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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峰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不可置信地夺过照片，盯着几乎眼眶充血。
“不可能！这肯定是你用软件合成的！”
鹿妍惜毫无畏惧之意，轻扯嘴角：“你完全可以去做鉴定。”
“你以为我不会去做吗？”霍峰面色铁青怒斥，说着就要招来助理。
而就在这时，傅绍洁出声阻止了他：“照片是真的。”
话是朝霍峰说的，可他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鹿妍惜，试图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不对劲来。
可鹿妍惜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就如昨天一样，她看他的眼神跟看在场所有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傅绍洁眼底黯然，收回目光。
“霍小姐说的是真的，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可霍小姐并不是她。”
他昨天让助理查到这张照片时，第一反应也是假的！
然而，鉴定结果明确告诉他，照片没有任何合成技术！
并且除了这张照片之外，她们还有很多类似的合照。

这场质疑闹剧，就此落幕。

过了两个小时后。
关于鹿妍惜上任的董事会结束。
鹿妍惜走在最后，踏出会议室的门，再度撞上傅绍洁。
他就在外面足足等了她两个小时。
鹿妍惜稍显诧异挑眉，“傅总还有事吗？”
“霍小姐，我想再跟你确认最后一件事。”
傅绍洁眸色深沉，似乎有些不想面对，半晌才问：“鹿妍惜她真的……”
听见这话，鹿妍惜心下了然。
她眸中有泪光闪过，轻扯嘴角回答——
“傅总不是查到了吗？她已经死了。”

第16章
“车祸，当场身亡。”
鹿妍惜轻声补充。
亲耳听到确认的话，傅绍洁僵在原地。
而后，鹿妍惜看见他眸中露出一抹类似痛苦的情绪，没能看清，很快被他掩盖过去。
“霍小姐，抱歉，打扰你了。”
他没再多问什么，哑声道别离开。
鹿妍惜静静定在门口，视线落在他离去的方向。
忽地记起他离开前的那抹神色……
痛苦？
她心下微沉，眉头蹙起。
听到自己死了的消息，傅绍洁会痛苦吗？
不可能的，大抵是她看错了。
意识到这点，鹿妍惜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随后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
如果不是林项西给她打电话说来接她下班，她都没能意识到时间已经到这个点了。
“大小姐，你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的，胃病不找你找谁？”林项西在电话那头笑着取笑她。
他不提还好，一提鹿妍惜就还真感受到胃部正在隐隐作痛。
“乌鸦嘴。”鹿妍惜没忍住骂他一句。
听见这话，林项西音色中的调侃收敛下来，“你真犯胃病了？”
“是，谁让你林大少爷的嘴开了光呢？”鹿妍惜叹口气，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起身，“我下楼了，如果让我看见你又开机车过来的，我真的会杀了你。”
“放心！我的宝贝可不轻易出街！”林项西轻笑回答。
鹿妍惜没再跟他多聊，很快挂断电话，进了电梯。
胃部的疼痛感逐渐加深，她靠在电梯边缘，不觉拧起眉头。
总裁专属电梯一路畅通无阻。
走出霍氏。
鹿妍惜一眼就看见了停在前方的亮眼红色跑车。
这么骚包的颜色，也只有林项西爱。
不过等她走近时，才发现车里空无一人，林项西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鹿妍惜忍着胃部的疼痛，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抬眼正好看见林项西大步朝这边跑过来，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又去做……”
鹿妍惜的话说到一半，在看见他将手中的东西递上来时戛然而止。
两个塑料袋，一个装着热的关东煮，一个装着胃药。
“别????急着骂我！先把你胃痛解决了再说！”林项西由于跑得急，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喘，但他语气云淡风轻，好似做这事不过举手之劳，没有丝毫紧张之意。
鹿妍惜捂住胃部的手稍稍松开，心头流过一阵暖意，她接过来，真心实意道了一句：“谢谢。”
跑车上路。
向来喜欢开快车的林项西，此刻车速放缓，平稳行驶。
他轻瞥一眼副驾驶的鹿妍惜，见她脸色好转这才重新扬起笑意：“周末你是不是就得回霍家了？”
鹿妍惜“嗯”了一声，斜眼看他：“别光顾着我，你呢？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就现在的线索来看，霍家那几位都有足够的动机，但最有可能的或许是……”
说到这里，林项西眸色闪过一丝沉痛，有些说不出口。
见状，鹿妍惜眼眸微眯，很快意会过来，替他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霍盛华。”
霍瑶的亲生父亲。
车内两人沉默下来。
“如果最后真的是他，你打算怎么办？”林项西沉声问。
鹿妍惜将目光落在车外，一瞬变得冰冷。
“按原计划行事。”

第17章
霍氏内部关系错杂繁乱。
老爷子一共三儿两女，霍家几兄妹明争暗斗好几年。
霍瑶的母亲跟霍家长子霍盛华结婚生下霍瑶后，被医生说不能再次生育，霍盛华就立马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离婚后，霍母带着霍瑶定居国外，霍盛华想让私生子认祖归宗，好在老爷子刚正不阿，说什么都不让私生子进门，只认霍瑶一个孙女。
由于内斗不停，老爷子年纪也渐渐大了，霍氏开始逐渐走下坡路。
老爷子中风倒下后，开始在小辈中挑选继承人，可惜几兄妹认为他大限将近，对他态度愈发差劲，没有一个人通过他的考验。
心灰意冷过后，老爷子最终选定了远在国外的霍瑶。
早在正式公布之前，老爷子已经拟好了继承书。
然而，也不知道霍家那几位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消息，自那以后，便开始策划要对霍瑶下手。
这其中，甚至包括霍瑶的亲生父亲，霍盛华。
同时他也是动机最大的一个，按照世家的传统家世继承，长子是接任霍氏的最佳人选，他在公司的支持率也最高。
再加上私生子那事，他对霍瑶这个女儿早已没了任何感情。
那几年，霍瑶连续遭受不同程度的袭击事件。
最后那次，肇事者的目标确实是霍瑶，可是却认错了人，将鹿妍惜认作是霍瑶。
那辆车是朝着鹿妍惜冲去的。
是霍瑶推开了她，代替她死去。
之所以说代替……
是因为那天，也正是鹿妍惜前世的死期！
“颜颜，我很庆幸，能救下你……”
霍瑶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在怕她内疚。
回忆起那天马路上刺眼夺目的鲜红，鹿妍惜心脏仿若被人用手狠狠攥紧，疼得厉害。
饶是如此，她始终认为，霍瑶是替她死去的。
六月十六日。
前世她死在这一天，今生霍瑶替她死在这一天。
这一天，成为了她梦魇的日子。
如果不是为了霍瑶，她永远都不可能重新踏入S城。
她痛苦地闭上眼。
林项西很敏锐感受到她情绪的不对劲，轻声开口：“不是你的错，不要活在内疚中，霍瑶不会想看见你陷入痛苦中的。”
他正经说话时的语气很稳重，奇妙地带着能安抚人心的效果。
鹿妍惜长长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
但想到凶手可能是霍瑶的亲生父亲，心底依旧不太好受，她替霍瑶心寒。
在霍瑶的房间里，还将年幼时父亲送的公主裙好好保管着……
豪门世家的亲情最为廉价。
鹿妍惜浅浅勾出一抹笑，两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一周后。
鹿妍惜正式搬进霍家。
霍宅是延续了几百年的传统建筑风格，占地面积足足两百平，前院小桥流水，大厅摆着上好的金丝楠木家具，墙上挂着的是每一幅古画古字都是价值连城的真迹。
霍老爷子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坐上轮椅，正在最前方。
“爷爷！我回来了！”
鹿妍惜将行李交给佣人，大步朝老爷子身边走去。
老爷子待她向来和蔼可亲，关心她道：“瑶瑶，这两天进公司，很累吧？”
“爷爷，不累的。”鹿妍惜脸上也难得露出些许真心笑意来。
就当她是替霍瑶好好孝敬老爷子了。
爷孙两寒暄聊了半天，霍家其他人才姗姗来迟。
霍家五兄妹分别在成家后搬离老宅，除了过年过节，鲜少会全部聚在一起。
因此偌大的霍氏老宅，在平时就只有霍老爷子住着。
鹿妍惜接手霍氏后，其中的必要条件就是要求她守着老宅。
随着人渐渐来齐，整个霍家老宅也变得热闹起来。
一家人看似和睦亲密，然而细听就能发现每家人客套话下，全是较量。
霍盛华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恰巧，自从得知“霍瑶”回来后，他就去了外地谈项目。
这一去，就已经是大半个月都没有回S城。
这次家宴，自然也就没能看见他的身影。
鹿妍惜并不着急，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开始吧。”
随着老爷子的一句话，家宴正式开始。
谁料，所有人才刚入座。
霍家门口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18章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傅绍洁的助理，他恭敬有礼站在门口，先是致歉，表示打扰了霍家的家宴。
随后并未啰嗦，直入正题——
“虽然有些冒昧，我想能否请霍小姐去看望一下我们傅总？挺急的。”
确实够冒昧。
不等鹿妍惜回答，霍老爷子沉声先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李助理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总不能当着霍家所有人的面，说傅总因为鹿妍惜的死已经颓废了一个星期，每天黯然神伤关在房间，有点精神失常的前兆了吧？
李助理斟酌片刻，只说：“傅总有些私事想拜托霍小姐，能烦请霍小姐移步单独聊聊吗？”
听见这话，老爷子并没有多问，转而看向身侧的鹿妍惜。
“瑶瑶，你自己决定。”
鹿妍惜看向门口的李助理，知道他也只是替傅家打工的，并想多为难他。
“爷爷，我去听听是怎么回事，马上回来。”
说完，她起身迈步走向大门口。
鹿妍惜神态平静望着面前的李助理，“我想，我应该跟傅总并没有什么私事交集，不知是有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分明跟前夫人一模一样。
可此刻，面前这位霍小姐光是平静望着他，他已经冒起冷汗，压力像是座无形的山落在-他的背上。
如果说之前他跟傅总一样有所怀疑，现在正面对上后，他彻底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前夫人。
意识到这点过后，他接下来的话更难说出口了。
因为站在霍小姐的立场，这个要求实在是过于无理了。
但……
最终，李助理还是硬着头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自从得知鹿妍惜小姐已经去世后，我们傅总伤心过度，已经一周没见人了，整天都关在房间里，借酒浇愁……傅董看不下去，于是想请跟鹿妍惜小姐长得相似的霍小姐您去见见傅总。”
他每说一句，鹿妍惜的眉头就更皱紧一分。
此刻听到的每句话，好像都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傅绍洁。
傅绍洁，因她而伤心？
这件事听起来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然而李助理说得情真意切，看起来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鹿妍惜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让我以鹿妍惜的身份去见他，然后呢？”
“希望您能劝傅总走出来，傅氏和傅家都需要他……”说到最后，李助理在对面注视的目光下，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人家霍小姐刚接手霍氏，霍家的事都忙不过来，无缘无故凭什么要帮傅家？
李助理莫名羞得有些无地自容。
然而下一秒，他听见霍小姐轻声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们。”
李助理欣喜抬头，还未来得及赞叹霍小姐人美心善。
只听见她话音一转又道——
“但我要傅氏城郊地产开发的项目，如何？”
李助理傻眼了，她口中所说的城郊开发是傅氏今年的重点项目，投入资金保守估计有五个亿。
他默默收回霍小姐心善的赞美。
“霍小姐，这件事我个人决定不了。”
“你可以回去请示傅董，只要傅董答应，签完合同我就能去见你们傅总。”
鹿妍惜云淡风轻地朝他笑笑，朝他摊手有送客之意，“那么，希望下次见面时能看见李助理带来让我们双方都满意的消息。”
李助理带着满脸的复杂离开。
而鹿妍惜在原地站了片刻，脑海里不知怎的，回想起那天撞见傅绍洁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意，她双唇紧抿，神色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半晌，她冷冷扯了一抹嘴角。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迟来的深情最为无用。
他如今受过的痛苦根本就不及她当初的万分之一！
这个要求是她故意提出来的。
鹿妍惜并不认为傅氏会真的答应，也没有要跟傅绍洁再扯上任何关系的想法。
提出要傅氏五个亿的项目，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然而，鹿妍惜没有想到。
三天后，李助理竟然真的带着合同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霍小姐，傅董让我转告，傅总就拜托你了。”
鹿妍惜愣了下，还不等她开口。
却听面前的李助理话音一转——
“不过除此之外，傅董还有个条件。”

第19章
霍氏总裁办的玻璃门上映出李助理沉着告知的脸庞。
听完条件内容，鹿妍惜心中诧异，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将李助理递过来的合同沉静翻开，一一过目，最终确认，傅氏是实实在在地让出了这五个亿的项目。
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看来傅绍洁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鹿妍惜将所有的想法掩于眸底深处，唇角莞尔勾了一抹笑，她落下签名，起身朝李助理伸手：“那么，转告傅董，合作愉快！”
最终，鹿妍惜跟李助理约定好去往傅绍洁住处的时间，是当天晚上七点。
她从霍氏下班时，李助理会来接她。
因此处理完工作后，鹿妍惜抽空找林项西，让他不必过来接她。
林项西看似大大咧咧，但在细节上十分敏锐，在他的追问之下，鹿妍惜实话告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若不是听筒没有传来忙音，鹿妍惜几乎要以为已经被挂了电话。
良久过后，林项西沉声告知：“别忘了你之前说的话。”
“放心，这只是一笔交易，我有分寸。”鹿妍惜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林项西不置与否，只轻哼：“你最好是有分寸。”
听着他的话，鹿妍惜轻笑一声，转而难得起了好奇心追问：“不过林项西，身为傅绍洁的好兄弟，你怎么对他如今的情况一点儿都不紧张？”
以鹿妍惜对傅绍洁的了解，他基本上是很少会跟世家子弟聚在一起的。
而上次包厢那种情况，他不仅出席了，还甘愿为林项西的求婚当一回工具人，仅仅是这个程度，已经足够彰显林项西身为朋友在傅绍洁心目中的分量了。
反观林项西，回国后这段时间，似乎就显得有些漠然了。
“看来展小姐对你的前夫还是有点偏心啊，他帮忙拿个戒指就是真心，我对他不闻不问就是冷漠，啧啧，果然新欢还是敌不过旧爱，伤心了！”
林项西却并不正面回答她，恢复成那副不着调的模样，夸张作叹。
每当他是这种态度时，鹿妍惜就知道，他不愿多说，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多问，她转而轻笑打趣：“旧爱能送五个亿的项目给我，不知道林少爷这位新欢能送我什么呢？”
林项西被她一噎，而后叹息接话：“送你去旧爱那里收五个亿。”
鹿妍惜被逗得笑出声来。
随后两人开了几句玩笑话便没再多聊。
只是在挂断电话前，林项西还是认真嘱咐了一句：“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记得联系我，别强撑。”
“好。”
鹿妍惜并未跟他客气，回国后她跟林项西就是最信任的伙伴。
鹿妍惜走出霍氏大楼时，李助理已经如约在楼下等着了。
在车上，李助理向她递来一份资料。
“霍小姐，这是我个人整理的一些我们傅总跟前夫人的资料，您可以先看看。”
鹿妍惜仅仅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不用了。”
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见李助理愣了一瞬，鹿妍惜莞尔解释：“鹿妍惜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关于她的一切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李助理没再多说，明白过来。
难怪他总觉得霍小姐对傅总抱有莫名的敌意，看来她是在为前夫人抱不平。
一路再无言。
鹿妍惜安然坐着，将目光落在车窗外，然而越看，她越觉得熟悉。
这条路……
不正是当初她和傅绍洁的婚房吗？
傅绍洁竟然还一直住在那里？
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但既来之则安之，鹿妍惜的情绪并不会因此而有太大的波动。
到了目的地。
鹿妍惜在李助理的带领下来到门口。
不等李助理主动开门，大门从里骤然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弱柳扶风的姿态，永恒不变的小白裙，楚楚可怜的小白花神态。
正是多年未见的展心晴！

第20章
展心晴神色大骇，猛然后退几步，像是见鬼了似的，半天才缓过神来看向她，不太确定般喊了一声：“姐……姐？”
鹿妍惜并没有应声，冷冷瞥她一眼，然后看向李助理，一副并不认识她的神态。
李助理忙反应过来解释：“展小姐，你认错了，这是霍小姐！”
关于霍家小姐和鹿妍惜长得相似的事情在S城已经人尽皆知。
展心晴忙不迭道歉：“抱歉，霍小姐，您跟我姐姐长得确实很像，我一时认错了。”
“没关系，下次别乱喊姐姐就成。”
鹿妍惜打量她一眼，随后话里有话地回头看向李助理，“我看这情况，我想傅总好像并不需要我的劝解。”
既然展心晴这个女主角都在守着傅绍洁了，按理说，就已经不关自己什么事了。
能救赎傅绍洁带他恢复如常的，不应该是展心晴吗？
鹿妍惜这么想着。
而在她对面的展心晴听见这话，眼里却闪过一丝不解，正要多问时，屋内猛地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展心晴脸色骤然一变，当即回头朝声源方向冲去。
“绍洁！你冷静一点！别这样……”
可下一秒，传来傅绍洁冷冷的怒斥：“别碰我！我不想看见你！”
“绍洁，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展心晴声音哽咽，显然是被他吼得哭了出来。
“我不需要！”傅绍洁语气不耐。
这情况。
显然不像是相亲相爱的男女主。
这是怎么回事？
鹿妍惜心有疑虑，但没给她多想的机会，她人已经被带到了傅绍洁面前。
鼻腔窜入浓切的烈酒味儿。
客厅的地毯上摆着数不清的空酒瓶，刚刚那声清脆的碎裂声来自于掉落在地的玻璃酒杯，碎片四分五裂落在地上。
而傅绍洁……
鹿妍惜猛地怔住，下意识流露出惊诧的神色来。
她从未见过傅绍洁有过这样一面。
他浑身酒味瘫在地毯上，眼神空洞无神，双眼青黑，下巴处长满青色的胡茬，短短一周多他的脸型明显凹陷下去，神色阴郁颓废。
跟她记忆中高高在上的傅氏继承人，判若两人。
鹿妍惜微微动容，心头一时有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直到此刻，她才相信傅绍洁因自己的死而伤心欲绝这件事并非是李助理夸张。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傅绍洁到底是她曾经爱过也恨过两世的人，她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她脸上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掩盖，却正好跟傅绍洁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下一秒，傅绍洁原本空洞的眼里亮起光芒来。
他倏地扔下酒瓶，赤着脚朝她踉跄奔过来。
然后，伸手将她紧紧拥住！
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深深融入他的身体。
“颜颜…是你对吗？你没有死……你还在我身边……”
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声音嘶哑，透着浓切的痛苦。
鹿妍惜的心猛地一沉，不知该如何回应，抬眸正好对上李助理无措的视线，她冷静下来，将那些属于鹿妍惜的神色隐下，眼底一片清明。
“傅总，您喝……”她抬手推在傅绍洁的胸膛，试图将人推开。
然而她的举动换来的是傅绍洁用更大的力道将她拥住，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颜颜，别推开我……”
傅绍洁像只脆弱又可怜的金毛狗，将脑袋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哑声乞求。
鹿妍惜皱起眉头，正要再度推开他。
谁料她的二次推拒彻底惹恼醉酒的傅绍洁。
他赤红着双眼，带着怒气狠狠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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