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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付晓芝：“什么她说的，她可舍不得说你一句不好！”
陆砚敛眉冷笑，好一个舍不得。
陆砚：“如果你是来替她出头的，那可以走了。”
付晓芝：“我不是来替她出头的，反正你就是个渣男，我不会试图理解你的所作所为。”
陆砚：“……”
“喜欢珠珠的人多了去了，大不了我给她多介绍几个帅哥，你算个屁。”付晓芝翻了个白眼，数落起陆砚来毫不留情。
陆砚整理了一下领带：“说完可以走了。”
付晓芝：“我还没问你正事儿，你最近跟詹语白搞什么啊？”
陆砚：“和你没关系。”
付晓芝：“草，什么跟我没关系，那颗肾——”
陆砚：“手术的事情我查清楚了，肾就是她的。”
付晓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狗屁她的！她又拿什么东西忽悠你了！”
陆砚：“我有自己的判断，不用你教我做事。”
付晓芝：“行，我不教你做事儿，就算手术的事情是误会她了，但她给你戴绿帽子是真的吧？”
陆砚：“我也给她戴了。”
付晓芝：“……”
陆砚：“问完了？”
付晓芝：“所以你他妈是铁了心了要跟詹语白在一起了？你有病吧！”
陆砚：“我妈喜欢她，我无所谓。”
付晓芝：“那珠珠呢？你跟她在一起这阵子就没喜欢过她？亏她对你痴心一片。”
陆砚：“她倒贴的。”
付晓芝听见陆砚用这种粗鄙的字眼形容程蓓蓓，拳头硬了：“你真是个人渣。”
陆砚：“那就让她滚远点，别来招惹我。”
付晓芝：“傻逼，你就跟詹语白锁死吧！老娘等你被她算计得裤衩子都不剩的那天！”
陆砚半死不活的样子把付晓芝气了个够呛，她转身就走，打开办公室的门，迎面碰上了詹语白。
付晓芝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听墙角？”
詹语白：“没有，我刚好找陆砚有点事情，没想到你也在。”
付晓芝一把抓住她的领口，动作凶狠。
詹语白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付晓芝对她从来不客气，但动手还是第一次，詹语白见识过她和人打架，很可怕。
“我真的才过来，两两，你冷静一下，这里是公司……”詹语白颤声劝她。
詹语白话音落下，陆砚走上来把她拉到了身边：“没事吧。”
詹语白摇摇头。
付晓芝：“狗男女。”
陆砚：“闹够了就走。”
付晓芝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不走，她怕她忍不住把詹语白撕了。
虽然他们三个人的冲突没持续太久，但秘书办那边不少人都看见了，没多久公司里就传开了八卦。
——
詹语白和陆砚一起进了办公室，把手里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陆砚接过来扫了一眼，给了她一份新的合同。
詹语白看到合同上的“谱察医学实验室”几个字后，唇角略僵了片刻，她大致翻看了一下文件，好奇地问：“这是宿医生的那个实验室么？”
陆砚：“嗯。”
詹语白：“怎么给我看这个？”
陆砚：“这个项目你来跟吧，我事情多，没空。”
詹语白：“这么重要的项目，你不考虑一下么？毕竟我刚来，可能其他人会不满意。”
陆砚：“你的身份和其他人不一样。”
詹语白捏着合同，陷入了犹豫之中，她垂下眼睛，不知在思考什么。
陆砚：“你不愿意的话不勉强。”
詹语白忙解释：“我没有不愿意，但这个项目你这么看重，我怕做不好，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陆砚：“嗯。”
詹语白把文件放回桌上，视线定在陆砚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陆砚：“看什么？”
詹语白：“你最近有点不一样。”
陆砚：“你是想说我对你比以前好了。”
詹语白：“……嗯。”
陆砚忽然发出了一声笑，乍一听有些讽刺：“不对你好点，怎么对得起你在我妈面前告的那些状。”
詹语白尴尬地僵在原地，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缘故。
最近她的确旁敲侧击在靳柔耳边吹了不少风，打从她来万华那时候就开始了。
陆砚：“怎么，还不满意？”
詹语白：“……我没有不满意，你对我好，我很开心。”
陆砚：“我妈身体不好，少让她操点心，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很少一次说这么长的话，詹语白猜测他应该是忍她很久了。
詹语白放软了态度：“抱歉，我只是很怕你不要我。”
陆砚：“我会和你订婚。”
詹语白肩膀顿住，心跳如雷。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从陆砚口中听到“订婚”两个字，而且有主语。
——
詹语白从陆砚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还是不敢相信陆砚跟她说了那句话。
不仅如此——
刚才她停在办公室门口，的确听见了几句陆砚和付晓芝的对话。
付晓芝问陆砚是不是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陆砚说：我妈喜欢她，我无所谓。
后来付晓芝还问了程蓓蓓的事情——詹语白挺意外的，付晓芝知道程蓓蓓和陆砚的关系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为程蓓蓓鸣不平。
狐狸精不仅会勾男人，也有本事让女人为她神魂颠倒。
付晓芝从小眼高于顶，何时对身边的人这么好过，别人上赶着和她当朋友，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在程蓓蓓面前却是主动得不行。
付晓芝说程蓓蓓对陆砚痴心一片，这句话的真假有待考究。
但陆砚的回应是：她倒贴的。
他还说：让她滚远点，别来招惹我。
听起来他和程蓓蓓的关系就此结束了，还是他单方面结束的。
是因为靳柔那边的施压么？
詹语白回到办公室后就收到医院那边的消息，程蓓蓓出院了。
詹语白脸色一沉，打开另外一个聊天窗口。
——
陆砚坐在电脑前回看着刚才的监控。
詹语白停在办公室门前的之后，他随手按下暂停，看到了下面的时间。
她的确是在付晓芝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来的。
陆砚退出了监控，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在众多堆积的微信消息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聊天窗口。
满屏都是她发来的消息。
看到那句“我只爱你一个人”，陆砚冷笑了一声。
手机被扔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程蓓蓓晚点就接到了付晓芝的电话。
听付晓芝把陆砚的话复述一遍以后，程蓓蓓捏紧了手机。
詹语白又做了什么，让他的态度如此急转直下？
还有陆砚形容她的那些词语，以及要求付晓芝转达给她的话，每一句都特别过分。
程蓓蓓的脸色很难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一直以为，经过了这段时间，陆砚最起码对她是有一点点感情了，虽然这感情是建立在身体基础上的，但这也勉强能算作她的筹码。
陆砚现在像是对她的身体也没兴趣了。
昨天在病房的那种情况下，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开了。
付晓芝：“我都想打死他，说的什么恶心话，人渣，谁喜欢他谁倒霉。”
程蓓蓓：“芝芝，能不能查到詹语白做了什么？”
付晓芝：“你介意让我哥知道这件事么？”
程蓓蓓：“嗯？”
付晓芝：“我哥人脉比我广，他查可能比较容易。”
程蓓蓓：“……”
她和付暮晔，不怎么熟。
付晓芝：“你考虑一下，我明天先去周家打听打听消息。”
——
晚上，城南别墅主卧室内，詹语白和宿珉办完了事，两人各抽了一根烟。
宿珉戴好眼镜，缭绕的烟雾飘散在他的面前，露出了儒雅的五官，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陆砚要把实验室的项目给你？为什么？”
詹语白：“我暂时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宿珉：“你做什么事情让他怀疑了？”
詹语白：“不可能，我一直做得很干净。”
宿珉吐着烟圈不说话，沉思很久，才问她：“他跟程蓓蓓也断了？”
詹语白：“是。”
原本她还不怎么相信的，结果去人力资源那边找人的时候，正好看到主管在给程蓓蓓走离职流程。
再加上付晓芝的那番质问，和陆砚的回答，这个事情足以坐实了。
付晓芝真情实感地愤怒，总不会是演出来的。
“可能是因为周夫人。”詹语白说，“我这段时间经常去找她。”
宿珉抖了抖烟灰，“你真是找了个好靠山，周夫人比陆砚靠谱。”
詹语白：“那……这个项目，我接么？”
宿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接？”
詹语白：“我明白了。”
“对了，程蓓蓓出院了，她的药是不是起不到作用？”虽然陆砚和程蓓蓓断了，但詹语白仍然不放心程蓓蓓的存在，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越想越是不放心，詹语白对宿珉说：“我们错过了弄死她的最佳时机。”
宿珉不屑地轻笑一声，“没了陆砚，她能翻出什么花来，你太高看她了。”
程蓓蓓勾搭了陆砚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什么证据让陆砚产生怀疑，如今陆砚把她踹了，她更是不可能有什么水花。
宿珉摸着詹语白的后背，叼着烟垂眸睥睨着她，不疾不徐：“现在陆砚很信任你，我们要抓紧时间进行我们的计划，你再动她，反而会引起怀疑。”
詹语白：“但她是定时炸弹。”
宿珉：“她一时半会炸不了，现在不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
转眼间，程蓓蓓出院已经有五天了。
这五天时间里，程蓓蓓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和陆砚还有詹语白相关的新闻，媒体好像发现了什么流量密码，连他们两人一起上下班这种小事儿，都能写出一篇报道来。
因为这些新闻，也让更多人期待他们两人的订婚仪式了。
虽然没官宣，但圈子里有人透露，周家已经在做准备了，到时候会办得很盛大。
而付晓芝从周家打听到的消息，也的确如此。
看着靳柔被詹语白骗得团团转的样子，付晓芝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出院第六天，程蓓蓓要去医院给身上的伤口换药，顺便打破伤风加强针。
方沁阳陪程蓓蓓去了医院，换药的时候，方沁阳去楼下取药的那边付费拿针，留下程蓓蓓在这边上药。
伤口快要恢复了，上药的时候还是有些刺激，程蓓蓓从头到尾都蹙着眉。
刚上完药，隔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程蓓蓓以为方沁阳这么快就回来了，结果抬头却看到了徐斯衍。
阴魂不散。
程蓓蓓脑子里最先冒出的就是这个词。
上药的医生认识徐斯衍，徐斯衍对他使了个眼色，医生便退出去了，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徐斯衍走到病床边，视线定在程蓓蓓的胳膊上。
纱布已经拆了，伤口也结痂了，但离彻底恢复还有一段距离。
白皙的手臂上，错落盘踞着一道又一道红色的疤痕，带着一种凌乱颓废的性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徐斯衍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深深汲一口气，不经意问她：“你一个人来的？”
程蓓蓓：“你找我干嘛？”
她不认为她和徐斯衍之间的关系有这么亲近，总不能是专程过来关心她的。
程蓓蓓话里的敌意和排斥很明显，徐斯衍又想起她对原野时的态度。
徐斯衍：“没事。”
程蓓蓓：“……”
没事来找她？神经病吧。
徐斯衍：“你很讨厌我？”
程蓓蓓这回更惊讶了，甚至有些惊恐，跟看到疯子似的往后退了几下。
导致她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徐斯衍一把拉住她的小臂将她拽回来，两个人的身体撞到了一起，程蓓蓓的头正好抵在他左心房的位置。
徐斯衍闻到了她身上栀子花的香味，很淡，但直冲大脑。
她的头发绕过了他的指尖，很痒。
徐斯衍像触电一样松开她，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他有些僵硬地开口：“你小心点。”
程蓓蓓：“所以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平时看到她一副瞧不起的样子，今天忽然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徐斯衍：“四哥和你断了。”
提起这事，程蓓蓓的情绪不大好：“哦，你来嘲讽我的呀？”
徐斯衍：“以后我不会嘲讽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很生硬，传到程蓓蓓耳朵里更是变了味道，更像是在施舍。
程蓓蓓：“请问我应该谢主隆恩么？”
徐斯衍被程蓓蓓尖锐的话怼到哑口无言，没来得及回应，程蓓蓓已经要下床了。
徐斯衍动身把她堵住，一个冲动之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墙角，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