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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溪把星煦传媒所有存在可疑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身为第三方的季白也都全程一丝不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今天谢谢季律的到来，非常感谢。”
会议结束，方闻溪也只是礼貌的说了这句话。
全程都没有多余的眼神看向男人。
出了会议室后，方闻溪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放好东西后，正要去洗手间。
就在走廊上被一双手抓走了，方闻溪正要开口喊救命，看清来人后才收了嘴。
“季白，你到底要干什么？”
工作外的季白俨然换了一副模样。
他盯着女人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这样的眼神让方闻溪感到陌生。
她急促的想走，手上来自男人的力度加了一些，接着就响起男人的声音。
“怎么，现在不装做不认识我了？”
方闻溪好看的眉毛微蹙：“放开。”
“我要是不放会怎么样？”不知为何，季白有一种别样的想法，他就是想要看看从前温顺，听自己话的那个小猫咪，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会唬人的狮子。
好奇心作祟，他的嘴就要下意识的靠近方闻溪，越来越近。
方闻溪是真的被气到了，一双杏眸瞬间被染红。
她抬手，一道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季白脸上：“季白，要点脸。”
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疼。
季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方闻溪走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也在自责，他刚刚没想对方闻溪做什么。
只是想要逗她，想看她活泼的模样，而不是那么疏离，那么冷淡的对待自己。
可这次，怕是又适得其反了。

此时，洗手间里。

方闻溪打季白的掌心还在发麻。
一整个下午她都是心不在焉的。
临近下班，收到了陆司昂发来的短信：“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还好吗？”
他拒绝了HG的offer，说是怕见到季白，火大。
方闻溪隐瞒了今天遇到季白的事，不想要陆司昂为自己的事情担忧。
“挺好的。”
电话那头，看着如此简单的三个字，苦涩一笑。
“就连文字，你都不愿意对我多说一个字吗？”
他又开始找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题，简单的聊了几句，很明显的感觉到方闻溪的情绪不高。
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晚上五点半，同事都陆续下了班。
方闻溪是最后一个才出来的，一是为了整理一些资料，再就是，她不喜欢和同事相处，所以能够避免，就尽量避免。
等她下班的时候，已经磨磨蹭蹭到了六点。
天空还开始乌云滚滚。
方闻溪看了看天，抿了抿唇：“陵城的夏天还是这样，变幻莫测。”
她看了看时间，下了地铁也是还要走一段路，万一下雨就真的会被淋了，所以打算去路边拦个的士，兴许还能够在下雨前就到家。
这样想着，方闻溪正要跑到路边拦车。
这时，一辆熟悉的奥迪挡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被里面的人摇下，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
方闻溪有些意外：“学长，你怎么来了？”

======第20章======
陆司昂冲她笑了笑：“刚好在附近有点事，就顺便来接你了。”
要是不这么说，按照方闻溪的性格，他知道她是不会麻烦他送她的。
听到男人的回答，方闻溪也没有迟疑，径直坐上了车。
陆司昂贴心的调好了空调。
车子启动，穿梭在人流中。
不知道是不是方闻溪的错觉，总觉得刚刚经过人流时，从后视镜里闪过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甩了甩头，一定是眼花。
不远处，季白摘下了墨镜。
一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刚刚就差一步，只是一步，他就可以送方闻溪回家了。
明明自己都抛开了所有的工作，在HG大厦外等了方闻溪一整个下午，就是为了给她好好道歉，然后送她回家。
可是所有的计划，都在陆司昂出现的那一刻，打乱了。
他刚刚甚至在祈祷老天爷：“不要让方闻溪上车，不要让方闻溪上车。”
可是希望有多强烈，现实就有多残酷。
方闻溪还是上了别的男人的车，跟着别人走了。
可季白还是不想放弃，短暂的失落过后，就跟上了前面的车，哪怕只是在身后默默的送她回家，他也愿意。
车上，方闻溪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方闻溪瞬间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羞红了脸。
陆司昂并没有耻笑，只是说：“闻溪，我今天在外忙了一天，你知道的，我有胃病，你赔我吃个饭吧。”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体贴，总是会站在她的角度考虑。
她知道他当然不是自己饿了，只是因为自己饿了。
“好，你找个地方吧，我请学长，算是来接我的车费了。”
“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谁都没有拆穿这个谎言，都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话。
两人最终来到了一家茶港港式茶餐厅前。
下了车，乌云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天又晴了。”方闻溪突然有感悟的来了这么一句。
她本来还担心陆司昂会觉得自己很没有原有，不料，马上就得到了陆司昂的就回复。
“是啊，晴了，就像所有事情都会明朗一样。”
陆司昂总是能够抓捕到方闻溪的不开心，哪怕只是一丁点，他都会注意到。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自己都不能接受。
“方闻溪，你可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等陆司昂停好车后，两人一起走进了餐厅。
既然说了请客，方闻溪就把餐单交给了陆司昂，男人也没有推脱。
他要是再推脱过去，这餐饭就不知道是啥时候能吃上了。
“荔湾艇仔粥、蛋煎鲜虾饺、贵妃奶黄包、豉汁蒸凤爪……”
他陆续报了很多菜名，里面有一大部分都是方闻溪爱吃的。
方闻溪发现了这点，心里暖暖的。
虽然夏日的天很热，但是吃到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是一件是很开心的事。
他了解她，没有带她去西餐厅，而是来了这里，就是一直都记得她说很怀念这里的味道。
等食物上齐后，方闻溪就迫不及待的动筷了。
陆司昂没有吃多少，因为他其实等下晚上还有个应酬，得空着点肚子。
他只是时不时的给方闻溪夹菜，或者是倒水。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孤单影只的季白眼里，就是一副好男友的样子。
他捏着水杯的手，逐渐收紧，周围爆发出冰冷的气息。
服务员都被吓到了，颤抖着开口：“先生，你需要点什么？”
季白连菜单都没有看，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第一次负气般的说：“后面那桌上的所有，都给我来一遍！”

======第21章======
服务员顺着季白的手指望过去。
眼里都是诧异，再度开口：“先生，您确定您要一个人点那么多。”
话里的意思就是再说：“您吃的完吗？”
可季白黑眸凝望着服务员，把这个年轻的服务员吓得立马收好菜单就走。
“稍等，马上就给您上菜。”
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一直到后厨都是心悸的，她看着同事，不由的抱怨道：“人真的不可貌相，长得那么帅，脾气那么差，是我也不会选择他。”
领班制止了她：“不要随意讨论客人的隐私。”
很显然，菜上了满满一桌。
但是季白却并没有一点胃口，只是简单的尝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另一个桌上，方闻溪吃的很尽兴。
当胃里得到满足后，不开心的事情自然也就忘记了。
陆司昂将纸巾递给她。
“谢谢。”方闻溪擦好了嘴。
陆司昂看着对面坐着的方闻溪，温柔的开口：“说吧，今天到底怎么了？”
方闻溪有瞬间的尴尬，她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的，没想到还是被对方看了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最后，在经过自己的思想斗争后，方闻溪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有点棘手。”
如果可以，她不想提起季白，这样他就能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
就像在斯坦福的那六年一样。
这样拙劣的理由，方闻溪不敢保证陆司昂会信。
但是她实在不想再提起那个男人，现在的她只想要好好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闭上眼睛，睡一觉。
看着女人闪躲的眼神，陆司昂知道女人对他撒了慌。
但是方闻溪不愿意说的话，陆司昂向来是绝对不强迫的，他不想看到她难过，只希望她开心。
只是，他自己很难过，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方闻溪不像当初在国外时那样，什么都跟他倾诉。
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希望两人之间六年的感情并没有变。
陆司昂极力的压下内心的不安，沉声回：“以后工作上的事，可以跟我说，别忘了咱们可是一个专业。”
方闻溪这才想起来问：“你呢？拒绝了HG的offer后，打算去哪家公司？”
面对女人的关心，陆司昂觉得暖暖的。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男人不就是要打拼的。”
方闻溪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本来说好了这餐是自己请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司昂早就把账结了。
“哪有男士需要女人付款的。”
方闻溪抿了抿唇：“下次别这样了，说好了我请你就是我请你。”
陆司昂知道方闻溪是真的有点生气，立马换了一副语气。
手搭在女人的肩上，推着她往外走：“好好好，以后一定让你请我。”
方闻溪无奈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回到家后，她才换好鞋，门铃就响了。
方闻溪以为是陆司昂刚刚是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或者是掉了什么东西。
也就没有看猫眼，就开了门。
门一打开，站着的却是白天将自己禁锢在走廊里的季白！

======第22章======
方闻溪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季白早就想到了女人的举动，所以早就用脚抵在了门口。
她眉头紧皱，想到了如果用力关门后，说不定还要跟季白有更多牵扯的后果，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季白捕捉到了这一点的不忍心，试探性的开口：“闻溪，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就在他以为这次还是会被她严肃拒绝时，方闻溪却只是退到了一旁。
“进来吧。”
有些事，或许自己是应该给自己一个答案，也要画一个句号。
这样才能过新的生活。
就像那个为自己而来的陆司昂说的一样：“去过属于我的生活。”
而那种生活里，不该有季白！
季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欣喜若狂，进了屋。
他打量着这个不算大但特别温馨整洁的屋子，想要通过房子里的布置，捕捉到如今方闻溪的喜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欣喜。
过了一会，方闻溪从厨房端着一杯热水出来，放到茶几上。
“刚回来，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茶。”
季白端起热水就是一大口：“没关系，我很喜欢喝热水，热水治百病……”
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烫到了。
“咳咳咳……”
看着男人瞬间烫得脸红的模样，方闻溪神色不明。
不知道为什么六年不见，季白好像比以前蠢了？
季白看着方闻溪的笑颜，不由的说道：“几年不见，你好像不爱笑了。”
话音刚落，方闻溪没有说话。
初夏的夜晚，月高风轻，天上繁星似锦，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躺在青色的天空之上。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季白本想打破沉默。
“季白，其实我很感谢你。”
方闻溪突然开口，她起身走到阳台，季白也跟在了后面。
他有点心慌，刚才女人的那句感谢，他听见了，但是却并不高兴，因为他有一种方闻溪在跟自己告别的感觉。
月亮爬上了天空，方闻溪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开始继续说：“刚到方家的时候，我很害怕，我害怕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是真的不喜欢我。”
她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那时候，我很无助，幸好那时你的出现，拯救了我，你是那样的美好，就像是一束光一样照亮着我黑暗的人生。”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应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对你不一样了。”
季白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方闻溪始终还是继续说着：“曾经我以为你对我的好也是不一样的，曾经我以为只有让自己变得优秀了，就会配得上你，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
方闻溪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苦涩说着：“你知道吗？其实那天你在办公室里和别人的对话，我听到了，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所有对我的都是因为对我爸的嘱咐，不是真心的。”
“那天，我真的很难过。”
“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不怪你，没有谁规定一定要对我好，况且你也真的帮了我很多，所以我还是感谢你的。”
季白掌心捏成了拳，他很想冲上前抱住这个在冷风中单薄的女人，无数次的将手握拳又放下。
可是现在的自己，找不到理由，该怎么去拥抱她。
紧接着，又响起一道让他心碎的话。
“后来我尝试着去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可是你却拒绝了我！”
“你知道吗？冬天的江水真的很冷，很冷。”

======第23章======
那天，我以为自己都要死了。
可我却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方闻溪转头看着男人：“其实你知道吗？后来我去找过你的。”
她在笑，只是笑容是那么的凄楚，“可笑吧。”
“明明被你伤得伤痕累累，那时候的我却还是喜欢着你，却还是想要再看你一眼，只是你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走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方闻溪一字一句说着上辈子的那些经历。
季白想解释，却无从辩解。
方闻溪口中的所有，有他知道的，有他不知道的，却都是事实，他懊恼也不可改变。
年少的青春，总要有个结尾，才能画上句号。
方闻溪继续开口：“所以我放过我自己了，也希望你能放过我。”
她闭上了眼睛，再次抬眼时，眼里是一片清澈，就连回国时看向他的那一丝怨恨都没有了。
季白心慌得厉害，他等不了。
在女人开口说话前，他说出了埋藏在心中的秘密。
“我喜欢你。”
起风了。
风吹过方闻溪的耳畔，带来一丝热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的男人的告白。
是那样的真实又是那样的不真实。
但不管是上辈子的方闻溪，还是这辈子的她都无法相信。
季白带给她太多伤痛，她怕那种心痛的感觉，也怕得到后再失去。
季白全程都集中精力看着面前的女人，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慌得更厉害了，颤抖着双手抱着女人的肩，卑微的说着：“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十八岁的季白不懂得珍惜方闻溪，但是25岁的季白已经懂得怎么去爱心爱的女孩。”
男人的眼神是那样的柔情，任何一个女生看到都会感动。
可是，方闻溪不能。
她害怕赌输，因为她只有自己，没有依靠。
再输一次，她未必还有重来的机会。
输不起，也不能输。
如果既然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结果，那么她宁愿选择放弃，一开始就没有拥有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白的心都紧张到了嗓子眼。
方闻溪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将男人的手轻轻的放了下去。
季白明白，下一秒，她就要拒绝自己了。
不，他不要，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再次重逢，他不想放弃。
他自欺欺人的对着女人继续说着对未来的规划。
“闻溪，你知道吗？”
他不等女人回答，就只顾自地答：“其实，早在国外的时候，我就开始做律师了，也存了一笔钱。”
季白嘴上始终带着笑意：“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喜欢香樟树吗？我现在有能力了，你不用住在方家，我可以给你一个家，院子里就种你最喜欢的香樟树，虽然一开始只是一个小树，但是经过我们的共同照顾，一定会章程大树，我们可以夏天一起在树下乘凉，对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养猫，你不是最喜欢猫咪了吗？我也喜欢。”
“你看，你说的我都记得，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对不对，你不要放弃喜欢我好不好？”
“是啊，一切都很美好。”
看着女人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季白有一丝的放松。
可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话，将他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可我已经不是十六岁的方闻溪了，我们……回不去了。”

======第24章======
风刮的更厉害了。
甚至都刮伤了眼睛，眼睛涩涩的，让人睁不开。
季白眼尾红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问出这句话。
方闻溪本想拒绝，但是又不忍心看到男人颓废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永不联系的朋友，也是朋友。
从方闻溪家里出来。
季白并没有马上离开，还是像前一晚盯着楼上的那个方向。
这次他没有抽烟，路上也没有行人对他议论。
可他却比前一晚更难过。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自己的发小顾时川。
季白按下了接通：“兄弟，我电竞比赛赢了，出来喝酒啊。”
“好，地址。”季白沉声的回。
电话那头的顾时川瞬间有点愣住：“你小心，破天荒啊，居然舍得出来了。”
他迅速说了地址，就怕季白会反悔。
宝马在黑夜里穿梭着，车水马龙，离方闻溪的家越来越远。
季白的心也越来越空。
酒吧。
季白不停的喝着闷酒，烦躁的把手机扣在桌上。
顾时川早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这些年，季白和方闻溪的事，他也听说了，想必这次又是因为方闻溪才会这么难过了。
和季白做兄弟这么久，只见过他两次把自己喝得这么厉害。
一次是得知父母离婚，一次就是在国外联系不到了方闻溪。
但是，现在他很好奇，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顾时川走上前，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兄弟，你今天又是怎么了，不像你的作风啊。”
季白一口闷掉了杯里的伏特加：“我找到她了。”
“什么她，哪个她？”刚问出口顾时川就知道他口中说的是谁了。
他替好兄弟高兴：“那你去见她啊，怎么还在这里喝酒。”
这些年，他是看着季白是怎么跑遍全国去找那个女人的。
季白没有回答，只是喝的比之前更急了。
顾时川大概猜到了什么，很同情地看着他：“季白，你就是对那个方闻溪用情太深了，你看我，万花丛中过，半片不沾身。”
这话终于让季白有了反应，但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滚。”
“兄弟，你不是说不喜欢方闻溪吗？那现在你难过个什么劲。”
顾时川就差没说，季白这样是自找的。
谁让他一开始没有看清自己的心，现在后悔又来不及了。
季白烦躁的喝了杯酒，烈酒入喉，那双褐色的桃花眼添了几分红色。
他浑身都写着烦躁。
少年时候的自己的确不懂得珍惜方闻溪。
他以为现在的自己会有机会弥补，毕竟他还是很优秀，完全有能力让方闻溪喜欢上自己。
所以他自欺欺人的这样想着，等着方闻溪看到他的好，重新回到他身边。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
他骄傲的以为能够得到方闻溪，可是方闻溪早就不喜欢他了，彻底将他放下了。
季白明白，这次，自己是彻底失去了心爱的姑娘。
方闻溪在阳台上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在他的心口上扎。
遍体鳞伤！

======第25章======
桌上的酒空了一瓶又一瓶。
“这样，兄弟。”顾时川观察着季白的脸色。
“你难得来一趟酒吧，不如我给你点几个妹妹，你说不定就能把那个方闻溪忘掉了。”
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已。
季白会答应才是见了鬼。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给他们抛媚眼的女孩子，不说上百，也有几十，季白正眼都没看。
果然，季白又骂了一声：“滚。”
顾时川并没有生气，脸上笑嘻嘻的，就是要这样才对。
把他骂一顿，出出气也好啊，就是别憋着。
季白喝了三瓶酒，心里的那口闷气终于散了一点。
“兄弟，咱们今晚不醉不归，我陪你醉。”顾时川拿出了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要知道他今天可是获得本市电竞比赛的冠军，是多么只得高兴的一件事，可不得喝点酒庆祝一下。
季白瞅他一眼：“谁跟你不醉不归。”
他站起来，拿起外套搭在臂弯里，顾时川忙问：“季白，你干什么去？”
“回家。”
季白吐出一口浊气。
顾时川眼睛都瞪圆了：“不是吧，今天是我的庆功宴呢，你说过来陪我庆祝，现在就要走。”
季白懒得理他，只回了一句：“你自己玩，全记我账上。”
什么叫记他账上，我堂堂七尺男儿，像是没钱的人吗？
“季白，你站住，陪我喝酒，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要回去找方闻溪，她都拒绝你了。”
要是还去找那女人，那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啊。
“所以呢？”
顾时川顿了顿：“所以，你还是不死心？”
季白回头：“我像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话落，也不等顾时川回答，就打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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