演员，只是有点遗憾没能在试音那天见到她。还有就是，我知道有些粉丝对我没有配妲己觉得很遗憾，所以我就把试音的那段放出来，大家随便听听，娱乐娱乐，散会吧~
她放的那段录音，正是她当时在凌宇试音的音频。
她自己有试音时候录音对比的习惯，并且也是征求过导演同意的。
放出来的，正好是官宣的片段里，姚可欣配的那段音频。
吐字清晰，情绪到位，气息过渡自然。
未精修音的状态，都比姚可欣的精修版好上不止一个档次，若说是导演试过两个人，选了姚可欣，那简直是把大众智商按地上摩擦。
任何一个听过两版配音的人，都不会昧着良心说姚可欣的更好，实在是差太远了。
日暮繁星一开口，就高下立现。
单看她发的那段文字，其实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配合着这段音频，那简直是把嘲讽值拉满了。
很快就有人解读出那段微博透出的几条信息。
①日暮繁星去试音了，且导演非常满意（视频有透露）
②试音那天姚可欣并没有到场，所以姚可欣说的参加试音是假。
③两段配音相比，日暮繁星的更专业，但是最后定的却是姚可欣，明显是资源咖掠夺资源。
然后，更反转的一幕来了，《封神》的官方账号居然点赞了那条解读的微博！
好家伙，这是什么操作？制作方带头站队，痛击队友？
姚可欣一下子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嘴毒的网友，直接喊她“内娱第一婊”，又当又立！
《封神》官博跟着这起事故，一小时涨粉几十万，霸占八条热搜，不花一分钱，达到了千万级的营销效果，沈青川嘴都笑裂了。
以前怎么没觉得厉景川他老婆这么有意思呢？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她在厉景川面前掉马后，厉景川的表情了。
姚可欣这边却遭了大殃，她是这一两年内火起来的，刚一出道，资源就非常好。
蛋糕就那么大，她吃得多了，自然要分割属于别人的蛋糕，同类型同路线的演员对她深恶痛绝，偏偏姚可欣的团队又极其嚣张，买热搜不是拉踩就是艳压。
上次追尾事故的时候，她霸占热搜炒作的事就让人非常反感，结果没消停几天，又闹出这种事，激的大家群嘲，粉丝控评都控不住。
姚可欣气得想骂人，还是被经纪人劝住，把评论关了，一点点压热搜。
顾黎月撒完气，就觉得舒坦不少，看时间还早，干脆在躺沙发上眯了起来。
狗男人还真是会享受，这沙发也太软了，办公室温度也适宜，空气似乎都比外面清新几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像是踩在棉花上，浑身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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