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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南鸯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祁照回来了。

下一秒，祁照就已经拽着南鸯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南鸯在祁照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祁照揽着南鸯的肩，南鸯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祁照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南鸯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江吟的电话。

“南小姐，我是江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南鸯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祁照，说句再见……”

南鸯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江吟？江吟？”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南鸯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祁照的衣角：“江吟，江吟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祁照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南鸯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祁照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南鸯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南鸯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白。

但她告诉自己——

江吟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江吟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南鸯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第四章

等南鸯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江吟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江吟割的不深，祁照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南鸯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江吟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祁照，泫然若泣。

祁照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江吟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祁照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照，你让我死吧。”

祁照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南鸯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祁照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吟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南鸯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吟又在医院想不开，祁照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祁照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祁照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吟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祁照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南鸯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祁照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南鸯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祁照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吟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南鸯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江吟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第五章

又是这种语气，这种下意识只想保护江吟的语气。

南鸯心里一痛，如实回答：“她说想留在你身边守护你，我说，不行。”
南鸯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你没有做错。

江吟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可祁照瞬间发怒的眼神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罪该万死的话，“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那我该怎么办？答应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南鸯的反问，祁照陡然怔住，南鸯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祁照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江吟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南鸯，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白的指责，让南鸯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祁照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江吟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南鸯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祁照，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南鸯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祁照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南鸯，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江吟，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南鸯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祁照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江吟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南鸯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祁照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江吟。

可是祁照，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祁照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南鸯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南鸯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祁照，是在一个月后。

祁照表姐的结婚宴，祁照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第六章

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祁照。

祁照在酒店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沉，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她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

“你不舒服？”

他目光冰冷，南鸯眼神躲闪的没有看他，“不是，就是穿的太少，有点冷。”

祁照没再说什么，牵着她一同进入了宴会厅。

婚宴开始后，南鸯一进去，便看到祁照的表哥祁晟也在。

祁照显然也看到了，抓着南鸯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祁晟曾经也喜欢过南鸯，两兄弟为了争她，还差点因此打过一架。

看见他，南鸯有些尴尬：“祁晟哥。”

祁照则冷冷地睨着他，祁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南鸯，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南鸯，听说你跟阿照也快结婚了，恭喜。”

南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祁照最近一直为了江吟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祁照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祁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祁照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南鸯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吟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祁照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南鸯身体一阵发颤，祁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南鸯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祁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南鸯身上，身后就传来祁照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祁晟收回了手：“南鸯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祁照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白。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南鸯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南鸯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江吟的电话了吗。”

祁照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南鸯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祁照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南鸯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第七章

宴会结束之后，祁照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祁照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南鸯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南鸯“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祁照，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祁照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祁照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祁照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南鸯在刚回来时，也从祁照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吟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吟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南鸯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祁照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南鸯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南鸯却敏锐的发现了祁照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南鸯觉得不对劲，在某天祁照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南鸯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祁照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祁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南鸯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祁照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祁照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吟。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祁照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南鸯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吟不小心脚下一滑，祁照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吟垫着脚，脸一下下朝祁照的唇靠近。

南鸯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




第八章

“阿照阿照，下雪了，初雪要许愿，赶紧许愿！”

“阿鸯，你对雪许愿不如对我许，我帮你实现愿望的速度比雪快。”

“哼！那我许愿你赶紧亲我一下。”

“不害臊……”

少年耳垂微红，一边斥她一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清冷的吻。

南鸯打了个激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才看见自己的手正伸在外面，接到了几片冰凉的雪花。

她泪流满面，收回了手。

晚上，祁照回来时，又是跟前几天一样，准时准点。

他一进门，就看见南鸯坐在餐桌前发呆，桌上是她做好的饭菜。

他扫了一眼，“我已经吃过了，你先吃吧。”

说完，他迈步往卧室走去。

南鸯却叫住他，“是跟江吟一起吃的吗？”

祁照停住脚步，看向她。

南鸯平静的回望过去：“你这几天，也一直在接送江吟上下班是吗？”

祁照眼神一沉，连音量也陡然高了几分，“你跟踪我？”

他最关注的居然是这个。

她看着他，“祁照，你是不是……”

祁照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用一次次强调。”

南鸯一滞，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她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爱上江吟了。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态度太差，祁照按了按眉心，又道：“我接江吟是因为她一个人住，上周遇到一个流浪汉跟踪她，差点跟到家门口闯进去，她很害怕，求了我几次让我帮她，我才去的，你别误会。”

南鸯下意识问：“她不能报警吗？”

祁照冷淡道：“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警察不会管她，南鸯，同为女生，你难道不能体会她的无助吗？”

南鸯好像没办法再说别的话，再问下去，只怕又会让他觉得自己冷血。

江吟总是能有各种各样的正当理由，让祁照关注她，照顾她，而他也心甘情愿。

半晌，她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说：南鸯，同为女生，你不能体会江吟的无助吗？

她能。

她当然能。

好像连祁照都忘了，在南鸯17岁的时候，他也曾像如今保护江吟一样，做她的护花使者。

南鸯长得漂亮，读高中时总是容易受到校外小混混的骚扰。

最过分的一次，那几个混混把她堵进小巷子里，逼南鸯答应他们老大的表白。

那一天，是祁照及时赶到冲过来，为她跟几个混混打了一架。

他年少冲动，又从小学过跆拳道，打的那些人脸上鲜血直流，最后抱住怕得发抖的她，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眼睛，颤抖着道：“阿鸯，别怕。”

之后，他就天天陪着她上学放学，跟了南鸯整整一学期，让那些混混不敢再近身。

那一学期，她每天清晨，都能在楼下听到少年的叫喊。

“阿鸯，你的骑士来了！”

那是17岁的祁照。

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九章

南鸯缓缓坐回椅子上，一口一口吃着早已冷掉的饭菜。

哪怕胃部的剧痛传来，她也感受不到一般。

两年的时间太长，长到足够让另一个女人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生活，也长到足够让祁照把曾经只给她的偏爱，全部给了别人。

而三个月前他之所以会留下自己，大概不过是因为心中的一股执念。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相爱，所有人也都在提醒祁照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就让他以为一切还跟两年前一样，他真的还爱着她。

他用理智选择了自己，情感却早已偏向江吟。

当晚，她躺在床上，凝视着背对她的祁照轻轻开口。

“阿照，最后陪我去南山看一次雪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阿照了，祁照更是再没叫过她阿鸯。

祁照的背影一僵，转过身来，“什么叫最后一次？”

南鸯挤出一抹笑：“我说今年最后一次，你有空吗？”

祁照沉默了许久，在他即将开口的时候，南鸯仿佛生怕他拒绝，又道：“周日是我的生日，就在我生日那天去看，好吗？”

她如此恳求的语气，让祁照想起来，两年前，如果那年她没有离开，他们本来约好了去南山看雪。

也许他也想弥补遗憾，祁照点点头，答应了她。

这几天，南鸯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如同枯木一样的自己，南鸯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好在祁照很忙，忙着工作的事，忙着保护江吟，忙到根本没时间关注她。

两人约好去南山看雪后，南鸯打了个电话回复了南家长辈，说集团最近工作太多了，婚期的事延后到明年再说吧。

然后，又把订婚后设计好在制作中婚纱叫停，婚纱店的设计师问她怎么了，南鸯笑了笑，说婚礼取消了，她不结婚了。

最后，她给远在伦敦的父母打了电话。

她跟父母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太好，当年被逼着和祁照分手，又逼着她出国，南鸯很少主动找父母，但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只说自己跟祁照很好，抑郁症也快好了，别担心。

安排好所有事，南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希望能坚持到生日那天，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南鸯每天盼着盼着，终于到了她生日那天。

自从入冬后，京北下了好几场雪，现在正是南山雪景最好的时候。

两人一路登上南山，山顶上，南鸯穿着白色长棉衣，仿佛跟雪山融为一体。

寒风凛冽，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她太虚弱，南鸯的脸白得异常。

祁照沉默的看着她，许久才问：“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南鸯忍着身体的疼痛，装作没事的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风吹的太冷了。”

说罢，她拉着祁照走进雪山深处。

白皑皑的一片山岩，银装素裹，雪峰连绵不绝，如巨龙腾飞，好震撼的景色。

南鸯的心久违的安定下来，她静静地靠在祁照肩上，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放在手上玩儿。

“祁照。”她看着手里的雪球，轻声开口：“如果两年前我没有离开，我们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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