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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到解元、会元、状元这些觉得很厉害，他怎么每次都考第一。但是最后他说是连中三元我就不懂了，之前我听说你是连中六元，你怎么比他还多三个？是比他更厉害吗？”
余袅袅对古代科举制度的了解并不算多，以前电视剧里最多就讲些谁中了状元、探花了，然后就是课本里讲谁谁中举了。
来了古代以后，她在自家三哥身上才了解了解元、会元这些，不过她三哥属于努力型学子，每次科考成绩并非都是最出彩的，所以他也并没有连中三元。
慕江寒挑眉，好奇道：“你是听谁说我连中六元的？”
“那当然是著名的慕吹选手，你的亲亲老岳父了啊！”余袅袅被余老爹洗脑最多。

自从知道她拒绝了慕江寒的求亲后，余老爹便经常有意无意地告诉她：慕江寒是多么多么牛逼，而她们余家是多么多么多么渺小……委婉劝她不要不识抬举等巴拉巴拉一大堆。

慕江寒想了想，用她能理解的话来解释道：“学子在中秀才之前有三场小考试，如果连续三场都是一名，就等于是中了小三元。不过秀才之前的考试人数较多，排名也不太受关注，所以六元才不常被提起。”
余袅袅被他这么解释一下就明白了：“果然是我爹又在使劲夸你呢，连你的小三元成绩都知道，这就差把你老底都给挖出来了吧？”
慕江寒轻声地笑了下，黑暗中的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我最大的老底你早就知道了，不用岳父再继续深夸。”
余袅袅一听就开心了，她骄傲道：“那是，我爹要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肯定能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有这么夸张？”
“有哦，你不要低估我爹的弹跳力！”
慕江寒：“……”
他问的是有那么兴奋么，不是问能跳三尺高……扶额。
好好一个安静的夜谈，愣是被余袅袅给弄乐了，慕江寒低低地笑了两声，手指揽在她的腰上问道：“还酸吗？”
余袅袅被他贴这么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战况激烈，她腿一下就软了：“好多了，就是那个来了，会有点怕冷。”
慕江寒一顿：“我再去叫他们加个炉子。”
“不加了吧。”余袅袅拉住他的袖子道，“屋里已经放了两个暖炉了，这几日下雪天并不算太冷，待过几日化雪再加暖炉，不然暖炉多了我可就出不了门了。”
室内外温差太大，一出门更容易冻出来问题。
“那这样。”慕江寒侧过身，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进怀里，把自己身上的热乎乎的温度传给她。
余袅袅被抱个满怀，十分圆满道：“暖和哦，真人暖炉就是舒服！”
慕江寒提醒她：“这么冷的天明日还要堆雪人么，等下次吧？”
“可是我都跟南南约好了，不能连鸽他两天。”
慕江寒问：“堆雪人，快吗？”
他还从来没有试过，听起来像是小孩子喜欢玩的。
余袅袅从他怀里抬头，诧异道：“你不会也没有堆过雪人吧？”
慕江寒没有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余袅袅没忍住笑出了声：“天呐，大丞相，你的童年也太无趣了吧，就天天在屋子里看书？”
每个北方孩子的童年都得堆堆雪人、打打雪仗才叫完整，南南虽然才五岁，但听他说八年后的自己也常陪他堆雪人。
以至于，她都没想起来问一问日理万机的慕相，有没有玩过。
慕江寒被她笑话也不介意，只说：“母亲不喜欢雪天，我七岁入京后身边便只有黑风陪着，他练武我习文，确实都没想起来去玩过别的。”
余袅袅怜爱道：“可怜的孩子，那明天我带你去堆雪人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跟南南堆。”
“好。”
有人工暖炉抱着，余袅袅很快便沉沉地睡着。
翌日。
一大早，慕知南便早早地来了娘亲房间，说起来他的房间又被换到离爹爹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就在爹爹娘亲新婚的当天！
本来他正开心地想着，自己是史无前例第一个、可以亲眼看到自家爹爹娘亲成亲拜堂的孩子，结果当晚还没进到自己院子，就连铺带盖的被侍女们一并扫地出院了！
生气气！
为什么又跟八年后一样了，明明娘亲说过喜欢他住旁边的啊！
明明爹爹最开始也是让他住旁边的啊，怎么突然出尔反尔了！！
想不明白的慕知南便缠着慕江寒问原因，旁边的侍女们一个个憋着笑，看他家小公子埋怨着在闹，而相爷却无动于衷。
慕江寒坐在书桌上，没有波澜地批完一个折子后，这才抬着眼皮望向他道：“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学会独立。”
慕知南：“……”
为什么他都穿到八年前了，却还是听到了和八年后爹爹说过一样的话！
一个字都没有变！！
小南南生气了，小南南决定不理爹爹一刻钟！
哼╯^╰！
余袅袅梳洗完毕以后，就见自家两个男人，谁也不理谁，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闷气。
她纳闷道：“怎么了南南，你爹爹凶你了？”
慕知南见到娘亲来了，委委屈屈地扑到她怀里，一手指着爹爹一边开始惨烈的控诉了：“是爹爹说话不算话，答应了南南的事却出尔反尔，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怎么可以反悔！”
余袅袅还是头一回见小家伙急成这样，她倒是乐了：“听起来是你爹的不对，答应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否则就不是男人！”
慕知南猛地点头：“对！娘亲说得对！爹爹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慕江寒突然觉得手里的折子沉得拿不起来，他将折子放下，淡淡地提醒她道，“你要不要先听听是什么事？”
慕知南嚎道：“就是爹爹之前说让我住在他房间隔壁，可是娘亲嫁进来的当天，南南就连人带铺被轰出去了。呜呜呜，娘亲，南南好可怜……”
小家伙委屈地控诉完，余袅袅立马就想明白慕江寒为什么出尔反尔了。
她们前日新婚那夜，南南要是就住在隔壁……
余袅袅：“……”
地洞在哪里，她先钻进去躲躲。

第249章 给慕相补个童年
慕江寒见她满脸通红，想来也是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但旁边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还在不依不饶的撒娇。
他走过来道：“今早的雪大，趁时间还早，去堆雪人？”
今日是余袅袅三日回门的日子，不过因为距离余家比较近，晚些过去也没关系。
慕知南听到堆雪人，这才迟疑地问道：“爹爹也来？”
慕江寒好笑道：“嗯，你娘亲身体不舒服，爹爹来帮你堆。”
慕知南拧着眉想说爹爹你好幼稚啊，八年后明明是你自己说堆雪人是小孩子才玩的，现在竟然主动请缨，世道果然变了。
余袅袅也正准备出门，慕江寒叫住她，给她系上了雪白的大氅，又塞到她手里一个小手炉道：“注意好保暖，你身上很凉。”
昨夜抱着她的时候，察觉到她身上热气很低，暖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升上来。
余袅袅笑眯眯地答道：“知道了。”
这么细心，果然是标准的爹系老公。
余袅袅抱着手炉出去，就见她家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院里开始堆雪人，婢女们更是去厨房找来萝卜、芋头等各种大小不一的食材，就等着主子们用来给雪人装扮。
“爹爹，这边的雪厚，但是有点高我够不到。”
“过来，我去弄。”
“爹爹，雪人是没有脖子的，这样堆上去会很奇怪。”
“为何没有脖子？”
慕知南被问到了，他理所当然道：“就是没有脖子啊，有脖子就不可爱了。”
反正娘亲当初教他堆雪人的时候就没堆脖子，爹爹要加上好奇怪。
“那就直接做脑袋？”
“嗯嗯！”
慕江寒听他说完又接着将松散的雪紧了一些，握成一个弧度以后放在了雪人身上，雪的温度很凉，却不是很冰手，至少人的注意力不会放在温度上。
余袅袅走到他身后道：“堆雪人感受如何？”
慕江寒轻笑：“尚可。”
堆雪人对小孩子来说很喜欢，成年人的感触就不太深了，错过了那个年纪是很难找回当时的感觉。
余袅袅拿起旁边的胡萝卜，把后半截掰了以后，往雪人鼻子的位置按了上去。
她边插边道：“还差一点呢，眼睛没有东西点缀了。”
慕知南道：“用泥巴吧，这个颜色比较接近了，我去找！”
之前他跟娘亲堆雪人的时候，都是用的这个。
慕江寒睫毛微闪，建议道：“厨房有黑木炭，让她们去拿吧，黑色更合适些。”
慕知南眼睛一亮：“可以！！”
侍女们去厨房取黑木炭，慕江寒则蹲下身子给雪人周围也放上些积雪，根部没雪会使雪人化得快。
正在这时，慕知南朝自家娘亲坏笑了，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雪，悄摸摸地向自家爹爹走去……
余袅袅挑眉，本来想提醒他来着，但是……算了，给慕相补个完整的童年吧。
慕江寒低着身子，感受到身后不怀好意的脚步声，嘴角微扬。
下一刻，正当慕知南准备把雪扔爹爹头上时，就见他家爹爹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转身，对上了小家伙笑得贼兮兮的面孔。
慕知南：“……”
手里还举着‘赃物’的小家伙，当场被拿了个正着。
慕知南慌忙把作案的小手放到背后，憨笑道：“嘿嘿……爹爹……”能假装没看见吗……
“准备撒哪里？”慕江寒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头上，还是脖子里？”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每说完一个字都让人觉得后心发凉。
慕知南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连后退：“没没没，南南什么也没想做！”他可不想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小家伙识相地赶紧跑到余袅袅身后藏好，假装无事发生。
余袅袅当然还是很贴心地护着自家崽崽，她扬声道：“雪人堆好了，我们准备回余家吧。”
“好耶，南南也想外祖父了！”慕知南兴奋地在身后叫。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称呼外祖父，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被余老爹摁着头喊爹爹。
慕知南决定，待会儿一定要多叫他几声，让外祖父早点适应他的新身份！
慕江寒抖了抖手上的雪花，命人带上回门礼后，跟妻儿一起去见老岳父。
余家。
一爹三子正在忙碌着，准备迎接相府的马车，裴蕴作为府里现阶段唯一的女主人，招呼着下人们将院子里都收拾的利利落落。
“来了来了。”
下人们通报声进来，一屋子的人都去外面迎接一家三口。
慕知南最是开心，蹦蹦跳跳地就进来了，嘴里还喊得格外甜：“外祖父、大舅、大舅母、二舅、三舅，南南来了！”
众人一听见这声音都忍俊不禁，就连裴蕴都忍不住笑了，她悄声跟丈夫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要是年龄吻合的话，南南特别像袅袅的孩子？”
余明珹也悄声回她：“我也这么觉得，南南跟袅袅关系极好，在一起时也很协调，若是不知道的真会以为他们是姐弟。”
“像母子更多一些，哪里像姐弟了？”
这对夫妻还在悄声议论，旁边耳力好的余明景已经开始嘴角抽搐了，差了十岁的母子，他大嫂是怎么敢想的……
余老爹反正是喜不自胜，他笑着上前将小家伙抱个满怀：“南南呀，来外祖父抱抱看看重了没有？”
余老爹为官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称呼改得那叫一个顺溜，一点不自然都没有。
慕知南被他抱在怀里道：“肯定重了对不对，这是因为天气冷了，南南穿得厚，都是衣服很重。”
余老爹应道：“不重不重，你再胖个二十斤外祖父也抱得动！”
“哈哈哈好喔，那南南要努力吃了！”
“来来来快进屋，早就备好饭菜等你们来了，怎么这么会儿才到？”余老爹说话的时候，已经刻意提醒自己别慌了。
虽然慕相在他心里犹如神祗，但今日来余家的只是陪他女儿回门的相公慕江寒。
余袅袅解下大氅道：“早上雪下得大，我们在家堆了个雪人才来的。”
“你也堆了？”余老爹道，“女孩子家的，可不要经常碰这些冰凉的东西，容易对身子有影响。”
他虽然不怎么懂这些女人家的事情，可有家大人的夫人就是因为身体虚寒，才一直怀不上孕，余老爹担心女儿若是进门后迟迟怀不上，恐怕会影响自己在夫家的地位，这才想着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