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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嫣倒吸一口凉气，“秋莹……秋莹昨天还下乡来着。”
顾嫣虽然不太了解流行性出血热，但她知道这是一种传染病，只要是传染病，就不太好治，尤其是在医疗以及卫生条件都不太好的八十年代。
“流行性出血热通一般不会通过人与人传播，除非接触到患者含有病毒的排泄物或血清。他们住宿的条件好一些，只要注意防护应该问题不大。”
顾嫣苦笑，“住宿的条件好吗？他们的宿舍很潮湿，床都不敢靠墙放，门和窗户都是漏风的，夏天怎样都无所谓，天一冷，那屋子一点都不保暖。吃得也很差劲，食堂里的饭菜连点油腥都没有，肉都是臭的。医院的领导不让他们私下里做饭，说已经很照顾他们了。靳主任，我不是单纯地心疼秋莹，而是整个支援队的人都是凑合着待着。”
“怎么会这样？”靳泽的口气还有些不太相信似的。
“靳主任，您觉得官方看到的能和我私下里看到的一样？”

靳泽沉默了，“秋莹在那边怎么样？”

“很瘦，经常加班到深夜，她自己搭进去不少钱。靳主任，咱们这边有没有对接捐款的部门，我想自己出钱把支援队住的那一排房子整修一下。”
“有这个部门，但是.......捐过来的钱，哪怕是专款专用，全部用到去维修支援队房子上面的可能不大。”
靳泽说的顾嫣很理解。
“靳主任，那您看能不能协调一下方成县医院的领导，我自己过去帮助他们维修，然后再解决让他们自己做饭的问题？”顾嫣越说越激动，“人过去支援，搭钱也就算了，不能连命都搭上吧！”
“小顾，你冷静一点，”靳泽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晚上我们见个面吧，见面细说。”
“好，”顾嫣不客气地说道，“麻烦您来我快餐店这边吧，我在那里等您，您大概几点能过来？”
“八点左右吧。”
“靳主任，方成县的传染病.......”
“今天省里会派人过去，这个传染病怕是要持续一阵子了。”
挂了电话，顾嫣的眉头快拧成了一个疙瘩。
邹士鸿问了一下顾嫣，然后霸气地说道，“捐款确实很难专款专用，房屋改造如果工程量不大的话，可以让咱们这边的人带着建筑材料过去，到时候让小川帮忙支援一下，我估计五到七天就能干完。没有地方做饭也不用担心，你不是说他们有个单独的小院吗？咱们给他们搭个板房，走的时候再拆掉不就好了，影响不了他们什么的。”
方成县民风不好，他们在当地确实不好找人，邹士鸿说的这法子还真行！
邹士鸿如此仗义，让顾嫣一下子觉得敞亮了，她真心的说道，“邹总，谢谢了。”

第336章 无语凝噎
邹士鸿认真道，“这种事情用不着说谢的，咱们做企业也不能只为自己牟利，该回馈他人的时候就得付出。”
顾嫣很高兴自己能遇上一个志同道合的合伙人，昨天晚上被周美红往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她还特别恼火，心里还埋怨邹士鸿不干人事，可是现在顾嫣一点都不埋怨邹士鸿了。
“邹总，那今天晚上和靳主任见面，我就和他聊这件事情了。”
“说吧，需要什么支持，你尽管说，咱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什么也不用怕。”
邹士鸿能给她这样的支持，她已经很满意了，所以顾嫣没有用公款的打算。
邹士鸿的敞亮给了顾嫣很大的安慰，她决定好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得说服靳泽，让他尽快想办法协商方成县的事情。
顾嫣的背后有人支持，她觉得饭也香了，多吃了个馒头，吃撑了才作罢。
一路走来，顾嫣的行囊里装满了酸甜苦辣，她学会了沉默，习惯了孤独，习惯了自愈。
她尝尽了社会的无情，金钱的压力，人性的险恶，她终于明白，别人的屋檐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伞。
可是当她有了相互成全的伴侣，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了珍贵的友谊之后，才知道，这人世间远远比她想的要美好。
方成县的事情有了眉目，顾嫣心里就痛快了很多，她一直忙到下班时间，才骑了自己的摩托车回去。
路上看到路边有卖肉的，她买了两份排骨，一份给顾江海送了过去，一份准备回去炖了和江奶奶一起吃。
顾江海让顾嫣去和顾江河说一声，让他晚上回去吃排骨，结果人家顾江河已经有约，晚上要和季白晴去跳舞。
顾嫣去找完顾江河又去门诊上找了沈榆成，刚好接他下班。
沈榆成很高兴，少有地看完最后一个病号，迫不及待地回家去了。
自从结婚之后，顾嫣极少和江奶奶聚在一起吃饭，趁着今天有时间，她回去把排骨清洗干净炖了，又炒了个青菜，做了个酸辣汤，做好了，三个人直接在核桃树下面摆了个小桌子，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吃完饭江奶奶去打牌了，顾嫣与沈榆成则一起去了快餐店等靳泽。
结果他们到的时候靳泽正坐在快餐店里吃饭，王亚琴说他还付了钱。
王亚琴也是认识靳泽的，所以她不肯要钱，但是靳泽执意给。
之前的快餐店营业到晚上七点，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现在基本上要八点店里的顾客才逐渐没有了。不仅仅是顾嫣的快餐店，她观察过，街上的其他店铺关门的时间也比之前晚了许多，这就代表经济在发展。
顾嫣与沈榆成等靳泽吃完饭之后才过去，彼此寒暄过了，顾嫣道，“靳主任，您以后来吃饭不用付钱，咱这不是大饭店，没多少钱成本。”
“那不行，不给钱那不成吃白饭的了。”靳泽看向沈榆成，“沈主任，你现在还在医学院教课啊。”
上次靳泽去医学院见过沈榆成。
“上学期开始的，也是一个老师推荐的。”
“真是年轻有为，你的论文我看过了，听说业内评价很高。”
“您过奖了。”沈榆成很谦虚，“是正好遇到了两个这样的病例，不然也是没机会写。靳主任，我听艳艳说方成县有流行性出血热传染病。”
“是疑似病例，省里已经安排好了人员，明天一早就出发。”
“流行性出血热的源头是老鼠，得从根源上治。”
“是啊，”靳泽眉头深蹙，“不太好弄，希望这只是个别病例，不要出现大规模的传染。”
“药品跟着过去了吗？”
靳泽摇头，几乎面无表情，“药品安排不了。”
没钱谁给药？
“靳主任，县医院那边您找人协调了吗？”顾嫣问道。
传染病的事情她出不了什么力，她眼下能干的就是去帮去方成县支援的医疗队改善生活条件。
“已经找人问过了，他们说当时已经拿出最好的条件给支援队了，我打算明天跟着去方成县的队伍一起过去，实际去看一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会当场给他们提要求。”
靳泽竟然要亲自去方成县？
这一点顾嫣还是挺意外的。
“您也跟着去？”
靳泽点点头。
顾嫣道，“靳主任，不用县医院出钱出力，我跟朋友还做了个建筑公司，今天我们商量的是，如果方成县医院同意改造，我们就带材料带人过去，我们自己弄。他们医疗队有个单独的小院，我们可以搭一个板房当厨房，等医疗队走的时候可以拆掉，不会对他们医院造成任何的影响。”
“如果他们医院自己能改造是最好的。”
顾嫣有些冷笑，“或许他们答应得很痛快，但是上级领导一走呢？您能保证他们不会阳奉阴违吗？到时候难过的是谁？”
靳泽蹙眉，顾嫣说的话很真实。
“可是要花不少钱。”
顾嫣冷笑，“我就愿意拿钱打他们县医院的脸！”
或许某些人已经脸皮厚的不在乎了，但是这么做，她顾嫣心里痛快！
沈榆成在旁边叹道，“靳主任，艳艳说话直，您别往心里去。”
靳泽笑了一下，“说真话也没什么不好，那就以你的意见为主。”他说着看向沈榆成，“沈主任，我有点私事想和小顾聊一下。”
沈榆成秒懂，站了起来说道，“我正好要回家拿趟衣服，一会再过来。”
顾嫣点点头，沈榆成走了。
靳泽直言，“小顾，我想问你一下秋莹之前对象的事，你方便告诉我吗？”
顾嫣琢磨着靳泽要单独和她说的也是这件事，可是她要怎么和靳泽描述？让她讲黄秋莹之前的爱人长得多么的好看，多么的有才华，多么的有趣，对黄秋莹多么的好，说黄秋莹的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
那些有关黄秋莹的悲伤的、甜蜜的、痛苦的往事，让她怎样云淡风轻地讲出来？
顾嫣长这么大，经历过这么多事，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无语凝噎”！

第337章 困扰
靳泽看到顾嫣的反应，开口说道，“怎么了，不好说吗？”
顾嫣沉默地说道，“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和你说，她之前的爱人去世的事情你知道吗？”
靳泽明显很震惊，“她爱人去世了？”
顾嫣点点头，先说了黄秋莹爱人去世的原因，然后说道，“他叫林屿，我见过他的照片，长得很英俊，很有古代的君子的风骨，但是秋莹说他的性格脾气与长相完全不搭配，他是高才生，很有才华，”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也很有趣，因为他们一起又共患难过，所以秋莹念念不忘。”
顾嫣的眼睛里有水光闪动，靳泽也沉默了，他还以为黄秋莹一直单身是因为情伤，却没有想到她的过往如此深沉。
这世上的感情，最怕的就是在轰轰烈烈，憧憬未来的时候戛然而止，再无声息。
沉浸在这种情绪当中很难自拔。
“靳主任.......您和秋莹表明过您的想法吗？”顾嫣慢慢地问道。
靳泽苦笑，“我觉得她去方成县就是因为我给她造成了困扰。”
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自责。
顾嫣怔了，靳泽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句话就是肯定的回答。
之前她在黄秋莹面前开过她和靳泽的玩笑，每次开玩笑黄秋莹都很生气，所以顾嫣就不敢了。她没想到靳泽给黄秋莹表白的时间那么早，难道黄秋莹那么坚决地去的方成县，是因为要躲避靳泽？
靳泽不是普通人，他在这个年龄能混到这个位置，一定是睿智的，思想也是成熟的，所以顾嫣没有再继续问靳泽有关对黄秋莹感情的问题。
顾嫣只是告诉靳泽，黄秋莹是个很纯粹的人，她去方成县肯定不是躲避，她只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嫣这么说，靳泽的情绪很明显地没有那么低沉了。
靳泽临走的时候和顾嫣说一旦他在方成县联系好了会接着告诉顾嫣。
不得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靳泽去了方成县之后的第二天上午便给顾嫣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和医院的领导联系好了，让顾嫣准备好，尽快过来，他会在方成县多待几天，到时候会等休整结束了再回去。
休整期间，支援队的医生会暂时安排住在医院的招待所。
顾嫣一听就放心了很多，不管靳泽是因为公事留在了方成县，还是出于私心，只要他能在那里很多事情就会好办！
顾嫣没有和靳泽多聊，当场叫了高殿华过来计算建筑材料，然后又联系何小川，叫车过来，最后抽出了二十个人一起跟着去方成县，顺利的话三四天就能完工。
很多建筑材料工地上都有，等何小川的车来了就能直接装车，没有的就安排人过去买，有钱有人干什么都快。
顾嫣跟着工程队一起去了方成县，她不可能把这些事情都甩给工人去做。
顾嫣上次过去开的吉普车还开了八个小时，载重汽车开起来更慢一些，所以他们天刚亮就从齐南市出发了，等到了方成县医院的时候也就三四点钟，车一到，工人们就陷入了紧张地忙碌着之中。
靳泽早就协调好了现场，而且就还在现场等着。
省里来的大领导都这么的重视这件事情，县医院的领导能没有人陪着？
不仅有人陪着靳泽，县医院还出了人帮着一起卸建筑材料和水泥、搭帐篷、当小工之类的。
等到天黑的时候，木工把所有的门窗都卸了下来，工人们把各个屋子的家具东西之类的都搬了出来，他们就在支援队宿舍的小院里，搭的帐篷和炉灶，用自己带来的米面做的饭。
就连靳泽都过来和工人一起吃饭，弄得县医院的领导里外都不是人。
顾嫣看在眼里爽在心里，让他们拿着这些支援医疗队的人不当回事，他们怎么不那么敢对叶如菲呢？
工地上的大锅菜重油重盐放的肥肉片子也多，即便这样也比之前黄秋莹在食堂里买的菜好吃。
都是来干活的，也没有桌子凳子什么的，工人们都是自己打了饭，找个地方一坐，就开吃。
靳泽这么大的领导也没有嫌弃，拿了碗蹲在了顾嫣的身边，拿着筷子挑着筷子就吃。
顾嫣开玩笑地说道，“靳主任，跟我们一起受苦了啊。”
“这算什么受苦，我当年……算了不说当年的事情了，我也就跟你们吃这一顿，明天我要去下面的黑水镇。”
“怎么，那边有传染病？”
“嗯。”
“真的是。”
“已经很确定了，怕是要打一场硬仗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这个东西的关键点就是消灭老鼠，老鼠不除就除不掉根源，我们找了个灭鼠的老头，听说他有一种药，老鼠吃了之后当时死不了，但是回窝里它就死了，连这一窝都能毒死。”
“啊，有这么神奇？”
“还不知道，只是听说，明天过去看看。”
“那如果这个法子管用，岂不是很快就能消灭老鼠了？”
“想什么呢，一窝老鼠都死了，得多臭，得找到老鼠的尸体烧掉才行。”
顾嫣本来还挺饿，一想起把一堆老鼠聚在一起.她就不饿了，她转了话题，问道，“你来了见秋莹了吗？”
他们来这边闹得动静不小，支援队的人都过来了表示感谢，唯独不见黄秋莹。
“今天早晨见了一面，这几天她一直在下乡，晚上八九点钟才能回来，要坚持一个月，估摸着还有三四天才能结束，听说昨天晚上回来了又被人叫去了急诊。”
顾嫣皱眉，“这样不行啊，他们来支援不是来做公益的，这样的工作量就是铁人也得累坏了。”
“县医院已经把省里来的妇科专家的名头宣扬出去了，很多重病号都往这里送，医院收了治不了，只能往秋莹这里推。不仅秋莹累，好几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名声都出去了，都比之前的时候累，”靳泽边吃边道，“我已经找了医院的领导，等这次下乡结束之后，就不会再安排支援队的大夫出去了。这一次动静不小，就算我走了，县医院也不会搞阳奉阴违的事情，以后我会安排人每隔一段时间过来一趟。”

第338章 又有谁能一直活在过去里呢？
顾嫣真诚的感谢靳泽，“靳主任多亏了您了。”
靳泽顿了一下，“分内的事情，应该的。”
顾嫣没有跟工人一起住帐篷，她住进了给黄秋莹安排的招待所。
医院天天哭穷，可是他们自己的招待所却建得舒服得很，甚至连淋浴间、电风扇都有，虽然现在晚上用不到电风扇，但是白天出一身汗，在淋浴间里冲个澡还是很舒服的。
顾嫣累了一天骨头都要散了，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裳爬床上就睡觉去了。
八十年代招待所的床舒服不到哪里去，却比之前黄秋莹住的地方强多了，再加上顾嫣身体很疲惫，爬到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她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家呢。
听到外面黄秋莹喊她的声音，顾嫣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在方成县呢。
“来了。”
顾嫣忙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黄秋莹满身的疲惫，一进来便问顾嫣，“艳艳，怎么回事？”
“这里有淋浴间，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来的时候从你橱子里给你拿了几件衣服，”顾嫣说着转身就去给她拿了衣服，“你洗完澡再说。”
顾嫣说完把衣服递给了黄秋莹，把包从她身上扒下来，然后又把她推进了淋浴间。
顾嫣出来拿出自己从齐南带回来的奶粉，用热水冲了，放在了她床头那边的桌子上，等她洗完澡出来就能喝了。
黄秋莹很快地就出来了，洗个热水澡去乏，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
“给你冲了一杯牛奶，在床头柜上放着呢，快喝了。”
“你给我买奶粉了？我不爱喝。”
“不爱喝也得喝。”
黄秋莹端起杯子，拧着眉头跟喝药似的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牛奶喝了个精光，然后说道，“以后别买了，我不喜欢喝。”
“不喜欢喝你也得喝啊，”顾嫣说道，“你现在这么大的劳动强度，再不补充营养怎么能行？”
黄秋莹想说“自己没事”到底没说，跑去漱了漱口，回来便躺在了床上。
“听说我们宿舍正在改造，怎么回事？是你找靳泽让医院弄的？”
“放心吧，人、钱都是我从齐南带过来的，只是让靳泽帮忙给医院说了一声，不欠医院什么。”
“你……”黄秋莹叹了口气，“这下我欠你人情大了。”
“咱们可是朋友，真正的朋友！”顾嫣看着房顶的吊扇默默地说道，“是朋友就该两肋插刀，而不是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
黄秋莹承认，她很感动，真的非常感动。
自从林屿走后，她一个人冷眼看着周围的人和事，好像自己永远是个旁观者，没有喜怒哀乐，直到和顾嫣成为朋友，她才钝钝地感知，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也不全是剩下了冰冷，她仿佛看到了五彩斑斓。
那天她带着王亚琴猛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已经很感动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带着人又来了，这一次她竟然给他们修了宿舍！
自己出钱出力，从几百里之外过来，都是因为她啊！
黄秋莹顿了一会，说道，“可是这样影响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顾嫣冷冷地说道，“这是什么年代了，他们还当你们下乡支援是来劳动改造的？你们自己首先就得先转变态度，硬起来，你们来是支援他们的，是来当他们老师的，不是扛活的！”
黄秋莹扑哧一下笑了，“你看你，说得这么愤慨！”
“本来就是啊，你知不知道县医院领导今天在靳泽跟前那一幅幅丑陋的嘴脸.......”顾嫣自顾地叭叭地说着今天的事情，半天都没有听见黄秋莹的回应。
顾嫣翘起头来一看，黄秋莹已经抱着被子发出了鼾声。
顾嫣看着疲惫不堪的黄秋莹，叹了口气，起身去关了灯，回来也睡下了。
风雨人生路，谁都是红尘世界里的苦行僧，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顾嫣不知道黄秋莹是否是真的为了靳泽才来的方成县，但是她希望，在黄秋莹剩下的人生里面，不要再孤身一人孤独地走下去。
顾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黄秋莹已经起床了，她正在洗漱，见顾嫣醒了，忙和她说道，“快洗漱，我带你吃早餐去，尝尝他们当地的特色。”
“去外面吃吗，这儿的人不坑人吗？上次回去的时候在路上买的包子，别人买三毛，我们买五毛。”
“不会，那个早餐摊的老板娘找我看过病，我去她不会多要钱的。”
睡了一夜黄秋莹的脸色好多了。
顾嫣道，“这次我给你买了奶粉、麦乳精还有阿胶，阿胶让人打成粉了，你自己喝啊，别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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