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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话一落，裴皓迅速起身，推门之时，程糯小小身子站在雪地，哈着一口白气。
看着裴皓出了屋，程糯脸露笑意，展开双臂扑过去，甜甜开口：“北哥哥～”
裴皓半蹲而下，接住程糯，良久问一句：“还疼不疼？”
程糯将头摇成拨浪鼓，牵着裴皓入了村膳堂。
江炎看着儿子前来，脸上溢满笑意，冲着村长开口：“村长呐，那种参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村长更是乐开了花，连声开口：“大恩人呐，大恩人呐。”
裴皓落坐，看着一桌的玉米红薯土豆，心里犯了难。
村长看出端倪，满脸不好意思：“这村中没什么吃的，粗茶淡饭招待大恩人，草民心中有愧啊。”
江炎啃一口红薯吃的津津有味，摆摆手：“这就挺好，多吃粗粮。”
“不过老夫也就吃这一顿了，明日一早，老夫带孩子们该启程了。”
村长听后，连忙开口：“恩人多留几日呀，虽说刘老庄地处偏僻，可气候清新，让人心静舒适。”
江炎刚要开口，裴皓抢话一句：“村长此话差异，我来此地不过两日，并未感受到心静舒适，只觉人心歹毒。”
村长一脸尴尬，支支吾吾半天：“这……”
江炎眉头紧皱，不满哼出一句：“啧……裴皓你这孩子……”
村长连声阻止：“恩人恩人，不怪公子。”
罢了，村长看着裴皓，缓缓开口：“公子，草民代村民给您道歉，这村中没几户人家，各个大字不识几个，可并未有害人之心，这妇人啊，就是目光短浅。”
第7章：启程回府
裴皓见状不好再说什么，潦草塞了一口后，转身回屋了。
这一夜甚是难熬，盼着日月交替，盼着黑夜换白昼。
还未等天大亮，身旁的程糯呼吸声越来越沉，慢慢开始抽泣。
裴皓刚要伸手轻拍小家伙背部，谁知，程糯撕心裂肺一声：“北哥哥~”
“哥哥~”
裴皓一把将小家伙护在怀中，一手护着头，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哥哥在呢，不怕不怕……”
安慰半响，裴皓点亮蜡烛，烛光映在程糯脸上，裴皓可清晰看到两股泪痕。
伸手轻摸程糯乌发，温柔开口：“做噩梦了啊？”
“小傻子，哥哥在，怕什么？”
程糯将头埋低，拖着奶音轻声：“北哥哥，你可不可以原谅秀婶和胖墩儿？~”
裴皓轻抿嘴：“你呢？不恨她们吗？”
程糯摇摇头，奶音中带足了善良：“不~阿月相信~命运~”
小小年纪，知道何为命运，话不多，可到底是招了裴皓心疼。
裴皓揽过程糯，声音中带足了嘶哑：“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程糯抬眸看着裴皓，小声询问：“一直是多久~”
裴皓看着跳动的烛光，轻吞咽，良久开口：“很久且很远。”
不知是裴皓的话足够安心，还是微光足够温暖，程糯窝在裴皓怀中，一觉睡到了天亮。
再睁眼时，林海已经整理好了马车，村长一句三谢谢正和江炎道别。
村长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江炎：“恩人呐，这个你一定要收下，村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些路上吃，扛饿！”
江炎连声阻拦：“不不不，村长这个不行，哪有连吃带拿的道理。”
村长略显着急：“您要是不拿，那草民没办法给乡亲们交代呀。”
江炎抬眸看着身后的村民，伸手接过东西，感叹一声：“行，那东西……老夫就收下了，日后种参之事，还得拜托大家多用心。”
村民听后，纷纷开口：“老爷您就放心吧！”
“一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林海走近江炎，低头轻声：“老爷，该走了。”
江炎点头，将手伸向程糯，声音慈祥：“闺女，我们该走啦！”
程糯抬眸时一汪眼泪看着村长，声音哽咽：“爷爷~阿月要走啦~”
村长眼中带足了不舍，拜拜手：“走吧孩子，刘老庄这个地方亏待了你，日后若是想回来看看，爷爷还给烤红薯吃！”
裴皓轻开口：“走吧。”
话落音，裴皓抱起江入了马车。
“驾……”
马车前行，消失在大雪中，大雾弥漫，抹掉了曾经来过的路。
山路崎岖加上雪大路滑，马车里的江炎不满嘟囔着：“哎呦，这晃的颠三倒四的，回府老夫这腰就废了！”
裴皓手握古籍，显得很是沉稳：“爹只在乎自己的腰？”
江炎开口强调一句：“男人腰，夺命刀。”
“嗐……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裴皓冷哼一声：“迟早都是要懂的，爹何苦这般隐晦？”
江炎轻瞟一眼裴皓，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红薯，猛啃一口掩饰尴尬：“听爹一句劝，日后讨妻子要趁晚，生活不和谐，容易有闺房矛盾的！”
裴皓轻咳一声，强制掩饰尴尬：“所以，爹才纳了三个妾？”
裴皓话一出，江炎那可是一脸的苦，再啃一口红薯，猛叹一口气，摇头开启自己的话痨模式：“儿子啊，同为男人，爹给掏心窝子说句话，这纳妾并非爹的本意。”
“你娘是爹的结发妻子，成亲之后久久不见动静，你奶奶天天要抱大孙子，你爹我啊是被逼的啊！”
裴皓合上古籍一本正经的看着江炎：“切勿将渣字不当字看。”
江炎见状，连忙解释：“嘿……你爹我甚是专一，老夫心里是苦呐，为了让你奶奶抱孙子，老夫被迫纳了你大姨娘，蒙族姑娘脾气那是一个暴躁啊，那在床上丝毫不给爹留情面，不懂温柔，不懂情调，如今，老夫都不敢进她房门。”
一旁的程糯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解，声音呆萌：“爹为何要去大姨娘的床上？”
罢了，裴皓连忙伸手捂住程糯的耳朵，冲着江炎开口：“爹！避着点孩子。”
江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太快，未能顾及孩子年幼。
为了缓解气氛，江炎开口：“听爹说，以后纳妾一定要纳温柔的，过来人的经验。”
裴皓压低声音，坚定开口：“不纳妾！”
江炎未能领悟，不满开口：“啧……你这孩子，爹说你大姨娘，你是不是受惊了？”
裴皓别过脸，一字一句：“不是，是我生来心小，只能容下一人。”
江炎看着裴皓，没错了，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入神之时，林海的声音传进来：“老爷，到集市了。”
江炎回过神，应一句：“好，下去看看。”
下了马车，程糯看着车水马龙的集市，不由感叹一声：“哇~”
裴皓弯腰询问：“阿月没来过吗？”
程糯轻摇头，裴皓轻咬嘴唇，抬眸看着江炎开口：“爹，我想带阿月买件新衣裳好回江府。”
江炎点头，环顾四周指着一家酒楼：“那老夫去点几个可口的菜等你们。”
兄妹二人逛了一圈又一圈，孩童的衣衫没一件能入的了裴皓的眼，但为了不让程糯看起来寒酸。
裴皓挑了一件鲜艳的举在程糯面前询问：“喜欢吗？”
程糯将手攥紧，拖着奶音：“这一定很贵，阿月不喜欢~”
裴皓抬头轻摸小家伙的头，欣慰一句：“阿月，哥哥会让拥有更好的！”
起身看着老板娘，不好意思开口：“老板娘，我们就要这件，不过……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妹妹换上？”
老板娘一脸欢喜：“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是铺子里最好的面料，您等着，我这就给小姐换上。”
可老板娘一伸手，程糯缩在了裴皓身后，紧攥着裴皓的衣襟。
老板娘见状，笑意未消：“小姐这是认生呢。”
裴皓转身半蹲，轻声安慰：“只是换上新衣服，哥哥在这里等你，别怕。”

第8章：我佛不渡傻币
听了裴皓的话，程糯小心翼翼跟着老板娘去换新衣服。
过了半响，程糯奶音欢喜：“哥哥~”
裴皓抬眸看着娇羞的程糯，欣慰点头：“好看！”
临走时，裴皓转头看着老板娘，轻道一声：“谢谢！”
进了酒楼，江炎心细坐在了雅座，看着穿着新衣来的程糯，满脸慈父笑：“老夫的闺女啊，那是一个漂亮！”
罢了，看着程糯问一句：“闺女，想吃什么啊？”
程糯憋着嘴，四周环顾看了看，拖着奶音小声：“肉肉~”
江炎开怀大笑：“好好好，安排！”
说安排就安排，这不一会儿满桌佳肴，肉占一半。
程糯那见过这等场面，顿时目瞪口呆。
江炎轻敲桌面，努努嘴：“闺女，上手，开饭。”
没错了，程糯年幼，筷子用的还很生疏，直接伸出小手攥紧碗里的肉啃了起来。
裴皓连声劝阻：“慢点吃，都是你的。”
程糯含含糊糊开口：“好次～”
江炎开怀大笑：“好吃就多吃点，别着急，慢慢吃。”
看着胃口大好的程糯，裴皓顿时生出了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程糯摸着自己的肚子，拖着奶音：“嗝～”
看着一桌没吃完的菜，心疼开口：“爹～哥哥～浪费～”
江炎听后，欣慰点头：“闺女说的对，不能浪费，林海！”
“老爷。”
江炎指着桌上没动过的饭菜，吩咐一声：“这些没动过的，拿出去给门口的难民。”
“吃过剩下的，分给流浪的猫猫狗狗。”
林海拱手应一句：“是，老爷！”
父女刚出酒楼，一算命瞎子挡住了江炎的去路，巧不巧的反手握住了江炎的手。
江炎见状，故作紧张开口：“欸欸欸，嘛呀，讹人是不是？”
这定睛一看，瞎子除了瞎，手中还持一平金，上面赫然写着：洞察天机。
算命瞎子感叹一声：“大灾大灾呀。”
江炎眉头一紧，数落一句：“胡说八道什么呢？”
算命瞎子缓缓开口：“我并非胡言乱语，你近日喜得贵子，是否？”
江炎点点头：“大师所言甚是。”
算命瞎子摇摇头：“那可并非什么贵子呀，此孩童体内有魔，日后心魔长成，定有大祸呀。”
江炎看着眼前的算命先生，半信半疑，半响开口：“那不知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算命瞎子东摸西抓，从自己暗袖中掏出一个三角黄色福袋。
一本正经开口：“此物有棱有角，开光辟邪，戴在孩童身上，便可逢凶化吉。”
江炎点点头，眼前的福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江炎指着福袋问一句：“不知这福袋卖多少银子？”
江炎的话惹怒了算命瞎子：“啧……不敬，什么卖不卖，什么银子不银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佛慈悲！”
江炎强忍笑意，轻咳一声：“好好好，那敢问大师，老夫若想请此物化解危机，需多少香火？”
算命瞎子举起两指：“只需二十两。”
话刚落音，江炎伸手打掉算命瞎子的眼镜，怒斥一声：“你睁大眼睛看看，老夫有没有二十两，狮子大张口，四肢健全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坑蒙拐骗。”
“当个小工也心里踏实，还逢凶化吉，我佛是慈悲！但我佛不渡傻币！”
算命瞎子再回神，江炎已经消失不见。
马车跑出去数米远，江炎仍旧气呼呼，拍着大腿吐槽：“看看现在的人，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种行当。”
裴皓显得甚是平静：“爹就是心疼那二十两银子。”
江炎气的更是脸红脖子粗：“放屁，老夫堂堂七尺男儿，没有二十两银子？”
“老夫只是不能让骗子得逞而已。”
裴皓冷笑一声，斗嘴期间，外面车水马龙，程糯掀开帘子，奶音惊呼：“爹～哥哥～外面好热闹呀～”
江炎乐呵一声：“我们到啦。”
马车缓慢停下，林海掀帘开口：“老爷，少爷……”
觉得不对，连忙改口：“王爷，世子，我们到了。”
江炎脸带笑意下了马车，妻子和妾室都在门口等侯。
慕容雪一脸温柔关切：“王爷走了些许日子，外在可还习惯？”
江炎轻点头：“让夫人担心了，一切都好！”
慕容雪看着身后的程糯，询问一声：“这位是？”
江炎这才反应过来，得千金欢喜，没告知府中一声。
猛然带个小丫头回来，再加上身世特殊不能直言相告。
江炎紧咬牙关，横心开口：“夫人呐，这丫头是……”
“哎……老夫实不相瞒，这丫头是老夫三年前犯的一个错，夫人……”
慕容雪眼神中多显失落，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
更何况江炎乃帝王之后。
慕容雪轻抿嘴：“王爷一直想要个千金，这不刚刚好？”
话刚落音，府中传出一句：“什么刚好！！！”
只见江虎拄着拐杖，目露凶光。
江炎低头轻唤一声：“爹！”
江虎还不敢再说什么，一旁的余宏看着程糯一阵欢喜：“哎呦，老太爷这小团子长得真可爱呀！”
裴皓见状轻戳程糯，轻声：“阿月，问奶奶。”
程糯拖着奶音：“奶奶～”
余宏更是欢喜，程糯见状抬眸看着江虎，唤一声：“爷爷～”
江虎顿时怒火消散，溢满笑意：“来来来，到爷爷这里来，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炎松了一口气，连声拍着马屁：“程糯！”
江虎抬眸怒斥一声：“问你了嘛？啊，到书房来。”
江炎跟在身后，屁颠颠进了府。
慕容雪看着程糯，半蹲而下：“月儿，以后我就是你娘。”
程糯抬眸看着裴皓，只见裴皓轻点头。
程糯拖着奶音：“娘～”
慕容雪牵着程糯跨进府，这偌大的江府让她顿时心安。
“四世子！你可算回来了。”
伴着声音从房中冲出一女子，身影矫健，直接扑了过来。
程糯看着眼前的女子，奶里奶气：“小栗姐姐～”
小栗满脸不解，询问一句：“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字？”
程糯抬眸看着裴皓，咧嘴一笑。

第9章：送什么不好？送匕首
程糯拖着奶音：“听北哥哥提起，夸小栗姐姐女工了得～”
小栗将头埋的很低，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羞羞答答问一句：“真的？世子真是这么说的？”
慕容雪见状，开口一句：“小栗吩咐小厨房，晚膳做点清淡的。”
小栗回神，应一句：“是。”
刚要转身离开，裴皓开口：“晚膳后，量一下阿月的身型，做几件好看的衣裳。”
小栗听后，嘟囔一句：“哦。”
这就跑远了。
书房内的父子僵持许久。
江虎紧握拐杖：“说吧！”
江炎故作镇静：“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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