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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很久才道：“你没必要在我面前示好，我不过利用你，并没有认你的打算。”
“我又怎么可能有那个脸皮，让你喊我那两个字？”温横山苦笑道，“你要是愿意利用我，我倒也开心，总不算一点用处都没有。之后你也别跑，我会想方设法护你周全。”
凤歌没有回她，只是转身想上楼。
“雪瓷，来听听我跟你妈的故事吧。”温横山恳求道，“你就坐着听一会儿，什么时候不想听了，什么时候走。”
她看了他半天，最终也没有拒绝他。

温横山有些受宠若惊，定神道：“我跟你妈一开始认识，我还是温家样子，你母亲长得美，行事大胆，撩拨我几回。一开始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理会。但你母亲不依不挠，我太没用了，到底还是着了你母亲的道。”

“我跟你母亲很快就私下在一起了，我们很好，特别好。我想我这辈子都要跟她在一起。要是能这辈子跟她在一起，我什么都满足了。”温横山声音逐渐苦涩，道，“但是后来，不知道你父亲，怎么看上了你母亲。当年婚事还很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又没有出来承认跟你母亲的事。这伤了你母亲的心。”
凤歌听到这里，就起了身，似乎是不愿意再听下去。
“后来你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是我为了上位，故意把她介绍给你父亲，她也信了。可我只是被你爷爷奶奶所控制，我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恨极了你父亲一家。你母亲恨我没担当，移情别恋，而我恨你母亲不信任移情别恋。雪瓷，我从来不是主动放弃你母亲的。”
凤歌冷静道：“你在她婚后胁迫她，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父亲跟她在一起也没有错，他那时不知道你们的事，他只是在追求心上人。而在她被你强迫后，他还能爱她如初，她会喜欢上她是必然。”
她深吸一口气，下着结论：“他比你要好很多，我所以我一直敬仰他。而他也在你手上出了事，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他？”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问哪一件？什么时候知道父亲死亡跟谁有关？”凤歌说，“也多亏了你，两年前有一次你喝醉了，抱着我把我当成了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多亏了你，如果不是当时知道这件事，我大概也不会跳楼。”
他脸上猛然一变。
“你以为我真是因为跟楚云渊分手跳楼的？怎么可能呢。”凤歌语气越发淡了，“我只是当时，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我喜欢的人，是一起伤害我父亲的凶手，这谁能接受得了呢？”
温横山也就没了声音。
凤歌只看着他把那碗面吃得干干净净，一丁点都不剩下。然后她就抬脚走了。
她上楼后最后往楼下扫了一眼，温横山坐在原地出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歌有一种感觉，他最近开始变得热衷跟她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交代着什么。
凤歌回到房间才看了一眼手机，有收到了一笔转账。
薄母道：【楚云渊让我私下转给你的，就是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凤歌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楚云渊这行事，太容易让人起疑。
她本想打电话过去叮嘱他。
但是电话，楚云渊接都不接。
她再打，楚云渊就把她给拉黑了。
只有冷酷无情的嘟嘟声传来。





214
凤歌又只好把电话打给楚云渊助理。
助理倒是接得快，她连忙道：“把电话给楚云渊。”
助理看了眼楚云渊，几分钟前电话响的是他的，显然刚才也是凤歌的电话，他这根本就不想接，勉强开口问：“小薄总，温小姐的电话。”
“不用管她。”楚云渊道。
电话开的是免提，凤歌也清清楚楚听见了楚云渊的声音，她耐着性子说：“你把电话给他。”
楚云渊不言不语，没有答应，也没有阻止。只是低头处理着文件。
助理斟酌许久，到底是把手机放在了楚云渊面前，然后转身出去了。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楚云渊开口道。
凤歌说：“你让你妈给我转账一百万，什么意思？你有没有分寸，但凡有人调查起这事情，怎么办？”
“大不了就是人尽皆知，有什么问题？”楚云渊显然不在意这件事，“钱也不是给你的，是给我闺女的。你也别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里面，你不要我，还想我给你送钱，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楚云渊，你会影响到我。”凤歌蹙眉道。
“影响到你，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楚云渊讽刺的笑了笑，“分手了拜拜了，还想我把你当祖宗供着？我楚云渊到底是干了什么，会让你觉得我能一辈子在你面前这么卑微？”
他说完话，就把手机给挂了。
完全不留情面。
助理进来的时候，楚云渊那张脸简直难看的要命，他笑了，却凉凉的，还有压抑不住的火气，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怕她赚钱养孩子辛苦，她倒好，转头反而一通指责我。”
助理没敢说话。
“这辈子谁爱要她谁要吧，我楚云渊绝对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牵扯。孩子她爱养她养着，外头有的是想给我生孩子的人。”楚云渊冷道。
助理在心里叹气，这说的是笃定，但到底怎么样，还真难说。
光看楚云渊这脾气，也铁定没放下，有哪个放下了的，会一直强调这个事情？
怕就怕到时候招招手，就又屁颠屁颠的跟人家走了。
而凤歌跟楚云渊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旦热络，凤歌就轻松，一旦恶化，她就会困难许多。
她知道萧葛那边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所以对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原本她不需要这么急的，原本可以用更加缓慢的速度，跟薄家来往，博得薄国山的信任，而后慢慢往核心资源靠拢。
但凤歌见到了萧葛，最近不得不加快进度。
这几年，她其实有意无意的避开他，怕的就是跟他撞上。
只是没想到，楚云渊那天会引荐。
薄家最近倒是有一个不算大，但算核心的项目，有关温家的支柱性产业，凤歌得拿下来。但这会儿还是有难度，薄国山还并不会信任她。
即便是让薄国山帮她开公司这事，凤歌也花了很久很久，如果不是离婚那段时间他心软了，那么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但箭已经在弦上了，这会儿必须得尽快争取。凤歌还是提交了合作意图。
这个项目，眼红的人也很多，跟薄国山吃过饭的都不在少数，他都没有开口。
来公司跟薄国山预约时间的人也有很多。
在秘书提到凤歌时，薄国山和楚云渊都不约而同的顿了一下。
随后看向彼此。
“回了。”薄国山没有半点犹豫的说。
楚云渊也没有说话，这事不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到凤歌手里。
“阿言，你也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如今公司在走下坡路，面临着转型的重任。咱们在人工智能行业又刚刚起步，项目成败，影响公司后面十年的路。项目交给你，但你自己得掂量清楚。”
楚云渊随口道：“您跟凤歌父亲，究竟有什么过节？”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别多问。”薄国山叹气道，“反正雪瓷帮她没问题，但不能让她太靠近公司。”
楚云渊道：“萧叔叔是不是也在这件事情中？”
薄国山面色严峻的看了看他，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你也别妄想去调查，这事只有我和你萧叔叔，以及雪瓷姑父清楚，有的时候知道得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楚云渊没有再问。
薄国山道：“你不问，我和萧叔叔的关系，就会很稳定。你萧叔叔，你也不需要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咱们还是以薄氏的利益为重。做生意的，说来说去，有几个感情有那么真的，亲兄弟还会明算账，更别提没有血缘关系的。”
楚云渊颔首表示明白。
薄国山道：“这事你要办的稳妥点，最好找外地的合作，总之雪瓷那边，她要是找你，你找个理由回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找吴家，他们家女儿喜欢你，也能给你行个方便。”
楚云渊道，“您这是要我出卖色相。”
“我是想让你跟那边联姻。”薄国山如实道，“你自己处，也没有处出什么好结果。吴茹那种大家闺秀，从小培养起来的千金，行事和眼界都好，处起来会很舒服。你不喜欢她，不代表她不合适。”
薄国山道：“很多感情，也是在婚后处出来的。多少夫妻是通过家里介绍认识的，不也恩恩爱爱？而且吴茹，也能帮你管好家。”
楚云渊道：“您要让我试试，那我就听您的意思。”


215
薄国山道：“那还是得看你自己，你要是不接受，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提一个建议。”
楚云渊道：“您看着办就行。”
薄国山斟酌片刻问道：“那我约个时间，跟她们家一起吃个饭。正好顺便把这次的项目也跟吴家谈谈看，合适就和吴家合作。”
楚云渊应了声。
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当天下午开完会，就听见助理道：“温小姐又打电话来了。”
楚云渊沉默着，最后语气难辨反问道：“来问项目的事情？”
助理道：“确实提的是项目的事情，温小姐的意思，是想争取这个项目，希望你这边给个机会。”
楚云渊道：“以后她再打来问，就不需要接了。这个项目不可能给她的，她没有那个本事处理好。”
助理点点头。
“她的其他电话，你也不需要再理会。”楚云渊沉默了片刻，又略显烦躁的补充了一句，“以后就真的跟她没关系了，该给她的项目也不需要通过你。”
主要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牵扯着，楚云渊即便不想跟凤歌有牵扯了，也不可能当真就不管她，该让她赚钱的地方，还是得让她赚，小项目楚云渊还是得给她。
只不过项目给过去，他也没有通过自己，全部让范起代替了。
而薄国山那边一联系吴家，吴家就立刻决定了见面的时间。因为吴茹工作出差的关系，双方决定在周六见面。
吴茹在周六还特地去挑了一件比较文静的礼服，吴母打趣道：“女儿大了，这还留不留得住哟。”
“只是见客人，总得穿的得体一点而已，妈，你不要多想。”吴茹反驳道，只是语气里面却藏了一丝娇羞。
“你爸爸说楚云渊不好管下来，你跟他之后可不能跟他前妻那样，只顾长辈，却笼络不来男人的心。”吴母态度严肃，“她一副无趣模样，自然留不住男人，男人有哪一个不好色的？你想管住他，就得会撒娇。男人就吃这一套。撒娇女人确实命最好。”
吴茹说是说没有，跟着父母到了和楚云渊约定的地点时，却不自觉低下头，脸上也染上几分红润，步伐缓了下来，走在了吴母后面。
跟长辈打招呼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看楚云渊，只在跟薄国山说完叔叔好之后，抬头时眼神刻意从楚云渊身上略过。
他今天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是剪过了，看上去极其干练清爽，视线在她身上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
吴茹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把视线给收回去了。
“小茹，你就坐阿言身边吧。”薄国山道，“你们年轻人，也稍微有些共同话题，我们长辈毕竟有代沟。”
吴茹看了眼楚云渊，后者倒是热心的给她拉开了椅子。
在她坐下之后，他道：“想吃什么？”
“都可以。”吴茹有些不好意思的撩了下耳边的头发。
楚云渊便替她多要了两份甜品。
她知道楚云渊这个人，其实不太热络，很多时候都挺冷淡的，跟圈子里的女生，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但是今天他还挺照顾她的。
吴茹便大胆了点，主动开始跟楚云渊闲聊起来。
楚云渊对她也挺客气的，她问什么，他都会耐心回答。
一直到长辈开始提起项目的事，他的注意力才转移到吴父身上去，楚云渊道：“吴叔叔，最近我手里有个项目，咱们要不走一回合作。”
“你要是愿意找我，我自然是是求之不得。”吴父也清楚，项目是不大，但是事关薄氏后续的发展，楚云渊愿意找自己，显然是有跟自己进一步合作的打算，“那就这么说定了。”
楚云渊道：“过两天我再找您细谈，就麻烦您了。”
吴父道：“共赢的事，哪来的什么麻烦不麻烦？”
双方也就带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很快就又开始家长里短。
吴茹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并不打扰他们。楚云渊一边跟长辈们说话，一边余光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吴茹的脸瞬间就红了下来。
楚云渊顿了一下，明白过来她的想法了，等到长辈聊的起劲时，他却没有再跟他们聊天，而是来跟她闲聊。
吴茹在他的注视下，有点紧张，忍不住深吸好几口气，假装镇定。
楚云渊笑了一下，说：“不用害羞，我不吃人。”
这简简单单的话，却让人觉得有种揶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