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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祈愿：“去哪？”
“拾里公馆。”
姜祈愿跟着导航走，感觉有道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侧眸看去，撞进傅迟恙漆黑的眸子中。
以为是巧合，姜祈愿没在意，继续专心开车，大概过了几十秒，那道视线仍在她身上，姜祈愿再次看向她，试探问：“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傅迟恙收回视线。
姜祈愿：“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谈个合作。”
“怎么不叫我？”姜祈愿想到什么，轻笑，“不信任我呀？”
“不是。”傅迟恙只是否认，也不解释什么。
见她胃疼，他就是想让她早点回家睡觉，谈合作的话避免不了喝酒。
傅迟恙：“这么晚怎么不睡觉？”
姜祈愿想到那个梦，嘴角的弧度淡去，“做噩梦了，害怕。”
她有柔弱的那面，但仅仅只会在傅迟恙面前展现出来。
“梦是假的。”傅迟恙垂着眼眸，语气很淡。
喝了不少酒，却很清醒。
驾驶位置上但凡换一个人，傅迟恙也不会说这么多话。
姜祈愿听出傅迟恙在安抚她，唇角轻扯，瞳孔中尽是苦涩，“那个梦，是真的，曾发生在我眼前，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傅迟恙侧眸看她一眼，眼神中的情绪难以名状，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那就让它过去。”
“过不去。”姜祈愿语速稍微变快，“过不去的，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过去的。”
红灯亮起，车停在十字路口。
姜祈愿侧头看傅迟恙，“傅迟恙，我说如果，如果你爱了很多年的女孩因为你，死在你眼前，这件事你能过得去吗？”
狭小的空间内，气氛瞬间冷冽几分，傅迟恙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你爱谁？”
姜祈愿：“……”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该怎么沟通。
姜祈愿：“我都强调了两遍如果，你非要跟我掰扯细节。”
姜祈愿想到什么，轻笑了声，“你吃醋了？”
“没有如果，我不会让她死在我面前。”傅迟恙语气冰冷，但坚定。
姜祈愿心头微动，她在想，如果上一世傅迟恙在她身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姜祈愿继续追问，“你刚是不是吃醋了？”
傅迟恙看向她的眼神复杂，随后移开视线，沉默不语。
过了十几秒，姜祈愿还是没听到他的回答，便笑着说：“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好好开车。”
姜祈愿侧头看他，笑，“好的，傅总。”
她十分确定，傅迟恙就是吃醋了，还吃了不少，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老陈醋的酸味。
姜祈愿认真开车，没再调侃傅迟恙，只是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她在笑。
傅迟恙侧眸看她，见她唇角愉悦的笑，眼神不自觉的温柔起来，清冷的眸子逐渐变得宠溺。
车子停在拾里公馆别墅门口，姜祈愿唇角的笑容已经收起，“傅迟恙，那个噩梦是我一生的阴影，这辈子都抹不掉。”
姜祈愿从小到大都没得到过多少爱，没人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的父母未来计划中更是没有她，只有傅迟恙爱她，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哪怕一点也不行，所以推开她。
姜祈愿生气傅迟恙这自以为是的以为推开她是对她好，又心疼他这些年一人默默隐忍，身边一个信任之人都没有，一个人在黑暗之中默默承受，尽管这样，也不愿把她留在身边陪他度过。
傅迟恙静静看她，没说话。
姜祈愿看着他眨眨眼，“我下次做噩梦可以给你打电话吗？这样我会安心些。”


第11章 傅迟恙，你就是个混蛋

傅迟恙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打开车门，下车前说了句：“别找我，你爱谁就去找谁。”
这句话醋味十足。
姜祈愿垂眸，笑着摇摇头，这真是连自己的醋都吃，“傅迟恙，我都跟你说了是假设。”
傅迟恙没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关上车门往别墅里走去。
姜祈愿无奈，这人醋性还挺大，她下车，跟在傅迟恙身后，“傅迟恙。”
没人理会她。
姜祈愿又叫了一遍，“傅迟恙。”
这一次，傅迟恙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明显不悦，“姜祈愿，大晚上闯单身男人的家真的好吗？你心里那位不会吃醋吗？”
醋味十里飘香。
姜祈愿思索几秒，抬眸直视他的眼睛，朝他轻挑了下眉，“会的，他吃起醋来很恐怖的。”
她上下打量傅迟恙，随后认可的点点头，“就像傅总你现在这么凶。”
傅迟恙狠狠剜她一眼，转身就走，这次姜祈愿没追他，而是站在原地看他颀长又凌厉的身影，数着他的步伐。
第五步时，姜祈愿叫他，“傅迟恙，转身。”
傅迟恙整颗心被醋意填满，但听到她的话，还是止住了脚步，顿了下转身。
转身那一瞬间，一道身影扑过来，清冽的香水味钻进鼻腔，薄唇上多了温软。
姜祈愿细长的手勾住他脖颈，闭上眼睛，轻吻他微凉的唇瓣。
傅迟恙身上淡淡的酒精味，让她迷失自我。
喝酒的是他，上头的却是她。
傅迟恙下意识想推开她，骨节分明的手顿在半空中，酒精作祟，温软的唇瓣像是一把火，仅存的理智彻底被燃烧殆尽。
这些年一直隐忍压抑，加上醋意，占有欲瞬间被激发。
傅迟恙顿在半空的手倏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轻咬、深入、搅弄，毫不温柔。
姜祈愿红着眼眶，“傅迟恙……”
傅迟恙堵上她殷红的唇瓣，辗转深入。
姜祈愿招架不住他强势的吻，闭上眼睛，被动承受，她浑身酥软，若不是腰间的手支撑她，怕是早已滑落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傅迟恙松开她时，二人已经在客厅沙发上了。
傅迟恙压在她身上，衣衫微乱，姜祈愿红着眼眶推开他，低头整理衣服，“傅迟恙，你不是说讨厌我吗？”
姜祈愿是委屈的，替他委屈。
傅迟恙倾身，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下巴，眼底暗红，“不是你先找我的？怎么还委屈上了？”
委屈倾泻而来，姜祈愿哭着捶打他胸口，“傅迟恙，你就是个混蛋。”
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
“我不要你自以为是的用你的方式对我好。”她声音哽咽，“你都不问问我究竟想要什么？”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人们总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可他却是随着时间深入，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只要傅迟恙来找她，她就可以原谅他当初的不告而别。
她从没有因为傅迟恙拒绝她而生气，这些年，她气的，一直是他不告而别，尽管对她没感情，三年的朝夕相处换不来他一个告别吗？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至少在上一世死前她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傅迟恙在她墓碑前殉情，她开始痛恨自己，为了那点所谓的尊严与他置气。
如果她早点放下，早点放下那所谓的尊严去找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姜祈愿哭的泣不成声，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这么狼狈。
傅迟恙满眼心疼，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暗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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