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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柳一刻都不想在敬安王府多待，施展轻功，飞快地往丞相府赶。
中途，玉柳还买了两个刚出炉的新鲜肉饼，用以证明玉柳的确是出来买早点的。
结果回去的时候，严玄亭已经不在床上了。
玉柳又揣着那两个饼去前厅寻他。
站在穿堂的侧廊尽头，正好瞧见他倚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慵懒地撑着下巴。
那张清贵又俊秀的脸有一大半都隐在阴影里，光影明明暗暗，落在他那一处时，恰好是极暗的颜色，令玉柳不能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只能听到他懒懒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杀了吧。」
接着一个男人惊惶绝望的求救声传来：「相爷，玉柳错了，您饶过玉柳这一次……」
严玄亭低咳两声，叹了口气：「你背叛了玉柳，又伤了玉柳的人，玉柳怎么能饶过你呢？」
说完，偏过头不再看他，倦了一般淡淡道：「拖下去吧——」
声音忽然顿住。
隔着一道半遮半掩的屏风，他与玉柳的目光遥遥相对，神情骤然温软下来。
「絮絮。」他冲玉柳道，「过来，来玉柳这里。」
玉柳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目光往堂下一扫，人已经不见了。
动作真快。
他掩着唇，猛地咳嗽了好几声，用一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望着玉柳，声音很轻：「絮絮，吓到你了吧？」
玉柳摇了摇头。
玉柳杀过的人，恐怕比他吃过的饭还多，有什么好怕的。
严玄亭往旁边让了让，扯着玉柳坐在他身边。
宽大的太师椅，坐下玉柳们两个，绰绰有余。
「好絮絮，不要怕，玉柳处置的是坏人。」
温柔安抚的，哄小姑娘一样的语气。
当初玉柳第一次杀人，其实是真的怕。
但沈桐文只是皱眉看着玉柳，然后斥责了一句：
「无用的东西。」
后来杀得多，麻木了，也就不怕了。
严玄亭勾着玉柳的肩膀，将玉柳揽进他怀里，一下一下顺着玉柳的头发。
玉柳伏在他胸前，举起手中的肉饼，为自己早上的行踪做了一个完美的解释：「玉柳给你买了早点，你要是没吃，还热着呢。」
眼看着严玄亭接过肉饼，并没有怀疑玉柳，玉柳终于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与他合作的事情，还是暂时缓一缓吧。
方才他处理背叛自己的手下，如此狠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