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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垂眸看去，就瞧见自己哥哥发来的微信：“这周五，妈给你安排了相亲，记得去。”
“不去。”顾瑶回了两个字，就按灭了屏幕。
驾驶位上，顾南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你哥？”
“说起来他怎么想的，竟然让你跟我一起住？孤男寡女，也不怕出事？”
轻描淡写的语气和说法，让顾瑶产生了一丝烦躁。
“出事最好！要不是为了和你培养感情，我为什么要搬过来？”
顾南像听不到她的言外之意一样：“你妈都快把我当亲儿子了，还要怎么培养？”
“那不是还没上户口本吗？”
话怼到这儿，顾南却不再开口。
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后视镜上挂着的晴天娃娃嘴角微弯，好像在嘲笑此刻的沉默。
一股冷意穿透了指尖，顾瑶给自己找了台阶：“你住的地方离我的实习所很近，方便通勤。”
顾南“嗯”了声，一切又回到了静谧。
……
车子一路驶到顾南家才停下。
公寓内。
顾南站在客厅，指了指侧卧的房门：“你住这里。”
顾瑶却直接越过他走到主卧门前：“我要住这。”
顾南靠着门框：“这里只有一张床，你睡这，我睡哪？”
“一起睡啊。”顾瑶淡然地说。
说完，她就要往卧室里走去。
顾南突然伸出手按在另一边的门框上，横亘在门间的手臂挡住了顾瑶的去路。
顾瑶脚步一顿，抬头看向他。
只见顾南微微低下身子，慢慢凑近。
男人身上的清冽香气随着距离拉近席卷而来，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顾瑶紧张的攥紧双手，才遏制住自己想要后退的脚步。
下一秒，顾南轻笑：“小屁孩儿，装什么成熟。”
他越过顾瑶拉走行李箱，直接推进了侧卧：“没得商量。”
顾瑶最终还是住进了侧卧。
晚上，顾瑶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南穿着西服从房间里走出，明显是精心打扮过。
顾瑶有些疑惑：“你要去哪儿？”
顾南系着袖扣：“带你去吃饭。”
顾瑶习惯了他请客，也没多问，直接跟了出去。
豪华餐厅。
顾南和对面的陌生女人相谈甚欢。
“听说检察官的工作平日很忙，我是做幼师的，平日里倒是可以帮忙顾家。”
女人笑说的话如雷轰在顾瑶耳畔，对于这餐饭，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个不好的猜测。
此刻，顾瑶顾不上礼貌，她看向顾南，每说一个字嗓音沙哑地不行。
“顾南，这到底是什么饭局？”
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顾南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来吗，我在相亲。”

第2章
夜晚的寒风灌入大衣内，让顾瑶感觉到了无尽的寒冷。
对面的男人是她深爱了数十年的人，如今却让她看不透。
“为什么……”顾瑶强压住内心喷涌的悲伤，“为什么要带我一起来？”
“因为你会希望我幸福，所以你觉得能配上我的女生一定是最好的。”
顾瑶好像听到心脏停跳了一秒。
顾南够狠！
理由也对到她连反驳都找不到缺口。
顾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字字说：“但我认为，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你。”
扔下这句话，她如骄傲的天鹅般，挺直着背脊坐上了计程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顾瑶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
她死死攥着手腕上那条顾南送的蓝色星星手链。
他给自己戴上这条手链时说：“时念是我的公主。”
可如今，她却连备选都不是。
顾南回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他扫了眼玄关处歪倒的凉鞋，便径直来到了侧卧，敲响了门。
“明天你第一天实习，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屋内，顾瑶窝身在黑暗里，不想回应。
下一秒，门锁却被直接扭开。
顾南自顾走进来开灯，来到床边，屈膝跪下：“来试试，看合不合脚。”
随后伸手握住她脚踝，将人拉向自己。
男人的大手骨节分明，又带着炙热的温度，烫得顾瑶忍不住瑟缩。
顾南指间微微用力：“别动。”
直到帮顾瑶穿上高跟鞋，固定好腕带才松开手。
他细细打量着，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
顾瑶视线落在顾南的面容上，喃声轻问：“你明明说不喜欢我，却又对我这么好……”
“顾南，你是在钓着我吗？”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很难听，甚至将顾南对自己的真心好意都往坏处想。
可此刻，顾瑶没办法克制自己偏激的情绪。
顾南抬头与她对视了很久，起身揉了揉她的头：“早点睡吧。”
话落，转身离去。
房门关合，暖意一扫而空。
顾瑶呆呆的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脚上的高跟鞋，闭眼压下眼中的泪意。
……
翌日一早。
顾瑶没让顾南送，自己打车去了实习的新韵律师所。
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同校的许晨学长。
“好久不见，时念，从今天开始由我来带你。”许晨面带微笑。
“以后请学长多指教！”
之后，许晨安排顾瑶去了解律所以往的案子。
一天很快过去。
下班时，天却开始飘雨，很快暴雨倾盆。
手机上打车软件已经排到了几十位以外，顾瑶犹豫着要不要联系顾南来接自己。
这时，许晨走了过来：“我送你回去吧？”
顾瑶有些迟疑，但没有拒绝。
一路上，两人聊着校内的趣事，气氛酣然。
直到车子驶停，顾瑶下了车：“谢谢学长送我回来，明天见！”
便转身走向了家。
站在门口的顾南，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扫了眼许晨离去的方向：“那男的是谁？”
“许晨学长，我们以前是一个辩论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也在新韵，现在是带我的律师。”
顾南听着顾瑶的介绍，目光却落在她弯起的嘴角：“他有女朋友吗？”
顾瑶微愣：“问这个干什么？”
顾南视线低垂，顾瑶看不清他双目中的情绪。
只听到他说：“他看起来人不错，和你很合适。”

第3章
扔下这句话，顾南就转身走进了屋内。
顾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迈不出脚步的麻木感。
直到顾南转头看来，她才强忍着心脏处的刺痛走上前。
顾瑶尽量平声问：“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
“你也到了该恋爱的年龄，谈谈挺好。”
顾南给的理由，顾瑶无法接受。
“只是因为这个吗？还是因为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紧盯着顾南的面容，想要从男人的神情中看出真假。
顾南的眼中充满坦然：“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这句话真诚又坦荡，顾瑶无力地垂下头，露出纤细的后颈。
“你不明白，什么对我来说才是幸福。”
顾南喝水的动作倏然顿住，看向她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复杂。
顾瑶没瞧见，她大步越过了男人，径自回了房间。
顾南看着紧锁的房门，闭眼捏了捏眉心，再次睁眼尽是淡漠。
屋内，顾瑶倒头在床铺上，眼睛盯着挂灯，瞪到眼睛酸痛才忍住了眼泪。
……
这天后，顾瑶没有再和顾南说过话。
直到周六，顾南突然要带她去参加同事聚会。
顾瑶不想去，但她回过神已经坐在餐厅里。
身旁，顾南正和他另一边的女人聊得火热。
旁边人瞧着不忘打趣：“看看人家傅大检察官和林倩，这么多年朋友怎么跟小情侣似的，如胶似漆！”
顾南没有反驳。
而林倩也只是看着顾南害羞一笑。
看着这一幕，顾瑶像是被捏住了脖子，呼吸不畅。
“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
她扔下这句，匆匆离去。
顾南看在眼里，跟着起身：“我出去看看。”
阳台上的寒风刮入衣领。
顾瑶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轻易认出了顾南。
想到刚刚桌上听到的一切，她转过身：“林小姐好像很喜欢你。”
顾南没有半点意外：“你看出来了。”
顾瑶怎么看不出来？
林倩看向顾南时眼里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自己是多么相像！
她问出心里的担忧：“那你呢？你会回应……她的喜欢吗？”
顾南推了推银边眼镜：“不会。”
顾瑶松了口气，却又为自己和林倩感到可怜。
“就像你不会回应我一样，是吗？”
顾南慎重地说：“你以后会遇到回应你爱情的那个人，但不会是我。”
顾瑶喉咙一梗，再说不出话。
这时，林倩推开阳台的门：“司城？”
顾南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揉了揉顾瑶的头顶：“不想待在这儿就回家吧，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走向林倩。
顾瑶想追上前，可脚像黏在了地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从来不属于她的男人越走越远……
深夜。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凌晨一点。
顾南没有回来。
顾瑶按灭了手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手机叮咚一响，是一条陌生短信。
点开后，一张顾南搂着林倩的亲密照片映入眼帘。
顾瑶呼吸一滞，紧接着手机又是一声振动。
她下滑屏幕，一段字显示出来：“姜小姐，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他现在是我的。”

第4章
寂静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顾瑶看着被自己砸在地上的手机，强忍着泪水，飞快冲出卧室就要去找顾南！
她不想无望的等下去，她想见到那个男人，想要问清楚……
思绪到这儿突然卡住。
顾瑶呆呆的蹲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没资格。
顾南连日来的拒绝和向外推，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和勇气。
顾瑶怯懦的想要逃避被男人反问‘凭什么’的狼狈景象。
愣神间，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
顾瑶抬头看去，只见顾南推门而入。
对视的一瞬间，男人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想要拉着顾瑶站起来，入手的只有寒冷。
顾瑶来不及回答，一股浓烈的香味直接冲入大脑，瞬间让她呆滞住。
这股味道……是林倩的香水味。
她下意识挣脱开顾南的手，比起身上的寒冷，心里更冷。
“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儿。”顾瑶强装镇定，欲要往外走。
顾南一把摁住房门，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和谁去？”
“跟你有关系吗？”顾瑶忍不住的呛声，却又在出口那刻后悔。
她不敢去看顾南：“你不认识。”
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顾南站在原地，空落的手还悬在半空……
第二天，律所。
许晨拿着文件走到顾瑶工位旁：“京城大学有一次进修的机会，一周后走，我推荐了你。”
京大的法律系全国闻名，顾瑶有些心动，可如果离开，估计有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
那她和顾南……
许晨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劝：“机会难得，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顾瑶攥着文件，满心迷茫。
这一周，她再三犹豫，还是收拾好了行李。
却还是想再赌一次。
顾瑶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走上前将去京大进修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南没有丝毫迟疑：“机会难得，你应该去。”
这个回答，顾瑶早有准备，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去了，估计两三年都回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和未来相比，这点时间上的付出不算什么。为了自己，你应该去。”
顾南的话把顾瑶按在了“理所当然”的位置。
普通人都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可自己不一样。
她是为了顾南才选择了法律系，只因为他是检察官，律师是审判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可最后也是这个选择将她推离顾南。
心慢慢冷却，顾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她声音颤抖：“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年，你有没有产生过一次要接受我的念头？”
“没有，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顾南回答的干脆。
“好，我知道了。”
顾瑶什么都感觉到不到了，她麻木地走进房间，取出了整理好的行李。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想尝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跟过来的顾南看到这幕也愣了一下，末了只是问：“你现在就要走？我送你。”
顾瑶没有力气拒绝。
去机场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顾瑶拉着行李箱就往登机口走去。
抬脚那刻，她突然转身，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第5章
时间匆匆。
转眼，顾瑶已经到京大半个月了。
窗外落叶萧瑟。
顾瑶坐在窗边望着，耳朵里是电话那头朋友的询问：“然后呢？你真就这么走了？顾南也没再找过你？”
“嗯。”顾瑶平复喉咙里的沙哑，“话说到这个地步，除了离开，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喜欢了他十几年！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
这个答案，顾瑶不用思考就已经否定。
那么喜欢的人，怎么会甘心，可是……
她垂眸看着腕间的手链，哑声道：“不甘心又怎样，再赖着不走，我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比起在一起，我更怕连跟他联系的资格都失去。”
说完，顾瑶就挂掉了电话。
她曾经妄想过也许离开家，远离顾南，时间总能冲淡爱意。
但没想到顾南还是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是啊，十几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下。
出神间，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提示名字正是那个人。
顾瑶心一惊，下意识点下了接听。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时念，往下看。”
顾瑶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做。
只见窗下的柏油路上，顾南穿着一身棕色风衣站在那儿，仰头看来。
四目相对，顾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
她飞快冲下楼。
夕阳下，顾南周身好像有一圈微光，在渐暗的天色里变得耀眼无比。
顾瑶越此刻什么都不想考虑，直接飞扑进他怀里。
“顾南！”
明明分开不足半个月，但是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顾南稳稳的将人接住：“好久不见。”
顾瑶抬头望着男人，对视间，她清楚的瞧见他眼中的自己。
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定格。
但很快，顾南就松开了怀抱，拉开了距离。
“晚饭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顾瑶抽离，顾瑶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挽留。
但最后，还是克制着将手臂紧贴在身侧：“我请吧，刚好前天发了实习工资。”
顾南没有拒绝。
之后，两人就近来去了学校边上的饭店。
顾瑶看着对面专心吃饭的男人，心里喜悦却也困惑。
她不清楚顾南为什么来看她？
顾南注意到她的出神，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会来京城？是……”来看我的吗？
后一句话没来得及出口，就消声在顾南的否认中。
“公事，明天就回。”
顾瑶哽了下，从见到他那刻升起来的欢喜慢慢褪色成苍白。
原来她只是公事附赠的“顺便”而已。
“这样啊……”顾瑶微笑着，嘴里却好像含着黄连般苦涩，“对了，我最近学了……”
她转开了话题，不再涉及感情。
二人就像一对正常的学长和学妹一样闲聊着。
饭后，走在街道上。
顾瑶望着路灯下两人越拉越长的身影，突然觉得好像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了。
如果能一直和他这样走下去也不错！
她如此期望着。 
就在这时，顾南却突然停住了脚，看向她：“对了，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
顾瑶愣了下：“什么？”
顾南的面容掩在光影中，看不真切：“阿姨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也来了京城，明天你务必过去见面。”

第6章
一股冷意贯穿心脏，顾瑶双手冰凉，胸口发疼。
当最爱的人从容地将你推向别人时，你是什么想法？
顾瑶不知道其他人，她只是忽然明悟了顾南不爱自己这个令她绝望的事实。
“所以你今天会来看我，是为了让我去相亲？”顾瑶忍着心里的抽痛，问出了这句话。
“也不完全是。你离开家这么久，家里人都很担心，让我来看看。”
家里人。
顾瑶听着他给出来的理由，本想装傻的理智彻底瓦解。
“我有爸爸，有妈妈，再不济还有哥哥，他们担心我为什么自己不过来，要叫你来？”
“顾南，你有什么资格？”
面对她的脾气，顾南只是站在原地，眼里写满了对小孩子乱发脾气，胡闹的包容。
顾瑶讨厌极了这样的目光，就好像在他面前自己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无法被他当做同等的成年人对待。
然后连同着自己那份真心，都被顾南果断的定义为错误。
顾瑶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沉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去。”
话落，转身就走。
顾南伸手拉住她，神色冷漠：“时念，别任性。”
顾瑶一把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顾南一直平静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用我管用谁管？我是你哥。”
“我们没有血缘！”顾瑶哑声喊出了这句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问，“凭什么在我吻过你之后，你还能理所应当的站在哥哥的位置上对我说教？”
顾南皱了皱眉，明显不悦。
但顾瑶已经不想在乎了，她干脆的迈步离开。
顾南也没再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顾瑶还是乖乖去了相亲。
她不是小孩子了，清楚有些见面，非去不可。
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许晨。
顾瑶惊讶的看着对面熟悉的男人：“学长，怎么是你？！”
许晨笑着说：“看来之前准备的资料你都没看过，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许晨，新韵律所高级律师，年薪三百万左右……”
他详细的说着自己的情况，最后加了一句：“之所以会答应相亲是因为……我喜欢你。”
顾瑶从没想过许晨竟然喜欢自己，顿时坐立不安。
许晨看在眼里，宽慰道：“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能看出来，你应该有喜欢的人了，我只希望有机会，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听到这番话，顾瑶沉默了。
她也有喜欢的人，曾经也是像许晨这样想的。