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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源回来的时候，合同已经签完了。
周慕延同意了漫画版权加价的事，却没有同意和之一的合作请求。
或者说，版权加价的事，是周慕延早就准备好了的。
齐源刚进来，苏语沫就拿起包包往外走，接着，周慕延和余特助也随其后。
待人都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姐弟俩。
齐源问齐妄，“怎么回事？签完了？”
合同一式两份，齐妄把之一的那份甩到了齐源眼前。
“自己看。”
齐源翻看过后，一股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她把文件摔到了齐妄的脸上，“齐妄，你签约之前不会看吗？这是签的影视版权吗，这特么的是转让书。”
齐妄开始还不在意，“哪有那么严重，又不是股份，怎么成了转让书了？”
可看到合同的时候，齐妄的眉头皱了一下。
“靠，被算计了。”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周慕延愿意出三千万的高价了，他要的不光是影视版权，整本漫画都被他转让出去了。
也就意味着苏语沫的这本漫画真的要从之一漫画“下架”了。
齐妄顺便还把用户数据卖了。
齐源问，“苏语沫签了吗？”
齐妄老实回，“签了。”
齐源抿着唇，极力遏制自己的怒气，拽着齐妄的耳朵，“齐妄，你脑子被女人浸没了是吧，还是和卿舒舒谈恋爱把脑子谈坏了。”
此时困在戒毒所卿舒舒正痛苦着挠着栏杆。
外面的小风凉飕飕的，最近快入冬了，江城的天气越来越凉了。
江城是南方，就算是冬天，也没有北边抚阳那边冷。
自三年前出事以后，苏语沫就怕冷怕得紧，今天她还没穿多少，双臂抱着自己哆哆嗦嗦地往车子那边跑。
她现在只想快点上车然后回家。
可偏有那挡路的狗拦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过去。
“陆少，你有事？”
苏语沫心里无语，‘你有病吧？我要回家，冻死了。’
周慕延身子侧开些，给车门腾了个位置，语气试探，“车上聊。”
‘谁要跟你去车上？没事吧，你。’
苏语沫没好气地说，“就在这说吧。”
“不冷？”
他比她要高上好多，苏语沫不想搭理他，她的头是垂下来的，周慕延要和她说话，头就自然地低了下来。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情侣。
女的生气不理男人，男的则是宠溺地垂下头，好似在说软话哄女人开心。
车上的余特助看得津津有味，他就说陆少不会轻易忘记少奶奶的。
他下次是不是又得改口叫少奶奶了，肯定是，毕竟少奶奶那么爱少爷，陆少只要稍微放下身段，估计明天就得回民政局领证了。
这是没跑了！
“事成之后，我第一个通知夫人去，说不定还能领个大红包。”

余特助美滋滋地看着窗外。

苏语沫退后了些，语气疏离，
“陆少，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怕我冷？真是笑话，之前不是还嫌我脏来着吗？’
苏语沫的心声刺痛了周慕延，那些不好的回忆又浮了上来。
他表情愧疚，内心自责不已，他声音很轻地说，“烟烟，对不起。”
苏语沫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周慕延，‘真是稀奇，堂堂陆少还会道歉？’
“说完了？”
苏语沫就要上车，周慕延又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不似刚才那般轻，苏语沫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悔意。
这次，她没理，直接上了车。
随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这次被丢下的是周慕延。
周慕延的视线直直地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直到消失。
他依旧站在原处，像丢了魂一样。
余特助见此，赶紧把车子开了过来。
余特助把周慕延带上了车，“陆少，去哪？”
好半天，周慕延才反应过来，他伸出手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面揉了揉，“去阴间。”
余特助看情况，他认为陆少这次肯定会去喝酒买醉。
他劝了句，“哥，别去了。”
余特助算是和周慕延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是他的小跟班。
在公事上，他叫他陆总，在外人面前，他叫他陆少，私下里他疼他的时候，他会叫周慕延哥。
上次买醉的事，余特助还是有印象的，就是因为那次的意外，周慕延才娶了苏语沫。
他怕这次又闹出事，万一又喝多上了别的女人就不好了。
周慕延语气坚定，“去阴间！”
余特助呦不过他，只好把他带去了阴间。
*
苏语沫开车的时候，因为周慕延那句对不起，思绪飞出去好远。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周慕延，她那时候很小，有点胖，脸上就看起来肉肉的。
周慕延大她五岁，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他长得好看，脸上表情很冷，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感觉，看着生人勿进的模样。
那次她印象很深，陈静和安之出去逛街了，就把小暮烟扔给了周慕延。
两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一大一小。
周慕延当时脸上的表情很淡，冲着苏语沫说了句，“跟着我。”
苏语沫当时有点怕他，并没有跟上他，还局促地往上退。
周慕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他看向苏语沫时，脸色变了一下，声音也沉了沉，“听话。”
在小暮烟的眼里，此时的周慕延就像是童话里掳走公主的恶龙，可怕得不行。
她疯狂地摇着脑袋，挪着小步子渐渐往后。
见周慕延没什么反应，她直接转过身，撒丫子就往着周慕延反方向跑。
可没等跑出去几步，她就被周慕延给抓了起来。
他力气大，长得还高，很轻易地就把小肉团子薅了起来。
他没有抓她的衣领，以免她呼吸困难，他抓着她的小衣服，把她转了过来，视线落在她肉乎乎的小脸上。
小暮烟当时的眼睛都瞪圆了，害怕的直打哆嗦，她抖着唇，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周慕延先她一步，另一只手指着她的嘴巴说，“不许哭。”
苏语沫就不敢哭了，努力地憋着，克制自己的情绪。
周慕延看她抖着唇，眼泪汪汪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是第一次周慕延觉得，原来人类幼崽这么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