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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播此等谣言的人定是狼子野心。”羌帝咬牙切齿，对散播谣言的人恨之入骨。
闻言，顾启云抬起头，对羌帝拱手回禀：“皇上息怒，散播谣言的人跟刺杀公主的肯定是一伙人，臣已经有了一些线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人一网打尽。”
听到这话，羌帝阴沉的脸色总算有些好转：“既如此，那朕便等你的好消息。”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一天不把作乱的人查出来，羌帝便一天寝食难安。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顾启云，羌帝上前一步将人扶起：“顾爱卿，起来。”
“谢皇上。”顾启云顺势起身。
羌帝深眸看着他道：“朕前不久听闻，顾夫人前教坊司尚仪许芝悦也在和亲的队伍里，可有此事？”
顾启云眸色一顿，恭谨回答：“ᴶˢᴳ回皇上，确有此事。此时和亲的队伍中其余人等皆已经被杀，只剩静安公主和臣妻下落不明。”
羌帝闻言有些意外：“哦？顾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和亲队伍中？朕记得，名单里面没有她。”
和亲名单羌帝是看过的，之前确实没有许芝悦的名字。
所以不久前听人说起时才觉得意外。
“是臣妻许芝悦放不下皇上和公主的恩情，自请下堂，自愿陪伴公主前往戎国和亲，以求照顾好公主。”
五年来，顾启云终是在皇上面前为许芝悦说了好话。
羌帝眸色一闪，脸上闪过一些动容。
“是一个知恩图报，忠肝义胆之人，不枉费静安在使团觐见日为她求情。”羌帝背手淡声道。
“谢皇上夸奖。”顾启云跪地拱手谢恩。
羌帝手臂轻挥，示意他起身，又道：“现在可有她们二人的消息？”
顾启云眸色一凝，脸色凝重。
“回皇上，还没有，臣怀疑是行刺之人去而复返，带走了公主和臣妻。”
这也是顾启云一直以来猜测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何没有静安公主和许芝悦的踪影。
羌帝点点头，显然是赞同顾启云的话。
“既如此，顾爱卿便早日查出幕后作祟之人，也许还能救静安和许芝悦一命。”
“臣遵旨。”
顾启云领命之后没有立刻退下，反而说起另一件事：“皇上，戎国那边该如何交代？”
静安公主遇刺，生死不明，和亲之事暂时搁置，肯定要给戎国一个交代。
使团先一步离开羌国，为的就是能在戎国迎接静安公主，现在这样，必是需要小心处理，否则容易引起两国再次发生大战。
“行刺的人多半也是打着让两国交恶的目的，只是有些太着急了。”顾启云道。
闻言羌帝轻微颔首：“不错。”
若是静安公主在戎国境内发生变故，显然会引发两国更大的争端。
羌帝沉吟一瞬，对着顾启云道：“此事，朕会修书一封给戎王，交代前因后果，等这件事了结之后，再派人亲自去戎国向戎王致歉。”
“皇上英明，臣告退。”
见羌帝早有打算，顾启云也不再多说，告退出去。





第十四章 错误的决定
一处偏僻荒芜的院子中，许芝悦迷糊之间恍然听见两道交谈声音传入耳中。
“将军，您真的要带此女子回国？您可知她的身份？”
一个不赞同的声音响起。
“她乃是和亲队伍里的人，带她回国天经地义。”一道许芝悦略微感觉熟悉，坚毅的声音传来。
“可是，她还是羌国锦衣卫指挥使顾启云的妻子，我们应该把她交给羌国。”
那人不放弃，继续劝说着。
顾启云的妻子？说的是我吗？
许芝悦脑中不自主转动，她感觉自己深陷黑暗之中，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你不用多说，我意已决，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加快行程。”
话落，周围寂静无声。
要带她去哪里？
许芝悦想睁开双眼，然而双眼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如论如何也打不开。
不一会儿，她整个人便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身着软甲的容峥小心翼翼的将许芝悦抱在怀里，用手帕拭去她额角的虚汗。
看着胸前又被鲜血浸红的纱布皱眉。
“来人，送干净的纱布过来。”
……

另一边。

顾启云出了皇宫，加快脚步朝着府邸而去。
顾管家看着脸上掩盖不住疲惫的顾启云有些心疼。
他从小看着顾启云长大，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这几日来，机会是不眠不休的查找刺客的线索。
明面上说是为了寻找静安公主，为了不辜负皇上的信任，可实际上顾管家知道，大人是为了早点找到夫人。
这么多年，他看的清清楚楚，大人心里是有夫人的，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顾管家暗叹一口气：“大人，您可要用膳？小人已早早让厨房准备好了膳食。”
顾启云脚下的步伐未停，径直朝着书房而去。
声音冷淡：“不用，回禀的人可来过了？”
顾管家连忙回答：“还不曾有人过来，您已经多日未曾好好用膳了，不如趁此机会……”
顾管家话还没说完，顾启云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推门进入书房。
不敢再靠近书房的顾管家只得站在原地等候，神色不由得黯淡下来。
看着檐前淅淅沥沥的小雨，叹息道：“夫人，您到底在哪？您赶快回来吧。”
……
书房内。
顾启云的视线下意识看到桌边的一封和离书上，正是不久前许芝悦写的，一手秀气的簪花小楷，落笔处留了姓名和手印。
另一边却是干净无比，顾启云并没有签字。
不知为何，一想到许芝悦要跟他和离，离他而去，此生不见，顾启云就感觉心底在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随着许芝悦的离开变得越来越甚。
“当时放你离开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顾启云对着和离书喃喃自语。
他想把和离书撕碎，但一想到这是许芝悦留给他唯一的书信，又动不了手。
“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他不相信许芝悦死了。
说完，顾启云把手里的和离书仔细收好，放进随身携带的锦囊内，贴身放好。
做完一切之后，房门被人敲响。
“大人，属下有要事回报。”





第十五章 水落石出
“进来。”
顾启云冷硬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
下一刻，侍卫推门进入。
“大人，有眉目了。”
贴身侍卫沈庶恭敬对着顾启云眼神中带着喜意。
顾启云神色一凝，面色变得冷峻起来。
“说。”
“是。”
沈庶迫不及待的跟顾启云汇报最近锦衣卫调查出来的结果。
“大人，在现场发现的锦衣卫令牌经调查是属于一个叫李盛的，几年前李盛因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的时候身受重伤，退出了锦衣卫，他的令牌没有被收回，而这次，根据令牌的事，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了原来李盛早就为宁王所用，这次的事矛头也全都指向宁王。”
宁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弟，先帝在世的时候深受宠爱，一度有要继承大统的意向，只是最终还是由当今圣上登基。
宁王也逐渐在众人面前降低了存在感。
顾启云眸色逐渐深沉。
沈庶说完停顿看了一眼顾启云后，又继续开口。
“大人，根据属下的调查，宁王恐怕跟祁国有所牵连。”
顾启云瞳孔一缩，眼神锐利的盯着沈庶。
“证据呢？”
沈庶闻言，忙从袖中拿出几封隐秘书信，递给顾启云。
“这是在宁王书房中一处暗格内找到的。”
顾启云看着手中书信末尾熟悉的宁王大印和祁国大臣印章，脸色变得阴沉。
祁国地处羌国的西北方，国内地势恶劣，多荒地，少耕地，国力不盛，因此对羌国一直是俯首称臣，年年纳贡，以保平安。
顾启云没想到一个弹丸小国竟也敢有狼子野心。
收好书信，顾启云对沈庶嘱咐：“此事不得外传，严密监视住宁王的动静，随时等候我的消息。”
“是，大人。”沈庶拱手领命，退了下去。
沈庶走后，没多久顾启云也消失在书房内。
……
三日后。
即静安公主遇刺后，又一场大的地震惊动朝野内外。
经锦衣卫调查，宁王勾结祁国，派人刺杀静安公主的和亲队伍，企图挑起羌国和戎国的两国纷争，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圣上震怒，痛心不已，念起手足情深，只废了宁王封号，贬为庶人，终生幽禁宁王府，非特许不得出府一步。
顿时，朝堂上下感念圣上仁德。
宁王府。
顾启云脸色冷峻的看着软瘫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宁王。
语气冷硬：“静安公主和其陪嫁的侍女在哪？”
宁王抬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都死了。”
顾启云心头猛地一震：“什么？”
“本王没必要骗你，我的人是等所有人都死了之后才走的，静安确实死了。”
说到这，宁王抬眸看了一眼顾启云，一字一句说：“包括许芝悦。”
顾启云狭眸微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半晌，从喉间挤出一句话：“她在哪？”
宁王知道他说的许芝悦的尸体在哪，嘴边轻笑一声：“大概率是被狼叼走了吧，她可是被一箭穿心，不可能还活着。”
话音刚落，宁王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道踢得往后飞去。
“噗——”
落地的瞬间，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身下椅子被砸的粉碎。
顾启云浑身散发着冷气，双拳紧握，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杀意，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近。
宁王看着顾启云周身化为实质的杀意，心底一丝惧意不由得升起。
他捂住胸口，不住的往后退。
“顾启云，你想干什么，皇兄只是判我终生监禁，你胆敢抗旨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