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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骁攥紧手，他的心隐隐痛起来。
楚钟这时看到了他的存在，神色叹然：“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楚南骁看着自己父亲：“孟清念她到底在哪儿。”
楚钟叹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死了。她的骨灰盒你也看到了。”
楚南骁攥紧手：“那是假的。”
楚钟看着自己茶几上的相框：“孟清念就死在你和小琪订婚那天，这就是事实。”
楚南骁的眸子一下子紧绷起来：“您确定么。”
楚钟虽然老了，但眼神依旧锐利：“我什么要骗你？”
楚南骁看着自己父亲：“你说为什么？”
楚钟面色阴沉：“儿子，你之前说过不想再提清念，现在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问？你结婚的对象是安小琪。现在孟清念死了就死了，与你无关。”
楚南骁走上前，将父亲面前的相框拿起。
那相框里的照片，是年轻时候的楚钟和年轻时候的孟清念母亲陈香的合照。
楚南骁居高临下：“你讨厌清念，因为清念是你心爱的女人和他丈夫的结晶。正因如此，你才会支持我和小琪结婚，因为只有这样，你和孟阿姨才不会是亲家关系。”
心里永恒的伤痕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揭开，楚钟猛地站起身，他指着楚南骁：“孽子！我支持你和安小琪订婚，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喜欢安小琪！”
楚南骁面色平静：“如果我说，一直以来我心中喜欢的，其实是孟清念呢。因为你喜欢孟清念的母亲，我才一直刻意疏远清念。”
楚钟身子一颤，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盯着楚南骁的神情，却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最后，他无力的颓坐回沙发，眼睛都是血丝：“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陈香和清念，都死了！”
楚南骁听到父亲这话，将相框放下：“我不信清念已经死了。”
楚钟无力地坐下：“她死了，你接受事实吧。”
楚南骁转身就离开。
背后，楚钟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孟清念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楚南骁离开了老宅。
他站在马路边，看着车流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在他的心头。
孟清念……死了？
哪怕是父亲这么说，他也不会相信。
电话铃声响起，楚南骁接通。
对面是魏风叶：“南骁，孟清念真死了！千真万确！”
楚南骁一下子挂断魏风叶电话。
他转而给司机发微信：“带我去钟南大学。”
司机很快就到，楚南骁上了车。
车飞速驶往钟南大学，外面的风景在不断后退。
手机提示音在不断响起，亮着的屏幕显示是安小琪：“南骁你在哪呀，最近都没见面了，出来玩吗？”
“去不去马尔代夫呀，我潜水证考到手了哦。”
“南骁你回我消息呀，南骁！”
楚南骁将安小琪设置为免打扰。
这下，耳根子才清净起来。
他闭眸，在车内休息。
等到开到钟南大学门口，楚南骁下了车。
他站在原地，看着两旁熟悉的情景。
无数次，他和孟清念经过这里。
毕业后，他就再没回过这儿。
孟清念还在项市时，不止一次想拉着他回来，但都被他拒绝了。
楚南骁就在校园里漫无目地走着。
他不自觉走到了操场，那里他曾唱过一首歌。
那首歌的名字，叫《青悠》。
也就是高中时他经常用来安慰孟清念的一首。
他从口袋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
音乐app又开始播放那首歌。
那时候，他在操场上唱《青悠》，其实是唱给安小琪的。
可在人群中看到孟清念后，他却一下子停下来。
他的心中居然有一阵负罪感，好像是专属于孟清念的歌，他却献给了别人。
第16章
楚南骁闭上眼，回忆到高三。
孟清念似乎又穿着校服站在他旁边。
她那么专注，眼睛一直在他的脸上。
她听着她弹吉他，听歌词唱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孟清念突然笑了。
那时候，楚南骁还不知道孟清念那笑的含义。
可现在他知道了。
原来他和孟清念，才是真正的双向暗恋。
楚南骁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缓缓朝孟清念宿舍楼方向走过去。
在大学开学第一天，他曾把孟清念的行李送到她宿舍楼下。
周围很多视线投来，孟清念很不好意思：“这样会不会断了你的桃花？”
那时的他回应：“不会，因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可现在，在孟清念已经消失后。
楚南骁好想回到曾经，告诉孟清念——
桃花断送于此也可以，这辈子他只要她就好了。
不知不觉走到孟清念宿舍楼前，楚南骁发现居然有一群人在围着。
他摘下耳机，看过去，发现是施工队在那。
宿舍楼被挡板围住，里面塞了炸药。
楚南骁意识到，这片女生宿舍区太过老旧，会被拆除后重建。
他站在原地，一时间怔住。
拆除，重建？
那么曾经帮孟清念提行李、在宿舍楼下等她下楼的回忆怎么办？！
楚南骁冲过去。
一开始，没人注意到他。
施工队在指挥着，炸药很快就会爆炸。
突然，一个施工人员注意到了楚南骁。
他在后面大叫：“快离开！炸药已经在倒计时了！”
楚南骁却依旧在不断往前跑着，他知道，孟清念没有死。
因为他看到了孟清念，清念正在即将被摧毁的建筑物下等着他。
几个施工人员一下子跑上来，拉住楚南骁死命把他往后拽。
刚到安全距离，只听轰的一声，身后的建筑物一下子坍塌。
浓烟滚滚，碎石遍地。
楚南骁这才回过神，他踉跄着转过身对着破碎的宿舍楼。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跑过去。
身后的施工人员在喊着：“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
终于，楚南骁被几个工人看在一旁。
他的身上虽然有些土灰，可是面容还是俊美且有冷感的。
周围一些人在窃窃私语：“真可惜了，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却疯了。”
楚南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周围的话他一概听不到。
他刚才看见，孟清念倒在了大楼之下。
而他没有救成。
突然，安小琪气喘吁吁跑过来。
她眼睛红红的：“南骁，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往那里面跑？”
楚南骁看着地：“清念在那里，我刚才可以救她的。”
安小琪终于忍不住了，她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你一个月都没找我，消息不回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得了疯病，说孟清念还活着！楚南骁，我求你快醒过来吧！孟清念早就死了，她一个月前就死了！”
楚南骁转身要走，但是安小琪死死抱着他不让他走。
安小琪指着身后那堆废墟：“你说孟清念在那是吧？那行，你就待在这，等施工队把东西都带走，你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孟清念的遗体！”
楚南骁一下子甩开安小琪的手，他神色冰冷：“好，那就在这等着。”
安小琪瞳孔震颤，她蹲在一边，抱着头，几乎是要尖叫出来：“楚南骁，你醒过来啊！！！”
楚南骁则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只是看着远处施工队在处理宿舍楼的碎石。

一个小时过去。

安小琪终于受不了了，她站起身，眼泪滑落：“南骁，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
楚南骁没理安小琪，他朝那堆废墟走去。
安小琪在后面大叫：“楚南骁，我恨你！！！”
但是楚南骁没理她，他只是在那堆废墟中扒着什么。
突然，一个破碎的陶瓷娃娃碎片被从土石中挖出。
楚南骁认出，这是他在孟清念过生日时送给过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第17章
一边，无数庞大的机器在运转着。
这显得楚南骁半跪在这，身形格外渺小。
他继续扒土，将所有碎片都挖出，在一旁可以拼出一个完好的陶瓷娃娃。
施工队大哥又走过来：“好了小伙子，差不多就行了。你女朋友刚刚都跑了，你还站这干啥，赶紧回去。”
施工大队就要赶人，但此时楚南骁站起身。
他看着这个大叔：“死去的人，还会再回来么。”
施工大叔愣住，随后从口袋里摸着，但半天没摸到根烟。
随后他叹气：“反正我老婆死了我就没再娶，你还年轻，机会还多。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夕阳西下，楚南骁怀中揣着碎片，缓缓朝学校门口走去。
孟清念此时此刻也是这样，想陶瓷娃娃般破碎了一地吗？
如果他还能找到她，他可以将她拼凑完整吗？
……
晚上回到家，楚南骁将陶瓷娃娃碎片放下。
他这才看到自己手指被划破。
楚南骁清洗后，简单包扎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电话响起。
楚南骁接通：“爸，什么事。”
楚钟很是愠怒：“你今天怎么把小琪惹生气了？”
楚南骁语气冰冷：“是她自己找来的。”
楚钟不满：“她是你未婚妻，你不能哄哄她？”
楚南骁缓缓开口：“爸，明天我们见一面，我有事要说。”
楚钟愤怒：“如果是取消婚约的事，我坚决不同意！”
楚南骁平静：“由不得您作主我的婚姻。”
楚钟那边沉默了。
之后，楚钟才像是妥协：“我只是不希望你辜负安小琪，毕竟孟清念已经死了。你好歹弥补一下还活着的人，对不对？”
楚南骁冷笑：“因为您年轻的时候被人辜负了，所以现在才要求我去当个老好人？”
楚父愠怒：“你在说什么！”
楚南骁攥紧手：“总之婚约取消。至于您自己的伤痛，别转移到我身上。”
楚南骁挂断电话，他的心绪很是烦躁。
他看着茶几上破碎的陶瓷娃娃碎片。
原来他对孟清念的感情一直都存在。
而他似乎是出于父亲的原因，才一直强行压抑自己对孟清念的感情。
因为父亲喜欢孟清念的母亲。
父亲想要再娶孟清念的母亲。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和孟清念在一起，父亲和孟清念母亲的关系会变得很尴尬。
换言之，他一直以来的选择都只是在照顾父亲的感受。
电话铃声又响起，还是楚钟。
楚南骁没有接通。
他只是微信回了个消息：“我会出国拓展海外业务，至于公司，你可以先去物色别的继承人选。”
……
出国前的几天，楚南骁把自己关在家里，将陶瓷娃娃一点点拼凑好。
他觉得孟清念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做这些事。
虽然周围的人都在说孟清念已经死了，但他打心眼里不承认。
说是不承认，但或许也有些逃避的成分在里面。
但只要他没亲眼看到孟清念死去，他就会认为孟清念一直活着。
这一天，别墅门被敲响。
一阵门铃声，楚南骁通过监控看出去。
是魏风叶。
魏风叶还是那副阳光男孩的模样，带着在美国待久了特有的傻气。
他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揽上楚南骁，但一看到楚南骁的模样直接大吃一惊：“楚南骁，你在当乞丐？”
第18章
楚南骁眼中有血丝，黑眼圈很深。
头发乱糟糟的，胡子很久没刮。
衣服很皱，很久没熨。
在魏风叶看来，活脱脱的乞丐模样。
楚南骁拉着门：“不想进来就离开。”
说完就要把门关了。
魏风叶赶紧挤进来：“楚南骁，今晚咱们去酒吧喝酒，我约了好多漂亮妹妹呢。”
身为楚南骁的老友，他怎么能让楚南骁继续在家腐烂？
谁知刚一进门，魏风叶就直接惊住了。
别墅那么大的墙，贴满了各种照片。
魏风叶走进去，他看了眼离他最近的一张照片。
是小学时春游的一张。
小学时的孟清念就坐在楚南骁旁边，眼睛正瞧着楚南骁。
但是另一边，安小琪却将胳膊搭在楚南骁身上，好似在宣誓她对楚南骁的主权。
原来十几年后的结局，在十几年前的照片就已经得到预示。
魏风叶只是惋惜。
突然门一下子关上，这声响让魏风叶吓了一跳：“楚南骁，你搞什么鬼。”
楚南骁站在后面，他看着这满墙的照片：“这些都是清念的照片，是她存在过的证明。”
魏风叶震惊：“楚南骁，你……”
想了想，魏风叶还是冷静下来。
他走上前，拍了拍楚南骁的肩：“无论如何，我作为你哥们，还是支持你的。”
楚南骁点头：“那你可以离开了。”
魏风叶笑了：“晚上去喝酒，放松一下，总可以吧？”
楚南骁摇头：“不。”
他心里现在都是孟清念，没有心思去社交。
魏风叶却有些急眼了：“楚南骁，今天可是可是我生日，你必须陪我去喝！”
最终，楚南骁还是妥协，被魏风叶拉到酒吧。
毕竟是发小的庆生派对，他没有很好的理由去拒绝。
VITA夜吧。
里面一片喧闹，七彩的灯光在旋转闪耀。
男男女女贴在一起喝酒蹦迪，楚南骁一走进去，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魏风叶笑笑：“没想到你现在不理头发不理胡子，也那么吸引人。”
楚南骁没理魏风叶。
楚南骁突然看到远处一个女孩的背影，很像是孟清念。
他急忙走上前，伸出手：“清念……”
那女孩回过头，很是惊讶：“你谁？”
眼前，是一个陌生女孩的脸。
楚南骁收回了手。
这个女孩看到楚南骁俊美冷感的面容，一下子换了脸色：“哎呀帅哥你找我？那一起玩玩呗。”
说着她就要挽上楚南骁的胳膊。
楚南骁掉头就走，他感到恶心。
女孩子在原地，一头雾水。
魏风叶看到了这一幕，他叹气走过来：“哎，这就是南骁你的不是了。人家女孩子那么热情，你直接转头就走？”
楚南骁语气冰冷：“我说了，今晚来这，只是为了给你庆生。”
魏风叶没办法：“好好好，庆生。”
他把楚南骁带到席位上，那里已经坐着两男四女：“来来来，我介绍一下啊，这是……”
楚南骁没有听到魏风叶的介绍，因为他依旧在想着孟清念的事。
孟清念会来酒吧这种地方吗？大概是不会的。
所以期盼着在酒吧遇到孟清念，是一件不现实的事。
楚南骁被魏风叶摁着坐下，魏风叶将一杯酒递给楚南骁：“祝咱们南骁单身快乐！”
楚南骁皱眉，他不得不接过这杯酒：“我取消婚约的事，你知道了？”
旁边一个女孩子笑着：“对啊，大家都知道了。我和我的姐妹还在跃跃欲试，想竞争一下南骁你下一任未婚妻呢。”
魏风叶的朋友们都笑起来，气氛一时间很活跃。
但是楚南骁却皱眉。
他不喜欢自己不熟悉的人叫自己南骁。
突然，魏风叶发出了猴叫声：“哇哦——看台上那个美女，怎么感觉像是安小琪？”
第19章
楚南骁顺着魏风叶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化着烟熏妆、穿着超短裤的女孩在领舞。
确实很像安小琪。
魏风叶一个朋友说道：“咱们要不要上去一起跳？”
说着他们就一拥而上。
台上的安小琪依旧在尽情跳着，她看到男人们凑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半分羞涩，反而在抛着媚眼。
突然，她看到了台下的楚南骁。
楚南骁的视线也正对着她。
安小琪一下子停下动作，她想了想，转身离开。
酒吧卫生间门口。
楚南骁刚上完厕所，就看到安小琪堵在门口。
她的脸不再像是领舞时那般享受和轻松，而满是慌乱：“南骁，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我父母！”
楚南骁静静看着安小琪：“我不会。”
安小琪靠着墙，突然她走上前，想要一把抱住楚南骁。
但是楚南骁推开了安小琪。
安小琪看着楚南骁，很是委屈：“因为孟清念死了，所以你就不爱我了是吗？”
楚南骁看着安小琪：“与她无关。”
安小琪一下子抓住楚南骁的胳膊，她烟熏妆凸显瞪大的眸子更加可怕：“南骁，你明明在乎过我！明明是你向我告白，是你向我求婚，说要娶我，说只爱我的！”
楚南骁没说话了。
他现在已然清楚，自己只是把心中强压着的对孟清念的情感转移到安小琪身上，才会产生喜欢安小琪的错觉罢了。
安小琪忍不住笑了，之后她又哭了。
她的眼妆都花了。
楚南骁要离开，但是安小琪在她身后大叫：“楚南骁，要我说，孟清念她死得好！”
楚南骁转过身，面色冰冷：“清念是你我共同的朋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安小琪此刻很是疯癫，她又是大笑，又是大哭。
末了，她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孟清念只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从一开始，在看到孟清念看向你的眼神时，我就知道她只能是我的情敌。”
楚南骁皱眉：“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么。”
安小琪指着楚南骁，她鼻涕眼泪都出来：“是不是孟清念没死，你就会继续爱着我？还是说我死了，我才能替代孟清念在你心中的地位？”
楚南骁缓缓开口：“我说了，我不喜欢你。真要说的话，也仅仅是因为当初的某些原因我无法和清念在一起，所以我才会暂时选择你。”
安小琪用胳膊擦着自己脸上的泪，她现在脸上黑乎乎一片。
她吸了吸鼻子：“好，我知道了。”
她瞪着高跟鞋要离开，但是临走时还是丢下一句话：“我费尽心思才和你在一起的，如果孟清念还活着，我也会继续使手段让她离开你。我得不到的人，孟清念也别想得到！”
安小琪走了。
魏风叶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戏，这下等到安小琪走了，才敢走来：“小琪她……？”
楚南骁面色冰冷：“你要是在意，可以自己过去关怀。”
魏风叶笑笑：“我可没有，朋友妻不可欺。”
“她不是。”楚南骁冷脸否认。
“那谁是？孟清念吗？”
楚南骁思考了一下：“是。”
孟清念，你看，我承认喜欢你了。
你会回来吗？
第20章
三日后，美国。
楚南骁将头发和胡子都整理好，恢复到以前人模人样的状态。
他将一张孟清念的照片放在校园卡的卡套里。
看着那照片，楚南骁收好背包，上了车。
美国加州大学。
这是孟清念曾说过的地方。
楚南骁到了美国后，除了拓展公司业务外，还申请了加州大学的在读。
孟清念想做却没做的事，他想帮她做到。
这样等孟清念消气，回来找自己的时候，也会开心。
楚南骁下车，刷卡进入校园。
途经篮球场，楚南骁有些恍惚。
孟清念总是会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经过这里。
那时候她总会停下，站在篮球场外缘看着他打篮球。
殊不知每一次，他都能注意到孟清念。
只是因为要专注打球，加上他也刻意在跟孟清念保持距离，所以经常装作没看到。
这时，孟清念就会悄悄地离开。
然后球投中，楚南骁才终于能有个片刻可以去看孟清念的背影——
落寞，孤单。
在没有楚南骁的场合，孟清念就是那样，一个人独来独往。
楚南骁从回忆中回过神，一个篮球正好掉落到他面前。
一个男孩在挥手，示意把篮球扔回去。
楚南骁捡起篮球，在地上拍了拍。
他一个三分投，将篮球投中篮筐。
周围一片喝彩，楚南骁则神色平静。
篮球掉落在地，他好像又回到了他给孟清念挡住球的那一瞬间。
他还会有下一次保护孟清念的机会吗？
一定会有。
他如此坚信。
下午，经济学理论课。
楚南骁坐在前排认真做着笔记。
他的电脑开着，里面有老师的PPT。
一边，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似乎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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