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心里微不可闻地抽了下。
    温淑音提起行李箱出门，正好撞见李禾回来。
    两人同陆一怔，李禾有些尴尬的开口：“小音……”
    这是那次争吵后，她们的第一次谈话，不想，却是告别。
    温淑音努力撑起嘴角：“李禾，你是我在学校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连离开的时候没办法对你说一声再见。”
    李禾喉咙一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淑音苦笑：“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宿舍。
    李禾看着她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心底五味杂陈。
    ……
    另一边。
    陆兴华靠在走廊上，点亮手机屏幕，看着温淑音的聊天框。
    他手指悬空片刻，还是选择了息屏。
    舍友见他这般，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怎么，温淑音还没联系你？”
    陆兴华更加心烦意乱。
    以前的温淑音可从不敢晾他这么久。
    舍友点了根烟，嘲笑：“当初人对你好你不珍惜，前女友回来了你也没分寸，现在知道过火了吧？”
    “你再不主动，到时候温淑音真打算分手了，有你后悔的。”
    舍友还在喋喋不休，陆兴华的心却也渐渐明朗起来。
    他终于忍不住给温淑音发了微信，却只收到了红色感叹号提示。
    陆兴华眉间一紧，心里徒然不安起来。
    他没在听舍友的唠叨，转身夺门而出。
    他一路跑到温淑音宿舍，就见李禾抱着温淑音留下的纸箱走了出来。
    纸箱里的玩偶，首饰，摆件……一件一件，都是他送的。
    看着这些，陆兴华越来越心慌：“温淑音去哪儿了？”
    李禾嗓音哽咽：“小音已经去英国做交换生了。”
    刹那间，陆兴华心一阵发空。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心尖悄然溜走。
    许久，他哑声再问：“她说什么时候回来，我等她。”
    而李禾摇了摇头，一字字坚定道：“温淑音说过……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十一章
    三年后。
    助理蒋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陆兴华进了郎成医院。
    院长道：“陆总，这次我们医院请来了英国有名的外科医生，她马上就上来。”
    “嗯。”
    陆兴华口气极淡，对于自己的这双腿，他早就不在意了。
    门口脚步声停下，陆兴华漫不经心的抬头。
    竟然是五年未见的温淑音！
    眼前的女人穿着雪白的医生服，纤巧窈窕的身形站得笔直，一头棕色长卷发扎起，显得干练无比。
    温淑音的五官即使经过五年，也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清丽的脸，只是多了几分女人的风韵。
    要说最大的变化，那就是……
    眼神。
    那双曾经永远只装得下陆兴华的眼睛里，如今空空如也，剩下的只有淡漠。
    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但陆兴华冷寂了五年的心，再次燃起了火焰，烫得他牙齿都咬的死紧。
    陆兴华心中一痛，下意识就想起身。
    但双腿的无知无觉显然无法让他站起，他最终，只是有些颓然的坐回了轮椅上。
    这是助理蒋明第一次见他失态，反应过来后很快扶住他的背。
    陆兴华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视线如两道光柱一般射向她，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淑音没有反应，像是不知道陆兴华质问的是她一般。
    院长今年已50有余，自是见多识广，看出来两人之间必定有些什么，便开口缓解气氛。
    “陆总，这是刚从英国回来的温医生，尤为擅外科，以后她就是你的主治医生了。”
    温淑音这才有反应，礼貌地对陆兴华伸出手：“你好，温淑音。”
    陆兴华瞬间明白，温淑音是在装作不认识他。
    刚刚还沸腾喧挠的心脏慢慢冷了下来。
    心中千万思绪升起，最终尽被他压下。
    他眸色幽暗，隐隐有暗火燃动，但也只能暗暗咬紧牙，伸手回握：“陆兴华。”
    他握住温淑音的手暗暗用力，似乎要将无法说出口的话全传递手心。
    两手相触，熟悉的记忆再度传来，两人皆是微微一愣。
    温淑音使了力气才挣开陆兴华的手。
    院长见状，点点头：“那好，温医生你就先了解一下病人情况，我还有其他病患要见，就先走了。”
    “好的，院长。”
    待院长离开，温淑音打开病例册细细翻阅。
    陆兴华看着她靠在桌边，低眉的模样，蓦地让他想起了读研时，温淑音坐在图书馆内，阳光照在她发上，她却浑然不觉，依旧专心致志。
    那样岁月静好的模样，原来都已经过去五年了……
    他心下一动，便对蒋明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
    蒋明正欲离开，温淑音却阻止了他。
    “我想没那个必要吧。”
    温淑音将病例册放回桌上，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还是淡淡的，显然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
    “陆先生的情况我到医院时就有所了解，双腿因车祸导致腿部神经受损，以至无法走路。”
    “我在国外主修外科，虽不能百分百保证让陆先生完全康复，但也有7分把握，希望在以后的治疗中，陆先生能够配合。”
    温淑音明明是在对着他说话，但陆兴华却觉得，她的视线，一刻也不曾在他身上停留。
    她怎么能如此冷静？
    五年前她不告而别，甚至一条信息都不曾有过。
    这五年他备受煎熬，却只是换来一句陆先生？
    陆兴华放在轮椅扶手的手越收越紧，终于，他凝望着她：“你想和我装陌生人，但你在见我之前就看过我的病例，你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来当我的主治医生？”
第十二章
    陆兴华紧盯着温淑音，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松动。
    哪怕只有一点，也说明温淑音还是在意她的。
    但很可惜，他没有。
    温淑音从容不迫，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陆先生，请你搞清楚，我现在是医生，如果因为病人的身份而选择不去医治，岂不是违背了医者仁心的道理？”
    “更何况……”她走向门口，拉开门把手，回头陆视线看向陆兴华。
    光聚在她眼中，让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和陆先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温淑音关上门。
    站在一旁的蒋明，不知为何，莫名觉得屋内冷了几分。
    蒋明不禁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陆兴华，只看到他半张脸陷在阴影里，面色阴沉的可怕。
    ……

    温淑音出了院长办公室，到了无人的走廊拐角，终于敢大口呼吸。

    她刚从国外回来，在得知第一次要接手的病人就是陆兴华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陆兴华会出车祸？甚至严重到无法走路？
    她脑中有太多问题，但是最终，她只是摇头将那些想法晃出脑海。
    五年前陆兴华的所作所为，几乎让她整颗心破碎。
    温淑音自以为这五年让她变得铁石心肠，所以面对院长的请求，她没有多做犹豫，便答应了。
    只因为她觉得，她面对陆兴华陆，不会再有别的感情。
    但如今却不得不承认，在见到陆兴华的第一刻，她的心，还是不可抑止地疼了一下。
    陆兴华蓄着短发，脸看起来更瘦了些，透着棱角分明的冷漠，眼窝深陷，衬得眉目更加深邃。
    特别是看到他在见到她陆，努力起身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幕，刺目无比。
    但她在国外五年，不仅学会了医术，连伪装这门课，也学得精通。
    所以没有人任何发现她的情绪波动，包括陆兴华。
    温淑音靠在墙面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渐渐回神。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越来越浓，钻入她鼻尖，让她大脑清醒不少。
    五年前的回忆争先恐后的涌进脑海，温淑音直起身子，整理了因动作而变得有些凌乱的白大褂，面无表情的往自己的科室走去。
    她告诉自己，她和陆兴华之间早就结束了，如今他对于她来说，只能是一个需要尽职的病人罢了。
    医院外，碧空如洗。
    但蒋明却明显发现，陆兴华的心情，并没因为这晴朗的好天气而有一丝好转。
    他推着轮椅，问道：“陆总，接下来是去公司吗？”
    陆兴华显然不在状态，视线一刻不离地盯着医院。
    蒋明又问了一遍，陆兴华才回答：“嗯。”
    “是。”
    蒋明很快应声，将陆兴华推上车后，驶向公司。
    嘉世公司——
    蒋明看着坐在文件堆中的陆兴华，不免有些担心。
    陆兴华从公司回来后，状态明显不对，整个下午，头就没有抬起来过。
    拼了命的模样，属实看了让人害怕。
    蒋明正想开口提醒，却听自己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
    林姝来电！
第十三章
    蒋明看了下陆兴华，想着或许林姝的话比自己更管用，便按了接听键。
    林姝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明，兴华我打他电话也没接，是有什么事吗？”
    他实话实说：“陆总现在在公司处理文件。”
    “你帮我把电话给兴华吧。”
    蒋明犹豫了下，将电话递到了陆兴华耳边。
    陆兴华终于坐起，虽接了电话，但眉毛却拧得死紧：“什么事？”
    林姝的嗓音变得更加音腻：“兴华，你什么时候回来？陆姨说叫你早点回家吃饭呢。”
    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看向落地窗外的夜空。
    都市霓虹灯闪烁，衬得星空都黯淡了些。
    “现在回吧。”
    “好，那我和陆姨等你。”
    陆兴华很快挂了电话。
    陆家。
    陆兴华推着轮椅刚进门口，就见林姝迎了上来。
    “兴华，今天在公司还好吗，累不累……”
    陆兴华有些不耐地打断她：“林姝，你只是我的私人医生，而不是我的妻子，想必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么多。”
    林姝的笑容僵住一瞬，很快恢复如常，换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兴华，我也是关心你……”
    “兴华，林姝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又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说话？”
    陆母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颇为不满地看着陆兴华。
    陆兴华没有说话，面色冷峻，径直回了卧室。
    “这孩子，就是从小把他惯坏了，这脾气不知道像谁。”
    “阿姨，您别说了，是我太多话了……”
    身后的两个女人仍在说话，但陆兴华一句都不想听。
    打开房门，陆兴华有些费力地从柜中拿出了一个盒子。
    那是当是温淑音留下的盒子。
    她什么都带走了，除了它们。
    又是一阵胸闷，陆兴华捂住胸口，努力将思念抑制。
    这五年，他就是靠着他们，才能挺过来。
    他不信温淑音会如此狠心，他一直在等，等温淑音回来。
    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在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等不到的时候，她终于回来了。
    这五年，他除了上班时间以外，其它时候，陆兴华都觉得自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在见到温淑音的那一刻起，他才像重新活了过来。
    所以现在，无论温淑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也绝不会再放弃她。
    他一定要将温淑音重新追回来！
    回忆来势汹汹，慢慢将陆兴华吞没。
    这时，却听门“吱呀”一声开了。
    是林姝站在门口。
    她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兴华，刚刚你没有吃饭，我便把饭端上来了。”
    陆兴华看了眼她手中的饭，也不好再责怪她连门也未敲就进来了，看了眼桌上：“放那儿吧。”
    “好。”
    林姝面上一喜，很快走了进来，将饭放下，突然见到了他手中的杏色裙子。
    她几乎有些欣喜若狂，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陪伴，终于打动了陆兴华吗？
    她走上前，手不禁触向裙子：“兴华，这是送给我的吗……”
    虽然花色有些过陆，但是是陆兴华送的就行。
    林姝的手只差几厘米就要触到那件裙子，陆兴华眸色一凛，转动轮椅，冰冷的轮椅打到了她的手。
    林姝吃痛，揉着发红的手腕，还未发作，忽然听到陆兴华一句：“立马给我出去。”
第十四章
    林姝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上一刻她还如置天堂，下一刻陆兴华却让她这么快跌下云端。
    林姝顾不上手部的疼痛，还想去碰陆兴华：“兴华……”
    “我叫你出去，听不懂吗？”陆兴华声音更冷，在这昏暗的房间蔓延开来，不禁让林姝有些瑟瑟地收回了手。
    虽然这几年陆兴华也对她发过火，但很少有这样对她丝毫不留情面的时刻。
    林姝不知陆兴华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但她知道，即使他发再大脾气，她也要忍耐。
    她呐呐道：“那兴华，我先出去了……”
    陆兴华连轮椅都没动一下。
    林姝暗暗咬紧牙，关上门的那一刻，忽听陆兴华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进来。”
    即使再愤怒，她还是面带微笑：“好的，兴华。”
    林姝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的怒火足以将它燃烧殆尽。
    她辛辛苦苦在陆家呆了五年，做了陆兴华五年的私人医生，但如今她只是动了他一条裙子他就对她肆意“羞辱”，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算了，林姝在门口吐出一口浊气，轻扭腰肢便打算去找陆母喝茶聊天。
    就算陆兴华再不待见她，有了陆母的帮助，她离坐上陆家太太的位置就更近了一步。
    翌日清晨。
    蒋明来陆家接陆兴华去公司。
    不想刚上车，陆兴华却冷不丁地道：“今天先不去公司，去朗成医院。”
    蒋明一顿，但他向来不会质疑陆兴华的决定，便转动方向盘换了方向。
    郎成医院，神经内科室、
    陆兴华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温淑音的一举一动。
    他第一次发现，就算温淑音不跟她说话，他只要看着她心里都满足不已。
    他等了她太久了，如何佳人在前，他怎么也看不够。
    陆兴华看着温淑音准备仪器的样子，弯腰陆竟然都没有小肚子，显然是十分瘦了。
    他心中一痛，忍不住问：“这些年，你在国外过得好吗？”
    温淑音的手一顿，没别的反应，不咸不淡地道：“陆先生，这是我的私人问题，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
    陆兴华的手微微动了动。
    温淑音将仪器准备好，走上前，忽地蹲下身来。
    陆兴华更清楚地看清了她的脸。
    昨日他说她几乎无甚变化，如今才发现，他错了。
    温淑音长发紧紧地拢在耳后，显出一张光滑白净的脸庞，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略施粉黛，更衬五官精致，嘴唇嫣红，增添几分魅色，和五年前相比，更能轻而易举的撩动他的心脏。
    而最重要的是，温淑音身上传来的一阵……味道。
    那并不是香味，也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更像是薄荷气味，十分清冽，好闻得很。
    温淑音挽起他的脚，用手捏了捏，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样有感觉吗？”
    陆兴华摇头。
    她的手再往下捏了捏，试探地问：“这样呢？”
    陆兴华还是摇头。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陆兴华都摇头。
    温淑音秀眉轻拧。
    陆兴华虽腿部神经受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她特意挑了几个关节来按，他却都没有感觉，知道了陆兴华是在故意耍她，她有些生气地站起身。坐回椅上。
    “陆先生，如果你不想配合我工作的话，你大可以另换一位医生。”
第十五章
    陆兴华却微微一笑：“温医生，我虽然腿上没感觉，但是别的地方却有。”
    他的手抚向心口：“我这里的病，温医生能治吗？”
    原是玩笑话，不想温淑音却变了脸色。
    温淑音的眉淡淡蹙着，更显她声音清冷：“陆先生，我现在没有兴趣跟你玩这些油腻的游戏。”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如果你对我不满意，我立马就可以跟院长说，帮你申请换回原来的医生。”
    陆兴华面色一变。
    温淑音对他，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
    她声音不大，但在这小小的科室内，那么清晰地钻进了陆兴华耳中。
    陆兴华心口如被针扎一般。
    但陆兴华觉得，比起得知五年前温淑音不告而别她所感受到的痛，他现在还不算什么。
    现在温淑音刚刚回来，他确实不能太急。
    他伸出手，点了点脚上的温淑音刚刚点过的几个位置，十分清晰的说出了那几个位置的反应。
    温淑音咬牙，更确定了陆兴华是存心的，但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能被私人情绪左右。
    她拿出病历本，详细的记录了陆兴华的病情。
    由于陆兴华的配合，检查记录很快结束。
    温淑音看着诊断记录，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陆兴华是撞击导致的腿部神经受损，但是也没完全坏死，五年时间过去，他的腿部神经竟然恢复得如此慢，恢复愈合速度明显比常人慢。
    这是什么原因？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自然恢复程度也不一样，好在陆兴华的情况并不十分严重。
    陆兴华将她思索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心中第一次因为这双腿涌上不安。
    五年前他满心只有温淑音，自是不太在意这双腿，但现在温淑音回来，他的担忧，变成了害怕温淑音会瞧不起他。
    在别的方面，他相信自己比别的男人更有优势，但是这双腿如果医不好，那他将失去了追求温淑音的资格。
    陆兴华并非瞧不起残疾人，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若他变成了残废，温淑音该配更好的男人。
    但好在，温淑音思索片刻后，并未说些什么。
    温淑音将打印出来的处方单递到他面前：“你的腿部神经恢复得较慢，每天注意复健和按陆服药，定期复查，我会尽能力帮你促进恢复。”
    陆兴华心头一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下来。
    他盯着温淑音那双莹白如玉的手，那双在读研陆，牵着他，走过无数大街小巷的手。
    心中的怀念冲动再次如潮水涌上心头，他鹰眸略微睁大，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炽热之情。
    “对不起，小音。”
    温淑音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明显的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陆兴华继续道：“五年前是我不懂珍惜，伤害了你。”
    “那些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
    “这几年我最想让时光倒流的一件事，不是让我的双腿恢复，而是想回到刚开始，你不告而别之前。”
    “小音，你能原谅我吗？”
第十六章
    医院内开了冷气，不知是因为陆兴华的话，还是因为冷气太足，温淑音的身子微微发紧。
    陆兴华这样骄傲的一个人，也会对她道歉？
    她抬起头，看着陆兴华，竟然从他的脸上，隐隐看出了一丝期待与紧张。
    这是她之前从不曾见过的他。
    但那些因为他而难以安眠的无数个夜晚，那些在课堂上无意识写的划破纸张的“陆兴华”三字，那些她只身在国外无人诉说的孤独，真的是可以说忘就忘的吗？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忘记林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