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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浅浅脸一下红了，忙用整理作业本来掩饰。
齐俞川淡淡看了那人一眼，视线落在沈浅浅的背上，轻声开口。
“还没有。”
此言一出，班上更是炸开了锅。
“还？那就是说以后会咯！”
沈浅浅脸色更红，忍不住将脸埋进臂弯，趴在了桌子上。
而周颜看着沈浅浅的新助听器，脸色一片阴沉。
放学后，沈浅浅给齐俞川补习。
齐俞川坐到了沈浅浅身旁，沈浅浅时不时凑近些看看他问的问题。
偶尔会嗅到淡淡薄荷香，冰冰凉凉的宛如齐俞川本人一般。
沈浅浅一时出神。
“这道题我看不懂。”齐俞川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练习册。
沈浅浅回过神来，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番，推到他面前。
“这里先……”
不知不觉间，两人凑得越发地近。
手背相触的瞬间，齐俞川恍然失神。
沈浅浅触电般收回手，脸颊悄悄红了，撇过头轻声问道：“你明白了吗？”
齐俞川瞥了一眼少女的脸颊，又低头看着面前书本，淡淡道。
“你可以再讲一遍吗？”
二人离得近，少年的嗓音清冷又低沉，沈浅浅这下连耳朵也红了。
“好。”
沈浅浅用笔尖戳着草稿纸，声音轻柔。
目光似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纸张，余光却忍不住看向一旁那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
腕骨凸起，修长手指握着笔，食指指尖轻叩桌面，一下一下似是在敲她的心弦。
终于这份偷窥被发现了，少年的语气竟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什么呢？专心讲题。”
沈浅浅支吾着难以开口，只觉空气似乎都弥漫上了青柠气泡水的味道。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氛围。
沈浅浅忙坐直了身子，握住笔好似在认真做题，心跳却快的厉害。
齐俞川不耐地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后眉头更是皱起更甚。
“我先离开一下。”
齐俞川东西也没拿，便径直起身离开了。
沈浅浅点头：“好。”
只是时间渐晚，也不见齐俞川回来的身影。
沈浅浅心中担忧，拨打了齐俞川的手机号，却是忙音。
这下连学习也失去了兴致，沈浅浅看着书本上齐俞川的字迹发了会呆。
直至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沈浅浅才将他的东西收好放进课桌中，自己回了家。
第二天。
沈浅浅才刚刚走进教室，便有同学凑上来问道。
“齐俞川真的是齐家的私生子吗？”
沈浅浅吓lvz了一跳！
忙摆手否认道：“不是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现在又说什么不是。”
同学皱眉，一脸莫名地看着她，说着将手机举到她眼前。
沈浅浅一看，校园论坛上新添了一条帖子，跟帖人数众多。
“大名鼎鼎的齐少，齐俞川只是齐家私生子！”
学校论坛的账号都是实名制，那发帖人的名字赫然就是沈浅浅！
沈浅浅霎时僵住。
怎么会！她从来没发过这种东西！甚至都没有注册过！
沈浅浅跑出教室，谁知就在走廊上迎面撞见齐俞川。
她面色焦急地想要解释：“齐……”
齐俞川却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擦肩而过。


第8章 

沈浅浅霎时僵在原地，心狠狠的沉了下去，就连想要转身叫住齐俞川都做不到。
除了早上见到的那一次，沈浅浅一天都没再见到齐俞川。
下午，班主任喊了沈浅浅去谈话，神色严肃：“你怎么能背地里去中伤同学？”
沈浅浅忙焦急辩解：“老师，不是我，我根本没有上过论坛。”
老师却没有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只板着脸自顾自说着。
“学校已经查过IP了，就在你们家！这次问题很严重，你不要想着能蒙混过关！”
沈浅浅一怔，家里……那就只能是周颜！
“可是我……”
沈浅浅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老师打断。
“学校给出的处罚结果是取消奖学金，并且记大过。”
“不要以为你情况特殊，学校就会对你网开一面！”
沈浅浅的反驳无人去听，只能攥紧手，沉默的离开了办公室。
放学回到家中，她一进门便见周颜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沈浅浅走近，极力压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问：“周颜，论坛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周颜斜瞥了沈浅浅一眼，轻蔑道。
“是我又怎样？”
周颜得意笑了：“被喜欢的人讨厌的滋味还不错吧，哈哈哈！”
沈浅浅气得发颤，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正在录音的手机，冷声开口：“你就没想过这件事的后果吗？做坏事的人是会有报应的！”1
周颜还要开口嘲笑，透过镜子才发现沈浅浅在录音，脸色顿时一青，起身上手就要去抢沈浅浅的手机。
两人争执之时，主卧的门忽地开了，沈舅舅走了出来。
周颜见他，忙喊道：“爸！你快帮我抢她的手机！”
沈舅舅上前，却是拉开了沈浅浅，接着，用力给了周颜一个巴掌！
“啪！”
周颜和沈浅浅都愣住了。
“我刚刚在门口都听见了，颜颜！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沈舅舅愤怒地呵斥周颜。
“爸！”
周颜瞪大了眼，白皙的面庞红肿一片。
“快给浅浅道歉！”沈舅舅语气强硬。
周颜一下红了眼，捂着脸便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舅舅看向沈浅浅，满面愧疚。
却是说：“浅浅，这件事是颜颜不对！但是一家人别因为这个伤了和气，你还是把录音删掉吧。”
见沈浅浅沉默不说话，沈舅舅又补充道：“舅舅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的！学校那边舅舅会去解释的。”
“你妹妹不懂事，看在舅舅的份上，删了好不好？”
沈浅浅看着舅舅殷切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删掉了录音。
“还有备份吗？”
沈浅浅动作一僵，低头小声开口：“舅舅，我这个手机，没有备份功能。”
她拿着的还是妈妈几年前的旧手机，早就过时了。
沈舅舅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沈浅浅的头：“舅舅就是随口一提，别多想，今天也不晚了，早点休息吧。”
回到房间，沈浅浅摸了摸颈间项链，笑容莫名苦涩。
……
一连好几天，沈浅浅都没有再铝驺见到齐俞川。
她心中不安和纠结到了顶点。
这天一放学，她就去到齐俞川家。
等了许久，她终于在门口见到了齐俞川。
“齐俞川！”
齐俞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沈浅浅气喘吁吁地开口：“你相信我！论坛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不是你。”
沈浅浅一愣，心中莫名酸涩，脸上却渐渐攀上笑容，
其他人相不相信她都没关系，只要齐俞川相信她。
齐俞川却扭头看向另一侧，淡淡道：“不过，是不是你说的都无所谓。”
“反正你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第9章 

沈浅浅身子一僵，笑容生生顿住。
“没别的事你还是快走吧。”齐俞川的声音没有温度。
沈浅浅低下头，将手中一直攥着的笔记本塞到齐俞川手中，哑声道：“这个给你，还是谢谢你相信我。”
齐俞川没有接，笔记本直直掉落在地。
他看都未曾看它一眼，转身离开的动作亦毫不停留。
沈浅浅怔怔地看着齐俞川的背影，心脏似乎被一只手死死攥紧了，一时竟有些呼吸困难。
良久，她才苍白着脸弯下腰，默默将那沾染了污渍的笔记本捡起。
……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因为沈舅舅在家，舅妈难得没有骂她，但也没给她剩晚饭。
半夜，沈浅浅胃疼得厉害，她悄悄爬起来想去厨房拿点吃的。
却见周颜房间亮着灯，两道声音从中传出。
“爸！你干嘛总偏心沈浅浅！我才是你女儿！”
“傻丫头，你当然是爸爸的宝贝女儿！”沈舅舅宠溺开口。
“沈浅浅算什么？要不是她父母留了一大笔遗产，谁愿意管她！”
沈浅浅本不想偷听，却在听到这几句话时，脚步被钉在原地般无法动弹。
周颜雀跃的声音刺透她的胸口：“到时候就把她赶出去！哼！”

沈舅舅附和：“要不是我她早就饿死了，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这么久，给点报酬是应该的。”

房间里的父女俩笑着攀谈，说出的话语却令门外的沈浅浅如坠冰窖。3
沈浅浅的脸毫无血色，身体的温度似被抽干，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舅舅的每一句关怀，她在这个家里唯一感受到的温暖。
可原来……全部都是假的。
沈浅浅扶着墙步履蹒跚，许久才回到房间。
胃还是疼，却抵不过心中的痛。
沈浅浅埋头到枕头中，无声地流泪。
一夜无眠。
第二天，眼睛红肿的沈浅浅照常去上课。
走进教室后，她下意识看向最后一排，还是没有齐俞川的身影。
沈浅浅认真写了辩白信，去到办公室交给老师。
老师本以为是检讨书欣慰地接过，看清内容后随即呵斥道：“你舅舅都已经打电话来替你道歉了，你还在撒谎！”
“一个小孩，怎么品格这么恶劣！”
沈浅浅霎时苍白了脸色。
她明白，这下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她了。
恍惚的回到教室。
班上的窃窃私语比她离开前更大声了些，她才知道刚刚齐俞川来过了。
“齐俞川对她那么好，还背刺别人，真是忘恩负义！”
“白眼狼！真是替齐少不值！送她那么贵的助听器不如拿钱去喂狗！”
ɓuᴉx同学的嫌恶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身上，沈浅浅脚步僵在教室门口。
“脸皮真厚！要是我做了这种事哪还有脸待在这！”
声音没有任何收敛，沈浅浅的嘴唇咬出血来，手指关节泛白。
最后，她转身跑出了教室。
好学生沈浅浅第一次逃了课。
沈浅浅闷头冲到校门口，脚步却又一次停住了。
只见不远处，一辆豪车旁，齐俞川背对着她正与身旁一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陌生男生说话。
男生好奇地开口：“听说你和你们班上一个女生在谈恋爱？”
说得是她吗？
沈浅浅怔愣之时，就听见齐俞川的声音传来。
“想多了，我怎么会看上一个聋子。”
聋子这两个字，好似一把刀狠狠扎进沈浅浅的心脏！
她不是没听别人这么说自己，可是，齐俞川从未这么说过。
她以为……自己在齐俞川眼里是正常的。
可到头来，竟也与旁人无差。
沈浅浅眼前有些朦胧。
男生露出些许惊讶，又问道：“那你还给别人送礼物？”
沈浅浅心中尚存一丝希冀，去听齐俞川的答案。
却听齐俞川满不在乎地开口：“一个便宜货罢了，看她可怜就施舍给她了。”


第10章 

两人说完，便上了豪车。
沈浅浅看着车远去，眼眶一点点红了。
许久，缓过来的沈浅浅才迈开腿，回到家中。
这天晚上，家里的饭菜却异常丰盛。
吃完饭，舅妈和周颜对视一眼就回了房，留下沈舅舅和沈浅浅在客厅。
沈浅浅一下意识到了什么，果然，就见沈舅舅面色着急的开口：“浅浅啊，是这样，舅舅生意出了点小问题，你先借点钱给舅舅周转一下好不好？”
沈浅浅心中一沉，缓缓道：“我没有钱。”
“姐姐姐夫给你留了一笔遗产，再过几天律师就会找上你，到时舅舅替你处理就好。”
“浅浅，舅舅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帮帮舅舅吧！”
沈舅舅面色颓靡，似乎很是痛苦。
沈浅浅没有回答，而是抬眸看向他浑浊的双眼，哑声问：“舅舅，你不是说……会向学校解释吗？”
沈舅舅一愣，笑容有些僵硬：“我已经跟老师说过了，可是你们老师不答应啊。”
沈浅浅的心抽痛起来，她点点头，看着沈舅舅忍不住露出的笑，起身回了房。
第二天，学校。
一进教室，沈浅浅就见齐俞川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就连书本都不见了。
沈浅浅忙问一旁的同学：“齐俞川呢？”
同学白眼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齐少转学了！”
“刚刚才走，没碰上你真是好运。”
沈浅浅一怔，随即跑出教室追了出去！
校门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齐俞川身前。
车门打开，齐俞川正要迈腿。
“齐俞川！”
少女的声音让他动作一顿。
沈浅浅拽住了齐俞川的胳膊，却是将助听器塞进了他手中。
“你等等！这个还给你。”
齐俞川一顿，他看了看沈浅浅，喉头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上了车。
车辆远去。
沈浅浅站在原地，发丝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凌乱不堪，眼睛也被熏红。8
接着，她却看见那助听器从窗户被抛出。
疾驰的车辆将它压得粉碎。
一同被碾碎的还有少女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沈浅浅的视线落在那小小的助听器上，耳畔一阵嗡鸣。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沈浅浅身子一栽，竟昏倒在地。
……
沈浅浅醒来时，入目一片白，已在医院。
她撑着上半身坐起，病床旁坐着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西装男人。
在沈浅浅疑惑地目光中，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又拿出纸笔，写下：“你好，我是一名律师，这次来是为了你父母的遗产转移问题。”
沈浅浅愣愣地接过名片。
律师又递过来一张检查报告。
沈浅浅不明所以的看了下去，就见最后一段话写着：“听力障碍早期几月可以靠手术矫正恢复，但患病时间过长，难以恢复正常听觉。”
不死心地又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沈浅浅如被雷击，颤抖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廓。
“浅浅，你这个病治不好，但是没关系，舅舅会给你买助听器的。”
几年前舅舅与自己说的话一遍遍响在脑海，沈浅浅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等她哭完，律师才给她递了张纸。
沈浅浅擦去眼泪，声音沙哑至极：“张律师，我想离开舅舅家，离开这个城市，您能帮帮我吗？”
律师叹了口气，点点头。
……
齐俞川回到家，便径直回房收拾行李出门。
齐母见此，勃然大怒，抓着他的手问：“你要去哪！？我好不容易让你爸爸答应带你去见你爷爷！你不想着给我好好表现，这是要造反啊！”
“我没兴趣。”
齐俞川隐忍着怒气，看着满身珠宝的齐母，怀着最后一丝期盼开口。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齐家。”
“妈，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齐母顿时面目扭曲：“不准走！”
“我养你这么大！你想抛下我！没门！给我老老实实回……”
齐俞川直接甩开了母亲的手。
“妈，照顾好自己。”
语罢，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他回到学校。
同学见他都惊讶问：“齐少？你怎么回来了？”
齐俞川看着沈浅浅空荡的座位，怔愣一瞬：“沈浅浅呢？”
“她啊，转学啦！简直是大快人心！”
闻言，齐俞川心一颤，他皱起眉，哑声问：“她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没有，转去哪了也没人知道。”
齐俞川沉默着将手中新买的助听器又放回了口袋中，转身离开了学校。
虽不如之前那一对的贵重，却是他用自己的钱买的。
只是如今送不出去了。
……
六年后，云城。
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被迫终止停业，黄色警戒线包围了整个楼层。
人群拥挤着，或恐慌或兴奋。
齐俞川皱紧眉头拉开警戒线走进案发现场。
身后男子紧跟着他，向他说明案件经过：“齐队，我们半小时前接到商场工作人员的电话，他们今早打开仓库就发现了这具尸体……”
齐俞川戴上白色无菌手套，环顾一周后皱起眉，带着怒意：“法医没来吗？”
话音刚落，一道温婉声音从身后传来。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三十分钟前，死因是……”
闻声，齐俞川扭过头去。
四目相撞，两人双双愣住。
身着白大褂的女人率先移开视线，合上手中记录笔记，声音冷淡。
“你好，齐队，我是新来的法医，沈浅浅。”


第11章 

齐俞川回过神来，视线却不自觉地朝女人耳侧望去。
似是察觉到齐俞川的目光，沈浅浅大大方方地侧过头去给他看了个明白。
沈浅浅仍旧戴着助听器，她的听力并未好转。
“齐队，沈医生有听力障碍。”瘦削男人以为他不知晓，在他耳旁轻声解释。
“我知道。”
齐俞川皱眉，听到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感到莫名的不耐。
他知道，他都知道，知道她叫沈浅浅，知道她有听力障碍，却不知时隔多年以后该如何面对她。
沈浅浅在分配到局内前便知晓了齐俞川的存在，此刻也很快缓过神来。
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笔记交给齐俞川，开口道。
“齐队，这是死者的检查结果，你看一下，有什么不清楚的问题可以问我。”
“嗯。”齐俞川淡淡应声，接过笔记。
虽心中情绪复杂，但也不能因此耽搁了工作。
这可都是争分夺秒的事情。
翻开笔记，一如既往的娟秀笔迹映入眼帘，笔锋间却似乎多了几分刚毅。3
“死者是一名成年女性，大约32-35岁之间，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死因是心脏衰竭，大约在40分钟前发病，没有被拖拽的痕迹。”
笔记上写的并不全，沈浅浅又在一旁口述了一遍，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真空小袋子。
里边是一盒白色药片。
“这是死者口袋中的药物，目测是治疗冠心病的。”
齐俞川伸手接过，弯下腰去观察地上的尸体。
的确如沈浅浅所说，没有任何外伤，一张脸因呼吸困难而变得扭曲。
沈浅浅的视线落在齐俞川的后脑勺上，那里露出一截丑陋的伤疤，应当是利器割破的一条伤口，余下被衣领所掩盖住的部分不知有多长。
一颗心霎时被狠狠揪紧了。
她看过很多伤口，一看便知介时伤得有多重。
时隔六年，她仍旧还是无法遗忘这份感情，只一见到齐俞川，她那颗沉寂的心又再次跳动起来，即便其中夹杂着刺痛感。
忽地传来一阵短暂的晕眩，沈浅浅脚下一个踉跄。
“没事吧？”齐俞川正检查完脱下手套，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皱眉道。
沈浅浅晃了晃脑袋，从齐俞川手中抽回手臂。
“没事，忘记吃早饭了，谢谢。”
“齐队，没什么其他问题我先回局里了，其余的检查与化验需要在局内完成。”
她甚至还没去局里报过到，就匆忙赶来了此处，此刻基本信息确定了也可以回去了。
“好。”
齐俞川缓缓收住空荡的掌心，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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