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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闲散主母许卫秋赵彦全文在线赏析-小说闲散主母许卫秋赵彦完整版阅读

分类: 故事  时间: 2023-05-21 22:20:10  作者: sangxiao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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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个潜逃的囚犯走远了,她方悄悄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怀着忐忑的心小心翼翼地沿着原路折回。
刚来到土坯房前,背后有人拍了拍她肩膀,许卫秋还沉浸在方才所见之中,被人这么一拍整个人猛地一震惊恐地回过头来。
对方也被她这激烈的发应吓了一跳,赶紧开口说道:“小鱼,是我狗蛋,你怎么了?”
望着眼前这张久违的熟悉面孔,许卫秋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狗蛋,你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狗蛋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脑海闪过那张带着刀疤的脸庞,她甩了甩头:“没事,狗蛋,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找你呢。”狗蛋亲热地伸手挽住她的肩膀。
许卫秋并不抗拒,举手拍了拍对方的胳膊,毕竟在这种地方能再次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她也是高兴的。
“我找了你好久,就是一直没见到你。”小说闲散主母许卫秋赵彦全文在线赏析-小说闲散主母许卫秋赵彦完整版阅读
许卫秋闻言点了点头:“这里人太多了,要碰见还真不容易。”两人坐在土坯房两丈开外的一块石头上闲聊了起来。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磨砺,狗蛋脸上的笑容少了,不过他那话唠的性子倒是没变,短短一柱香的时间,许卫秋已经知道他被指派到过哪里地方干过哪些活。
狗蛋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一会,临了,他长叹一声,很是感怀身世地说道:
“早知道来这里要吃那么大的苦头,我就让我爹花钱雇个人替我来得了,其实我家还是有点钱的,家里就我一个男丁,就是我爹太小气了,把钱看得比啥都重要。小鱼你呢?你看上去比我还小,是不是也是家里的独苗,要不然怎么轮到你来这呢。”
许卫秋一脸苦笑,她就是顶替人过来的,而且她也不清楚这姓余的到底是不是独苗。
当初余家人看中的是她哥许玮成,可许玮成惜命,许卫秋知道即便他愿意容氏也是不会答应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给了对方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狗蛋就是这么一问,也不是真想要知道答案,听到她有所回应后,他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今天正午时分,你有没有看到有个人骑着马进了山?”
许卫秋回想起那惊鸿一瞥,轻轻点了点头:“嗯,看见了。”
狗蛋满脸神驰地继续说道:“你知道那骑在马背上的是什么人吗?我听说是这里的少府大人,他们都说此人厉害着呢。”说话间,他不由得感叹:
“我看他骑在马背上那架势,实在是威风极了。”
听了这话,许卫秋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他年纪不大,能厉害到哪里去?”
然而说完这话之后不出一日,许卫秋就已确确切切地体会了一番这位少府大人的厉害之处。
天方破晓,工场上的众人已经在埋头苦干,到了巳时,那位少府大人再度现身,他一下马,身后一众管差就快步簇拥了过来。
近了看,许卫秋才发现,这人是真的很年轻,那长相也是令人相当的惊艳。
然而这人一来,整个工场的气氛顿时就凝重了起来。
他站在那里环顾四周一圈,冷冷开口:“都别干了。”
此话一出口,周围的监事们就开始勒令众人停下来。很快,整个区域的刑徒都被押解至一处。
其他劳役者也不敢有所行动,默默地垂手站在一旁。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肃杀之色,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这位少府大人手持马鞭,围着那群刑徒默默转了半圈后停了下来。
“把人带上来。”他说道,声音带着几分冷沉。
很快,两名囚犯被士兵提到了他跟前,叩跪在地。
两人刚跪下,男子二话不说,手上的鞭子就往两人身上招呼了下去。
鞭子抽在皮肉的声音响起,一下、两下、三下……
鞭笞声伴随而至的是声声惨叫,那哭狼嚎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围观者见状,全都吓得瑟瑟发抖,没人敢吱一声。
许卫秋也被震惊到了,这位少府大人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戾气竟然如此之重。

第六章:挨了鞭子
这种虐待囚犯的行径,要是在她前生所处的世界,随手拍个短视频放上网,十多亿国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死。
正当她在心里头编排之际,突然间,一名身穿囚服的长者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男子的腿,冲着他苦苦哀求道:“大人,大人,小儿有罪,小儿有罪,求您给他一条活路饶了他吧……。”
男子停了下来,正当许卫秋以为他起了恻隐之心时,他冷冷从嘴里嘣出两个字:“松手。”
长者一怔,随即诚惶诚恐地松开了手。
白色的漂亮的锦缎上印上了一大片污垢,男子皱了皱眉,面露厌恶之色,下一时刻,他举起脚狠狠地踹在老者的脸上,老者痛呼一声后倒地不起。
眼前的情景让许卫秋再也无法冷静,她气愤难当地举步欲往前冲,一旁的狗蛋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你想干什么?不想活命了?”
狗蛋虽压着声音,但这一丝动静还是没逃过施暴者的耳朵,赵彦扭头往声源望将过去。
很快,他从一应满是污垢的脸庞中看到了一双夹带着愠色的明亮双眸,同时也读懂了当中的意味。
在这里,还从来没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像是能看透一切本质,这令赵彦非常不爽。
他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扬起手中的马鞭。
见长鞭迎面抽过来,许卫秋反应迅速地背过身,马鞭狠狠地抽在她后背上,随着皮肉开裂的声音,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从后背直串上脑髓,许卫秋死死地咬紧了后牙槽。
这切身的痛楚让她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好不容易重生了,虽然是身处在这糟糕的朝代,但她还是惜命的。
很明显,跟前的男子虽年轻却是工场里的老大,在这里,他可以只手遮天,自己一条人命对此人来说就形同蝼蚁。
当下保命要紧,吃下一鞭之后,许卫秋强忍着痛楚,不敢再造次,缓缓地叩伏在对方脚下。
赵彦自是知道自己鞭子的威力,见这蠹民小小年纪在挨了自己一鞭后竟然还能强忍着硬是没吭一声。
他冷哼一声,说道:“倒是个硬骨头,把头抬起来。”
许卫秋乖乖地抬起头来,她整张脸夹带着汗水与尘土,蓬头垢面不堪入目,但那双眸却甚是有神。
这蠹民倒是生了一双不错的眼睛,赵彦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片刻,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余。”
赵彦点了点头,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被踹倒在地的长者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再次叩伏在地。赵彦淡淡扫了他一眼,冷冷开口道:“我要让你们知道,本官是赏罚分明的人,既然犯了错就得挨教训,来人。”他伸手指了指一从囚徒:“每个人赏十个板子。”
官差们迅速把一众囚犯圈了起来,很快,工场上响起了阵阵惨叫声。
正所谓刑不责众,说什么赏罚分明,分明就是这个人找个借口恣意行事罢了。
有了许卫秋为前车之鉴,众人见了此情此景皆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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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你个大的。”
陈大娘见到许卫秋,特意选了个大红薯递到她碗里。一抬头,见对方脸色有异,不由得多口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卫秋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大娘。”
向陈大娘道过谢后,她端着饭碗缓缓转过身,衣裳虽脏旧,但后背上带着血印的鞭痕依然清晰可见。
看来这小孩是挨打了,那单薄的身子看上楚楚可怜地。
陈大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直到有人出声催促她才赶紧收敛心神继续给人打饭。
许卫秋离开了人群来到狗蛋跟前坐下,她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地,手臂更是不敢乱动,肌肉只要轻轻一拉扯,背后就传来一阵刺痛。
狗蛋看在眼里,心里头很是替她难受:“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上个药,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大夫。”
许卫秋摇了摇头:“没事,伤口只要不碰水不发炎,很快就会好的。”
忆起正午在工场的那一幕狗蛋依然心有余悸,他长叹一声说道:“那少府大人,看上去神仙一般的人物,没想到竟然如此凶残。”
许卫秋嘴角一扯:“人不可貌相,那种人渣,以后看见了就得躲得远远的方可明哲保身。”
这话是说给狗蛋听的,也是在告诫自己的。
“那种大人物咱们也惹不起。”说话间,狗蛋两个眼珠子左右看了一下,俯身靠到许卫秋耳边,许卫秋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只听得他鬼鬼祟祟地说道:
“听说昨晚逃了几个囚犯,一群士兵连夜搜山搜了一整晚啥都没搜着,为此那位少府大人才会火气那么冲。人要是能抓到还好,要是一直没抓着,其他人还得有罪受。”
许卫秋却不这么想,管理者如此凶残,那群人要是被抓住了估计连命都保不住。
她脑海不由得想起那张刀疤面孔,还有那只给她递过来铲子的手,明明是一个良善之人却不知是犯了什么事?
晚上,许卫秋趴在木板上,明明身体困倦之极,却是夜不能寐;后背的鞭伤折磨着她,耳畔鼾声如雷,她侧身看一眼不远处睡得跟死猪似的大叔,心中欣羡不已。
夜色中,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片,那是她先前在山中捡到的,铁片上的锈迹已经被她磨光,露出光滑的表面。
她用拇指比了比铁片的大小,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同样大小的松花石,一下一下小幅度地研磨着。
有人被这声音吵醒,骂了句:“谁他妈在磨牙!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骂完后,翻个身又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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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许卫秋背着一篓的石料艰难地爬上了一个小坡,一抬头,但见一只鸟儿从头顶掠过。
蓝天白云下,那自由翱翔的姿态令人向往,许卫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直到后方响起催促的哨声她方收敛心神。

第七章:说杀就杀了
鸟儿在空中盘旋了一会,以极速往东面飞去;那是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穿过一片丛林,它低飞掠过湖面,刚飞进一片竹林,迎面被一支弓箭穿肠而过。
飞鸽扑棱了一下,当即从高空垂直坠地。
片刻后,一名身穿蓝衣官服的男子走近,他弯腰抓起箭竿卸了信鸽脚上的纸片,随手把信鸽丢在地上,转身沿着林中的马道狂奔而去。
这是与古凰山相隔一个山头的一个小树林,跟已面目全非的古凰山相比,这里竹林繁密、湖水清澈、风景如画。
山脚下,湖泊边,赫然有一座不小的建筑,房子坐北朝南依山就水而建。
房屋是三进三出的院式结构,虽不算宏伟,但亭台楼阁、池馆水榭皆无一缺。
院子里,一名小厮拿着扫帚正清理着落叶,虽已入夏,阵阵山风吹过好不清凉。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院子旁长了一棵高大的大树,枝繁叶茂虽然好遮阴,然而它果实小而繁多,风一吹,果子就噼里啪啦地往院子里掉。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偏生他们的主子是个爱干净的,为了不碍主子的眼,他每隔一两个时辰就得来这里清理打扫一番。
有些果子已被踩烂在地,不好清理,小厮只得蹲下来用手上的小铲子来铲;正摆弄着,就见一名同样身穿仆役装束的青年匆匆从他身旁走过,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瓦罐。
长庚认出那是主子的贴身随从赵财,同是下人,人家却是主子身边的红人,每日只须陪着主子玩乐,哪里用得着跟自己这般起早贪黑地辛苦劳作。
见赵财宝贝似地捧着手中那个瓦罐敲门而入,长庚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暗忖:这马屁精怕不是又从哪得来个小玩意要讨主子的欢心了。
好奇心驱使之下,他握着扫帚一边佯装扫着地一边踱至房檐之下。
视线透过窗纸悄悄往里窥望,这一看,长庚不由得微微一怔,自己一直在院子里,不知何时屋里头竟多出一个人来……
赵彦神情懒惰地侧身卧在躺椅上,他左手握着一串佛珠,右手拿着纸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在他一丈开外伏地跪着一名小厮,小厮双手捧着一只瓦罐。
赵彦淡淡扫了那瓦罐一眼,目光停驻在不远处一名身穿蓝衣官服的男子身上,缓缓地开口问道:“孟奇,可查到了?”
孟奇垂手而立,冲着他点点头:“是。”说话间,他将一张纸条递到赵彦跟前。
赵彦伸手接了过来,把纸条展开,淡淡看了一眼内容;纸条收起来的同时他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即,他微微扭头,细长的双眸望向一旁的小厮。
在他的注视之下,叩首在地的小厮冷汗涔涔。
“赵财。”赵彦轻轻唤了一声。
他一出声,赵财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手中的瓦罐在他难以自抑的抖动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是……是……小的在。”
“你方才说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赵财缓缓抬起头,颤抖着手打开瓦罐的盖子。
“这……这是小的刚在山上抓到的蛐蛐,主……主子,您看,它个头够大,腿粗长,触须还直,一……一……定善斗。”
“是吗?”赵彦起身站起来,缓缓向他靠了过去,笑着说道:“举高一点,我看看……。”
闻言,赵财将瓦罐高举于头顶,他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赵彦,奋力想要镇定下来,可双手却难以抑止地哆嗦着。
赵彦眯眼往那瓦罐里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随之一凝,只见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看这小东西也不怎么样。”
说话间,但听得“咣”地一声,赵财只见眼前闪过一道银光,下一时刻,腹间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本在副官孟奇腰间的佩剑已深深插入了他的腹腔。
而手持剑柄的人正是他的主子……赵彦。
“主子……”赵财吃力地叫了一声,剑被拨了出来,一口血水从他嘴角喷将而出。
咣当一声,瓦罐掉在地摔了个稀碎,一只皮相甚佳的蟋蟀从中弹跳起来,转眼不见了踪影……。
屋外的长庚吓得瘫软在地上,怕自己发出声音,他一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主子行为乖张、不好伺候,却不曾想竟残暴至此,只因一只小小的蟋蟀,对一直侍奉在左右的随从说杀就杀了。
赵财一脸死不瞑目地倒在地血泊中,血水在干净的地面流淌着。
赵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背上沾有几滴喷溅的血迹。
孟奇从赵彦眼中看到了厌恶之色,赶紧接过他手中的剑并给他递过去一条手帕。
赵彦拿着手帕一下一下地擦着手。
见他望向地上的污物,孟奇赶紧说道:“大人暂且忍一忍,属下这就命人前来收拾干净。”
他转身刚要举步离开,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回过身来请示道:
“这赵财已死,大人身边缺了贴身伺候之人,属下这就飞鸽传书通知齐管事让他从府里安排个用得上的人上山来。”
赵彦正欲点头应允,突然间,他脑海闪过一双令他印象深刻的双眸。
那蠹民在挨了自己一鞭后的确学乖了,但他确信自己在第一眼所见那双眸当中的意味不会有错。
有厌恶,更有批判
……挺有意思。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久了,他都无聊得快要疯了;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这蠹民找来消遣一下好像也颇为不错。
想到这,赵彦艺就像是三岁孩童发现了新玩具一般,整个人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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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喝了口水,集合的哨子声就响了起来,许卫秋赶紧放下手中的水壶与其他人一道排成一列。
一名监事站在队伍前端默默地打量着他们。
在工场上每次集众都不是什么好事,这回又不知所谓何事?众人不由得紧张起来,直到那名监事冲着队伍直接点名:“余新,余新出列。”

第八章:你小子走狗屎运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硬是没人吱声。
监事耐着性子又唤了一声:“谁是余新?”
许卫秋没有半分反应,倒是站在他身后的狗蛋伸手推了她一下:“小鱼,不是叫你吗?”
许卫秋这才反应过来这余新就是自己,心中一凛,没时间让她深思,她只得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监事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后不由得皱了皱眉:“你就是余新?”
“回大人的话,是的。”
“怎么叫了你这么久都没回应,耳朵聋了不成?”面对指责,许卫秋唯有默默垂下了脑袋。
这还真怪不得她,她来到这承朝也没多长时间,方适应了许卫秋这个名字就顶替他人上了山,余新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名字。
监事再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道:“你小子走狗屎运了,跟我走吧。”
闻言,许卫秋回头看了狗蛋一眼,狗蛋也是急了,一脸不放心地拉住了她,大着胆子发问道:
“大人,请问您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对方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我领人走还得向你交待不成?区区一个贱民,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被他这一凶,狗蛋的确被唬住了,赶紧松开了手,乖乖地站在原地不敢再造次。
监事一脸不快地横了他一眼,扭头冲着许卫秋说道:“走吧。”
在这里,他们这些苦役就是任人支使的工具,哪里有半分自由可言,来到这里之后许卫秋方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扭头看了狗蛋一眼,默默地跟着这名监事离开了工场。
来到了山脚下,监事又把她交给了另外一人,那个人一路领着她穿过役工们食宿区域,沿着一条马道进入了条林荫小道,走了约有两里路左右,眼前豁然出现了一座带院的屋舍。
许卫秋惊呆了,这座建筑虽算不上宏伟,但在这山林之中,依山傍水的宛然就是一处世外桃园。
很快她就被领了进去,两人穿过前院、廊道、沿着一条青石路来到了一个带院子的屋前,红色的木门紧闭着。
领路人看了她一眼脚上那沾满了污泥的破草鞋,说道:“我还有事,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许卫秋赶紧拉着他问道:“兄台可否告知一下,为何要带我到这里来?”
“别问那么多了,等人来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记住了,就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能去。”对方一再叮嘱过后就匆匆离开了。
既然人家都如此交待了,许卫秋只得站在原地干等着,她站在屋檐下默默地打量着四周。
四周的院墙挺高,方才一路上目之所及皆纤尘不染,跟前偌大的庭院也是一根杂草都不见有,可见这房屋的主人是一个相当爱干净之人。
虽仅隔着一个山头,但这里与两里开外的古凰山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正值盛夏,毒阳炙烤着大地,古凰山上就宛如一只蒸笼,只要一开工,役工们身上就没有干爽的时候。
她方才下山时也是汗流浃背,而这里却是绿树成荫,好不清凉,透过树梢洒进来的斑斓阳光犹如二月份的星空,只待了片刻,她已经感觉身上清爽了不少。
许卫秋以为只须等候片刻,然而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一人前来。四周除了她自己外空无一人。刚开始她还规规矩矩地站着,到了后来,站累了,她索性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百无聊赖之下,她捡起地上一块石子在地上轻轻地画着,很快,沙地上现了一朵娇艳的花朵,她看了看,不甚满意,于是用脚轻轻抹去。
枝头上一只黄莺跳来跳去,她随手勾勒了几笔,很快,跟前就出现了一幅栩栩如生的黄莺图。
阵阵微风拂面,这凉风比她以前在三院办公室里的空调房还要舒服。
昨夜,因后背的鞭伤疼痛难忍以致她几乎彻夜未眠,坐着坐着,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爷爷的农场里,自己一个人躺在小平房门前的老人摇椅上,风扇对着脸一直吹一直吹。
抵挡不住困倦,她缓缓地磕上了眼脸,手上的石子滚落在地,过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见一个高瘦的身影在不远处扫着地。
“爷爷,你别吵我睡觉。”她呢咛了一句,再次合上了双眼。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回过身来不知道对着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打了一个哈欠后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赵彦午睡出来,推开门,就见一个人趴在门口石阶上,这人睡得很沉,一缕阳光洒下来,落在他的后脑勺。
透过沉睡中的人,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同样的粗布烂衣、发髻凌乱。
他轻步靠近,蹲下来,伸手推了推。
对方呢喃了一句,却依旧没有醒,他耐着性子又推了一下,睡梦中的人在不断的骚扰之下终于换了个动作,露出一张带着污垢的脸庞。
“哎,别睡了,醒一醒。”
许卫秋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如混血儿般漂亮的脸孔,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很快又闭上了眼。
很快,她再次被弄醒了,那人望着她问道:“你很困么?”那声音很是温柔,如沐春风。
许卫秋很是实诚地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对方冲着她招了招手。
许卫秋很是困惑地望着对方,只听得他又说道:“进屋里头睡去吧,躺地上容易着凉。”
这温柔的声线仿佛有一股魔力,许卫秋缓缓从地上爬起,看了对方一眼,见跟前人冲着自己点了点头。
此刻的她周身酸痛、脑袋昏沉、困倦之极;非常迫切地需要休息,半睡半醒间只听得见有人让她进屋去睡,于是她举起脚,步履蹒跚地进了屋。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张贵妃躺椅,看上去比爷爷的老人摇椅更舒服。
于是她强撑着困意一步步向它靠近。
院子里的长庚面带恐惧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第九章:得了热病
这奴才真是愚钝之极,哪能主子让你进屋,你就当真进去的?还大咧咧地爬上了主子专属的躺椅,鞋都不脱。
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啊!
要知道主子是最爱干净的人了,那草鞋又脏又破的。
长庚如临大敌地躬身而立,等候着自己的主子发怒,然而站在屋前的男人不怒反笑,一拂袖,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转身沿着青石板路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站在院子里的长庚是一刻也没敢多呆,拿着扫帚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
赵彦骑马上古凰山巡察了一圈,又跟工匠们讨论了一下工程进度,很快把睡在他屋里的蠹民抛之脑后。
没多久,一名旧友前来找他,天黑前,两人驱马出了山,在山脚下找了家酒肆秉烛夜谈,直到次日天明方回。
他带着微熏在两名家丁的搀扶下进了院,行至半道,一名管事上前把他请进了前厅。
厅堂站着三人,左右各是一名手持佩剑的侍卫,而中央,则是一名男子,男子单手柱着一支拐杖背门而立。
男子身量修长,站得笔直,然而依旧让人一眼看出是一个已过知命之年的长者。
赵彦见到他,微微一愣,随即快步向前冲着他喊了一声:“爹。”
中年男子听到声音回过身来,尚未看清赵彦的脸,扬起手上的拐仗就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
赵彦生生挨了一棒,一脸不解地望着其父。
“跪下!”
他缓缓跪了下来。
中年男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咬牙切齿地开口问道:“我听说跑了几个囚犯?”
赵彦一咬牙,应道:“是。”
声音刚落,一个耳光就扇了下来,这一巴掌的力度不少,赵彦被打得歪过脑袋,一边脸上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但他硬是没吭一声。
“我告戒过你多少回了,要慎重行事,你长没长耳朵?”
“爹请放心,我已经派人手去追捕,定能捉拿回来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这几个可都是……”
说到这,长者突然打住了,一脸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再说下去。
“几个人都看不住,还能成什么大事?我警告你,再给我出幺蛾子,我废了你。”说话间,一脚往他身上踹了下去
赵彦跪在地上,他虽低着头,却是一脸的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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