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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辞挑了挑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勾起一抹蔫儿坏的笑：“我当时叫你了啊，半夜办完事就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你想睡一直不理，我以为你不愿意就没叫你了。”
虞颜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带了点坏笑时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她理性说：“反正也没有人听见，你怎么说都行。”
“我不带你我有什么好处？”他意味深长的视线往下一扫，“带上你我还能顿顿饱。”
虞颜索性也就把话题给挑明了，“那天那个电话打到我这里的女人，说你的女朋友是温湉。”
陆瑾辞顿了顿，语气淡了些，说：“我没出-轨。”
“她说你公司的人都这么说。”
“又不是我让的。”他伸手懒洋洋的把她往自己怀里捞，低头看着她葱白的耳垂，又懒洋洋的说，“难道我还能管住人家的言论不成？人家说归说，但是我结婚证上的人还是你，人家说了又没有用。”
虞颜挺想探自己在陆瑾辞心里的底，也就随口问道：“那我和温湉，谁重要？”
“当然是老婆重要。”他自然的弯下腰，用鼻子蹭了蹭她纤细的脖子。
老婆这个词语太含糊了，他要离婚，然后再婚娶温湉，她也是他老婆。
陆瑾辞看似直接，其实在很圆滑的处理着这个问题。
只不过虞颜没打算纠结，没必要去猜他到底是不是在玩文字游戏，说：“我再说一遍，温湉出国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没有逼她离开。”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已经卸得差不多了，看上去有些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态的原因，她居然觉得自己不年轻了。虞颜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跟她在国外也见过面的吧？”
陆瑾辞目光闪了闪，最后道：“很少。”
他闪烁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撒谎的意味，她安静了片刻，道：“既然你们会见面，那你亲自去问她，到底她是因为什么离开的。”
“我也没有不相信你，就是不想再纠结她的事情了。”他皱了皱眉，“我们都结婚了，我不想再提到她。”
虞颜微微一顿。正是因为结婚了，所以她心底清楚，离婚没那么容易的，她才说的是分手，没有吐出离婚二字。她跟陆瑾辞即便现在分开，也不可能领离婚证，起码得一年之后，才能撇清关系。
陆瑾辞当天到底是没有留下来，公司催的急，最后被薄国山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临走前似乎还想让她送，往她跟前凑了两回，但最后到底是没有开口。
虞颜也在第二天回了a市，薄母别有意味的说：“雪瓷，妈觉得阿言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那天回来得火急火燎，把我都给吓一跳，一来就问你在哪。那通电话，也是他非要我打，妈那会儿打牌呢，都被他给拽回家了。”
虞颜笑了笑，有点心不在焉。
说黏人，确实大多数人都说他黏人。只不过黏人跟喜欢，那是两码事。
这会儿正好是周末，她去徐斯言的公司接叶晨曦。男人看到她无奈的笑了笑：“你一天没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跟我联系了。”
虞颜愣了愣，随后皱起眉，去翻手机时，发现徐斯言的微信和手机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瑾辞给偷偷拉黑了。
“抱歉，是我没有看到。”虞颜直接找到陆瑾辞的微信，点进去发了几消息质问他。
徐斯言心里明白了几分，温和的笑，不再谈及这个话题，道：“叶晨曦学东西很快，我这边挺适合她。”
“我也是觉得这个学生很有天赋，又很努力，才想让你帮忙带带她。”虞颜说，“麻烦你了。”
徐斯言道：“小事而已，你要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帮忙。毕竟……我们是老同学。”
叶晨曦跟着虞颜走了，路上悄悄说：“温老师，我还是感觉徐总对你不一般。”
“都是老同学。”
“不是这种感觉。”叶晨曦沉思片刻，道，“因为你，他连带着对我也很好，有的事情我做的很差，搁小薄总身上不知道都骂我几回了，可徐总从来不骂我的，对我很有耐心，可他明明不像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虞颜浅浅的笑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说句实话，我觉得他比小薄总要适合你。”叶晨曦咬着唇，“我感觉他比较会疼人。你是女生，找个疼你的比较好，小薄总感觉对你总是不着调，每次喊老婆都像撒娇。就感觉是取乐打发时间一样。”
虞颜心底思绪万千，不过怕叶晨曦多想，没有跟她分享半个字，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陆瑾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一个晚饭，一个午饭，倒是正好都是饭点。
“老婆。”
陆瑾辞这次一走，变得格外爱联系她，一有空基本上就视频。
所以说，再忙也不可能挤不出时间来打电话，只是看想不想。有那个心，怎么可能没时间。
一听到陆瑾辞的声音，叶晨曦就噤了声。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还听得见陆瑾辞时不时教训两句下属，雷风力行凶的要命。
虞颜说：“你先忙吧。”
陆瑾辞正要跟虞颜说话，就听见助理对自己坐口型说：“小薄总，温湉来了。”


099

陆瑾辞顿了顿，皱起眉，纠结了一会儿，对虞颜道：“那行，老婆，我先去忙了。”
陆瑾辞放下手机往外头走，四下张望却并没有看见温湉的身影。
“人呢？”他不太耐烦的问。
助理谨慎的打量了下他的手机，见没有再通话了，才开口道：“温小姐把文件交给我就走了，我怎么劝说，她也不肯留下。”
陆瑾辞把温湉留下的文件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心不在焉道：“你说她是不是还在玩欲擒故纵那一招？”
助理不敢轻易表态，要说温湉对小薄总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不可能还来公司实习。但要说还有意思，又挺奇怪的，温湉的表现也挺冷淡，甚至在刻意避嫌。
不知道是温湉段位高，还是她就是真不想跟陆瑾辞有牵扯。
“小薄总，那天她把高跟鞋留在你那，也许就是，为了方便再跟你见一面。”旁边的秘书小林倒是开口了，女人到底是最懂女人的，什么心思看去就让人一目了然，小林道，“不然她也可以找个袋子当时就把鞋子带走。”
陆瑾辞神色难辨，最后只道：“她下次过来，留住她，我有事情要问她。”
他转身回了办公室，本来想继续给虞颜打个视频，但最后到底是心烦意乱没有打。
他只拧眉盯着手上的文件，女人的字迹工整。温湉进公司实习，他之前其实并不清楚，也是偶尔一次，她被上级刁难，正好被他看见。
他也就顺道帮了个忙。
温湉说来公司实习，只是因为薄氏是个好公司，但，她到底有没有跟他旧情复燃的念头？
……
虞颜本来以为，陆瑾辞或是会再次拨个电话回来，只是他并没有。
不过他电话不进来，叶晨曦会自在很多，虞颜反倒是希望他别打。
“导员姐姐，我以后想做生意，来钱快，我想给我父母好生活。”小姑娘说话时，脸上的酒窝时有时无。
虞颜温声说：“我可以投资你。”
小姑娘便笑了，笑得明媚清亮，却是摆摆手：“老师对我已经够好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你来帮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虞颜在心里笑，也苦涩。
她帮她是理所当然，本来就是一家人，她也就只有她一个妹妹。
只不过，到底是没有到相认的时候，她得等到自己再强大一点。
虞颜把叶晨曦送回了住处。
学校里面，说温湉那边需要开一个证明，她是他辅导员，得要她回去一趟。
这是她的本职工作，虞颜自然没有办法拒绝，急急忙忙赶到学校，就看见温湉的父亲就在她的位置上坐着。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会儿，很快收回了视线。
旁边的同事说：“是温湉有一个比赛，需要有一个院级证明，本来想着是给她寄过去的，但是没想到她爸爸自己不嫌麻烦，自己亲自跑一趟。”
虞颜看着中年男人，说：“我帮你跑一趟。”
温湉父亲道：“麻烦温老师了，还是我跟你一起走一趟吧。”
虞颜点点头，带着他一块往外走。
哪怕她走在前面，看不见男人的脸，也能知道他这会儿，恐怕不太友善。
“温老师跟小薄总最近关系如何？”男人淡淡说。
虞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还可以。”她说。
虞颜进了院长办公室，很快盖好章走了出来。她把证明交给他，道：“我先回办公室了。”
“我们家温湉说，小薄总一开始跟你结婚，并不不是自愿的，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年代还有被迫结婚一说。”男人道，“温小姐，跟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虞颜笑了笑：“没什么感觉。”
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不疾不徐道：“小薄总对我有恩，我能有现在这个地位，全是小薄总的功劳。我其实一直都搞不懂他们家这么帮衬我的原因。但我想，到底是因为旧情吧。”
虞颜“嗯”了一声，“不是旧情，就没有其他原因了。他当初跟你女儿恩爱，这是有目共睹的。”
“温小姐，我认为你也不是一个泼辣的姑娘，你受了这么多年教育，应该明事理。”男人一步一步将她往某个陷阱里引。
虞颜平静的说：“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如果有一天，小薄总非要跟我女儿复合，你应该不会干涉阻止吧？毕竟严格说起来，是你破坏了我女儿和小薄总的感情，我是湉湉父亲，她很重感情，虽然她说分手是为了学业，但我心里清楚，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
温湉父亲铿锵有力的说。


100
虞颜因为中年男人的话，顿了一下。她本来都打算走了，这时视线不由得再次集中到男人身上。
西装革履，其实不开口说话，已经很难看出，这男人来自于一个小地方，他微微发福，大部分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大概恐怕是某个生活过得挺滋润的小老板。
这真正是用钱砸出来的底气。
有钱了，就不会自卑了。就比如他此刻跟她说话，言辞之间就挺高傲，腰板同样挺得笔直。
而砸钱的男人，还是虞颜名义上的老公。那个每晚都喜欢缠着她的男人。
虞颜弯了弯嘴角，倒是依旧是一惯的平和：“这你不应该来问我。陆瑾辞跟你女儿之间的事情，那是他们的事，要是陆瑾辞有那个心，我就不会有刁难阻止的机会。你要问，去问他比较合适。我并没有拆散你女儿跟他的打算。”
温父皱眉，明显不悦。
虞颜垂了下眼里，很快又再次抬起，语气越发平淡道：“我想想也是，你怎么敢找他。你女儿不要人家的，所以你应该不至于脸皮厚到，还敢要求他能跟你女儿在一起。但你来给我添气，没那个必要。”
她转身要走，却还是顿了顿，道：“你女儿要是现在找上陆瑾辞，不管他们相爱与否，那她也是个小、三。这么支持女儿做三的父亲，你应该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为了温湉，你着实不应该来找我。”
虞颜倒不是故意为了讽刺他，只是他想为温湉好，怎么样也得先等陆瑾辞单身。
男人冷笑了两声，道：“温老师一张巧嘴，我自然说不过你。”
“温先生，或许你该去多读点书，婚姻那张证，是受法律保护的。”虞颜说，“不能光生活条件上去了，修养也得跟上。”
温父脸色沉得吓人，虞颜却抬脚走了。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依旧在讨论温湉，说她这次比赛要是继续拿奖，可不得了。以后妥妥一个女强人。
见虞颜进来，又羡慕的说：“温老师你可真幸运，刚进学校就带了个这么优秀的学生，说出去多有面子。”
她笑了笑，就回到了位置上坐着。本来今天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既然来了学校，她就顺带把明天的事情给处理了。
刚开学没多久，迎进来了一大批新生，而虞颜带的学生都大四了，这批新生她也得兼顾。新生得给他们开新生入学讲座，跟他们说晨跑事宜，各种校规。都是小事，但有的忙的。
更有些一上大学就放飞自我的，一来就逃课逃晚自习，虞颜作为辅导员，又得去找学生谈话。
谈话的是个男学生，长得很帅，五官清秀深邃，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身上有陆瑾辞上学那会儿的影子。
虞颜有些发愣。
男同学似笑非笑道：“老师也犯花痴啊？”
虞颜回过神，然后说：“马原课为什么没去？”
“没睡醒。”他无辜的耸耸肩。
虞颜皱了一下眉，道：“你文学概论课也没去。”
“哦，那个打游戏过了头，忘了有课。”他说出来的话让人生气，却态度又诚恳。
虞颜道：“蒋文哲，事不过三，下次旷课，纪检按旷课处理你，我不会再去给你求情。”
蒋文哲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嘴上却讨饶道：“知道了，老师。”
虞颜知道这类男孩子，不好管。
结果没出两天，蒋文哲就惹了事。虞颜是在半夜接到电话，宿管查完寝，发现他不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不是周末，学生归学校管，这大半夜人不在，还是新生，学校不可能不管的。
虞颜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果然是打不通的。最后从他室友嘴里隐隐约约知道他外出去了哪，说蒋文哲应该去了某某酒店。
虞颜也只好去找人，在酒店里跟前台好说歹说，才知道蒋文哲在哪个房间。
她敲门的时候，里头很久才开了门。蒋文哲打开门看到她的一刻，脸上的阴鸷瞬间变成了漫不经心：“辅导员啊。”
虞颜看着他身上松散的浴袍，皱了皱眉：“学校规定，周一到周五留宿外头，得请假。”
蒋文哲抓了抓头发，懒洋洋的往里走。虞颜跟进去的时候，里头有一个女人正在穿衣服。
女生见到她，背过了身。
虞颜也有些尴尬，道：“既然要出门见女朋友，你可以跟我请假。”
蒋文哲点了支烟，似笑非笑道：“怎么请？跟你说，我要请假出门释放自己？”
虞颜眼皮抬也没有抬：“你可以用文雅点的方式，谈恋爱是为了爱，不是那点欲望。”
他淡淡的扫了女生一眼，那个女生在穿完衣服以后，就走了。
蒋文哲喉结随着他说话，轻轻滚动着，他还是很懒的模样：“谈恋爱是为了爱，不过，那女人不是我女朋友。”
虞颜微微一顿。
蒋文哲挑眉道：“辅导员，别告诉我，你觉得发生这种事情的，一定就得是恋人。”
“那是你的私生活，只是我希望你能遵守学校规章制度，不然会有很多人担心你。”虞颜道，“今晚你是想在这边住，还是我送你回学校？”
蒋文哲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既然辅导员这么热心的来接我，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走呢。而且，我一般不拒绝美女。”
虞颜不打算搭理他，只带着他往楼下走，她的职责只是把他送回去。
蒋文哲看到虞颜的那辆车时，倒是有点惊讶。这老师的穿着看上去挺普通的，气质寡淡朴素，没想到居然开的是豪车。
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只有虞颜的手机不停的响。
虞颜扫了眼来电显示上的陆瑾辞，接了，开口就是:“我还在忙学校的事。”
“这么晚？”
“嗯。”
陆瑾辞迟疑了一会儿，说：“温湉父亲昨天被你姑姑搅和了一单生意。”
虞颜一阵见血道：“你以为是我跟我姑姑说的，让我姑姑故意这么干的？”


101
“我没有。”陆瑾辞顿了顿，道，“他那边，又去求我妈帮忙了。”
虞颜没说话，薄母帮温父，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呢？
如果不是因为当中横着一个陆瑾辞，薄母并不是那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蒋文哲在这时候突然开口喊了一句：“辅导员。”
陆瑾辞再次顿住，警惕的冷淡道：“你大晚上为什么要跟学生在一起？”
虞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蒋文哲又开口道：“辅导员，我的身份证落在酒店了。”
“酒店？”陆瑾辞的语气变了变，“你跟你学生去酒店干什么？你们——”
他咬牙，气急败坏道：“虞颜！”
虞颜扫了眼蒋文哲，后者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低低的笑，那是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得意。
她直接关了手机，也没有说蒋文哲什么，等到了学校，他随意的说：“老师，我今天可算帮了你大忙，那个男人估计得气的够呛。”
虞颜声音淡得像水，道：“你怎么知道不是给我惹麻烦了？”
“听到温湉这两个字，我就知道你男人是谁了。陆瑾辞跟你结婚了，还帮着温湉父亲，你身为他的老婆，这也能忍？”他微微俯身，凑在她耳边说。
虞颜不适应的往旁边让了一步：“他做什么，是他的事。”
蒋文哲眯了眯眼睛，她这个动作嫌弃的味道可太明显了。他凉凉的勾了勾嘴角：“辅导员，其实是你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吧，我能感觉出来，你对他并不是那么喜欢。还有你躲什么，你一个比我大五六岁的，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虞颜淡淡道：“我这个人，很招弟弟。”
蒋文哲冷嗤：“你挺自信。”
宿管阿姨过来了，虞颜也没有跟他多聊，她甚至没有跟蒋文哲多认识的打算，也不希望自己激起他的挑战欲。
虞颜回到家以后，倒是主动给陆瑾辞把电话给打了过去。
陆瑾辞那边没有接，还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虞颜也就没有再继续打。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就有陆瑾辞的几个未接来电。虞颜接了，他就是冷冰冰的不肯说话，直到也她平静的把蒋文哲的事跟他解释了一遍。
陆瑾辞才开口说：“你换平板接。”
虞颜扫了眼躺在穿上的平板，照做了。
倒是没有再说起温湉的事情。
陆瑾辞换成了视频电话，虞颜看见他那边有只活泼的小狗，他正在陪那只狗玩。她隐隐约约觉得那只狗有点眼熟。
“是那只流浪狗，这只狗的眼神太像你以前了，又被我撞到了，我很喜欢，就带回来养了。”陆瑾辞摸了摸小狗的头，说，“小黄，看视频那边，以后就是你妈。”
虞颜坐在这边没吭声。
“咱们反正不要孩子，这辈子以后就养着小黄，怎么样？”
这辈子？
虞颜的眼皮动了动。
那头的狗在哼哼唧唧，陆瑾辞坐在地上，长腿曲着，给狗梳毛。
他这个坐姿隐隐约约能看见他那，虞颜目光微闪，被抬头的陆瑾辞抓了个正着。
“老婆，你要看说一声啊，咱们什么关系啊，一句话我不就脱了么。”他在那边坏笑道。
虞颜没来的及说话，手机又响了。
她看见蒋文哲三个字，锁眉。
陆瑾辞在视频那边把她的脸色看个清清楚楚，笑容就浅了下去，也没有给狗梳毛了。他状似随意的问：“谁啊？”
虞颜淡淡说：“别人打错了。”
陆瑾辞那边没有多说什么，想闹，可虞颜今天主动打过一次电话了，再闹又得吵架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虞颜终于说：“要是没事，就挂了。”
只是说完事情，她的手机又响了。
虞颜想挂，陆瑾辞凉凉的笑了笑，说：“挂什么，接啊。”
她扫了他一眼，如他所愿。
蒋文哲的声音懒洋洋的传来，说：“辅导员，我睡不着。”
虞颜道：“这不在我管的范围里。”
“是谁说，自己挺招弟弟的？”蒋文哲假装委屈道，“不说还好，这一说，害我就想了。辅导员，你腰好细。”


102
蒋文哲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声音比起年长的男人来说，要清亮许多。
这股子委屈劲儿装的，确实也够像。
少年撒娇，总是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味道。
陆瑾辞那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声音几乎是立刻阴鸷下来：“腰细？”
蒋文哲听到陆瑾辞的声音，也是愣了愣，随后却低低笑出声来：“原来辅导员老公在啊。你多想了，我不过是想夸温老师两句罢了，她是我辅导员，我怎么会有其他想法？”
他对虞颜说：“辅导员，你真好看，还温柔，我一下子都爱学习了，明天来学校，我想感谢感谢你的关照，请你吃个饭？”
“你做梦呢？”陆瑾辞在虞颜开口前就冷笑道。
说完话，又在屏幕那头死死的看着虞颜，冷冷的，仿佛她敢答应，就要把她给吃了。
虞颜淡淡说：“吃饭就不用了，你逃不逃课，也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我劝了你不听，反正一切按照校规处理。”
蒋文哲的话显然有几分装的成分，她也不想跟他纠缠，很快就挂了电话。
陆瑾辞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他半眯着眼睛说：“挺招弟弟？虞颜，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挺招弟弟？你在家里都做了什么了！我在外头累死累活，你在家里给我找小白脸？”
虞颜揉了揉太阳穴，索性没了言语。
“怎么，找不到话反驳了是吧？”陆瑾辞阴沉的盯着她，“你在家里招惹了谁？顾泽元？”
“你胡说什么？”提到顾泽元，虞颜终于有了点反应，又因为他的无理取闹，到底是有些不太耐烦的蹙起眉。
“好啊虞颜，你居然还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他看明白了她神情的意思，被气的面目都有点狰狞，几乎是立刻起了身，虞颜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几分钟后，她从视频里看见，他从楼上拎下来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你干什么？”她不明所以。
“回国。”他的声音崩得死死的，很冷漠，火气还足。
虞颜沉默了半晌，说：“我的初恋是你，你不也比我小么。”
他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回到视频前坐下，只不过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她也不说话，等着他自己慢慢平复心情。
一时半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虞颜今天折腾到半夜，不太想继续浪费时间，开口道：“既然没什么可说的，我就先挂了。”
“等会儿。”虞颜看见那条狗又往他面前凑了，在舔他的手，他这会儿没耐心，敷衍的把狗子给挥开了，说，“别挂，我也要补个觉，我们连麦。”
虞颜随他去。
“你说，最近你招了些什么男人？”回到床上，陆瑾辞那边还是揪着这件事。
“没人要的。”虞颜说，“年轻那会儿也没有，就招了你一个。”
“上学那会儿的学弟我都知道好几个，还有顾越，行情好的很。”陆瑾辞冷哼，今天电话那头的那位，这笔账他也还是会跟他算的，“虞颜，你结婚了，安分守己点。”
虞颜随口“嗯”了一声。
陆瑾辞不满意道：“你可不可以走心点？你快说，你只会有我一个。”
“我不会出-轨。”虞颜说。
陆瑾辞显然不太满意，却没说话，睡着了，虞颜很快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透过平板，在她耳边一下下回荡，明明挺吵，但她居然也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七点钟，她就被陆瑾辞给吵醒了。他在那头说：“老婆，醒了没？起床了。”
虞颜刚刚起床，声音格外干涩，“嗯”了一声：“醒这么早？”
国外这会儿，时间应该还是凌晨。
陆瑾辞道：“没办法，要赚钱养你，得起来开会。”
虞颜起了床，他依旧没挂语音，她换衣服时，都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只是某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虞颜不会知道，在他声音戛然而止的这一刻，远在国外的陆瑾辞身边，温湉的腿，在桌子底下碰到了他的，大腿往上，挺敏感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温湉是被她的主管，带来开会的。
当然，主管也是听说了陆瑾辞跟温湉之前那些事，才会对她格外关照。
此刻陆瑾辞扫了她的腿一眼，看见她脚上穿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陆瑾辞对温湉的印象，更多是她学生那会儿，她总是穿着运动鞋，看上去青春有活力，现在却逐渐向女强人靠拢。
少女是不适合穿高跟鞋的。
虞颜更白，腿更细更长，更适合穿这种红底高跟鞋。她长得也更欲，只是明明有一张勾人的脸，表情却要不就是假笑，要不就是平淡。
对他吝啬得很，都不肯多给他露几个表情。
只有他故意弄得狠，他才能看见不一样点的。
陆瑾辞想着想着，又想起早些年的虞颜。
上学那会儿，她同样穿运动鞋，只是他却很难想起她还是少女的模样，仔细想，也只有她寡淡的脸，挺无趣的。
“抱歉，不是故意的。”温湉道歉说。
陆瑾辞回过神，抬眼看她，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他微微晃神，很快偏开头，继续讲解事宜。
温湉则是他看了他片刻，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眼神。
一旁的主管将他俩的互动看在眼底，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


103
虞颜在陆瑾辞声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就切断了语音。
她在赶去学校的路上，挂断了蒋文哲的一个电话，以及收到了温湉的感谢。
【温老师，谢谢你帮忙打印证明。】
虞颜也就顺道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比赛。
温湉说了个时间，又聊起自己的情况，说最近在实习。
虞颜问：在哪实习？
温湉说：薄氏。
虞颜就没有说话了。但仔细一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陆瑾辞口中的偶尔跟她见面，恐怕是天天见面。
虞颜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告诉陆瑾辞，是我怂恿你出的国？我记得我只是说，不要把感情看得比个人发展还要重要，并没有说过半个叫你出国的字。
温湉道：那是我理解错了，你说个人发展重要，我就以为是，你让我出国。
虞颜也没有点破她的心思，她只不过是自己不要陆瑾辞，分手了却依然见不得他跟其他女人好。
温湉说：陆瑾辞那边，我去替您解释，不会让您白白受了这份冤枉。现在我在开会，开完会我就跟他解释。只不过，他的下属问过我，有没有跟他旧情复燃的打算。
这个开会时间太过巧合。
虞颜有种猜测，陆瑾辞大概跟她是一起的，两个人开的是同一场会议。
几分钟后，她看见温湉发了条朋友圈：庆祝今天的会议圆满结束。
虞颜的视线很快被照片吸引，其中一张是温湉和行业内某个大佬的合影，照片上的温湉，一身职业装，而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原来她就是陆瑾辞说的，那个崴了脚，把高跟鞋留在他家里的女同事。
也不知道陆瑾辞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温湉的名字，她也认识她，光明正大总好过遮遮掩掩。
另外一张，是她拍了文件，照片的角落里拍进了一个男人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虞颜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陆瑾辞，婚戒太过明显了。
他能入镜，显然他就坐在温湉的边上。一个实习生，有那个资格坐在老板的身边么？
她几乎是立刻串联起了前因后果，怪不得有人要喊温湉老板娘。
虞颜是个女人，几乎是立刻就体会出了，小女孩那种不算明显的挑衅的味道。
温湉说的不会再对陆瑾辞有任何想法，自然不会是真的。
她想的是，大概是坐实老板娘的身份。只是现在的人，都爱面子，温湉一面有着不轨的想法，一面还扯着一块道德的遮羞布，想做的直接，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
会议开的时间点实在是太早。
凌晨时间，会议一散，陆瑾辞决定请大家吃个饭。
十几个人，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走着走着，温湉走到了陆瑾辞身边，其他人反而离他们好远。
陆瑾辞脚步一顿，看了眼旁边的温湉，她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个项目，你好好干。做好了毕业找工作，会方便许多。”他随口说了一句。
温湉弯起嘴角，视线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小声哼了一句：“说的像是你会特殊照顾我似的。”
陆瑾辞扯了个笑，却没有接话。
“要是我没有记错，明天是你的生日。”温湉突然又说了一句。
陆瑾辞随口“嗯”了一声，带着大伙进了包厢，他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温湉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时，只有他旁边的位置空着，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故意把这个位置留给她的，她也只能坐这里了。
一开始，大伙还算客气，温湉身为在场唯一一个女性，被灌了几杯酒。在她微醺时，陆瑾辞就皱起眉，让人别灌了。
公司里面，关于温湉和陆瑾辞的流言蜚语，那是满天飞，陆瑾辞的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不过没有人点破。
毕竟陆瑾辞结了婚的，很多事情就不好声张了，但是有几个男人，外面没些花花草草。
温湉喝的头晕，整个人东倒西歪，最后直直撞进陆瑾辞的怀里，小声的喊了一句，说：“陆瑾辞，我不行了。”
这个动作，让气氛瞬间炸了。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在一起的，到后来所有的人都喊他们在一起，旁边包厢的人都被吵到了，纷纷过来围观，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求婚现场。
“在一起！”
“……”
温湉似乎是醉了，闭着眼睛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脸色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的声音，还是因为酒。
陆瑾辞皱了皱眉。
他冷淡的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可是我现在，有老婆的。你别忘了，当时是你非要走的。”
温湉顿了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旁边的声音太吵了，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陆瑾辞推开了温湉，直接喊来经理，把外头来的那些人给赶了出去。
气氛这才渐渐冷却了下来。
“小薄总，温小姐也算是个优秀的女生了，你真不考虑考虑？”几个老股东开玩笑道，说是开玩笑，其实也是有意撮合。
陆瑾辞的表情让人有些看不透，说：“是挺好的，不过我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