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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去啊！可是没机会啊！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而且异境早就封了！
凌妙妙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头上依旧是那片浓密如盖的枝叶。
凌妙妙揉着跳着的太阳穴，缓缓地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袍子顺势滑了下去，随后她听到对面不远处传来声音——
“你醒了？”
凌妙妙见慕北屿的瞳孔已经恢复成往日的漆黑：“你好了？”
“多亏了你的血。”他淡淡地道。
凌妙妙闻声一个激灵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虽然仍有些痛，但伤口已经凝结了，于是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他没给她吸干！
“你还不能死，留着你还有用。”慕北屿仿佛看穿了她内心。
只要不杀了她就行啊！
凌妙妙无奈地抿了抿唇，撑着手臂从地上站起，由于起来时用力过猛，脑子里忽悠一下，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身子。

看来回去补血的膳食得吃起来了啊！

“我们赶快回去吧！不然等下师兄他们会等急的。”
凌妙妙说完正欲转身，见慕北屿径直走向她，然后在她方才倒地的地方停了下来，俯身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凌妙妙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瞪大眼睛急忙走上前去。
那是慕北屿的玉牌，当年他在仙盟大会上为她做了押注，结果现场骚乱，他没来得及拿走。
这些年凌妙妙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她本来想将玉牌还给他的，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始终剑拔弩张，她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一定是方才拉扯的过程中，不小心从她怀里掉出来的。
那枚古旧的玉牌在月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微光，光芒倒映在慕北屿的眼底，隐隐泛起一丝涟漪。
“我不是故意隐藏的，我一直都想还给你的。”凌妙妙尴尬的低声道，抬头偷偷观察着慕北屿的表情，“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他拢手将玉牌攥起，面上虽是无波无澜，但眉眼的神色却柔和了半分。
“我们走吧。”
“哦，好。”凌妙妙愣了下，跟上慕北屿，结果脚上不知为何有些不听使唤，竟被原地绊了个跟头，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啃屎，结果半道便被一只大手拦腰扣住。
凌妙妙此刻好像挂在慕北屿臂弯中的一袋大米，慢悠悠地抬起脑袋对上那双居高临下的脸庞，干巴巴地咧了咧嘴：“不好意思，刚腿有点软……”
“御灵宗的弟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弱。”
说得好像跟他不是御灵宗弟子一样！
再说她这么虚，还不是刚被他嘬的！
凌妙妙一脸愤愤不平，但还是没敢说。
结果还没等站直身子，就感觉自己脚尖离地，身子腾空翻转，随后打横稳稳被捞入怀里。
凌妙妙在他结实的胸前撞了个七荤八素，回过神来时身子不禁僵了一下，有些惊惶地挣扎着喊道：“你，你放我下来，我能走的！”
“你给我老实点！”慕北屿轻蹙了下眉头，沉声道，“在我还能耐心对你时就该心怀感激！”
说得也是。
没毛病！
她可是一直都怀着感恩的心！
凌妙妙眨眨眼睛，老实下来。
眼看着快要出了密林，凌妙妙隐隐听到远处传来声音，于是挣扎了一下道：“快放我下来，别被人看到了等下要误会的！”
却不料慕北屿手臂仿佛赌气似的揽得更紧，置若罔闻地踏出林子。
“我都是为了你……”
话音未落，她便听到张修远的喊声：“师妹！”
凌妙妙回头，见张修远与陆纤云一前一后地赶了过来，手上用力推了把慕子期，这才双脚落地，朝二人摆了摆手，解释道——
“师兄，师妹！我刚刚追那罪魁祸首受了点伤，所以师叔才抱我回来的。”
“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张修远一脸担忧地上前拉起凌妙妙的手臂，想将她牵到近前，却被凌妙妙不动声色地闪避开。
张修远的视线从她苍白的唇瓣上落在她颈间紧揪着黑袍领子的手，眼神不由得深了深。
“也不是啥大伤，就是脚扭了下。”凌妙妙避开张修远探寻的视线，急忙转移话题，“你们在城西发生了什么事情？”
“午夜院外出现异动，师兄和我追了出去，斩杀了几只怪物，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赶回了城东这边。结果却发现你们不在，于是便开始沿路搜寻。”陆纤云道。
“城内我们又遇见了几只怪物，发现它们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我怀疑可能是有人故意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导到错误的方向，所以便和六师妹朝着城外的方向搜寻。”张修远补充道。
“你们刚刚有去那茅屋里查探了吗？”
“我们进过那个屋子了，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凶狠歹毒之人！”陆纤云咬牙恨声道，“所以师姐，方才你们和那妖人正面对上了？可有弄清楚他的身份？”
凌妙妙摇摇头：“没有。只知道他们应该来自同一个门派，丑门。这次出现的总共有两个人，一个是门主老大，一个是老三。可惜门主逃了，现在躺在门前的那具尸体是老三的。”
“有小师叔坐镇，怎么还会让妖人逃了？”张修远突然开口道，怀疑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慕北屿冰冷的脸上。
“那是因为妖人阴险狡诈！”凌妙妙不等慕北屿说话便横在前面辩解道，“要不是小师叔及时赶到的话，我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张修远回过神来，垂眸惭愧道：“都怪师兄不好，没有及时察觉赶到。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尽快将尸体带回去吧！”
……
赵家小姐的尸体最终只拼凑出了一半。
一整夜，赵府上下哀恸不已，啼哭声隔着两道院墙都听得清清楚楚。
凌妙妙睡意全无地躺在床上，睁眼望向天花板，脑子里还在反复复盘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被那阴阳脸险些挖眼，所以当慕北屿从天而降时她也光顾着开心了，居然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丑门可是慕长青一手扶持起来的，照理说，慕北屿消失那十年里会在慕长青的帮助下修炼紫霄录，然后才会回御灵宗布局伺机报仇，在这期间，他不可能没见过丑门中人。
相反，他应该是除了慕长青之外，丑门的另一领导者。
可为什么温城与容城这两次事件中，丑门和慕北屿都表现出一副互不相识的样子？
甚至，慕北屿还亲手杀了三丑和八丑！
这太不正常了！
以他的实力，杀一个人容易，保一个人也同样容易，不会有人敢怀疑到他头上的，没必要自断臂膀。
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凌妙妙想到了天际泛白才有了一丝困意。
第二日清早她难得没有赖床，收拾好出门，见整个赵府上下已挂上了白灯笼。
凌妙妙穿过院子，远远看见慕北屿等人正站在布置好的灵堂外。
随后视线落在慕北屿头上明晃晃的红色阈值条上——
“85！”
“我没看错吧？”
凌妙妙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真的没看错！
自打慕北屿回归宗门后就没变过的半永久变态值，终终终终终终终于降了！
啥时候降的？
是半夜给她嘬贫血了心生愧疚？
还是玉牌失而复得有点小开心？
不管是啥，总之降了就代表着希望啊！
凌妙妙平复下内心的激动，走上前去。
几人刚为赵家小姐哀悼完走出灵堂不远，便见花世从外墙飞跃进来，一身艳红与周遭沉寂的白色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凌妙妙赶紧将他扯到一边：“喂，你会不会赶时候啊？”
“赶什么时候，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们……”花世脸上露出深沉又冷峻的神态，望向凌妙妙身后几人，“清城派被灭门了。”



    第三十一章

清城派一夜之间被灭门。
就连外院的狗都没放过。
凌妙妙走在穿过院中的石板路上，那日花园中热闹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被满目疮痍所替代。
四处喷溅的血液已凝结成深褐色，空气中却依旧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浓重的腥味儿。
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师父！这里好像还有人活着！”
慕青阳着急忙慌地从屋后转过来大喊着，凌妙妙等人闻声立刻跟在他身后赶往位于东南角的一处小院子。
“我刚刚查探路过这里，好像听到屋内有动静。”
凌妙妙上前，一剑斩断房门外的锁，推开大门，顿时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灌入鼻腔，险些令她窒息。
她强压着痉挛的喉咙，捂着口鼻，走进昏暗的房中，转过小厅，步入室内，听到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凌妙妙用剑推开一旁的窗子，让光芒照进室内，随后看清楚角落里蠕动的黑影时大惊失色。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瘫坐在角落里，她的双腿被整齐地从腿根处截断，与一段足有水桶般粗细的蟒蛇尾连接在一起，盘踞在身下。
她闻声转过头来，凌乱的长发滑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庞，以及那双被挖出双眼的空荡荡的眼窝。
凌妙妙认出她，竟是清城派宗主夫人。
“陈，陈夫人！”
凌妙妙几步迈到她跟前，随后视线不由自主地下落，借着光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她怀里此刻正紧紧地抱着一个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是她的小儿子，凌妙妙曾在花园里看见这个孩子在开心的捉蝴蝶。
他小小的脸上泛着铁青，双眼紧闭，然而在他那颗头颅下连着的不是孩子小小的身躯，而是一只黑狗的身体。
看到这里，凌妙妙已然透过这残忍的手法猜测到灭门的凶手。
凌妙妙蹲下身来，手轻轻地搭在陈夫人的肩膀上，压住哽咽的语气轻声道：“陈夫人，我是御灵宗的凌妙妙，我们一接到消息赶了过来，是不是丑门的人来过了，你可认得他们？”
陈夫人身子一颤，良久才开口说话，声音也有些发抖。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他果然恨我们入骨……”
凌妙妙蹙了下眉，虽是疑惑但并没有打断陈夫人的话，听她继续徐徐道来。
“二十年前，我和陈继有了个儿子，起名陈羽鸿。可惜他天生容貌有失，半边脸如同恶鬼，那时正赶上陈继要继任清城派掌门的关键阶段，若是让人发现了羽鸿的缺陷，势必会遭门派中人非议构陷。所以，我们对外谎称儿子重病，将他悄悄送出宗门，关在了城郊山下一处无人的茅草房里。”
凌妙妙脑海里闪过那晚在茅草屋里与陈羽鸿对峙时的场景。
“开始的几年间，我曾去看过他两次，可那孩子小小年纪便阴郁冷漠，时常捉来山里的动物虐杀，我看不下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直到他十岁那年失踪，我曾悄悄派人找过，可惜都杳无音讯。”
凌妙妙叹了口气，小孩子心理异常大多都是由于原生家庭的不幸。一个人的长相根本就不是他能选择的。如果陈羽鸿当年不被独自抛弃在荒郊野岭，或许也不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我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三年前容城出了命案，宗内派人去查，损失了多名弟子，但有一名弟子在临死前传出了讯息，画出了幕后黑手的半张脸。那张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那之后容城发生了多起命案，你们知晓背后的始作俑者，却放任他不管？难道是害怕当初的事情败露吗？”凌妙妙问道。
陈夫人羞愧地垂下头：“不仅如此……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和陈继的亲生骨肉……我知道，是我们当年的自私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走上邪魔外道的不归路，是我们对不起他……”
泪水混着鲜血从陈夫人黑洞洞的眼眶里滚落，在血污的脸上滑出泥泞的沟壑。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惨绝人寰！”
陈夫人一激动，顿时从口中呕出一大滩鲜血。
凌妙妙急忙伸手扶住她，“陈夫人，实不相瞒，昨晚我们与陈羽鸿交过手，丑门老三已经被杀了，陈羽鸿也受了伤，按理说就算他实力强大，单枪匹马也不能颠覆整个清城派，他还有同伙吗？”
“还有一个男人，高高瘦瘦，面部烧伤。”
“只有两个人？”
“对。但不知为何，当晚派中大部分弟子都出现了异常，变得狂躁甚至刀剑相向自相残杀。”
肯定是陈羽鸿用银蚕控制了大半个清城派的弟子，怪不得只有两个人便血洗了清城派满门。
可如此大规模投毒，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会不会特地赶在昨晚，利用了生日宴？
陈夫人剧烈的咳喘声将凌妙妙的神思扯回。
“陈夫人，我带你离开这儿吧！”
凌妙妙说着想扶她站起，却被她拒绝。
她空荡荡的眼窝虚空地望着地面：“我已经变成了这副怪物的样子，我所在乎的一切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能不能拜托你，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葬在后山？”
凌妙妙强忍着心头泛起的酸意，点了点头。
“谢谢你。”陈夫人抿了抿唇，转过头去，抱着怀里的尸体轻轻晃着，口中似乎还隐隐地哼唱着调子，随后摸到身侧的刀子，插进自己的心脏。
凌妙妙面色凝重地走出室内，看了眼身旁的慕青阳：“有发现陈继的尸体吗？”
“还没找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陆纤云的喊声：“师姐，在这里！训练场！”
凌妙妙几人顺着陆纤云所指奔去，当推开训练场虚掩的院门后，浑身血液凝固，僵在了原地。
凌妙妙承认，即使是在原著中她都没有见识过这般惨烈的景象。
偌大的场中，尸横遍地，宛若地狱，不断冲击着她的眼球和大脑。
身后的慕青阳早已忍不住胃间翻滚，夺门而出。
就连张修远与陆纤云也面无血色地别过头去。
只有凌妙妙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迈步缓缓地走上前去，穿越那片尸海来到屋子前。
房檐上悬挂着一具拼接人体，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凌妙妙的目光从那双圆睁着却已失去神采的眼睛，落到双腿上，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看来他的第七件作品，是留给清城派的。”慕北屿停在凌妙妙身旁。
“所以不管是掳掠虐杀，还是声东击西……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血洗清城派。”凌妙妙低声道。
“清城派会灭门，与陈掌门二人虚伪自私，助纣为虐脱不开干系。”
“是。关于这点，没人能为他们开脱，但清城派上下上百无辜弟子不该因此被牵连！”
凌妙妙说着转过头来，望向慕北屿凉薄的侧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师弟，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站在对立面，我希望你所有的愤怒与憎恨都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慕北屿回头，四目相对时，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深入灵魂，刻入心肺。
“师姐，有什么发现吗？”陆纤云走了过来。
“把这具尸体放下来吧，上面的双腿和眼睛都是属于陈夫人的。”
“什么？”陆纤云吃惊道，半晌才恢复过来，“哦对了，我们方才已经找到了陈掌门的……部分尸体……”
陆纤云小脸皱了皱，艰难地继续道：“花师兄已经将消息传递给了容城这一带的其他门派，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来，帮忙料理清城派的后事。”
从后山回来太阳已经落山。
凌妙妙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下山，行至一半时回头看向清城派高大的山门，昔日的辉煌宏伟仿佛落日的余晖散场，最终落进夜幕中。



    第三十二章

清城派灭门一事轰动了整个灵修界。
一时间灵修界群情激奋，都声讨要揪出罪魁祸首丑门余孽，当众斩首以告慰被丑门害死的修士们的在天之灵。
于是祭灵宗宗主百里胜对外宣布将于七日后在祭灵宗内举行除恶动员大会，届时邀请灵修界所有有门有派、无门散修的修士参与进来。
“自打上次仙盟大会之后祭灵宗就一直眯着，怎么这回倒是挺积极……百里成不残疾了？”凌妙妙坐在桌边嗑瓜子，身旁围着一众师弟，八卦地盯着带来一手消息的杨言。
“那倒是不知，不过这回可是面向整个灵修界的动员大会，也就像祭灵宗那么财大气粗的宗门才能做到了吧？”
凌妙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是，谁让人家有钱任性呢！到时候去祭灵宗也见识下有钱人家的伙食。”
“七日后，这么说不就是七月初五中元节吗？”小九插话道。
“七月初五，鬼门洞开，百里宗主可真是会选好日子呢！”凌妙妙放下手里的瓜子，拍拍屁股从座位上站起身，“行了都散了吧！诶，对了，这几日怎么没看到洛云霏呢？她不最喜欢凑热闹了吗，跑哪儿去了？”
“哦师姐，前几日丑门作祟，她担心家里，回青龙派探望待几日，就跟你出发去容城时前后脚。”杨言回道，“不过算日子，今天晚上就应该回了……坏了差点忘了这事儿！”
杨言一拍脑袋道：“最近山中不是一直都不太平，我还想着傍晚下山去接她！”
当初这俩还最不对付，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居然这么亲近了。果然自古欢喜冤家出CP啊！
凌妙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姨母笑，略带调侃的语气道：“瞧瞧我们四师弟现在真是长大了有担当了，也有了当师兄的样子啦！”
杨言害羞地噘起嘴：“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不过你刚刚说山上一直不太平是怎么回事？”凌妙妙敛起微笑，一本正经地问，“是之前村民盛传的‘山神’事件吗？”
“是的。”
杨言点点头，又继续道：“进山的人偶尔会迷路然后莫名其妙地昏倒，隔了几日又会相安无事地回到安全的地方，哪怕是我们宗内的弟子也不例外。我们也曾经进山调查过，除了发现过一些大型野兽的尸体外，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怀疑可能是刚成精的小妖，擅长隐匿。好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生过生命危险，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凌妙妙忽然想起之前在水里看到的那只光溜溜圆滚滚的脑袋，于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晚上我与你一道下山去接小师妹吧！”
夜幕降临，凌妙妙和杨言出发下山。
山林幽静，风里带着一丝清凉，头上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行至一半时，远处隐隐传来动静，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隐约看到一道红影在夜色中闪过。
凌妙妙揉了揉眼睛，诧异道：“花世？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斗灵宗虽说离御灵宗也算半个邻居，但好歹也隔着两个山头呢！
凌妙妙嘱托杨言先去接应洛云霏，自己则当机立断追了上去，结果又见身后有一红衣影子迎了上来。
“花世？你怎么在这儿？”她伸手拦住花世，一脸困惑，“所以刚才那是……”
“你看到他了？他往哪边跑了？”
“那边。”凌妙妙怔怔地指了个方向，随后便见花世从她身旁快速掠过，她也急忙跟了上去。
明明之前相隔得并不远，可奇怪的是追逐了足有近半个小时，两人愣是没抓住那个狡猾的影子。
凌妙妙忍不住在花世背后喊道：“不是，你到底在追谁啊？追人能从斗灵宗追到我们御灵宗来？”
花世回望了一圈四周，眉头深锁，一脸严肃：“他偷了我们宗内的东西。”
“啥？偷你们宗的东西？你们宗有啥可偷的，锅碗瓢盆吗？”凌妙妙一脸不可置信。
斗灵宗可是灵修界里出了名的‘家境贫寒’，宗内弟子又一个比一个能打，谁嫌活腻歪了非得去斗灵宗里偷东西！
“他盗走了斗灵宗的秘宝！”花世恨声道。
“哦，原来是秘宝……”凌妙妙脑子里的弦突然绷紧，突然回过味儿来，叫道，“啥玩意儿？秘宝！”
妈呀，真是厉害了！
不仅从斗灵宗里偷到秘宝，还能全身而退！
啥人啊，这么牛掰？
难不成，是慕北屿！
凌妙妙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急忙跟上花世追踪的脚步，试探性地问道：“你，你刚才可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
“没看到。”花世的脸上难得呈现出一丝焦虑的模样，他忽然停下脚步，以至于跟在身后的凌妙妙差点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怎么了？”
“不对劲，我们方才走过这里。”
“大哥，林子里的树长得不都一样么，你咋看出来我们走过的？”凌妙妙问道。
花世停驻在原地不动，垂下长长的眼睫，微风拂过，空气中隐藏着一丝异样的气息，落进花世鼻间时，仿佛顷刻间激活了某道机关。
“有妖气。”
“什么玩意儿？妖气？搁哪儿呢？”凌妙妙使劲吸了吸鼻子，“不是，哥，你什么时候练得新技能，妖气你都能嗅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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