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微微仰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絮絮，你记着。」他停住动作，说，「女子的贞洁从来不在罗裙之下，你很好，你比他们敬安王府的人都干净。」

玉柳和严玄亭去吃饭时，已经各自换了一身衣裳。

一进门，严久月就十分哀怨地望着玉柳：「哥哥，嫂子，你们能晚上回去再说吗？这汤都热了三次了。」

严玄亭夹了一只鸡丝卷给她，淡淡道：「吃饭。」

玉柳吃着饭，心里还在惦记那封信。

挺会编的。

等玉柳杀沈桐文时，不如杀一送一，把沈漫漫也一起送走吧。

但玉柳还没来得及动手，却在三日后听说了沈漫漫出事的消息。

据说，敬安王的妹妹沈漫漫，误食了西域奇花，容颜尽毁，嗓子也哑了，大概几个月都说不出话来。

不是玉柳太敏感。

实在是西域奇花这四个字，很突出。

晚膳时玉柳委婉地提了一下这件事，严久月立刻兴奋道：「没错，那花异常神奇，在西域也是珍贵难求，玉柳好不容易……」

「久月。」严玄亭淡淡说着，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在她碟子里，「今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菜，多吃点。」

严久月乖乖地低下头吃饭，再没接着往下说。

但玉柳已经懂了。

那天傍晚严玄亭身上从室外带回来的，潮湿的风。

「絮絮，别光顾着吃饭，喝点汤。」

严玄亭用青瓷小碗盛了一碗甜汤放在玉柳面前，玉柳啜了一口，是很清甜的味道。

可玉柳的心情，竟还要更甜一些。

玉柳无法形容那种奇妙的感觉，只是好像沉寂了十八年，一潭死水般的心脏渐渐泛起涟漪。

水波里倒影的，是严玄亭那双布满清澈笑意的眼睛。

晚上睡前，玉柳跟他说：「其实玉柳自己会处理的，你不必为了玉柳得罪沈桐文。」

他轻轻笑了一声，在玉柳额头印下一个吻。

「区区一个敬安王府，也值得玉柳得罪吗？」

语气间很看不起沈桐文的样子。

虽然玉柳也觉得沈桐文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当初训练玉柳时，跟玉柳说的是，敬安王府非常厉害，自三十年前便是先皇手下最器重的心腹。

玉柳问出心头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