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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簌缪身子一晃一晃的，想要抬起胳膊打他，却被直接摁住，无法动弹。
她盯着光头男人的手指，有一瞬间想把他的手剁掉，用他的血画一幅画。
“啪——”
白簌缪嘴角被打出了血渍，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右脸又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怎么不叫？你这样雇主可不满意。”

光头男人将手举过头顶，带着掌风的手掌被白簌缪用两只手握住，一脚踹在了光头男肚子上。

光头男人捂着肚子，“妈的，活腻了吧！”
白簌缪四肢痉挛，勉强弯着身子往人多的街道跑，眸底阴郁幽冷。
直到进入一条热闹非凡的美食街，才停下，靠在台阶喘着粗气。柠檬整理
她眼神很是空洞，平静。
愣了一会后，拿出手机报了警，迷迷糊糊地拨通了沈润祀的号码。
“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闭目，深呼了一口气。
“刚才一个男人要绑架我，给我下药了。”白簌缪说的很平静，似乎这件事与她无关。
可只有沈润祀知道，她越冷静，心里越慌。
“你把位置发给我，待在人多的地方知道吗？”沈润祀尾调带着颤音，低低哄着她。
他的心揪在了嗓子眼，耳畔嗡嗡作响。
真是犯贱！
第一次就不应该拒绝她的。
要是当初答应每天送她，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呃……知道了。”白簌缪双唇微张，神思有些恍惚，“阿祀，我好想睡觉。”
沈润祀紧抿着唇，“乖，待会躺在我怀里睡，好不好？”
白簌缪指甲几乎要扣进了肉里，垂了垂眸，“嗯，我在努力等阿祀呢。”
等白簌缪再睁开眼，已经躺在沈润祀的怀里了。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白簌缪嘴角微动，发出痛苦的哼叫。
沈润祀抱紧了她，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一步步勒紧。
“没有，是真的。”他的声音透出几分哑。
“阿祀，亲亲我，我好痛……”
沈润祀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轻啄她的嘴角，细细地在唇瓣反复辗转。
白簌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窝在沈润祀怀里，手臂勾住沈润祀的脖颈，吻的越来越深，星火燎原。
模糊间，沈润祀的眼神温柔缱绻，克制又隐忍。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她。
他输了……
医院，病房。
病床前不仅有医生，还有几个警察。
“小姐，你描述一下那人长什么样子吧。”
白簌缪按了按眉心，脸蛋火辣辣疼，“光头，手臂上有纹身，开着白色面包车，没有车牌，小道里有监控。”
她有些不悦。
沈润祀去哪里了？
她都这样了，居然也不来看她。
警察诧异地看着白簌缪，“你警觉性挺高的，不错。多加休息，后续工作就交给我们吧。”
白簌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随后补充道：“可以查查在景城住的白家。”
警察应下之后，连忙回去侦查了。
白簌缪眸子微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
怎么那么蠢！
真以为现实是小说世界啊。
白思思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就那么想住警局。
医生轻咳了几下，“小姐，你身体没什么事情了，用药膏敷一下脸就好了。”
“不打扰你休息了。”
病房冷清极了，只有手机消息的提示音。
白簌缪打开手机，以为是沈润祀，结果显示是慕星辰。
她的眸子更冷了，眉角微蹙。
慕星辰：[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呀，发生什么了？]
慕星辰：[你来不了了吗？那我帮你跟系里说一下，安排调一下课吧。等你能来的时候，再上公开讲座也可以。]
白簌缪快速在键盘上敲击，回复了几个字，就将手机息屏，顺便关机了。
白簌缪：[身体不舒服，谢谢帮忙。]
她有些倦意，思绪开始变得模糊。
恍惚间，她看到了白思思的脸，她格外嚣张着把颜料泼在她身上。
白思思用画笔翘起白簌缪的下颚，笑出了声：“好乖啊，看来舅妈很会教你做人。”
“给我画一个，我看看。未来的大艺术家。”
“哼，你敢打我！”
白思思轻哼出声，拿出电棒对准了白簌缪的腰，颤栗感差点让她昏过去。
“脏东西，你也配打我。你只配被我打。你知道我手上的东西是谁给的吗？”
“是舅妈亲自给我的……哈哈哈哈哈，你好惨啊，我就喜欢看你这幅惨样子。”

第32章 被藏着地下室里的老物件
白簌缪眼神冷淡着看着白思思发疯，突然咧嘴一笑，“白家的狗都和你一样吗？”
白思思拿电棒的手一顿，眼神凌厉着瞪向白簌缪，“你才是狗。哦，我差点忘了，你连狗都不是。你只不过是我们养的畜生而已。”
白思思拽起白簌缪的头发，强迫白簌缪与她对视，“你看看你脖子上这是什么啊，笑死我了，怎么还有人戴着项圈啊。”
白簌缪眉眼尽是冰色，脖颈处的项圈勒着她几乎快喘不过气，“你可以杀了我。”
只要她死了，所有人都会开心吧。
反正……她会很高兴。
白思思嫌弃的甩开白簌缪，用纸巾擦拭着每根手指，“脏东西，你要好好活着。”
“舅妈说了，你是为艺术而生的，只能为艺术而死。舅妈看见你这副样子，肯定给高兴坏了。”
闻言，白簌缪脸色惨白，猛喘着气。
“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你只能为艺术而死。”
“白簌缪！给我醒醒，快醒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的。”
“妈的，你要是醒了，看我怎么教训你。我要让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
白簌缪从梦中惊醒，感觉浑身的血液渐渐冰冻，冷得像掉进冰窟里。
她眼睫轻颤，修长匀称地骨节揉了揉发梢，没由来的低笑。
“怎么还是会梦到……”
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冰凉的水花源源不断地冲向白簌缪的手，她几乎要把香皂揉进指骨里，才肯罢休。
双手被她搓地又红又肿。
“在干嘛？”
沈润祀寻着水声进了洗手间。
看到安然无恙的白簌缪，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罕见地松了一口气。
白簌缪紧抿着唇，没骨头一样靠着墙，“你怎么现在才来？”
她双手好脏，身上也好脏……
空气太过压抑，白簌缪不受控制地肩膀轻颤，眼中一片晦涩。
沈润祀眼神一黯，身子微微靠近白簌缪。
两人的影子交迭在一起，体内那股不知名的感觉微微叫嚣着。
沈润祀拉起她的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说的。”轻轻摩搓。
“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就不能告诉他吗？
只要她说，他什么都不会在乎。
白簌缪眉骨清冷，沾着郁色，不耐地盯着沈润祀，“没有秘密。我会从家里搬出来的。”
“至于以后，我不会再主动靠近你了，以前是我意气用事了。”
白簌缪甩开沈润祀的手。
对于过去，她不愿回忆，也不想回忆。
生活在下水道里的美人鱼早该习惯恶臭，何必还渴望海洋的蔚蓝。
太可笑了，她居然还妄想把沈润祀拖进下水道。
真是无耻，肮脏，病态。
她一个人发霉，发臭就好了。
沈润祀站在原地，用力捏紧手里的药膏，眸底暗沉一片。
“簌簌……你越这样，我越不舍得离开。”
那就一起沉沦吧！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试验品……
是你唯一所爱。
○○（＞＜）○○
白簌缪回到家后，将属于自己的一切东西都收拾好了。
路过地下室时，在门口立足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沈润祀在阳台上吹了一会风，眉眼间尽是燥意，看着楼下已经走了的白簌缪，眸子中的阴雾一闪而过。
“砰——”
他一脚踹开地下室的门。
房间内很是晦暗，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油画，上面积满了尘灰，像是几年没有人进来过。
沈润祀将躁动的情绪压下，大步往里面走，指尖无意的扫过桌角的积灰，用钥匙打开了桌子。
里面有很多道具……
这些东西，他没和她用过。
类似按摩棒的小物件被他拿在手里碰了碰，随即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沈润祀尾音拖拉，眼底闪过病态的占有。
“簌簌……不管你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爱着你。”
沈润祀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半眯着眼，近乎疯狂的臆想着。
不追他了？
那就让他去探索她的过去吧。
她亲手把他带进她的世界，凭什么说抛弃他，就抛弃他！
沈润祀痴迷着看着地下的油画。
他很疯，因她而疯。
……
白家老宅。
管家看到白簌缪后，惊愕着扶了扶眼镜框，“白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已经离开白家快十年了吧。
走的时候一脸冷漠，还以为她没心，就是个白眼狼。
白簌缪将手提箱交给管家，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我回自己家，还需要报备说明了？管家年纪大了，是不是该考虑退休的事情了。”
管家被噎住了，连忙接过手里的行李，“哈哈哈，我老当力壮，还能替白家效力几年。”
“倒是老夫人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时常会念叨你。”
白簌缪往里面走，眉头轻蹙，“念叨我干什么？她不是一直觉得我不是白家人。”
嗓音冷极了。
管家见她有生气的架势，连忙慌神的解释，“那都是误会，血缘至亲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何况，当年……不是以为鉴定过了。”
白簌缪见她这么紧张，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宛如深谭般沉寂的眼底划过一丝兴味。
“不必紧张。十多年前我没要白家的财产，十年后更不屑拿。”
“那些财产，小姐不想要，也都是小姐的，老夫人亲口说的。现在老夫人在休息，等醒了，就通知小姐。”
管家把白簌缪带到了客房，将她的行李全都收拾好后，叮嘱了几句，急匆匆地往外走。
白簌缪懒散的伸了伸腰，靠坐在椅子上，一脸厌恶。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脏……
倒是有一点不一样了，白家落败了。
当年全城追捧，享誉美称地艺术家族，早就不复存在了。
神秘而又奢华的艺术从白家凋亡，只剩下一些苟延残喘的陈旧艺术，死撑着招牌换钱而已。
被打压成这样，也是活该。
十年了，一个像样的艺术作品都没创作出来，养的那帮人都是吃干饭的吧。

第33章 求你，原谅我！
楚芳佳知道白簌缪回来后，喜出望外，被管家搀着往客厅走。
“老夫人，您慢点。白小姐她奔波了很久，肯定也要休息。”
楚芳佳额头上渗着细汗，沧桑的脸上难得泛着红润的光泽。
“没事。你去敲敲门，要是簌簌不出来，我就在这等着她。”
管家皱了皱眉。
刚想说哪有长辈等晚辈的，看到白思思进来后，瞬间闭了嘴。
“奶奶，我来看您了。”白思思眼神一转，连忙扶着楚芳佳坐下。
楚芳佳垂下眉，冷声开口：“你不去工作，来这干什么？之前就让你爸妈搬出去了，怎么还老回来。”
白思思挂在脸上的笑僵住了，“我妈妈说要定期回来看您。”
可恶，死老婆子。
就因为她爸爸是倒插门，总是故意针对她。
可是她妈妈是她亲生孩子啊。
白思思眼底的阴雾一闪而过，很快眼眶透着红，“我叫姐姐回家……姐姐不愿意回来，还打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被打的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的嘲笑声打断。
白簌缪懒散的靠在门框，低哑开口：“你这个故事好假，要不，我现在就走？”
白思思呆愣了一下，很快回答：“姐姐回来也不说一声，何必绕弯子，打我一巴掌。”
楚芳佳眼底泛着光，瞪了白思思一眼，“行了，不就是打了一巴掌，簌簌快来坐。”
白簌缪神色淡淡，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径直往外走。
“没必要坐了。警察通知我，蓄意报复的人已经抓到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白思思却吓得脸色煞白，眼里没半分温度。
“什么，你报警了？”
白簌缪在门口定住，声音慵懒，带着几分冷意，“有人当街故意找人报复，我报警，还有错了？”
“还有人打你？”楚芳佳闻言起身，“让管家跟你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打我白家的人。”
楚芳佳怒不可遏，说话间，透着一股子指挥若定的威严之意。
白簌缪讥笑，满不在乎的耸肩，“是白家雇人打的我。”指了指白思思。
“什么？！”楚芳佳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思思。
白思思眼神闪躲，脑中一片混浊，两条腿哆里哆嗦几乎站不稳。
完了！
白簌缪居然报警。
“奶奶……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让她别追诉，我不想被抓，不想给白家丢脸！”
楚芳佳一巴掌打在白思思的脸上。
她拂手替自己顺气，凝寂死板地盯着白思思，“还不快点给你姐姐道歉！还傻愣着干什么？”
“姐姐，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白思思微低着脑袋，忽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与不甘涌上心头。
简直欺人太甚！
凭什么白簌缪打她，她就不能反击？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子的。
当初，白簌缪被她打，她都不会还手。
白簌缪斜睨着白思思，散漫的打了个哈欠。
看她们两个跟看小丑表演似的。
一个拿了深情剧本，一个拿了报复剧本。
真是有趣。
“求得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与其在这里求我，还是想想用什么措辞和警察交流吧。”
楚芳佳脸色一变，婆口婆心，“簌簌，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因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
她没想到白簌缪这么不领情。
白簌缪自嘲一笑，锋芒指向楚芳佳，“哦？老夫人，我是白家的野种。我妈妈外面情人的孩子，你忘了吗？”
“怎么这个还要我反复提醒啊。”
楚芳佳被气的牙齿都在打颤，脑瓜子嗡嗡作响。
“当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你还要揪着不放到什么时候？白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撕破脸！”
谁都不想回忆。
可是白簌缪的妈妈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结了婚还不检点，为了那所谓的艺术，到处招摇！
可是最后呢？
还不是惨淡收场。
白簌缪抬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眼底带着笑意，“对，我没资格。起码，我现在有资格，也有能力让白思思被刑拘。”
“啊？我都向你道歉了。”
白思思诧异地看向白簌缪。
她以为白簌缪和老妖婆吵架会放过她。没想到还是揪着她不放。
“你还想要我怎样？你太过分了！”
白簌缪懒得搭理她，径直往外走。
这是什么绝世脑瘫，还是让她去警察局治疗一下吧。
随即，她将手机开机，给警方打了电话，顺便给慕星辰发消息。
白簌缪：[我身体已经没什么事情了，给我安排讲座吧。还有两次讲座，尽早提前吧。]
慕星辰：[那么着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要等到我婚礼才离开呢。]
白簌缪：[这里乌烟瘴气，等你结婚我再来吧。]
白簌缪摁了摁酸胀的太阳穴。
全是杂草，给快点清除干净才行。
白簌缪刚走没多久，警察就来到了白家，逮捕了白思思。
“你们凭什么抓我！没有证据不要胡乱抓我，我有律师担保。”
楚芳佳面上紧绷，老态的脸上面露难堪，“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警察一脸严肃，扭住白思思的手腕，“没抓错，证据确凿。教唆殴打他人，涉嫌故意伤害罪。”
“会不会坐牢，还是要看受害者的态度。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这小丫头，真以为还活在电视剧里呢？”
白思思嚣张地瞳仁微微紧缩，身上的温度瞬间无影无踪，“不可能！奶奶，救救我。我可是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