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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太识大体了，我该在她出现在我面前时，就给她一巴掌。”
说完，江悦溪没等霍景辰再说什么，拉开椅子就起身离开了。
霍景辰诧异地看着江悦溪的背影。
在一起五年，这还是江悦溪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生气。
霍景辰沉思片刻，叫助理去叫苏瑶。
待苏瑶到了，霍景辰冷冷开口：“苏瑶，这是最后一次，你再闹出事就直接辞职。”
屋内的温度似乎都瞬间下降。
苏瑶怯怯地点头：“好的，霍总。”
霍景辰不耐烦地挥手，让苏瑶走了。
苏瑶离开后，霍景辰想起生气的江悦溪。
他把助理叫进办公室，吩咐道：“去亚特兰订一套高定珠宝。”
助理了然，问道：“是送到苏小姐的家里么？”
霍景辰抬头，眼神疑惑：“是送给我太太的。”
助理有些尴尬，连忙点头应下。
在今天之前，霍景辰从没在节日之外给江悦溪送过礼物……
眼见霍景辰不满，助理连忙说：“霍总，或许您可以亲自买束花送给太太。”
霍景辰给公关部下达了撤掉所有热搜的指令。
他头也不抬地回道：“没空。”
晚上，霍景辰怀中抱着一束花回了家。
客厅的灯开着，但江悦溪不在。
卧室门关着，霍景辰将花放在桌上，抬脚走去。
他推开门，却见江悦溪将几个药片放进嘴里。
江悦溪听到门口动静立刻转头，看见是霍景辰吓了一跳。
她连忙把药瓶塞到枕头底下，不自在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霍景辰眼神一沉。
他不顾江悦溪的阻拦，大步上前从枕头下拿出了那个药瓶。
只见上面写着。
——叶酸含片，孕妇用药。

第六章 是谁的

客厅内。
霍景辰和江悦溪相对而坐，那瓶叶酸含片就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霍景辰点燃了一支烟，眼神沉郁。
江悦溪沉默着，正想要告诉霍景辰她怀孕的事情。
就见霍景辰吐出一口烟。
烟雾缭绕中他冷漠地质问道：“孩子是谁的？”
要说的话就这样卡在嗓子眼里，江悦溪彻底愣住。
她反应了一瞬才明白霍景辰在说什么，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霍景辰眼中怒火翻涌：“是沈少彦的？”
话音刚落，江悦溪的眼眶就慢慢红了。
霍景辰竟觉得她背叛了他？
江悦溪拿出手机，当着霍景辰的面拨通了沈少彦的电话。
开着公放的电话接通，她直接开口：“我怀了你的孩子。”
霍景辰的手无声地攥成了拳。
只听沈少彦在电话那边哀嚎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你婚姻出问题不要来耍我玩啊……”
江悦溪挂断了电话。
她强压着眼泪看着霍景辰，质问道：“还要在打给谁？”
霍景辰将烟按熄，站起来说了句：“幼稚。”

他说完就转身上楼。

江悦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压了这么多天的情绪一下到了顶峰。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拿起药瓶，狠狠地砸在霍景辰的后背上。
霍景辰瞠目结舌地回过头。
只见江悦溪眼泪流了满脸，她颤着声音道：“是，我就是怀孕了，苏瑶可以我不可以么？”
霍景辰一震，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他并不知道苏瑶怀孕的事。
看见霍景辰脸色变得那样难看，江悦溪心口狠狠一痛。
她终于明白霍景辰是有多厌烦她了。
所以连带着她的孩子也被他否认。
江悦溪深吸一口气，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语气平静地改口道：“骗你的，我没怀孕，只是在备孕罢了。既然你不想要，就算了。”
江悦溪善变的行为让霍景辰无法理解，只觉得心烦。
这次，他一言未发，拿着外套直接转身出了家门。
门关上，房里一片空荡。
江悦溪的心也是一片空荡。
她走了两步捡起药瓶，眼神全是迷惘。
整整一夜，霍景辰都没有回来。
冰凉的床上，江悦溪牢牢握着胸前的护身符，几乎呼吸不过来。
苏瑶家。
门铃响起，苏瑶打开门，看见是霍景辰立刻露出喜悦的神情。
然而下一秒，霍景辰却冷眼漠然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和我太太说你怀孕了？
”
苏瑶愣住了。
她没想到江悦溪竟会告诉霍景辰。
苏瑶有些结巴的说：“她，是她不小心看到我的检查单的。”
霍景辰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不要再去找我太太，否则你现在得到的一切，我能让你得到，也能让你失去。”
说完，霍景辰干脆地转身离去。
苏瑶抬眼，眼里压着深深的嫉恨。
霍太太的位置，她苏瑶凭什么做不得？
苏瑶恨恨地咬着嘴唇，正要关上门，余光一扫，在门边看见了一个平安符。
她捡起一看，发现正是霍景辰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个。
苏瑶嘴角一挑，眼里露出狡诈的光，连忙把平安符藏了起来。
第二天，江悦溪在召集机组人员开飞行前小会。
但唐卿和苏瑶一直没有到。
江悦溪有些奇怪，给唐卿打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她还没问。
唐卿声音沙哑的说：“江姐，今天一早，我收到通知，已经被调到其他机组了。”
唐秋声音带着委屈和认命，江悦溪心里却掀起了滔天怒火。
挂了电话。
她寒着脸直奔霍景辰的办公室。
可来到办公室的门口，她却当场愣在原地。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
门内，苏瑶手臂缠着霍景辰，正热情地献吻。
听到动静，霍景辰一抬眼——正对上江悦溪不可置信的双眼。

第七章 离婚协议

江悦溪转身就跑，像是落荒而逃一样。
这个吻，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击碎了她的心。
也击碎了她在这段婚姻里所有的尊严。
办公室里，霍景辰一把推开苏瑶，就要去追江悦溪。
但苏瑶却立刻捂着肚子喊：“辰哥！我肚子好疼啊……”
霍景辰不得不停下。
他眼带寒冰的看着苏瑶，拿出电话打给助理，让他送她去医院。
走出办公室。
看着没有了江悦溪身影的走廊，霍景辰一时间心烦意乱。
他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江悦溪直奔停车场，她大脑一片轰鸣。
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她开着车，驶离机场。
她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对谁说。
车子一拐弯，向着母亲的公墓开去。
到达墓园的时候，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江悦溪抬头看去，山上起了雾，连路都是雾蒙蒙的。
她熟练向母亲墓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弄桂，七七这孩子像你，死心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
江悦溪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见江父轻轻抚着母亲的墓碑，好像她还在一样。
小雨在他身上沾湿了一片，他依依不舍的说着：“快啦，你在那边再等等我，等她一切都好了，我就来找你。”
江悦溪愣愣的站在那儿。
墓碑上母亲的照片依旧年轻漂亮，而她才发现眼前的父亲，早已不是记忆中年轻英俊的模样。
那小时候总是背着她的肩背，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些佝偻起来。
爸爸原来老了。
意识到这一点，江悦溪眼眶突然红了。
“爸。”她下意识的突然喊出声。
江父转过头，看见她有些惊讶。
江悦溪走上前，抱住江父的肩膀。
“爸，我妈才不想让你那么快去找她，你答应过她要长命百岁的。”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的。”意识到被女儿听到了，江父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给你妈磕个头。”
江悦溪听话放开江父，跪下给妈妈磕了个头。
石砖的冰凉浸透她的膝盖，在她的心里揪做一团。
人离开这世间后，留下的思念就堆积在这一方小小的墓里。
爱你的人日复一日思念你，却永远也无法再得到回复。
江悦溪磕完头，却没有站起来。
她低着头，突然说：“爸，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这么久。
对不起，没有替妈妈好好照顾你……
江父皱了眉，察觉到不对劲：“七七，怎么了？”
“爸，如果我离婚了……”江悦溪鼻头一酸，眼里突然涌出泪水。
她努力过了，真的努力过了。
可不管她是做饭还是发脾气，霍景辰都不痛不痒，视而不见。
她不在他的心上，再努力也住不进去。
一滴泪落在石板上，江悦溪慌忙用手去擦眼泪。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像小时候那样摸着她的头：“没事的，爸爸养你。”
那温暖击散了江悦溪压在心口重石。
“爸……”
她抱住江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从公墓离开后，江悦溪打了律师的电话，咨询离婚的事宜。
这个晚上，她没有回去那个和霍景辰的家，而是跟着爸爸回到了自己家。
吃过爸爸的亲手做的饭，心里那片空荡荡的地方好像被填上了一块。
晚上，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来电和信息都是空的。
霍景辰从没找过自己。
仅存的那点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
——他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关心。
他现在，应该正和苏瑶在一起吧。
江悦溪自嘲一笑。
她把手机一关，闭上眼。
黑暗淹没了她痛苦的神情。
第二天，江悦溪来到机场。
霍景辰和苏瑶竟都请了假。
江悦溪怔愣了半响。
把所有痛苦咽在喉间，她什么都没说。
今日无云，适宜飞行。
飞机飞上万里高空，江悦溪透过墨镜看着这片天空，抛却了所有的难过。
这一刻，她只是机长，肩上担着上百人的安危。
几天后。
霍景辰从英国赶回，他疲惫地按了按眉间。
那天助理送走苏瑶后，他就接到了去参加国际会议的命令。
回到办公室不久，助理面露难色地来了。
“霍总，这是……太太送来的文件。”
霍景辰紧锁眉头，他打开文件，当场愣住。
那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第八章 医院相遇

江悦溪不在机场，霍景辰黑着脸回了家。
家里没人，霍景辰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等着她。
可到了深夜，江悦溪竟还没回家。
霍景辰眉头深皱，拿出那份被他揉皱的离婚协议。
看着上面熟悉的“江悦溪”三个字，心里莫名的烦躁至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悦溪的号码。
江家。
江悦溪吃过晚饭，正躺着床上阅读孕妇注意事项。
这时手机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的‘霍景辰’几个字，江悦溪一时间微微愣住。
垂眸半响，江悦溪接通了电话。
霍景辰冷漠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离那天过去了快一周了，他才给自己打第一个电话。
他现在才回家，这一周，他和女配会去哪儿呢？
江悦溪下意识抱紧了枕头，回道：“我回自己家了。”
“什么时候回来？”霍景辰语气沉冷。
回去？
江悦溪沉默了一瞬，却是说：“我让助理给你的文件，你收到了吗？”
闻言，霍景辰脸色一瞬黑沉。
他一扬手，将那份离婚协议丢进了垃圾桶：“这事我们明天见面再谈。”
江悦溪眸光一顿，明天她约了妇产科的医生。
“明天我有事，后天吧。”
说完，她没再给霍景辰开口的机会，挂掉了电话。
霍景辰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顿时更加烦躁。
第二天，医院妇产科。
来检查的孕妇都有人陪着，只有江悦溪形单影只。
她心中有些无名的心酸。
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江悦溪盯着产检室的门发呆。
这时，产检室的门打开，走出两个人。
江悦溪下意识的抬眼一看，直直便愣住了。
是霍景辰和苏瑶。
她的丈夫，正陪着别的女人产检。
江悦溪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心都被这一幕绞得呼吸不过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所有心理准备。
但这一刻，她还是一个胆小鬼，不敢面对他给的残忍。
江悦溪立刻站起身，再一次落荒而逃。
产检室门口。
霍景辰抬头看向江悦溪离开的方向，皱起了眉。
刚刚的背影，是她吗？
霍景辰挪动脚步想要追上去。
这时，苏瑶突然拉住他的手臂：“辰哥，我的肚子好像又开始疼了……”
霍景辰停住了脚步。
苏瑶正得意欣喜，下一秒霍景辰就甩开了她的手。
他的表情厌烦至极：“够了，就算你怀的是我表弟的遗腹子，也别越界了！”
苏瑶心一慌，又试图去拉霍景辰的手：“你答应过替他照顾我的！”
霍景辰后退一步，示意一旁的助理拦住她。
“那是他的遗愿，不是我的责任。”
更何况，他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说完，霍景辰不再看苏瑶一眼，直接离开了。
江家。
江悦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又怎么回到家的。
她关上房门，眼眶已经湿了。
窗边的风铃叮当作响，江悦溪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带锁的相册。
她打开相册，仿佛打开了她的心一样。
相册的第一张照片，是霍景辰戴着飞行帽站在飞机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霍景辰，作为校报记者去采访他。
却没想，他只是站在那，就轻而易举地带走了她的心。
第二张，第三张……一张又一张。
江悦溪抽出照片，一张张的撕碎，眼泪也一颗颗掉下来。
纽扣从第一颗就扣错了，可你扣到最后一颗才发觉。
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的，可只有到最后才不得不承认。
江悦溪面对着一地的照片碎片，终于泣不成声。
晚上。
家里的门铃响起，江父打开门，是霍景辰。
“爸。”霍景辰恭敬地说，“我来接悦溪回家。”
江父不动声色地审视着霍景辰。
半晌，江父侧身，最终还是让霍景辰进了门。
两人坐在客厅内。
江父一言不发，而霍景辰则目光频频看向二楼江悦溪的房间。
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江父沉声开口：“能成为夫妻是上天给的缘分，过日子总要彼此体谅，相互沟通。”
在霍景辰略微惊讶的神色下。
江父意有所指：“这话，我对七七说过，现在再对你说一遍。”
霍景辰认真地回：“我知道了，爸。”
江父点点头：“七七在房间里，你上去吧。”
“是。”霍景辰颇有些迫不及待的上了楼。
房门被敲响，江悦溪打开门。
她一瞬有些诧异，不自主抓紧了门把手。
霍景辰看着她稍显苍白的脸色，下意识皱眉开口：“你去医院做什么？”

第九章 自以为是

江悦溪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问：“你来有什么事？”
“和我回家。”
见江悦溪回避他的问题，霍景辰心中不舒服，又加了一句，“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江悦溪抬眼看向他，眼里是坚定和决绝：“如果我一定要离呢？”
霍景辰愣住了，这一瞬，他的心慌了。
竟一时给不出回答。
见他这样，江悦溪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退后一步径直关上了房门。
霍景辰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想敲门，又烦闷的放下手。
最后，他只得冷着脸离开。
楼下，江父从书房出来。
他看看霍景辰背影，又看看江悦溪房门，叹了口气。
第二天，江悦溪来到机场。
洗手间。
江悦溪从隔间出来，洗手时，苏瑶走了进来。
她将自己的包放在洗手台上，慢条斯理地开始洗手。
江悦溪没打算理会苏瑶。
她余光只是一扫，突然，目光就凝住了。
苏瑶那包上随意的挂着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再普通不过，可是，江悦溪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分明是她胸前平安符的另一半，它本该在霍景辰身上，可现在却出现在苏瑶的包上。
江悦溪的嗓子中涌上一股苦味。
苏瑶发现她的目光，得意一笑，拎着包包便离开了。
江悦溪从自己胸前拿出护身符。
岁岁平安，至君如意
朱砂仍旧鲜红，爱人之心却已经灰暗。
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人真的死心？
——是当你发现，你最最珍惜的东西，被他毫不在意的给了另一个女人时。
这一刻，江悦溪是真的想从心口将那个人剜出来。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霍景辰的那一句句‘一路平安’，如今变成一把把利刃，狠狠穿透了她的心。
她还以为，他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
可原来这么一点，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江悦溪用手撑在洗手台上，深深呼吸着，想将那份能逼死人的疼劲强忍过去。
过了很久，她终于缓了过来。
所有的痛好像都麻木了。
她平静的走出卫生间，按原计划走进霍景辰办公室。
江悦溪拿出辞职申请书，放在霍景辰桌上。
霍景辰愣了一瞬，烦躁的把申请书丢在一边：“我不同意。”
可接下来，却见江悦溪从自己胸前摘下护身符，也放在了桌上。
她面色平静：“我留着它也没有用了。”
霍景辰心口一紧。
被江悦溪的举动弄得越发烦闷，他站起来：“我们好好聊聊。”
江悦溪摇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霍景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江悦溪挣脱不开，只好深吸一口气，看着霍景辰的眼睛。
“你要聊？那好，我问你，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你记得吗？”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江悦溪好像要把积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霍景辰一怔。
“我有时怀疑，我们真的是夫妻吗？结婚五年，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结婚了？”
她看着哑然的霍景辰，眼眶红了：“你告诉我，这五年，你究竟有爱过我哪怕一点？”
霍景辰握着江悦溪的手渐渐收紧，他的心底越发烦乱，还有一丝心慌。
他回答不出，却不肯放手。
似乎这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初是你答应嫁给我的。”他只能如此说。
江悦溪一怔，泪眼含笑：“是，是我答应的。”
她突然用力一把挣开霍景辰，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
在走到门前那一刻，她顿了顿。
握着门把手，江悦溪喉头哽了哽：“那是因为，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打动你。”
门被关上了。
霍景辰愣在原地，思绪乱如麻绳。
许久，他向隔壁探头探脑的助理问：“我做错了是吗？”
助理支吾着，最后说了一句：“现在都还来得及。”
霍景辰回到家。
明明家里什么都没变，他却觉得空的不行。
他以前觉得，江悦溪一定会回来的。
可如果她再也不回家了呢？
她要离开他。
彻底的。
想清这个事实，霍景辰骤然心口一痛。
他呆呆的站在客厅中间，没由来的惶恐。
霍景辰想起了助理说的“还来得及”。
他拔腿就走，开车驶向江家，可车开到一半，他想起江悦溪现在正在飞行。
是她离职前的最后一次飞行。
霍景辰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拿出手机。
手机桌面上江悦溪穿着机长制服的照片。

第十章 全体乘客平安

那是他几年前抓拍的，心念一动就设为了壁纸，这几年也一直没换。
脑海中思绪万千。
五年，他知道江悦溪所有的飞行任务。
每一次起飞前，他都会跟她说“一路平安”。
每次收到她的“已平安落地”，他也会安心许多。
霍景辰打开微信，却发现这一次，他忘了和她说“一路平安”。
霍景辰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心里有一瞬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江悦溪，可他知道自己绝不愿失去她。
等她回来。
霍景辰想，等她回来，他一定要挽回她。
江悦溪返航的这天，霍景辰亲自去买了束花，是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