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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5-22 16:50:59  作者: huangyi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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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小锦茉还是跟着帝文虹去了医院,这次的帝文虹对她并没有过分之举。
到了医院,在问诊室里让医生给她看过,开了注射用药后,便去给锦茉拿药去了。
10岁的锦茉被带着口罩的护士拉着送到一个女医生手里,女医生说,要给小女孩儿打针,要乖乖的。
锦茉等医生给她注射退烧针,却不想昏昏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再次清醒,她换了地方,不再医院问诊室,在一个黑暗到极致的地下室。
腐烂潮湿的味道汹涌而至,没有穷尽的可怕的黑,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要坚强,所以害怕也不能哭。
直到,她看见了下午帮她打过一针的女医生,那个女医生依旧带着口罩。
锦茉想问这是在哪里,10岁的她已经懂得被捆绑了手脚——就是所谓的绑架。
“醒了?”看不清女医生的脸,但她对她极为的轻声细语,她说,“再打一针,再打一针就好了,听话。”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情景,手持注射器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太不正常。
锦茉畏畏缩缩的向后退去,她虽然强撑着不哭,可到底是个孩子,害怕到了极致就会不停的颤抖。
她抖得厉害,女医生却被手按在了她的手臂上,带着塑胶手套的味道让年幼的锦茉忍不住的频频拧眉。
不,她不要给这个奇怪的医生打针!
她不要,不要!
内心叫嚣着,恐惧上升到了极致。
被女医生碰触了手臂,她只觉得被碰倒的地方都僵硬到了极致。
塑胶手套滑腻的触感,带着几乎呛人的味道在她的手臂上轻抚。
年幼的她挣脱不了,最终眼睁睁的看着那闪着森冷寒光的注射针针头刺穿了她的手臂上的皮肤,刺穿了她尚且稚嫩的静脉血血管,也刺穿了她幼童的最终恐惧。
疼!好疼,疼得她几乎要窒息了。
正常的注射打针位置不是在这个地方,从手臂静脉扎进去,疼到极致,也折磨人到极致。
痉挛,幼童柔嫩的身体不停地抽搐,死死地咬着下唇,她想叫‘爸爸’都叫不出来。
10岁的小女孩儿并不知道这恐怖的女医生给她注射的是什么,她只知道注射下去后,她开始大肆眩晕,她觉得像是有人抑制着她的喉咙,呼吸不得仿佛在向死亡靠近。
锦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再次送回到医院的,就像是一场接着一场的梦。再醒来,她却又在医院了,清冷的白炽灯光下,视线模糊,她在问诊室,可怕女医生依旧在,她带着口罩和进来的护士以及帝文虹在说着什么,病床上的锦茉仿佛要死去一般,她动不了,年幼的她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在疯狂肆虐,言语似乎也被限制了,喉咙里根本无法发声。
昏昏沉沉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帝文虹再次带回帝家的。
那晚,她开始发烧,严重的发烧,听后来的向珊说她那晚直接烧成了肺炎。
明明快要止住的轻微发烧竟然突然恶劣到这种程度,不单单是苏佳慧,所有帝家人都是不明白为什么的。
烧到整个人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小女孩儿,她似乎知道是为什么的,在那个恐怖地下室里,那个女医生对她所做的一切,和这样无休止的病痛一定有关。
可是,她发烧到没有意识,怎么会突然说这些。
就这样在一天后,帝文彬匆匆回来却听到小女儿已经救无希望的消息。
帝文彬几近崩溃。
那时,为了救回锦茉,谁都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去思索这样因为一次发烧就丧命的反常。
直到,小女孩儿被救回,在给锦茉看过的医生里说,导致小女孩儿差点丧命应该是和有人在生病期给她注射过大量的吗啡。
吗啡是什么?
恶劣的毒品。
只一点都会让成年人上瘾极致的魔鬼,却给一个小女孩儿注射了过量的。
如若不是那些过分的几乎要女孩儿半条命的中草药,怕是即便救回了她,也要花近半生的功夫戒毒。
这事没完?
帝文彬要查。
他怒到了极致一定要查,查到当初的女医生,却发现对方早在锦茉救治的这一个月中出车祸意外死亡,直接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女儿被害至如此,罪魁祸首却死了。
太便宜她了!
可这死,时机不对,太过蹊跷。
帝文彬要继续查,帝老爷子和老夫人却是不太允许了,老人说既然孩子被救回来,再继续查势必更多人知道,小姑娘还小,幼时被注射过毒品,传出去岂不毁了一个小女孩儿的声誉,终归不好。为了孩子以后长大的名声考虑,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帝文彬知道老爷子和老夫人为了维护帝家声誉是主,保护自己女儿声誉为次,可这番话到底是有些道理,他听进去了。
但是,那次对于带着锦茉去看病的帝文虹他不得不迁怒。如若不是她大意,没有看好孩子,怎么会让这孩子落得如此惨地?
帝文彬和帝文虹算是结下了隔阂的仇,即便平日里帝文彬待帝文虹说话一如既往,可帝家所有人都知帝文彬对帝文虹再不如从前,客气的宛若陌生人。
甚至,连一向说话得体的帝文彬对帝文虹言辞刻薄,犀利,锋芒直指她,甚至两人曾三番两次的在书房大吵大闹过。
亲兄妹成了彻底的陌路人。
10岁的锦茉身体一天天恢复,因为过量中草药,胃彻底坏了,小孩子心里留了阴影,继续不再说话了。
第75章 前尘往事,她的心结
帝文彬因为这次锦茉的事故,他再也不出国,将主要的经营市场放在了国内,直接留在国内谈生意。
闲暇多陪陪女儿,就这样2个月过去,锦茉算是好了的。
直到后来锦茉对帝父说,“那天,是帝姑姑把我送到那个女医生的手里的,姑姑和那医生……”
帝文彬捂了锦茉的最,叫她不要再说,而后直接抱着锦茉,将小姑娘楼进了怀里。
10岁锦茉被爸爸抱着,肩膀上的衣服布料被浸湿了。
她明白爸爸在哭,他不让她看到。
在年长一些,锦茉突然明白了她幼年遭遇的一切,和父亲那日痛哭的泪水。
女医生绑架她,不为钱,不为权的向帝家要挟什么,却单单只要一个小姑娘的命。
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
所以,带锦茉去看医生的帝文虹最是脱不了关系。
但是即便如此,没有证据,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帝文虹委托那医生所做的这一切。
就像锦茉后来偶尔听到帝文彬和帝文虹在书房里大吵的话。
“哥,怀疑是我干的,你也要有证据。这样不清不楚的诬陷我,你怎么做得出来?”
“文虹不是你最好,如若是你,你真是太恶毒,也太恐怖了。”
10岁对锦茉来说像场噩梦。
父亲答应帝老爷子和老夫人不再查下去,原因有三:
一为他女儿的声誉。
二为帝家的声誉。
这最后的原因只是帝文彬最害怕的,他害怕查出帝文虹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亲妹妹。
帝文彬不再查。
此事算是完了,却又像是没完。
10岁的锦茉看到了恐惧,看到了人性的残忍和人性的苦衷和不得已。
那次事件后,留给她的是对注射针的极致畏惧,以及医院的畏惧,还有留下了一个坏掉的胃。
怪毛病就此养成,说她病娇也好,说她矫情也好。
注射针,医院,她还是不敢面对。
所以现在,她站在茶水间门口听到这些女护工议论她的这些个毛病,她也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不奇怪?
习惯了。
小时候上小学,同学们这么觉得她‘娇贵’的;中学了住校,舍友也这么觉着她,大学甚至有人觉得她身体爱出问题是公主病。
“娇贵”,‘公主病’,并不是什么褒义词,反讽,讥讽的意味太深。因为没有人了解过这样一个女孩儿年幼遭受过怎样不为人知的残酷遭遇,所以她们如此说她是非。锦茉都是不听的,更是不在意的,也不会难过。
但是,让她真正觉得难过的是,每一次提及自己的怪毛病总是让她回想起曾经的黑暗的过往。
漆黑腐烂味道的地下室,寒光闪现的针头。
因此,今天本还是好的心情生生被这些护工给扰了,水也不喝了,回到卧室她只坐在床上不动。
帝烨珏上来,一进卧室,只觉得阿茉不对,情绪不对……
今早,他进来没有惹人厌的中草药味,只有新鲜的果蔬味道,让锦茉不是那么排斥他的靠近。
“洗漱吧,完了一起吃早餐。”帝烨珏说这话的同时就要抱她,却被她避开。
“我自己可以。”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下地了。
慢慢地走了两步,像是在对他证明不是自己躲避他不给抱,而是自己真的是可以走了。
帝烨珏看着她向浴室走,也没有再继续反对,跟在后面单是照看着,怕她摔了。
锦茉膝盖上的伤这两天养着,算是大致愈合了,虽然走起来还会痛,可到底是可以下地自己走,再不用依附于别人,她心里舒服多了。
当然,她依附的这个别人只有一个——帝烨珏。
这两天总被他当个孩子一样抱来抱去的,锦茉总归觉得窘迫,心里也觉得怪异。
她和帝烨珏在年龄上是有不小的差距,可是总被他当成孩子对待,也太夸张。
浴室里,锦茉微微失神了一下,与此同时灌满清水的刷牙杯和挤了牙膏的牙刷已经递到了她面前。
想着事情锦茉接过来直接刷牙,可后知后觉,自己又被身旁的人当孩子一样照顾了。
洗脸的时候洗面奶被人提前打开了盖子。
洗手的时候洗手液也被人拿到了手边。
然后,洗完了还没有拿毛巾就被人给强势擦干了。
她是生病用不上力气,不是四肢坏了或不健全。
无奈地看着帮她做这些的人,锦茉说,“我自己可以。”
“嗯,我知道。”他说。
“那为什么总要这样?”
帝烨珏说,“个人爱好。”
锦茉:“……”
又把做这些事情作为个人爱好的麽?
“你不习惯,对吧?”一边给她擦手上的水珠一边问她。
“嗯。”她点头。
将毛巾放回去,他说,“你先生的爱好不多?所以,不习惯的你慢慢适应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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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说话了,帝烨珏取了檀木梳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她,一边帮她梳头,“照顾你是一种惯性,是你先生身体里潜意识的本能反应,所以改不了,戒不掉,阿茉就受着吧。”
这句话,他说得漫不经心甚至带着戏谑哄她的意味,可,锦茉听着总觉得莫名听出了帝烨珏内心的辛酸。
不是最是看不透他了麽?她怎能感知到他的内心。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锦茉这么想着,不去细究帝烨珏说的话。
她知道他言辞不简单,总爱在她面前吸引着她说一些不得不让人心生猜忌的话。可是,锦茉不想猜。
人与人之间相互交流直言不讳,不好么?
但是,她哪里懂帝烨珏的苦衷,帝烨珏对她直言不讳说过的话,她又有几句是当真听进去的呢?
侧旁敲及,含沙射影,是那个男人唯独剩下的和她相处的言语最佳模式。与他妻子交流:
太直白——她太抵触他。
不和她交流——他心生落寞。
于是,他们夫妻间就有了那么多必须要深究才能明白其中道理的话。
只是,感情未达,这时的锦茉还不愿意深究他的话。
锦茉不深究帝烨珏的话,帝烨珏对她的观察可谓是细致入微了,如此强势对她做这些,倒不是他真的是强迫她的因子在作怪。
到底药效还没过去,他见阿茉拿起那把檀木梳的时候,手都是有些不稳的颤抖的,所以才这样事事尽其所能。
小女孩儿任性,总爱勉强自己,她说能自己做,他能信吗?连个梳子都拿不起来。
所以,他要帮,却还要被嫌弃。
难做,太难做。
能照顾好他的帝太太,只有他才能做得来。
正帮着她梳头,却见镜子里,锦茉扶开他了,不给梳?
怎又是恼了?
长发被扎起来,露出白皙如美瓷的脖颈,也露出昨晚他肆意妄为后留下的痕迹。
一晚的时间还没有消退,这么深的痕迹,锦茉看见了怎么能不恼?
所以,在看见后她不仅恼的是留下痕迹的人,还恼着自己刚刚回想起的昨晚睡梦中的错觉。
昨晚睡到一半,半梦半醒间,锦茉是感觉地到有人抱了她入怀的,被人抱着睡,在睡梦里她都想躲开,可是那人的怀抱很温暖,她来不及想,睡得更熟了。
有人唤她,“阿茉。”
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她想睁眼看,但是困意太浓,对方的怀抱很温暖,手指温热,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脸,她躲不开,也不想躲开。
能进这卧室,能上这张床的人,唯独一个。
锦茉心里再清楚不过是谁。
可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依旧睡在床的正中间,四处没有人上来或睡过的痕迹,房门也还是她睡前虚掩着的模样,锦茉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最近被帝烨珏强迫了一次,才做了这样的梦。
可是现下看到自己脖颈处的痕迹,说是梦太过牵强的欺骗自己了。
咬着唇,抬头看向此时镜子里罪魁祸首正浅笑温和的脸,只觉得他是在得意。
有什么好得意的?
锦茉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清水,直接将那捧清水泼向了盥洗池上的镜子,水雾撒上去,镜子花了,看不到她更看不到她身边人的笑脸。
得意什么?让他再得意。
见锦茉如此稚气的行为,帝烨珏只是觉着更想笑,但是不能笑,他不能让她心情更不好。
看着被洒了水的镜子,他只低低斥一声,“淘气。”便到衣帽间给她找衣服去了。
一边找,帝烨珏一边说。
“天凉了,正好以后也一直穿高领的,露不出来,也方便。”
锦茉,“……”
方便什么?方便他在她脖颈间肆意妄为?
说是给她找衣服,衣服找好了的同时,帝烨珏手里也给自己找了一件。
“别担心,换好了就没人看得到了,换吧。”
说这话的同时,站在锦茉面前的男人没有丝毫忌讳得开始脱衣服,锦茉惊愕,急忙转过身去。
换衣服也要一起?
她只觉得无语。
身后又衣服窸窸窣窣落地的声音,他换着,还不忘提醒她,“阿茉,也换吧。”
“……”
她没有这样随便在人面前脱衣服的习惯。
身后的人在换衣服,这样私密是事,她在这儿不舒服,抬脚就要走却一只温热的手臂挽住了腰际。
“阿茉,不换衣服去哪里?”
虽然背对着他,可睡裙棉麻的薄薄质地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身后的人并没有穿好上衣。
被他揽在怀里,那温热的胸膛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很。
锦茉推他,说,“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松了她,帝烨珏穿好了衣服将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来。
见锦茉怀里抱着衣服不说话,帝烨珏的手指在她猝不及防中覆在了她的脖颈上,而后,顺着她脖颈处的痕迹,他轻轻抚摸。
仿佛触电一般,锦茉战栗着瑟缩了一下。
“阿茉,你有我也有。”
俯身,牵着她的手覆着在他的脖颈上,感觉到齿痕的印记。
是锦茉那天在茶园泄愤咬了他的。
第76章 不解气咬回来好不好
“阿茉咬我,我怎么不能咬你?”
他说的理直气壮,她竟然无从反驳了。
“没什么好气恼的,对你留了痕迹,礼尚往来而已。要不然,阿茉不解气,再咬回来好不好?”
“别说。”
尴尬窘迫的厉害,锦茉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说话。
贴着她掌心的唇,灼烫,言语有些模糊却不挡他继续说,“不用和你先生客气,若是阿茉觉得场合不对,我们可以……”
“闭嘴!”彻底恼了。
吻了吻她的掌心,见她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帝烨珏只当她是泄愤了,明明见她早上就情绪不好的,她还想隐忍着。
生着病忍什么,还是小姑娘的样子学别人什么隐忍。他故意惹她,现下发泄出来多好。
“阿茉,换好了衣服出来。”将衣帽间的门关了,帝烨珏长身倚在外,等着她。
锦茉换衣服,有点慢。
帝烨珏知道她身上有伤,不方便,在外面耐心等着。
睡裙退下,锦茉透过衣帽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手臂上,和膝盖上的伤口,一处烫伤,一处玻璃刺伤,伤口都很深,不过好在现在伤口结了痂。
膝盖处留不留疤锦茉不知道,但是手臂上的伤口是留定了的。
那么狰狞的蜿蜒在她近乎病态苍白的手臂上,像是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痛。
她不再是从前的苏锦茉了。
以前的苏锦茉,单纯,快乐,虽然幼年经历坎坷有伤害,但是那一切完全可以被温暖驱逐。她奢望不多,家里有父亲陪着,学校有之诺陪着,她的生活很简单,很满足。
现在的苏锦茉,形容她除了麻木就还剩下麻木。被抛弃,被欺骗,被威胁,被强迫,好情绪被抹杀的无影无踪,坏情绪总能轻易将她萦绕。之前所有她崇奉的信条纷纷碎裂,现实和帝烨珏给她上了残忍的一课,这世上有一种命运,叫做你的命运轻而易举的被别人掌控。
日子不是她想过的日子。
恋人不是她想要走完一生的人。
婚姻成了一纸被契约捆绑的可笑利益书。
所以,现在的她不再是以前的苏锦茉,现在这个心有郁结麻木宛若傀儡的人和以前的苏锦茉相提并论,只会玷污了那个心思纯净的人。
一切的一切破碎不堪,不单单是遍体鳞伤的身,还有分崩离析的心。
她再也做不回自己,再也做不回。
英国,库姆堡,郊区庄园。
端了厨房女佣做的清淡的汤,安琳向二楼宁之诺的房间走去。
门没有锁,是虚掩着的。
安琳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感觉不到里面的人回应,她才说了声,“我进来了。”
房间里很黑,虽然是白天,可因为窗帘被拉得死死地,所以显得光线特别的暗。
摸索着走到窗户旁,将窗帘用制动遥控器慢慢升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很好,随着窗帘慢慢升起,安琳眯着眼,本是挂笑的脸在看到宁之诺床头上悬挂的两幅画后面色变得瞬间煞白。
一个不稳,手里端着的汤摔在了地板上。
在寂静里发出可怕的回响。
床头悬挂着的血色曼珠沙华,那被诅咒了的恶魔之花,太狰狞也太吓人。
苏锦茉,这是苏锦茉画的那幅画。
明明她已经让佣人拿去丢了,怎么会又出现,怎么会?怎么会?
呼吸压抑,安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她想尽一切办法割断宁之诺和苏锦茉的关系,为什么总是割不断?
丢掉的画重新再现,而且还出现在宁之诺的房间里,这一切的发生多像是厄运,逃也逃不掉了。
“索亚!索亚!”
面色惊恐的看着宁之诺悬挂于床头上方的两幅画,安琳疯了一样怒吼着佣人的名字。
“怎么了安琳小姐?”
听到她的尖叫,索亚应声而来,看一向得体的安小姐如此惊慌失措有些不明所以。
“这画,这画不是丢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脸色苍白,背脊僵直,安琳指着墙上的画质问女仆的样子狰狞的厉害。
索亚吓了一大跳,忙战战兢兢地回应,“是,是那日丢画时被宁先生看到,他……他不让我们丢。”
“他不让?”安琳冷笑一声,她早该知道是这样的。
怒火,妒火都在烧,安琳伸手,想要去扯墙上的画,却发现那幅画被人镶了结实的画框,用了钢钉钉在墙壁上,想要拔下来哪有那么容易?
用足了力气,安琳还是扯不下来。
她发了狠,大力地扯画框,可到底是个女人,力气终归不够大,扯不下来只会让安琳更生气,嫉妒的火烧的更旺。
但是扯着扯着,她突然不扯了,因为安琳透过一旁的穿衣镜的镜子看到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
没有往日的姣好明艳的外表,她咬牙切齿地扯着画框的动作,刁蛮忍心不堪入目的像个丑陋的妒妇。
失神一样的松开扯着画框的手,安琳透过镜子伸手抚上自己因为怒气而扭曲狰狞的脸,她怔怔的,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可怕了?
像是全身的力气完全消失了一般,安琳直接瘫坐在地板上,脸色苍白比一般人生病的病容都可怖。
索亚站在一边,明显也被吓到了。
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安琳怒斥了一声,“出去!”她才逃也似的出了阁楼上的这个卧室。
整理了一下自己惊慌错乱的脸色,安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劝诫自己,不就是一幅画麽?现在和宁之诺处在一个屋檐下的可是她,她有什么好怕的,即便没有法律上的结婚证书,可宁安两家的联姻外界都知道了,不能反悔的。
苏锦茉再有能力,她没办法跟自己争!现在的她也根本不够资格和她争!
想到这儿,安琳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她想到自己本来是上楼给宁之诺送汤的,可是他人不在,她的汤又打翻了。
收拾收拾吧,宁之诺爱干净,乱了不好。
将地上打翻的汤收拾了,安琳抬头不经意的望向桌面。
桌上有不同的书,各种中文的外文的还有晦涩难懂的古老拉丁语。宁之诺身体不好,没力气出门的时候他就爱坐在窗前看书。
除了书本,桌上还有点点墨迹,像是墨汁溅出来的。
昨晚他又写毛笔字了?
宁之诺的毛笔字特别好,不论是中规中矩的楷书,还是稍有潇洒的行书,亦或是奔放狂肆的草书。
从大学开始,安琳就知道他写毛笔字写的特别好。
她欣赏他的才华。
这次,安琳低头去看他写的字,却越看越生气。
平铺的宣纸上,什么诗词都没有,只有不断重复的三个字——苏锦茉!
如此长卷轴的纸张,铺开比桌面都大,可宁之诺不仅写满了,而且还写了三四张压在砚台下。
如果安琳认为这就够多了,这就够让她妒火再燃起来,那她就错了。
因为她没看到在书桌下的柜子里关着的宣纸,厚厚的一摞,上面全部写满了‘锦茉’字样的名字。
两年不间断的分离,他对她的思念又岂是在纸张上能表达的完的?
安琳,不再收拾了。
她坐在宁之诺房间的沙发上,怔怔地望着他有心钉在床头的那两幅画。
同样的时间,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
这两幅画由不同的两个人在不同的地点没有任何沟通的画出来,却默契的有太多可怕的相同。
一样的题材:曼珠沙华,即彼岸花。
一样的构图:纸面纵着用,纵向构图。
一样的选材颜料:油画颜料。
甚至画面里的内容画的几乎一模一样,如若自己数安琳不知道这两幅画中的叶子和花瓣是不是都是相同的数目。
可到底还是有不同的,不同在着色。
苏锦茉的画,暗红色为主的调色,血色残阳,整幅画的基调狰狞悲怆,像是人间地狱的象征。
而宁之诺画的,同样是恶魔性质的曼珠沙华,他却用了梦幻温和的蓝紫色着笔,留白颇多像是白云,整幅画基调平缓温和,像是美丽的梦境也像是人们渴望的美好天堂。
人们常说,看画如看人。
安琳是再也赞同不过的,她看着这两幅分别出自苏锦茉和宁之诺之手的画,就像是看到了曾经她对这两个人的认知。
虽然她嫉妒,厌恶苏锦茉,可安琳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苏锦茉和宁之诺太像了,像到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在安琳看,宁之诺和苏锦茉分别是花开的两面,一个心里住着佛,而另一个则心里住着魔。
早在很多年前在A大,刚刚认识宁之诺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身边的小姑娘不简单。
虽然不言不语的,可安琳凭着学法的人的特殊直觉,觉得这小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心有城府,且城府很深。
宁之诺无疑是安琳见过的心思最为纯净的男子,他的优秀,他的坚持,他的付出,点点滴滴皆是光明磊落。
不耍心机,不用手段,即使在当时A大复杂的学生会干部中,宁之诺都是凭借着真才实学一步步走上他该在的A大学生代表,学生会总主席的位置,而后获得他该获得的荣誉。
不与人争夺,不与人抢,仅凭他自己的实力,足以。
和宁之诺相识,就不得不认识苏锦茉,那个乖巧得过分的小姑娘。
论优秀,苏锦茉绝对不差宁之诺分毫。
但是,她的优秀有时是让人厌弃的。
人人都拼尽全力争夺着,名次也好,荣誉也好,苏锦茉摘夺桂冠后并不见她脸上由衷的笑。
这就是她让人生厌的地方,明明她是不喜欢名誉的,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
和安琳一样的很多人拼尽全力都没有得到的名次荣誉,苏锦茉轻松拿到手后又对这样的胜利不以为意。
记得一次,她代表A大和C大,F大多个大学展开学术论文研讨,锦茉最终的选题脱颖而出,赢得了最终的比赛。
第77章 心里住着魔
一个表演系学生,跨专业最终还获了奖,让人觉得惊异和不可思议。
但是A大赢了,到底大家是兴奋高兴的。
可是获奖的那个女孩儿却很平静,她得了那个奖,颁奖大会过后一下台就将所有人都羡慕的荣誉证书塞给了一旁的宁之诺。
宁之诺笑着说,“茉,祝贺你,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锦茉摇摇头,说,“一张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说让我试一试,我就随便找了一篇曾经的论文试了试。”
荣誉证书被随便丢在一边,锦茉直接躺倒在宁之诺的腿上,她说,“我困了。”
领了奖,本该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苏锦茉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看着倒在自己腿上孩子气似的闭着眼的人,宁之诺无奈笑,“睡吧,睡吧。”
安琳当时就坐在他们身后的座位上,想到自己几乎挑灯夜战准备的材料和稿子竟然败给了一个人的随便试一试。
嘲讽,讽刺。
太讽刺!
相比宁之诺的成功,苏锦茉的成功让人厌弃的原因就在这里,前者的宁之诺和安琳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为取得成功努力,并且为了成功做出准备,因为有所付出所以有所得,最终输给宁之诺,他们心服口服。
可是苏锦茉不一样,她随意,她恣意,甚至没有任何的刻意去为了成功做什么努力,可她的成功来的那样漫不经心,那样的容易。
所以,和安琳一样曾经A大有一部分人厌恶苏锦茉。
同样都是有才华的两个人。
宁之诺的才华让人倾慕,让人欣赏。
而,苏锦茉的才华让人喜欢不起来。
没有人比安琳清楚,苏锦茉不是寻常女孩儿,她平静无害的样子一切皆是表象。又或者可以说,她确实是乖巧的,可这样小女孩儿的姿态仅在宁之诺身边时她才显现出来。
对别人,苏锦茉向来不曾客气。
对于总是追求宁之诺的她,苏锦茉何止不客气,简直就是将曾经一个初尝爱慕滋味的女孩子直接推向了无间地狱。
宁之诺是苏锦茉的逆鳞,一旦触及,她心里沉睡的魔就渐渐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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