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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如曾经那般霸气俊朗，可偏偏没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光芒。
应染瑶眼底的黑寂让墨萧寒怔了怔，一时无言。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提起椅子上的外套，快步离去。
拉开门后，他脚步一停：“这是我欠她的，也是你欠我的。”
随着摔门声响起，应染瑶扫了眼空旷的客厅，敛起锋芒无力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将手机音乐打开，找出那首‘走在冷风中’，轻轻点击播放：“我以为留下来没有错，我以为努力过你会懂，怎么连落叶都在嘲笑我，假装坚强的走……”
这首歌，是她第一次听时，就流泪的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晨光将客厅慢慢照亮，却独独照不进应染瑶的内心。
她拿起仅剩下十格电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开口第一句：“一周后，按合同办事，我要聂爷彻底离开律师界！”
聊完以后，她起身刚要迈步时，膝盖突然发软，整个人摔了下去。
应染瑶白着脸低咒一声，缓和了许久才艰难地爬起身，出门去了一家顶级的私人医院。
院长陈峰给应染瑶检查完后，下达了最终命令：“要么化疗，要么等死，你选。”
应染瑶眼眸一暗，没有回应，反而拿出了打火机。
可刚要点燃就被陈峰夺走：“医院不允许。”
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沉声道：“陈叔，我爷爷快不行了，我不能比他先出事，所以我选第二个。”
闻言，陈峰气急拍桌：“我看你真是疯了！那墨萧寒呢，你舍得你的白月光？”
应染瑶动作一滞，良久后才吐出一句：“我们根本没结婚。”


第二章 一叶障目

离开医院，应染瑶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雨中拿着伞等候自己的男人。
他叫陈炎，是她私下的保镖，也是院长陈峰的亲儿子。
磅礴大雨中，陈炎撑着伞，一身高定西装的朝着她走来。
应染瑶却直接走下台阶与他擦肩而过，就这样淋着雨上了保时捷。
陈炎愣了瞬后坐上驾驶室，见她发梢滴着水，低头去拿毛巾，却将病例单也扯了出来，“骨癌”两个字引入眼帘。
陈炎墨眸一怔，刚要拿起来就被应染瑶夺走。
她将病例单揉成一团后打开车窗直接扔进了路边的积水中。
徐徐迷雾之中，她的脸若隐若现……
陈炎将她衔着的棒棒糖抽走，扔了出去：“还要装穷到什么时候？你的身体不能等了。”
应染瑶也没生气，只看着窗外大雨淡淡道：“快了。”
最终，陈炎开车将应染瑶送到了墨萧寒的律师楼，看着她下车的背影，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臂：“不要委屈自己，你是颜家大小姐。”
“好。”
走进律师楼，应染瑶无视前台诧异的目光，直接乘坐电梯来到了三十八楼。
办公室。
墨萧寒还在处理文件，见她突然闯进，眉头微微皱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
应染瑶关上门，径直走向休息室：“淋了雨，过来换衣服。”
墨萧寒目光骤冷，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要挑战我的极限，离开！”
应染瑶仰头看他，灿烂一笑：“我说了，你什么时候回聂家继承家业，我就什么时候消失。”
闻言，墨萧寒松开手，语带嘲讽：“老头子那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不惜费劲手段接近我，甚至还敢对颜曼雅下手，你知道她是谁吗？”
“听说是跟聂家鼎立，帝都的颜家大小姐，豪门千金啊？”应染瑶漫不经心地挑挑眉。
墨萧寒俯身，英俊的面容慢慢靠近她：“那你又知不知道，当年我的命，是她救的！”
应染瑶有一瞬的恍惚。
她怎么会不知道？也是因为那一遇，自此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从自己生命里离去……
可惜，她不能认，因为自己活不久了。
收回视线后，她背着手走到落地窗前，深呼吸道：“聂爷，你为了颜曼雅的前途，不惜来当律师替她铲平所有障碍，那你又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个人不是颜家的大小姐呢？”
“所以？”墨萧寒反问。
应染瑶转身，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一叶障目，如果你真的要为了她放弃聂家对你的培养，那么我会搞臭颜曼雅也会搞臭你！”
墨萧寒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讽笑起来：“用那本假结婚证吗？我知道你穷怕了，但没想到你居然穷疯了！”
这样刻薄的话如针刺进应染瑶心中，她忍痛故作潇洒地迈开腿：“话我带到了，晚上等你回家，否则……我们的协议内容可能会出现在媒体。”
无视背后墨萧寒阴冷的神情，应染瑶快步进入专属电梯离去。
下到停车场时，她刚走出，就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余光之中进入隔壁电梯。
应染瑶转过头去，恰巧与电梯里的颜曼雅四目相对。
只见颜曼雅按停电梯，勾唇一笑：“有时间吗，谈谈？”



第三章 不过如此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包间里。
颜曼雅摘下墨镜，露出任何女人看了都会羡慕的精致面容。
“应染瑶是吧？真巧，大家都姓颜呢。”
应染瑶上下扫了她一眼：“眼角开的不错，这张脸花了不少钱吧？”
这话刺得颜曼雅脸色顿时青了，她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扔了过去：“这里有五百万，算是你这些日子的辛苦费。”
“不愧是影后，砸钱都这么爽快，羡慕。”应染瑶拈起支票晃了晃，眼底的鄙夷毫不掩饰。
她阴阳怪气的模样让颜曼雅面色一狞：“要不是聂家那老头子护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我告诉你应染瑶，我可是颜家的大小姐，想弄死你这种穷人轻轻松松！”
应染瑶没有回答，只是蹙眉看着她。
她不明白内心这样丑陋的女人，墨萧寒是如何当成心尖宝的？
“应染瑶，你最好清楚一件事，我只要煽动点情绪，我的粉丝也能废了你！当然，阿深第一个帮我出手，你知道的！”
即便挺直了身，说着狠话，颜曼雅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慌乱。
眼前的女人不但长得精致，气场也不怒自威，贫民窟出来的女孩？她不信！
对方的愤怒衬的应染瑶更加端庄平静，她将支票甩了回去，抽了张纸细细地擦着手指：“昨天，你去了腾华酒店1818号房吧？”
颜曼雅顿时僵住。
这件事她做的很隐蔽，怎么会被人知道的。
“你敢跟踪我！”
应染瑶起身，眼里的情绪里让人看不清：“还以为你是个多么强大的敌人。”不过如此。
不理会身后颜曼雅的抓狂谩骂，她带上墨镜走出咖啡厅。
见对面街道上停靠着保时捷，便知道是陈炎跟过来了。
应染瑶走过去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陈炎看了她一会儿后发动车子，朝林湾别墅驶去。
下车前，陈炎终于开了口：“颜老爷子想见你，明天中午两点。”
应染瑶动作一顿，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去。
陈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开车离去，路上他用蓝牙拨打了他爸陈锋的电话：“如果不做手术，她还有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陈炎呼吸都开始发窒。
“要听实话吗？”
陈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攥紧：“嗯。”
“没得救，化疗也只是延长痛苦罢了。”这也是他最后放纵应染瑶离开医院的原因。
这丫头太能忍，来检查的时候，已经是末期，连手术的机会都没有。
砰！
陈锋得到的回答，是巨大的撞击声。
“陈炎，阿炎——！”
……
夜渐深，吃过止疼药的应染瑶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大门。
在时针即将指向十二点的时候，门终于开了，男人挺拔的身影缓缓走进。
他没有停留，直接上了楼，叮叮咚咚一阵很快又恢复平静。
几分钟后，墨萧寒拿着行李箱走了下来，大步朝应染瑶走去。
应染瑶还没反应过来，手腕突然被攥住，整个人都被踉跄着往外拖去。
前院里，应染瑶用尽力气挣脱开，眉目愠怒：“你什么意思！”
墨萧寒停下脚步，侧目看了她几秒，一字字道：“应染瑶，我送你出国。”



第四章 心乱如麻

“啪！”
应染瑶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为了颜曼雅，你是准备让我消失了吗！”
墨萧寒倾斜着脸，墨眸幽深。
清风吹动树叶，响起阵阵摩挲声。
路灯下，两道的影子如被按下了暂停键，而空气里却流动着压抑。
墨萧寒看着应染瑶，声音清冷：“你不该动她，颜家你惹不起。”
闻言，应染瑶笑了：“又是颜家，请问你到底爱的是这个女人，还是这个身份？”
“我没时间跟你闹，该走了。”
说完，墨萧寒伸手准备再次拉她走。
应染瑶却躲开了，直接转身回屋将门摔上，嘶声喊了句：“滚！”
通过落地窗，墨萧寒看着漆黑的客厅，再瞥了眼脚边的行李，内心顿生了一丝烦躁。
屋内，应染瑶蹲在地上捂着唇放肆地哭泣着。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对这个男人坚持多久，她也有心，她也会疼！
这一夜，墨萧寒没再进来，前院的行李也孤零零的守在原地。
倚靠着门边的应染瑶迎着晨光走到落地窗边，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前院，她只觉得浑身都如刺扎般的疼。
迈着僵硬的步伐，她翻开皮包将药丸取出直接吞下。
直到浸入骨髓的痛意慢慢退却后，应染瑶才一身冷汗地给陈炎打了电话，让他一点来接自己。
靠着沙发，她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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