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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允茹盯着他看了两秒，点点头：“哦！”
见她毫无留恋地转身往外走，林邺跟出来幽幽道：“上回见到姑娘，只觉得跟一位故人十分相似，姑娘可曾听说过已逝的永安王妃，骁惊侯凤允茹之名？”
凤允茹停住脚步，看看林邺，又看看萧瑾轩。
这俩……也闹掰了？
不然这位怎么上赶着来自己面前给萧瑾轩拆台。
她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故作兴趣道：“我是南越来的，不曾听闻，我跟那凤允茹，当真如此相像？”
林邺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派出去的侯府暗探打听到这位是南越来的南词公主，萧瑾轩若对她有意，必不敢叫她知晓凤允茹之事。
萧瑾轩看着凤允茹脸上露出的兴味神情，心中叹息这位怕是又起什么坏心眼了。
他又望向林邺，没想到林邺当初说的那话，当真不是戏言。
两人相识数十年，他从未想过两人会走到这一步。
林邺见凤允茹模样，温声道：“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细聊。”

萧瑾轩垂眸。

正好，他也有些话需与林邺说清楚。
几人又返回林邺的包厢。
凤允茹坐下后，林邺问道：“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凤允茹不想惹麻烦，淡淡道：“鄙姓南，林世子唤我一声阿南小姐吧！”
林邺也不纠缠，看了眼面色有些冷凝的萧瑾轩，又问道：“不知阿南小姐与永安王是何关系？”
萧瑾轩皱眉：“林邺，你逾矩了！”
林邺丝毫不惧：“朋友之间的随意问候，王爷何必紧张。”
凤允茹却毫不客气道：“林世子莫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想听一听骁惊侯的事，我们还称不上朋友。”
林邺：“……”
被接连怼了好几次的他终于确信。
这人绝对不是凤允茹，凤允茹温柔又懂礼，哪有这般牙尖嘴利。
萧瑾轩抿了下嘴，止住差点溢出唇边的笑意。
凤允茹又催促：“说吧，林世子，我耐心有限。”
林邺意有所指地看向萧瑾轩：“没想到王爷喜欢这样的性子，怪不得当初骁惊侯那般温柔至极却不得王爷青眼。”
凤允茹：“……”
阴阳谁呢？
这人怎么能一句话同时骂到现在和过去的她？

第30章
萧瑾轩神在在不说话。
果然，凤允茹耐心告罄：“林世子若再说这般不着边际的话，我便先走了！”
林邺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位不能以常理以待。
他回神，面色亦变得认真起来：“王爷可曾告诉过阿南小姐，您与凤允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你比她看起来年纪小些？”
凤允茹似笑非笑：“废话，我才十八！”
林邺有些无力，但随即打起精神。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绝不能再错过一次。
“那王爷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初他是如何对待骁惊侯的？”
萧瑾轩终于冷冷看过去：“林邺，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邺不甘示弱：“王爷在心虚什么？”
凤允茹斜眼睨萧瑾轩，托腮浅笑：“愿闻其详。”
林邺定了定神，将当初凤允茹所遭受的苦难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描述出来。
随着他的讲述，萧瑾轩的手不知何时早已握紧。
然而凤允茹却心如止水，外人看到的，不过十之二三。
死去后的那困在萧瑾轩身边的半月时光，她的心脏更是早已被磨砺得如磐石。
但她仍是十分配合的不时发出感慨。
“竟有这样的事？”
“当真不是东西。”
“真是荒唐至极。”
萧瑾轩一言不发，眼中的痛苦却似又被凌迟一遍。
但他又眼珠一刻不错地紧盯着凤允茹，生怕错过她的半点反应。
待林邺讲完，凤允茹收起惊讶感叹的悲愤神情，慢条斯理问：“发生这些事时，你呢？”
林邺愣了下：“我？”
凤允茹点点头：“对，你。”
看着林邺不解的神情，凤允茹冷笑：“你现在作出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可当初，那凤允茹在遭受这些痛苦时，你不也只是在旁边冷眼旁观？”
林邺哑然：“我……”
凤允茹打断：“你与永安王曾是好友，但你可曾劝诫过他jsg一句？你没有，你只是事不关己地看着，在她死后叹息一声，可惜了这样的好女子。”
这是林邺从未思考过的问题，他眼中出现一抹茫然。
凤允茹步步紧逼：“萧瑾轩不是个东西，你们也是帮凶，谁也没比谁高贵！”
“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让我鄙夷萧瑾轩？你们俩一路货色，跟我装什么情深不寿。”
她本不愿说出这样的话，可这些话，早已压在她心头许久，不吐不快。
这整个盛京皇城，只有她的哥哥凤靖是从头至尾，真真正正的在心疼着她。
见这两个男人都愣住，凤允茹起身：“不过要我说，这整个故事中，最蠢的还是凤允茹。”
两人脸色都是一变，看向她的眼眸冷冽不悦起来。
凤允茹丝毫不惧，而是笑道：“她的人蠢，她的爱更蠢，她所经受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萧瑾轩声音发涩地辩驳：“不，错的不是她，是我，所有的错都是我造成的。”
凤允茹看了看窗外已经被夕阳布满的天，她漆黑双眼被暖橙的光染成琥珀色。
“重要吗？反正她都已经死了，两位自己慢慢缅怀感动自己吧！我就不奉陪了。”
她转身离开，这次萧瑾轩没有再追。
待只剩两人后，林邺才惊醒似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清晰浮现。
看着对面的好友，过了许久，他率先苦笑道：“阿辞，你知道吗？凤允茹死后，我真的恨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