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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娘更是吓得跪倒在地，全身直冒冷汗。
沐涵舒被这一动静惊讶道，她看着怀里的团子眼底满是疑惑。
而这时，小糯米团子终于可以朝着她伸出手了，面纱轻轻解开，露出沐涵舒的脸。
小糯米团子圆圆的大眼睛仔细地瞧着沐涵舒，一时间愣住。
沐涵舒看自己的面纱被他摘下，就要去拿。
小团子却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地将她抱住：“娘亲……”
沐涵舒愣住了，她二八年华哪儿来这般大的孩子。
“小团子，你认错人了。”
“娘亲，我没有认错人，你长这么好看，你就是我的娘亲呜呜呜……”
沐涵舒：“……”
感情这个小团子认娘是分长相来的？
沐涵舒汗颜，但如今不是多想的时候，她不管这些狐狸怎么忽然安分起来。
抱起小团子就要出去，路过之时，胡娘看到了沐涵舒的面貌，简直移不动目光。
沐涵舒在天劫之时自毁容貌，肉身早就毁了。
如今的她是李宸羿逆天改命将其救下的，她的神魂都附着在那根木簪子上，现在的样貌才是她本人的样子。
出了这出狐狸窝，沐涵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人看着她的样貌，视线灼热。
她忙重新戴上了面纱。
师父说她之前生的一场重病其中原因都是由外貌所害，还说人无贵贱，不能只看外表。
小团子还抱着她不放，凑着她奶声奶气道：“娘亲，曦曦找你找得好辛苦，咱们回家吧。”
“小团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快放开我。”
沐涵舒很着急，必须快点告诉师父这里的情况，别让这些狐狸给跑了。
从她醒来后，师父就带着她各处除妖，但也告诉她切不可伤害生灵的性命。
所以今日她才会放那胡娘一条生路，哪想到这妖孽如此死性不改，这次断不可放过了。
小团子依旧不松手，小脑袋蹭着沐涵舒的胸口：“人家不走，娘亲凶凶。”
沐涵舒只好抱着他，一路去找师父。
所幸，李宸羿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匆匆赶来就瞧见沐涵舒怀里的孩子。
他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讶异，面色却依旧平静。
“小汐，怎么回事？”
他看着沐涵舒一身狼狈，身上还有划伤不由担心。
沐涵舒将那群狐狸的事告诉了李宸羿，李宸羿听后叮嘱了她几句，而后过去。
等他走后，沐涵舒怀里的糯米团子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娘亲，你叫小汐呀？我叫曦曦噢。”
“真的吗？这么巧。”
“不巧，因为你是我娘亲，父君是按照你的名字给我取名的，我叫忆曦。”
沐涵舒听后若有所思：“看来你父亲挺喜欢你娘亲的。”
糯米团子这时脸色却沉了下来，摇头道：“父君不喜欢我和娘亲。”
他知道娘亲是怎么死的，他虽然小也知道那不过是季华宁心里愧疚，所以才这般做。
“傻瓜，你父亲只有思恋你娘亲才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沐涵舒看着怀里的小不点儿，真的好可爱，也不知道他父君是什么人。
糯米团子听到她这话，顿时展露笑颜：“真的吗？娘亲，父君真的喜欢我们？”
“真的，喜欢你和你娘亲。”沐涵舒解释了一句。
团子这么一听就不哭了，扑在沐涵舒的怀里，小脑袋继续蹭：“娘亲，你真好，咱们回家吧。”

第十九章 魂魄不全

沐涵舒被小团子缠了好久，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孩子。
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普通，北荒这边人迹罕至，却也有些能人异士。
那些狐狸如此怕他，他身上定是有什么厉害的法器护着。
沐涵舒打量小团子的时候，小团子也在打量她。
他觉得娘亲好奇怪，三魂七魄好似不全，混混沌沌的。
“娘亲，咱们回家吧，若是再不回去，父君该生气了。”
“你家在哪儿？”
沐涵舒准备询问过后，把糯米团子送回去。
“桃止山。”小团子大大的眼睛看着她道。
沐涵舒愣住，冥界桃止山她怎能不知。
这个小团子到底是何人？
“娘亲，怎么了？你不想回去吗？”小团子见她不说话，拉着她的手。
沐涵舒不是说不想回去，她在想怎么带小团子回去。
桃止山那可是死人才能去的地方，她这种半吊子怎么可去，看来还是要等师父送小团子走。
“你若不想回去，咱们就不回去，曦曦一直陪着娘亲。”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沐涵舒只是先行答应他，准备带他先回家，等师父回来再说。
桃止山。
季华宁回来后得知曦曦竟然私自去了人界，立马派人寻找。
这时，昱律匆匆过来：“帝君，属下查出了一件事。”
“何事？”
“三千年前扶桑神受命去寒渊谷，从此未归。”

季华宁听罢身体摇晃了一下，薄唇紧抿，许久才开口。

“可有找到沐涵舒的转世之人？”
昱律看着季华宁清冷的面色，旁人看不出，但一直跟随他的自己生生的明白，他如今的孤寂。
他忍不住开口劝慰：“从古至今扶桑神只有一世。”
季华宁剑眉微微一拧，他面色平静，只是身侧的手兀自收紧颤抖着。
“走，去找曦曦。”
“是。”
……
夜，天空繁星密布。
院子里，小团子规矩着坐着吃饭，笑嘻嘻地叫李宸羿师祖。
李宸羿清冷的眸子望着他，也不点破。
“师父，曦曦说他住在桃止山，你可知他是何人？”沐涵舒问道。
“娘亲，我是你的曦曦呀！”
李宸羿还没回答，曦曦忙说道，生怕沐涵舒又不承认是自己娘亲。
沐涵舒有些无奈，又看向李宸羿：“师父。”
李宸羿看着她迷茫的神色，传过心声道：“少顷为师送他回去，你不必担心。”
小团子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他在和娘亲说悄悄话，忙抓住沐涵舒的手。
“娘亲可是有何话不想让曦曦知晓？”他大大的眼睛像是天空的星辰，忽闪忽闪的。
小手紧紧地抓着沐涵舒的手，生怕她会不要自己。
“怎么会呢？”沐涵舒瞧着小团子，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不舍得他走。
小团子听罢，嘴角顿时扬起，乖乖地坐好。
“娘亲放心，曦曦最听话了。”他抬起手，夹着人界的五谷杂粮吃到嘴里也不嫌弃。
沐涵舒这时才隔着烛光发现他的手上有着几道深深地灼伤。
“曦曦你的手怎么了？”
小团子见沐涵舒发现，忙用衣服挡住了手背。
沐涵舒却抓住了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只见他的手背上，胳膊上都是伤。
她的眼睛顿时就红了：“曦曦，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小团子瞧着她发红的眼眶，扯回了自己的手：“娘亲别担心，曦曦不痛，父君说大丈夫不怕受伤。”
沐涵舒只觉心底狠狠一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心疼这孩子。

第二十章 北帝之子

晚饭过后，小团子抱着沐涵舒睡着了。
连日来他常常被罚，如今找到娘亲，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沐涵舒看他对自己这么没有防备，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来，把他交给为师。”李宸羿走上前道。
沐涵舒抱着怀里软软的小团子，舍不得松手：“师父，今天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送他回去。”
“他是北帝之子，留下来是个麻烦。”李宸羿说道。
沐涵舒早就习惯自己师父这幅淡然的姿态，可在听到他说怀里的孩子竟然是北帝之子，还是不由惊讶到了。
“原来如此，我说哪个当父亲的这般狠心。”
北帝威名六界皆知，据说四年前，本来季华宁改交出大权。
没想到他直接斩杀了下一名继位者，另外扶桑神也是因北帝而死，六界皆有怨言，可都不敢说。
“可怜曦曦了。”
沐涵舒将小团子交到李宸羿的手里。
李宸羿看着她脸上的不舍，一丝犹豫从眼底闪过，很快便抱着孩子消失在庭院。
等他走后，沐涵舒心里一阵落寞。
她在收拾的时候，瞧见地上掉了一块通透的玉坠，捡起来看了两眼。
想必是曦曦掉的，她拿着玉坠出了院子。
……
另一边，李宸羿抱着怀里的孩子还没踏入冥界，很快就看到了两道身影。
是季华宁和昱律。
昱律远远就瞧见了曦曦，狭眸一冷：“帝君，是小殿下。”
季华宁自从沐涵舒殒命之后，就不曾再见李宸羿，如今见到，脑海中忍不住闪现出沐涵舒死前的一幕。
他瞬间移到李宸羿的面前：“曦曦怎会和你在一起？”
李宸羿轻拍着小团子的后背，将自己施在他身上的咒消除，随后还给季华宁。
“这你该问他。”
季华宁抱着小团子，见他没有受伤，于是转身离开。
小团子缓缓转醒，发现抱着自己的怀抱不再温暖，疑惑地睁开眼，一眼就瞧见了面色铁青的父君。
他吓得哆嗦了一下，忙闭上眼。
“醒了？”季华宁感觉到怀里孩子的动静，声音冷淡。
小团子装作没醒，一言不吭。
季华宁面色更差：“看来雷击对你来说太轻了？”
一旁昱律看不下去，忍不住道：“帝君，小殿下毕竟还小。”
“本君与扶桑的儿子怎能看年岁？”季华宁说罢，就要伸手将小团子弄醒。
小团子感受到他身上恐怖的气息，忙睁开眼，弱弱出声：“父君，我见到娘亲了，我们能带她一起回桃止山吗？”
季华宁瞳色一颤：“你说什么？”
“娘亲是不是叫沐涵舒？曦曦今日见到她了，她就和师祖住在一起。”小团子继续说道。
季华宁的心仿佛被巨石撞上，他不由分说将小团子交给昱律。
而后直奔李宸羿所离开的方向。
是呀，他怎么就没想到，沐涵舒死后什么都没留下，这怎么可能？
她可是扶桑神，就算是身死，也不会有残魄留在世间。
……
沐涵舒拿着玉坠追出去，正好看到了李宸羿回来，发现他怀里小包子已经不再了不由失落。
“师父。”
李宸羿走上前：“小汐，收拾东西，咱们要换处地方住。”
“可咱们来北荒还没多久，现在就走？还有我这个玉坠还没还给曦曦。”
两人说着话进入院中，谁都没发现不远处黑暗中立着一道高大孤寂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 回到仙乐宫

沐涵舒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她收好了玉坠，去到房间里面收拾着东西。
这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桌上的蜡烛也忽明忽暗，骤然熄灭，一片黑暗。
沐涵舒心里一咯噔，还没回过神，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沐涵舒，本君终于找到你了。”季华宁紧紧地将她搂入怀里，舍不得松开。
沐涵舒想要挣扎，可对方身上的威压让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师父……唔……”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沐涵舒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漆黑的夜里她看的不甚清晰，但全身的感觉到了极致。
季华宁一遍遍在她的口中索取，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髓。
他终于找到她了……
沐涵舒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看男人越发得寸进尺，用力朝着他的唇咬了下去。
嘴里的铁锈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季华宁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一凉，这才回过神，缓缓将她松开。
沐涵舒被松开，大叫着要逃：“师父……”
她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什么小妖。
因为李宸羿在院子周围都设了阵法，一般的妖根本进不来，就是厉害的妖怪师父也会有察觉，刚才自己叫了几声，师父为什么会不知道？
她伸手要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季华宁缓缓来到她的身后：“不用叫了，李宸羿暂时被本君关起来了，他敢将你藏起来，就该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沐涵舒的手缓缓垂下，扭头看向黑暗中的男人，眼底满是警惕：“你到底是谁？”
季华宁俯身靠近她，望着她那张陌生的脸，原来这才是她本来的样貌。
他缓缓开口：“本君是你的夫君。”
沐涵舒望着他森冷的眼眸，心里不由害怕。
“你胡说，我只有师父没有夫君。”
师父告诉她，她是个孤儿，是被师父养大的。
季华宁听着她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
他落在沐涵舒脸上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舍不得离开半分：“李宸羿的账本君稍后和他算，小汐，本君很想你。”
他活了万年，只有失去沐涵舒的五年才明白何为想念。
沐涵舒别开脸躲开了他的手，偷偷施着法想逃出去救师父。
她的这些动作落在季华宁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下一秒季华宁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别白费力气，本君这就带你回桃止山，将你受损的元神养好。”
沐涵舒还想阻拦，只看季华宁的手轻轻落入她的眉心，没多久她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仙雾飘渺。
沐涵舒看着周围的亭台楼阁一阵恍惚，身边的宫婢阿满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小娘娘，你终于回来了，阿满好想你。”
沐涵舒看着抓住自己垂泪的宫婢，眼底满是迷茫，终归还是不忍心推开她。
“这里是哪儿？”
阿满听她问自己，忙答：“这里是桃止山仙乐宫，小娘娘你忘了？”
桃止山？仙乐宫？
沐涵舒眼底满是震惊，那带自己来的男人岂不是……
“难道带我来的人是北阴大帝？”
阿满奇怪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娘娘，你将帝君也忘了？”
果真是北帝，那个冥界的暴君！
沐涵舒不再理阿满，支撑着身体起来，堂堂北帝竟然轻薄她，还抓了她的师父。
她要去救师父……

第二十二章 季华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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