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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还是不开口，宋珂已经习惯了，拿起一套衣服，“那我先去洗个澡哦。”
陆升房里，沈秀荣一脸平静，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开口：“阿升，你说什么都没做，妈自然是相信的。”
她俯身将地上的被子叠好，放进衣柜，“对了，今天下午不是要去邻市竞赛吗？赶紧准备准备，考个好成绩出来。”
沈秀荣拿出一套衣服放床上，“就穿这套吧。”
陆升皱眉，眼底露出一丝不悦，起身拿起衣服往浴室走。
等洗漱好出来，沈秀荣还在房间里，给他准备行李。
“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洗漱用品都带好，不要用酒店的毛巾……”
陆升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一脸狐疑地看着沈秀荣，“又不是上战场，搞得像生离死别。”
陆升从小就很自立，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自己来做的，他出门也不喜欢带太多东西，够用就行，何况一周，背个包，简单带点就行。
“我让老程送你去机场。”老程是沈秀荣的司机，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她，也算是心腹。
陆升更加疑惑不已，“学校有专车接送。”
“你那些同学都已经到了机场，就等你了。”
他差点搞忘了今天有竞赛的事，简单拿了两支笔和一些考试必备的文具用品，将手机和充电器塞进装满衣服的书包，拉上了拉链。
沈秀荣眼神瞥到了书桌角落里的一盒烟，儿子抽烟她是知道的，但是瘾不大，她一开始很反对，但是他说偶尔抽一根能缓解学习压力，她就没管了。
“烟不带着吗？”
陆升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桌上那包放了好久，他没动过的烟，随手拿起扔给她，“戒了！扔了还是分别人，随你。”
他收拾好了，单肩挎上书包，看了眼沈秀荣，出声带着一丝警告:
“妈，别找宋珂麻烦。”
沈秀荣像被看穿了一样，勉强一笑，“你这说的什么话，妈是这样的人吗？宋珂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行！”陆升笑了笑，少年眼底阳光灿烂。
他走出房门敲了敲对面的门，开门的是楚凡，他站外面皱眉环顾了一下房内，没见着人。
“宋珂姐洗澡去了。”
楚凡看了眼陆升背着的包，“现在要去了吗？”
陆升点了点头，“都等着呢，待会儿跟宋珂说一声，让她看微信。”
说完潇洒离去。

第18章 离开
沈秀荣从房内出来对上楚凡的视线，楚凡轻轻点了点头，沈秀荣才放心跟了去。
宋珂洗完澡出来，被楚凡微红的眼眶吓了一跳，她眼里带着一点水珠，咬了咬下唇，声音委屈:“宋珂姐，你明天就要走了吧，可以不走吗？我们都很舍不得你？”
“？”
宋珂被搞得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我要走了？去哪儿？”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要走了？
楚凡哭诉着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宋珂听完在心里简单概括了一下，就是她学籍没转过来，要回武岸那边上高三。
然后她奶奶去世了？宋珂越听越觉得离谱，脸上逐渐浮现一丝愠怒，这些事不应该是自己家人告诉她吗？为什么是楚凡站在这里跟她陈述着事情。
“楚凡，我平时没有招惹你吧？！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宋珂明显不高兴，想赶人。
楚凡继续哭诉:“宋珂姐，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些事我们都知道，包括陆升哥，他也知道，瞒了你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宋珂赶紧去抽屉摸出手机，先给妈妈拨打了电话，无人接听，再给爸爸打了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她的手止不住打颤，第一次试到了心跌落谷底的感觉，她赶紧从通讯录里找到邻居方伯的电话，打了过去，三声后接通了，“方伯，能帮我看看我爸妈在家吗？”
一般这个时候是农活正忙时，应该都在家的。
可是方伯很快回复:“你爸妈这几天在给你奶奶操办后事，都没回家呢？你没跟他们在一起吗？他们……”后面的话宋珂没有再听进去，只感觉耳内一阵轰鸣，头脑一片晕眩，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从没经历过这种感觉，就像沉入大海，呼吸不过来，窒息喘不过气的痛觉蔓延至全身。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病床旁站着的是宋母方清云，宋珂眼神有点呆滞地看了眼她。
方清云上前握住女儿的手，眼眶似乎刚刚哭过，还有一些肿。
“小珂，你可吓死妈了！可吓死妈了！”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妈，奶奶在哪儿？”
宋珂平静地看着她。
方清云身形一顿，眼眶忍不住又泛红，强压住喉咙的酸涩，一字一句地说:“奶奶她回家了，回她的老家，她一直都想回去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烦恼，她说她一直都想回去。”
这些话，如果是小时候的宋珂，可能会相信，可是她现在已经高中了。
“我想去看看她。”
宋珂依然一脸平静，眼神呆滞。
“好，妈这就带你回去，咱们这就回家！”
方清云和宋珂下楼的时候，沈秀荣和楚凡就等在楼下，她们旁边还停了一辆白色保时捷，沈秀荣目光触到安静的宋珂，立马收回了视线，“我安排了车送你们，需要先收拾东西吗？”
话语里明显透露出赶人的意味。
方清云身形僵了一下，很有礼貌地回复:“谢谢你们这两年对小珂的照顾，她这学籍一直转不过来，只能回去了，非常感谢！”
说完用手肘戳了戳宋珂，宋珂回神，朝沈秀荣鞠了一躬，声音静如止水:“谢谢沈阿姨，没有东西要拿的，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沈阿姨觉得没用的就直接扔了吧。”
她想起了什么，环顾着四周，希望能见到那个最想见的人，沈秀荣看出了她的心思:“阿升说他不想过来，你都要走了，他也不好过来，免得你总是念念不忘，你俩的事……”沈秀荣顿了一下，“就算了吧。”
宋珂的内心好像被突然重击了一下，愣了好半天，久久也不能平静，也不知道在想啥，突然冷笑一声，转头看了眼方清云:“妈，我们走吧。”
“宋珂姐，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陆升哥吗？”一旁的楚凡突然开口。
“没了，也谢谢你。”
宋珂轻轻一笑，一头扎进车里，方清云朝她们挥了挥手，跟着上了车，车辆绝尘而去。
这座城市，宋珂来了两年，怎么说？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认识的人也突然，有过的悸动也突然，昨天发生的事就像突然。
宋珂呆滞地望着窗外，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她生命中出现的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不见了。
沈秀荣站在原地，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似是自言自语:“我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本来宋珂的学籍这两天可以转过来，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但是她动了手脚，跟学校校长打了声招呼，就这样放弃了转学籍的最后一道盖章的手续。
“没有错的，伯母，她每天晚上都会去陆升哥的房间，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您也看到了，他们昨晚都睡到一起了，他们在学校也经常这样腻歪，影响很不好，陆升哥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负面事件太多会影响他的发展。”楚凡此时的表情阴沉，与平时乖乖女的形象判若两人。
沈秀荣觉得她说得在理，眼神望向远方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可是她该如何面对她唯一的儿子呢？刚刚还用那种高傲的眼神跟她说，让她好好照顾他心爱的女孩，现在她就残忍地赶走了那个女孩。
其实她也很喜欢宋珂这女孩的，但是比起宋珂，她还是偏心楚凡这边了，当年楚凡的爸爸为了救她，出车祸身亡，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她，她更不能让楚凡受苦。
沈秀荣长叹一声，转身，楚凡挽上了她的手臂，轻声安慰:“阿姨，陆升哥那边就交给我吧。”
回到家，楚凡趁沈秀荣没注意，偷溜到宋珂房间，拿起床上的手机跑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她背靠房门，手里的手机又振动了一下，是陆升发来的微信，他的头像和名字，她早已烂熟于心。
她忍着眼泪打开了聊天框。
LS:昂～睡过头了，被迫营业【委屈】

下面附带了一张他拍的竞赛地点学校的照片。

LS:别管我妈说啥，乖乖在家等我【亲亲】
LS:听到没！！！看到给我回个消息呗，小女朋友【可爱】
LS:要去一个星期，想你怎么办？
LS:第一次觉得一个星期太长了，像一个世纪。
LS:你喜欢吃啥？我考完给你去买好吃的。
LS:马上要进考场了，趁我考试的时间，想想要吃啥。
LS:考完了！简单得要死，我写完卷子又检查了一遍，还能腾出时间写一百遍你的名字，你说这卷子啥水平？我都能出一套，绝对高于这个水平【呲牙笑】
通话消息:30秒，无人接听。
LS:宝宝，你在干嘛？接下来几天的竞赛我懒得参加了，今天就回来。
LS:我马上回来啦，坐校车回来，给你买了一书包好吃的，等我等我！！！【亲亲】
屏幕前的楚凡泪如雨下，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哪怕主角不是她，她都能感觉到穿过屏幕浓浓的爱意，甜得有点发苦呢，她颤抖着手回复了一句:
对不起，陆升，我们还是算了吧。
回复完，她直接拉黑了他，从来没想过嫉妒会让人面目全非，楚凡将手机扔在一旁，蹲下来，脸埋进膝盖里，哭得痛彻心扉，旁边的手机不停地振动，她大声哭着，泪眼朦胧看着屏幕上“陆升”的名字。
“小凡？怎么了？”门把手转动了一会儿停下，沈秀荣在外面着急询问:“小凡，反锁门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隔老远都能听见房间内楚凡的哭声，沈秀荣担心出什么问题，去外面翻找房间的钥匙。
楚凡没有理门外的动静，心里一阵绞痛传来，她张大嘴想吐吐不出来，只有无尽的痛苦，浑身都痛，特别是心，痛得呼吸不上来，她大口喘着气，拼命咳嗽，似乎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
沈秀荣找了半天没找到钥匙，准备再敲门，房门直接打开，楚凡红肿着双眼，僵硬地走出来。
“小凡……”沈秀荣心疼开口。
楚凡没回复，如行尸走肉，下楼出大门，再到出院子，突然发疯一般，跑到河边，掏出还在振动的手机，狠狠扔进河里。
“你赶紧消失！消失了！就永远别回来了！！！”她声嘶力竭地吼着，吼着吼着又哭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陆升喜欢宋珂，为什么没人看得到她的喜欢的呢？是她不配吗？她甚至觉得自己这几年喜欢陆升喜欢到心理变态，会偷偷喝他喝过的饮料，会在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闻他换下来的衣物，会偷偷买和他同款的笔，同款的鞋子，同款的书包，只要能与他挂钩的，她都会偷偷拥有，这样，她可能就拥有了一部分他了吧。
她偷偷将门锁弄坏，又偷偷把他的充电器拿了出去，偷偷关了电闸，又给沈阿姨打了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让她尽快赶回家，现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宋珂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可是她的心却比以前还要痛，这是为什么呢？
陆升阴沉着脸回到家时，鞋子也没换，他将包狠狠往一旁甩去，大步上楼猛地推开宋珂的房门。
冰冷彻骨的眼神死死盯着楼下一言不发的沈秀荣，声音如寒冰:“宋珂呢？”
沈秀荣不敢看他，眼神明显躲闪:“先吃饭吧，菜都凉……”
“我-问-你-宋-珂-呢？！！！”
陆升垂眸满眼猩红，压抑着无尽怒火的声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沈秀荣第一次在自己的儿子眼里看到了陌生的狠戾。
“她回去了。”
还没说完，身边一道风，沈秀荣闭紧了眼睛，再次睁开眼，陆升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带着一股狠劲，门被震得前后摇摆。
沈秀荣跑到门边，看着跑出去的身影，大声喊道:“阿升！她走了，不会回来了！”
那一晚，陆升发了疯般寻找，跑遍了文洋，他跑了一晚上，站在桥头，一个劲地拨着宋珂的号码，最后手机关机了。
他垂头，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任手上的手机滑落。
一旁有个人看了半天，瞅准时机捡起地上的手机就跑，跑了半天也没见人追过来，举高手机看了眼，真是部好手机！这回赚大了，哼着小曲优哉游哉晃悠回去了。
江边的椅子上，少年干坐了一晚，吹了一晚的冷风，他低垂着头，红了眼眶，突然有什么打湿了鞋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高傲不可一世的少年在这个冷风呼啸的夜晚落泪了。
坐了一晚，陆升没回家，第二天直接去了学校。
“卧槽！陆升！你这刚从战场回来呢？搞这么邋遢？”许嘉林咬着一块馅饼，盯着他鸡窝似的头发和惨白的脸。
陆升没回复他，直接趴桌上。
许嘉林感觉到气氛不对，凑到前面赵景行的耳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
赵景行是见过世面的，看了眼趴着一动不动的人，竖起食指放嘴边“嘘”了一声。
早自习到最后一节课，陆升趴了一天，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许嘉林不敢叫他。
下午放学，陆升这才动了一下，脸色依旧惨白，眼中盈满了血丝，他起身一言不发出了教室。
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的许嘉林也起身跟在他身后，他搞不清楚缘由，跑到小卖部买了一瓶水，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开口:“升哥，喝点水？”
陆升垂眸盯了半天，接过水，许嘉林松了口气。
谁知一个篮球突然朝这边飞来，许嘉林拉着他的衣袖闪躲，篮球还是擦过陆升的脸颊。
“没长眼睛啊？”从高三篮球场那边跑过来一个男生，瞪了眼两个人，觉得不过瘾，看了眼脸色惨白的陆升，又欠打地找了一句:“眼睛瞎了可以到医院取了。”
许嘉林迅速偷瞄一眼陆升，赶紧双手合十让面前的男生别说了。
谁知那男生有点上头了，捡起篮球回来，不知好歹又骂了一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就这么一句话，像导火索，点燃了陆升最后一根防线。
他突然像一头猛兽，握紧拳头狠狠给那人后脑勺来了一拳，那男生被打得一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头发被人揪住，往地上狠狠一砸，陆升坐在他身上，压住他，一拳又一拳，力道狠戾毫不留情，猩红着双眼，那男生力道不及他，被打得动不了。
很快操场上躁动起来，队友看情势不对，都跑了过来。
许嘉林拉住他:“陆升，冷静点！”
被他一把甩开，陆升像疯了一般，任何人都拉不动他。
最后还是把教导主任和校长请了过来，才将他拉开，他声嘶力竭吼着，双手被架着，两条腿狠狠踢了踢地上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人。
最后人被打进了医院，陆升被送进警局接受教育警告，对方要求巨额赔偿，学校方面也惩罚他停课一周。
一时间，学校所有人都知道高二的陆升把高三的学长打进了医院，更没有人敢去招惹他。

第19章 白月光与朱砂痣
宋珂那天回来，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奶奶最后一面。
奶奶安静地躺在冰棺里，面目依然慈祥，只能再也没能开口温柔地跟她说一句“我的珂珂回来啦～”
宋珂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很多道理都是奶奶教她的。
她安静地坐在冰棺旁，轻轻地跟奶奶聊天。
“奶奶，我回来啦，也就两年没见，一回来你就在睡觉。”
“你总说，让我好好学习，说我拿一张奖状，你就会多活一岁，小时候我还相信，你看我渐渐长大了，就换了一种说法，说我拿一张奖状，你就开心一点，心态就年轻一岁，我知道你都是骗我的，可我还是好努力在学习。”宋珂笑了笑。
周围亲戚朋友，看着眼前这一幕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有的转过身去不看，有的出了门外痛哭，奶奶从来都是家族的掌舵人，一直精明能干处理着家里的各种杂事，很多亲戚碰到事都来找奶奶，奶奶说一番道理就能说服众人。这一走带走了太多羁绊。
一直到晚上，宋珂还坐在冰棺旁，父母就站在远处看着，方清云好几次哽咽着想过去拉开宋珂，都被宋铭拉住。
宋铭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别去了，让她安静地陪会儿妈吧，毕竟一手带到大，感情总会深些。”
奶奶从小教导宋珂任何事都不能哭，所以从小她都不哭，被打了她也是忍着，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不哭，直到深夜，宋珂说完最后一句再见，再也没忍住。
人们说伤心到极致就没有眼泪了，可是此刻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不停往下掉，哭得声嘶力竭，声音支离破碎:“奶奶……我……我不听话了。”
第二天一早，灵车到了，奶奶说她死后想回老家，要把她的骨灰埋在老家后院，和爷爷挨着。
宋铭看了眼宋珂哭肿的双眼，摸了摸她的头:“看开点，宋珂，人总有这一天，生死人之常态，奶奶她生前为家里付出太多太多了，现在也该休息休息了，很庆幸走得安详，不枉来这人间一趟。”
宋铭没有说奶奶最后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宋珂最后一面。
宋铭陪宋珂在山坡上站了好久，直到夕阳下山。
奶奶走后，宋珂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一直以来的薄弱项数学，在她日夜的攻势下，外加上之前陆升的辅导，终于成为了她的强项，她几乎没有弱科，次次都是年级第一。
武岸这边的学校毕竟比不上文洋重点高中，所以第一并不代表她可以松懈，她还得更加努力，拉开第二名更大的分数。
手机一直都放在陆家，她没有再拿回来，那天她用方清云的手机给陆升打了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后来便放弃了。
方清云说给她再买一部手机，被她拒绝了。
高三，她不需要手机，也没有联系的人，离父母也近，等毕业再买手机也不迟。
自从那次打架后，陆升变得越来越沉默，话越来越少。
而宋珂这两个字，成了所有人的禁忌，没有人敢提这个名字，只要一提，他必然会发飙到失控，所以大家很识趣尽量避开他那道心结。
高三这一年，所有人都在努力学习，许嘉林一直都和陆升做同桌，之前跟他提了一嘴，让他去跟老师说，安排他俩同桌三年，谁知他真去说了，他成绩好，老师还真就听他的话，一直安排他俩同桌，这点陆升倒是做得挺仗义的。
高三的他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在陆升的帮助下，他的成绩也突飞猛进，考进A大不是问题。
毕业那个夏天，骄阳似火，少年们个个神采飞扬，欢呼声响彻整个校园，高三整栋楼被书海淹没，顶楼撕下的白茫茫书屑倾泻而下，如漫天飞雪。
陆升没有选择走竞赛这条路，也放弃了保送的名额，凭实力参加了普通高考，如愿成了高考状元，填志愿时，他毫不犹豫填了A大，唯一一个志愿，没有再填其他的，因为他知道，稳录取。
到学校填志愿这天，阳光明媚，高三所有人心情大好，如这暖阳，如这个清爽的夏天。
“升哥，今晚请客去唱K啊！”许嘉林兴致勃勃，搭着陆升的肩膀。
“为什么是我请客？”陆升整理着书，有些书不要，有些笔记还是留着，或许后代可以用，意识到自己想得太远了，他皱了皱眉头。
“卧槽，理科状元还不请客，难不成让我们这些陪跑的请客？”
“不行吗？”陆升垂眸继续收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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